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白衣女子是誰？」四爺問道。
董鄂明妍心中大喜，卻是顯得越發矜持的站在那裡，整個人淡如菊、氣質清貴飄逸。
沒有人見了不稱讚一聲清麗絕俗。
沐瑾柔聲微笑道：「這是董鄂氏的姑娘。」
多一個字沐瑾也不肯誇她。反正，看了還是有點兒淡淡的生氣，不想誇。
董鄂明妍彷彿就在等著有人介紹自己似的，當下婷婷裊裊屈膝跪了下去：「臣女董鄂明妍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聲音乾淨清亮，婉轉如鶯啼，配上她這麼個人、這麼一身穿戴和氣質，讓人生出空靈如蘭的感覺。
四爺眼中臉上，卻沒有出現任何驚艷之感，反而挑眉冷聲道：「原來你是董鄂氏的女子，皇貴妃今日好心好意請你們聽戲，這麼多人獨獨你穿戴如此素淡卻是為何？莫非是對皇貴妃不滿意？」
眾嬪妃貴人以及小主兒們、宮女太監一干人等無不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就連沐瑾也沒想到四爺會這般當眾發作，然而心裡竟然微微的有點兒發甜怎麼辦……
只有蘇培盛淡定如狗，心說這位董鄂姑娘想法沒錯兒，這般不食人間煙火絕色仙女般的人兒世間有幾個男人能抵擋得住？
可惜……咱們皇上偏偏就不吃這一套。
即便沒有皇貴妃，咱們皇上也不吃這一套——還用問為什麼嗎？皇上自個便是一副冷清樣，又如何會喜歡一個看著冷冷清清的女子？
董鄂氏想法是對的，可惜，走了完全相反的路！
況且，皇上有了皇貴妃，眼睛里哪裡還看得見別人呢？
董鄂明妍不敢置信晃了晃，臉色煞白，慌忙俯首在地：「皇上、皇上明鑒，皇貴妃明鑒，臣女絕非此意啊！臣女、臣女只是、只是素來喜愛淡雅之色，一時沒有多想，絕非有意冒犯啊！」
四爺：「是嗎？既是如此，這等場合便不要出現，也不知忌諱！」
董鄂明妍身體再次晃了晃，搖搖欲墜，險險暈倒。
「還不退下！」四爺喝斥。
「……是……」董鄂明妍咬著唇聲音顫抖，她彷彿看到無數張臉孔在沖她笑，嘲笑。
人人都在嘲笑她……
怎麼會這樣！
董鄂明妍雙腿發軟，根本起不來。
林姑姑見狀只得小聲叫了湘姑姑，兩人硬著頭皮上前，行禮告罪，一左一右將董鄂明妍給拉了起來帶了出去……
眾人鴉雀無聲。
這戲是沒法兒繼續聽了。
沐瑾掃了眾小主兒一眼，沉聲道：「今日便多次為止，各位小主兒都退下吧。」
眾小主兒早已嚇得僵硬，聞言慌忙謝恩。
琪姑姑如夢初醒，連忙上前將眾小主兒們都帶了出去。
沐瑾又掃了齊妃、裕妃等人一眼，讓她們也都回去。
齊妃、靜貴人等頗有些不太服氣，礙於四爺在跟前，哪裡敢有一言半語？無不老老實實鵪鶉似的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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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戲班子，早就叫管事太監很有眼色的盡數屏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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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偌大大暢音閣中，空空蕩蕩、安安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