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俊美的少年來到韓琴身前,眼底盡是失望,“媽,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念念?”
韓琴卻像是魔怔了一般,狠毒的看着唐念,“六年前我沒弄死她,是我失算,清兒,你快去跟警/察說說,都是這個女人勾/引你,我被逼無奈,才找人來打她的…”
楚清看一眼唐念,蓬頭垢面的她靜靜的站在那裏,像是凝固了一般,眼神迷茫。
他不知道母親已經偏執到了這種地步,“警/察同志,麻煩你們把她帶走吧…”
真的不知道該對母親這樣的行爲說些什麼,但是唯一能肯定的是,六年前唐念沒有等待自己,跟母親脫了干係!
韓琴卻像是瘋了一般,掙脫了警/察的手,跑到楚清跟前,兩眼通紅,“清兒,我是你媽啊,是我生你養你,一個人含辛茹苦帶大,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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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唐念那個小踐/人把你迷暈了!”
“兒子,那個女人就是個狐/狸/精,你千萬不要被她騙了…”
說着,又跑到唐念跟前,用一雙怨毒的眼睛盯着唐念,“唐念,你這個踐/人!六年前爲什麼死的不是你?!”
“爲什麼?”
韓琴歇斯底里的罵着,手被銬住了,腳卻沒有閒着,朝着唐念踢過去。
徐多多機警,一把拉住唐念躲開。
就在韓琴還想發瘋的時候,警/務人員上前,制住了她,徐多多趁亂一腳踹在她肚子上,疼得韓琴嗷嗷直叫。
“念念,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替這老毒婦留着臉嗎?”
“六年前她是怎麼害你的?當着警/察同志的面兒,你都說出來!”
“我就不信,這世上還沒有王法了!”
兔子急了也咬人,更何況是唐念。
六年前,爲了楚清她一再忍讓,如今,她再也不想忍了。
站起身來,走向警察,指着韓琴,“警/察同志,這個女人在六年前給我下了迷藥,趁我昏迷把我扔在四季酒店的後門,企圖讓四個男人強/暴我!”
那一段惡夢般的記憶終於脫口而出,說出來以後,便再沒了負擔。
那個時候,還沒有收到楚清死的消息,爲了不讓楚清擔心,她選擇沉默,一個人默默有承受着,活在無盡的煎熬裏。
天都是灰色的,整個世界都蒙上了一層霧,灰得讓人心痛。
慕雨婕終於衝進來,看到眼前這一幕,立刻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這裏沒有人報警啊!”
楚清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緊緊盯着唐唸的臉。
他從來不知道她受了這麼多的委曲…
而他,身爲她的愛人,非但沒有理解過她,甚至還逼迫她,做出那樣禽/獸不如的事來。
一個大男人,頓時就紅了眼眶。
“念念…”
“對不起…”
楚清站在原地,身形微微顫抖。
曾經無數次想像過和唐念重逢的情景,她帶着甜甜的笑容撲進他的懷裏,緊緊相擁,光是想想,都覺得幸福無比。
如今血淋淋的事實擺在他眼前,他才明白,他給唐唸的愛情有多麼蒼
白。
“媽,唐念說的是不是真的?”
他的聲音很低,幾乎聽不到,心上的口子呼呼作痛,他不敢大聲說話,生怕驚動了傷口。
韓琴死死瞪着唐念,眼底盡是惡毒的光,“唐念,你怎麼不去死?!”
慕雨婕沒見過這陣仗,急忙跑到韓琴跟前扶住她,“韓姨,您別激動…”
然後又看向警/察,小聲哀求,“警/察同志,韓姨是個很好的人,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你們還是趕緊把這手銬給去了吧…”
唐念突然笑了,身上的傷並不嚴重,心上卻痛的厲害,就像是有人拿着鈍鈍的刀,一下一下割着她的心臟。
因爲刀子太鈍,切進皮肉裏的時候過程格外漫長,疼痛的時間也就越長。
用力呼吸,儘量讓自己平靜,挺直了腰身走到韓琴跟前,揚起手來,用盡全身力氣朝着韓琴甩過一記耳光。
“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
“韓琴,從今天起,這個官司我打定了!”
“六年前,你欠我的,我會一點一點討回來!”
唐唸的眼底,是從不曾有過的狠戾。
韓琴被她那眼神盯得心底發怵,卻還是故作強勢,“打就打!你有證據就儘管來!”
兩個人的這一段對話落在楚清耳朵裏,六年前的真想便水落石出。
他從不曾想過,母親表面上說接受唐念,背地裏竟然這樣對待唐念,那個時候,唐念告訴他:你母親不喜歡我,他竟然還不相信。
他的母親啊,當着他的面一套,背地裏又是一套。
在他跟前的時候,她故意做出一副對唐念特別好的模樣,背過身去,不知道給了唐念多少委曲。
如果不是今天突然發生這一段插曲,他還真不知道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
身形高大的男人走到韓琴跟前,眸底盡是猩紅,“媽,你爲什麼這麼對念念?”
韓琴卻像是發了瘋一般怒吼:“爲什麼?”
“還不都是因爲你?!”
“你是我兒子!我希望你有一個美好遠大的未來!”
“楚家雖然衰敗了,可根基還在,我要讓楚家在你手上重複輝煌!”
“可是你呢?”
“你爲了這麼個女人,竟然不顧我的心血!”
她活脫脫就是個瘋子,披頭散髮,毫無半點形象可言,嘴角噙着一抹血絲,朝着楚清怪笑,“我怎麼生出你這樣的兒子?!”
“你真是沒用到家了!”
楚清覺得眼前的母親很陌生,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怔怔的望着她,半晌未動。
“因爲我喜歡念念,你就可以這麼對她嗎?”
壓抑良久的怒氣終於破膛而出,儘管對方是他的母親,可他還是毫不猶豫的恨上了她。
“你只知道給我美好遠大的未來,你想過我要什麼嗎?”
“沒有了唐念,你就是把全世界給我又如何?我不稀罕!”
慕晉之就是在這個時候踏進星輝的,男人一身黑色的長款風衣,翩翩而至,俊容冷漠,渾身散發着一股戾氣。
身長款款,眼底盡是肅殺之氣,環視衆人,緩緩而入。
身後跟着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