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冷冷瞟了齊妃一眼,冷笑道:「替三阿哥心疼?覺得三阿哥委屈?李氏,你沒這資格。弘時變成如今這樣,你功不可沒!」
齊妃心中刺痛,慘然笑道:「紅顏未老恩先斷,皇后娘娘是皇上的心尖子,臣妾無論說什麼做什麼自然都是錯的,臣妾拿什麼跟皇后娘娘比?臣妾沒用,連自個的兒子也保不住,處處讓皇上不滿意,是臣妾沒用啊!」
「但願皇上對皇后娘娘的情意,可要長長久久的才好,千萬也別有這麼一天。不然到時候皇上豈不自打臉!」
四爺也沒動怒,目光平平:「朕不與你多說,說也無用。李氏,你素來便是如此,只會怨這個恨那個,總歸都是旁人委屈了你、對不起你,總歸你每次作惡都有你不得不做的理由、都是別人逼著你不得不為之。你這樣的人,不管別人說什麼,都是聽不進去的。」
「朕與皇后,自然會長長久久,因為她不是你。你想看那便睜大眼睛瞧好了,可千萬要活得長久一些!」
這些話如同利刃直刺齊妃心臟,那一剎那,齊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她捂著胸口,嘴裡發出一串痛苦低沉的呻銀,低著頭,滾燙的淚水大顆大顆滾落下來,砸在地上。
四爺已不再看她,冷聲吩咐:「齊妃教子無方,降為齊貴人,把齊貴人帶回景陽宮,禁足半年。」
就沖她那些話,他便不會輕饒她!
在他跟前,他是軟硬不吃。
齊妃慘然而笑,嗚咽著很快被人帶走。
三阿哥渾身冰涼,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
齊貴人、齊貴人……他、他這就成了貴人之子嗎……
饒是此刻跪在大太陽底下,他依然覺得如墜冰窖,徹骨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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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殿中,沐瑾痛得死去活來。
冷汗直冒,衣衫濕透,一頭烏油油的秀髮既凌亂又濡濕,整個人如同水裡撈出來的似的。
因為如今她懷孕才剛八個月,穩婆尚未準備,這兩個是臨時抓來的,心理素質不怎麼樣,加上又是這種狀況,面對的是皇后娘娘,心中怕極了萬一皇后娘娘有點兒什麼事兒自己全家都要遭殃,慌得不行。
別說安撫產婦情緒,冷靜判斷情況了,沒有亂了分寸就算是好的。
好在沐瑾自己強迫自己冷靜,這不是現代,什麼醫療手段都沒有,沒有人能幫她,即便經驗再豐富的穩婆也不能,能幫她的唯有她自己。
她很清楚這一點,一開始稍稍恢復意識之後就沒有將希望寄託依賴在穩婆身上。
又好在沐瑾好歹生產過兩次,這一次雖然是驚惶早產,可畢竟也算經驗豐富。
且燕嬤嬤伺候過兩回,同樣經驗豐富,不停的為她擦汗,喂她老參片,安慰她。
漸漸的,那兩名穩婆終於也穩住了心神,稍稍發揮了她們應有的作用。
四爺和弘璋等得要崩潰發瘋,從驕陽似火的白日等到了夕陽漸沉,殿中已經燃起了燭火,光影晃動,平日里華麗精緻的宮殿莫名顯出幾分蕭瑟落寞,讓人心裡愈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