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話即便單純只是問話，落在皇貴妃眼中必定也是皇上對自己帶著幾分關心。
皇貴妃自然會不痛快……
只要皇貴妃有一點兒不痛快，她就有法子不動聲色令她這份不痛快發酵、變大……最後在皇上面前發作起來。
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如此小心眼兒醋勁大的女人。
綠袖遲疑，下意識的朝四爺看了一眼。
四爺皺眉，「這是怎麼回事？皇貴妃問話，你還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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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綠袖支支吾吾：「踐妾、踐妾只是不小心，眼睛里進了沙子……」
沐瑾微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那你以後走路可得小心點兒！不知道的，還當是被人欺負哭了呢。」
沐瑾又不傻，一開始被她這副尊榮嚇了一跳是有些意外沒錯，但是稍稍一琢磨琢磨便明白怎麼回事兒了。
這朵白蓮花是想要在四爺跟前陷害自己呢……
她既然這麼想表演，自己便是給她搭一搭檯子又何妨？
綠袖果然惶恐起來，慌忙道：「不不，皇貴妃您、您誤會了！踐妾、踐妾怎麼會被人欺負呢？皇貴妃您待人和氣，為人良善，是再好不過的……」
沐瑾笑笑，「你倒是個明白人。」
綠袖又僵了僵，不覺有些心浮氣躁起來。
她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
以前這百試不爽的招數，怎麼偏偏就不靈驗了？這皇貴妃，這麼邪門嗎？
「是皇貴妃人本來就好，」綠袖陪笑，只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有點兒勉強，「踐妾方才前來給皇貴妃請安，便知、便知皇貴妃是極好的人。倒是踐妾……嘴巴笨，不懂說話，也不知有沒有惹得皇貴妃不開心。若是踐妾令皇貴妃不開心了，還請皇貴妃海涵！踐妾以後一定好好的按皇貴妃說的改，斷斷不敢招惹皇貴妃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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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瑾目光微斂，沉了沉。
她對她自己倒是很有信心啊，或者說，她對她背後的王家很有信心啊。
因為她是王家獻上來的人，料定四爺即便看在王家的面子上也不會把她如何？她的話便肯相信幾分？
否則，沐瑾不信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子，這才剛到四爺身邊呢，就敢如此暗戳戳的擠兌她這個皇貴妃。
這些話如此噁心人，直男或許聽不出來，可只怕沒有哪個女人會蠢到聽不出來的地步。
她就不怕觸怒了自己，自己收拾她？
皇貴妃收拾一個舞姬，那算什麼事兒？
四爺皺眉，不悅道：「你既知道自己嘴巴笨、不會說話，那便不要說。誰准你惹皇貴妃不開心？」
綠袖一愣，臉上的驚愕險險要掉下來，繼而敏銳的生出幾分不安和恐懼，慌忙垂下頭：「是，都是踐妾的錯！踐妾任憑皇貴妃處置……」
皇上真的、真的這般寵皇貴妃嗎？比她想的可還要寵的多……
沐瑾一笑：「行了，這也不是多要緊的事兒，不過是言語之失罷了。皇上，不如讓她起來吧。」
四爺看了一眼跪著的綠袖，點點頭「嗯」了一聲。
沐瑾便道：「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