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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起高大山等人的親事,眾人才驚覺:村裡好像真的好久好久沒有辦過喜事了啊!
自打從那大森林之中做遷移的準備開始,村裡上上下下就全都圍繞著這麼一件事來進行。
那會兒心裡又是緊張不安,又是期盼興奮,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常常越想越歡喜,也常常越想越沮喪,有種不知道明天在哪裡的感覺。
哪裡還有閒工夫來說親事?
等到在海上辛辛苦苦的航行了好幾個月,終於靠岸之後,緊跟著便是長途跋涉,為了尋找一塊安身立命之所。
到了這西南角一帶,經歷種種,如今終於安定下來了,被這麼一提,大家猜彷彿猛然間記起:村裡一不留神已經有了許多大齡未婚男女青年了……
趙村長“哎喲!”一聲拍了腦門一下,笑道:“怪不得我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似的,就是一直想不起來,這事一說,我心裡的疙瘩馬上就解開了!哎,可不就是這事嗎!”
眾村老一時都哄笑起來,七嘴八舌的點頭附和。
墨雲深微微一笑,道:“那麼各位將這事提一提,年底咱們萬山堡裏把喜事都一塊兒辦了!如今還不好說,以後與周邊村鎮交往越來越密切,往外娶或者往外嫁都成,大家自己拿主意就是。”
村裡的村規、族規都不是擺設,加上有護衛隊在,更沒人敢輕易挑釁。即便真有那嫁進來不著調的,只要不涉及村裡的大利益,別的雞毛蒜皮的瑣碎事,是沒人去管的。
這事兒一經在村裡頭傳開,所有忙著打獵、忙著種菜、忙著拔草、忙著喂雞、忙著縫衣裳納鞋底的所有人都有種猛然大悟的感覺,立刻想想自家有沒有大齡未婚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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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的,繼續淡定的幹活。
有的,便開始琢磨起別家的大齡未婚男女。
相互間走動串門也變得頻繁了起來。
三五天的時間下來,就確定了十幾對要結親的人家。
更有意思的是,瑉州城那邊叫人捎了信過去也知道了要找媳婦的消息。
因為在那邊的不少人也是未婚大齡男青年,也是要娶親的,家裡人自然少不了拜託捎信問一聲他們的意見。
有崖鷹在,往來捎信簡直不要太方便。
鄧雲及深受啟發,且聽穆青荔胡天海地、半真半假一番佑惑,已經决定要挖掘人才,開展信鴿訓練大業了。
將來聯絡各地商號分號,下達指令,互通消息,都會方便很多。
且說跟著鄧雲及學管事、記帳的這些人,聽到“成親”兩個字也才猛然想起:自己好像年紀不小了……
是該娶媳婦生娃了!
於是紛紛也動起心思來。
一開始他們剛剛來到瑉州城,面對這個與之前所見完全不一樣的世界,滿目琳琅、滿眼震驚,對這一切都是癡迷、嚮往、恨不得沉醉的。
可被鄧雲及和鄧管家一番指教下來,再加上凝香父女那一出,說起娶親,絕大多數人都覺得還是知根知底的好。
這外邊的女人,漂亮的是不少,可誰知安著什麼壞心眼呢!
要說玩兒心眼,他們這些從閉塞村子裡頭出來的傻大個兒,哪裡是她們的對手?
到時候怎麼被人玩死都不知道呢……
比如像凝香那樣的,哪裡想得到表裡差別那麼大呀?
真要娶了那樣的,只怕就要家無寧日了。
所以說,這外邊的女人,好看是沒錯的,好看的話看看就好了,娶回家還是得娶個放心的。
而且,村裡的姑娘也都不錯啊……
於是各人有什麼想法的,便捎了信帶回去給爹娘,沒什麼想法的就說讓爹娘給做主相看一個就好了。
還有的表示還不想成親,暫時不考慮這個。
阿遠就是其中之一。
高大山或許是被凝香那一出嚇怕了,一時也還不想娶親,便也作罷。
趙小松卻急了,請了假急吼吼的回了萬山堡,央著爹娘去說,他要娶小芽兒。
這事兒張氏一愣神有點兒意外,趙村長卻是“呵呵”一笑,顯然早就看出點什麼來了。
見自己的親娘發怔,趙小松頓時就急了,還不等他娘說什麼呢,便急急道:“娘,我就要娶她!您心裡存著偏見那是不對的,穆大叔他們一家子是他們一家子,小芽兒是小芽兒,這是兩碼事!真要這麼說起來,那青荔姐原本還是穆大叔家的呢,可還不是幫了咱們整個萬山堡的人?爹,您寬幫我說句話呀,您說是不是這樣?”
趙村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張氏也忍不住笑,沒好氣瞪他數落道:“你這孩子!我什麼時候說我不答應了?我可還一句話沒說呢,你倒是先派了我一大堆的不是!難道我這雙眼睛還不知道如何分辨好歹?”
趙小松一愣,回過神來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傻樂。
張氏見了他這個樣子又忍不住歎氣,笑道:“就你這毛毛躁躁的xin子,自己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呢,還說什麼娶媳婦呀!人家小芽兒樂不樂意嫁給你還兩說呢!”
趙小松忙道:“她怎麼不樂意了?”
張氏訝然睜大眼睛:“啊?”
“你別胡思亂想!”趙小松臉一紅,有些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個,她、她從沒說過討厭我啊,對我還不錯。而且,我也不小了,鄧大掌櫃還誇我聰明、辦事穩妥呢!”
張氏見他這得意勁兒,頗有些哭笑不得,不由瞪了他一眼。
趙村長慢悠悠的說道:“你們娘倆先別光顧著自說自話,你們樂意,人家小芽兒樂不樂意還兩說呢。青荔那丫頭是好惹的?她要是不點頭,我看小芽兒絕對不會答應嫁給你。”
張氏也道:“我也覺得這事兒得跟青荔他們商量商量。”
趙小松想起每次自己與穆青荔、墨雲深見面的情形,想到穆青荔對自己的態度,倒是有幾分自信,不過,想到穆青荔對小芽兒小姐弟倆的重視,又有點兒不確定起來。
這種不上不下、患得患失的感覺可實在是不好受,趙小松當即便催逼著他娘快快托人去跟穆青荔說。
張氏被她兒子催逼得無法,也懶得托人,自己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