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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商號聯盟所在的客棧中,眾人無不感慨那席家父子的惡劣,這一次還真是僥倖了……
眾人雖然都惹不起席家父子,可也都是生意場上混了這麼多年的,有誰真正是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這都明晃晃打臉上來了,還能忍得下去也枉活一場了。
若是叫他得逞,那一把火可就將他們這一趟的心血全都毀得乾乾淨淨!
這西海城,實在是不安全,眾人一時都歸心似箭起來。
如果僅僅應付趙老爺一行,陸知府有的是辦法,但荻國使者摻和了進來,這件事又已經鬧得沸沸揚揚滿城皆知,如果沒有個真正清清楚楚的結果公之於眾,勢必會引起廣大商人的不滿。
要知道這地方處於邊境,人員成分複雜,民風彪悍,跑到這兒來做生意的大周商人哪一個哪一趟不是戰戰兢兢、提心吊膽。
回報有多高,風險就有多高。
官府若是沒本事管制此類事情,那是不是以後誰看誰不順眼了,也可以這麼做?別說燒貨了,就算殺人,是不是都有可能?
陸知府真要恨死席大少爺了,想放火不能離了西海城再放嗎?偏偏在這兒給他惹下這麼一大攤子爛事!
席大少爺也恨死了趙家父子,但到了這個時候他更多的是害怕,苦苦哀求陸知府,又許下了極大的好處。
陸知府早就知道席家有錢,可也沒想到這席大少爺出手如此的大方,大方到不由得他不動心的地步。
兩人一番合計,陸知府暗暗派人請了趙老爺前來衙門後堂說話。
沒有人知道他們談了什麼,總而言之最後席大少爺被釋放了,他隨行的一名席家商號的管事被推出來當了替罪羊。
趙季憤憤不甘,說是如此真是太便宜那姓席的了!幹出這種卑鄙陰險的事,推出個管事頂罪就算完了?
趙老爺搖搖頭,歎息道:“不然如何?他背後有二殿下和孟家,陸知府是絕對不能要他的命的,咱們同樣也不能。如此賣個人情給陸知府,將來在西海城中建立商號也會方便許多。再說了,至少咱們這些從京城裏來的誰不心知肚明,哼,席家的名聲,算是徹底的臭了。况且,咱們回去這一路上的安全有保障了,這比什麼都强。若定要拼個你死我活,最後怎樣收場,可就難說了。”
那管事已經被杖斃,而席大少爺被逼的不得不答應,這一路上回京,他絕對不會再動什麼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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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趙老爺一行來說,等於吃了顆定心丸。
數量如此龐大的貨物,能安然返京,也是一件並不容易的事情。
趙季聽了,這才不說什麼。
再說穆青荔和周雲深騎著大毛兩口子,很快就回到了京城。
兩人在別院降落,然後乘坐馬車回京。
正是下午三點多的時辰,兩人可沒想到,東宮裏此刻正上演著一場熱鬧。
兩人進了東宮,大總管徐公公正急的團團亂轉,看見兩位主子說笑著進來,激動地差點沒掉下眼淚來,急急忙忙奔上前見禮:“太子爺、太子妃,您二比特可算是回來了!”
周雲深不由好笑:“怎麼?錶小姐難為你了?”
“沒有沒有!這——主子——何出此言?”徐公公愕然。
穆青荔“噗嗤”一笑,說道:“我們都不在,這東宮裏你是大總管你最大,既然錶小姐也沒有為難你,那你哭喪著臉幹嘛?瞧你這老臉,快皺成苦瓜了!”
周雲深哈哈大笑。
徐公公摸了摸自己的苦瓜臉,苦笑道:“兩位主子還是別忙著取笑奴才了,隆恩侯府來人了,呃,在錶小姐那,說是要接錶小姐回去呢……”
“唰”的一下溫度驟降,周雲深原本笑容滿滿的臉上瞬間寒冰密佈,盯著徐公公冷冷道:“你這東宮大總管,當的好啊。”
徐公公一個哆嗦下意識彎了彎腰,苦著臉道:“太子爺,那到底是墨家的人,老奴——”
他話未說完就被周雲深一眼盯過來打斷,“墨家的人?他算哪門子的墨家人!”
周雲深怒氣衝衝,拉著穆青荔,直奔墨欣媛所住的院子而去。
穆青荔看了他一眼,笑道:“徐總管到底是下人,隆恩候不管怎樣算是你嫡親的表哥,他來看望他自己的‘親妹子’,徐總管可沒法阻攔!”
周雲深輕歎了口氣,握了握穆青荔的手,悶悶道:“我如何不知?只是心裡一時控制不住罷了。”
穆青荔也不再說什麼,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對那隆恩候倒是忍不住生出幾分好奇來:那得是多差勁的一個人啊,才讓周雲深這傢伙對他嫌弃成這樣?
要知道這傢伙一向來城府極深,是個不折不扣的腹黑笑面虎,她似乎還從來沒有見他如此失控過。
等到了墨欣媛住的院子,還沒進去,就聽到了裡邊傳來的男人的咆哮聲。
“墨欣媛你別忘了你姓什麼!你是墨家的人,在這東宮這麼住著算怎麼回事?不够讓人說閒話的!你不要臉老子還要臉呢!孟家管不了你,我這個當哥哥的難道也管不了你了?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你也得跟老子回去!”
墨欣媛大怒,氣急敗壞道:“你說誰不要臉?我住我表哥表嫂家怎麼就不要臉了?什麼閒話?誰說了閒話?你倒是說來聽聽!”
“你還有理了?真以為東宮能護你一輩子?有本事你就在這待上一輩子,否則的話,還是收斂點的好,不然日後落到老子手裡,老子要你好看!”
一個婦人不陰不陽的聲音也道:“可不是啊姑奶奶,墨家才是你正兒八經的娘家,哪有人住表哥家的?如今你們都長大了,各自婚嫁,可不能跟從前那樣似的,好歹得避嫌呀!不怕太子妃多想嗎?不為你自個的名聲,也得為太子爺的名聲吧?還有墨家你那過世的爹娘的名聲,難不成姑奶奶也什麼都不顧啦?”
“你——”墨欣媛氣的倒仰。
周雲深不由大怒,一脚踹開大門大步跨入,冷森森的目光將他們一掃,冷笑道:“再敢胡言亂語一句,孤割了你們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