陸寧寧的淚水如決堤般涌出,她哭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黎北梟慢慢地取下她的面具,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溫柔地撫摸着她的頭髮,輕輕安撫着她。
陸寧寧擡起頭,淚眼朦朧地看着他,心中滿是委屈。
她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已經哽咽得發不出聲音。
黎北梟心疼地看着她,輕輕地拭去了她眼角的淚水,然後低下頭,再次吻住了她的脣。
這次的吻不再熱烈,而是帶着無盡的溫柔和愛意。
可陸寧寧還是推開了他,她哽咽道:“我不想看見你!”
黎北梟看着她,愣了一下。
隨後自責道:“抱歉……我想你了……”
她不知道黎北梟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此時此刻的她只想跑回民宿的房間裏。
可腳下一滑,陸寧寧身體不受控制地往下跌,瞬間就掉進了冰冷刺骨的河水裏。
湍急的水流迅速將她捲走,河水又深又急,讓她無法站穩腳跟。
再加上她根本不會游泳,驚慌失措之下,河水不斷灌進她的口鼻,嗆得她連連咳嗽。
黎北梟看到這一幕,臉色劇變,毫不猶豫地脫掉鞋子,跳進河裏向她游去。
但此刻的陸寧寧仍然固執地耍着脾氣,甚至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上岸。
黎北梟心急如焚,眼看着她越漂越遠,他奮力遊向她,並抓住了一根木樁,藉助它的浮力朝她靠近。
“陸寧寧,快抓住我的手!”黎北梟焦急地喊道。
“咳咳咳……”陸寧寧艱難地咳嗽着,卻依舊倔強地不肯伸手。
就在這時,黎北梟突然感到頭部一陣劇痛,彷彿有無數根針在扎一樣。
但他強忍着疼痛,大聲怒吼道:“我真的服了你!難道你就這麼想死嗎?你要是死了,孩子我絕對不會要!”
黎北梟緊緊地抓住她的衣角,用力一拽,將她拉到身邊。
他身手敏捷地攀住木樁,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在上面,確保她的安全後,自己才爬上了岸。
幸好他的體力足夠強大,否則換做其他人,恐怕兩人都要葬身於此了。
陸寧寧上岸後,不停地咳嗽和嘔吐,吐出了大量的河水。
男人默默地注視着她,走到她身旁,坐在她身後,然後運用傳統的急救方法按壓她的腹部,幫助她咳出更多的水。
隨着他的操作,陸寧寧又咳出了一大灘水。
見她差不多了,便停下了動作。
剛纔在救她的時候,男人腦海中突然浮現了與狼搏鬥的畫面,他輕輕揉了揉疼痛的額頭,然後問她:“你來這裏止疼藥帶沒帶?”
陸寧寧搖頭。
“算了……回去吧,衣服都溼了,這個時間點民宿應該沒人,都在看煙花,你讓陸安然去和張峯住,他們不知道我來,那裏也沒房間了。”
見陸寧寧不吱聲,他朝她耳邊大聲問了一句:“聽到沒有?”
雖說是夏天,但河水還是挺涼的,感覺到她凍的渾身發抖,黎北梟將她抱起來回了民宿,還不忘拿幾盤喫的回房間。
他看向兩個行李箱,詢問她:“哪個是你的?”
陸寧寧始終不願意和他說一句話。
黎北梟皺了皺眉頭走近她,“你還在生氣?”
依舊沒有迴應。
沒辦法,他只能隨手挑了一個嫩粉色的箱子打開。
男人看着裏面這些卡通的小褲,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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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說都知道,這肯定是她的行李箱。
於是,黎北梟從箱子裏拿出一件內衣扔給她,然後自顧自地開始脫衣服。
他找出一條她的休閒短褲,套在身上。
“嗯……尺寸倒是合適,就是有點勒。”
黎北梟一邊整理褲子,一邊自言自語。
他突然轉頭看向坐在牀上的她,眼神中帶着一絲戲謔:“怎麼,你是等着我幫你換衣服嗎?”
見她沒有反應,黎北梟當真上前一步,伸手解開她上衣的扣子。
隨着一顆顆鈕釦被解開,她白皙的肌膚逐漸顯露出來。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但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依然讓他內心燃起一團火焰。
就在這時,她終於回過神來,緊緊抓住自己的領口,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黎北梟見狀,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嘴裏嘟囔着:“真是麻煩……”
隨後,他轉身走到牀邊坐下,背對着她說道:“行了,你自己穿吧。”
……
“我找不到姐姐了,大叔怎麼辦?剛纔只顧着和你在一起,把姐給忘了……”
陸安然一臉擔心,急得不成樣子,豆大的淚珠從眼眶裏滾落出來,掉落在地上。
她緊緊地咬着嘴脣,手指不停地顫抖着,彷彿下一秒就要崩潰大哭起來。
看到這一幕,張峯的心也跟着揪緊了。
他連忙伸出手輕輕拍了拍陸安然的肩膀,柔聲安慰道:“先別急,打電話問問看呢。”
聽到這話,陸安然像是突然找到了方向一般,立刻伸手在口袋裏摸索起來。
過了一會兒,她終於摸出了自己的手機,並迅速撥通了陸寧寧的電話號碼。
幸好她的手機防水,還能接通。
“姐!你去哪了!”電話那頭傳來陸安然焦急的聲音。
陸寧寧緩緩迴應:“我回民宿了,在房間裏,外面我覺得人挺多有點吵,就回來了。”
“嚇死我了……那你就在房間裏待着,別亂跑,人生地不熟的。”
“嗯……”
看了一眼黎北梟,陸寧寧勉強開口:“安然,今晚我能不能自己睡?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出什麼事,但既然出來旅遊,你該和張峯在一起的。”
陸安然沉默了片刻,似乎明白了陸寧寧的意思,但還是擔心。
“可是……”
陸寧寧輕聲道:“我還有團團他們,不會有別的念頭的,你放心。”
陸安然便順着她來,“那好吧……我行李還在你那裏,一會兒就回去。”
“好。”
掛斷電話後,黎北梟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然後直接將毛巾蓋在了陸寧寧溼漉漉的頭髮上開始擦拭起來。
他的動作輕柔而細緻,但語氣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滿:“就是不願意和我講話,和別人你就可以,還在生我的氣,對吧?”
她沒有迴應,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裏,任由他擺弄自己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