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請皇上成全！」九爺手心裡捏了一把汗，眼巴巴的。
四爺微微蹙眉：「你這——可有些太胡鬧了吧？」
下西洋那是鬧著玩的嗎？一去大半年甚至一年不說，這萬一要是在海上出點兒什麼意外，他如何跟老爺子、跟九爺府交代？
到時候，大臣們恐怕又得鬧著要求閉關不可。
九爺忙道：「皇上，臣弟不是胡鬧，臣弟……是真想去看看！旁人所言，到底不如眼見為實，臣弟也算是替皇上探探路，皇上便成全了臣弟吧。這次整合之後，船隊是最好的船隊，船員也都是經驗豐富的，再帶上些侍衛家奴，足以應付……」
戴鐸也道：「皇上，奴才願意陪同九爺一塊兒下西洋。」
只有在南邊親自接觸了那麼些人、聽了那些事，才會明白那種渴望出去走一走、看一看的心情。
戴鐸能明白九爺這種渴求的心情，可是，皇上能不能理解，就不好說了。
九爺的目光實在太過熱烈懇切，態度太過熱切，四爺張了張嘴，拒絕的話到了嘴邊下意識又咽了下去，含糊道：「此事，容朕想想再說吧！」
九爺雖然有些不太滿意，但轉念一想……好歹沒有直截了當拒絕啊，也只得應了聲「是」暫且打住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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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些皇子阿哥們，輕易是不得離京的，離京必須要有皇上首肯方可，否則，便是視為大逆不道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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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皇上倒是不很看重這個，阿哥們出京辦差的不少，比如理親王那樣的跑出去雲遊天下了的也有，但要說出海下西洋……九爺也明白自己提這個有點兒太過了。
可他就是很想去啊！
大清的銀子他已經賺到頂了，沒法看的更高更遠了。
正在這個時候在他面前打開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他怎能不著迷？
九爺和戴鐸跪安退下后，四爺與沐瑾在園子里散步，沉思片刻忽偏頭向沐瑾道：「瑾兒以為，此事如何？」
沐瑾「嗯？」了一聲隨即明白過來他問的是什麼，便笑道：「皇上想不想讓九爺去呢？」
四爺笑了笑，牽著她的手漫無目的漫步，「朕的心思不瞞瑾兒，朕還真想打發一兩個兄弟去看看。他們看到的東西，與大臣們、商賈們多看到的，必定不會一樣。」
身份不同，所處的位置和高度也不同，對一件事的看法自然也會不同。
「只是……海上風浪難料，朕著實也有些擔心。萬一出點兒什麼意外，他府上縱然不敢怨恨朕，朕自己心裡這一關也過不去啊。還有皇阿瑪，來日皇阿瑪若是問起，朕如何同他老人家交代？」
沐瑾笑道：「若說難料，世事不向來如此嗎？便是之前平叛，大清最終自然是會取勝的，畢竟准格爾部就那麼點兒本事，可是誰又敢保證在那場戰爭中誰能夠平安活下來呢？意外的事兒，可誰也說不準。」
四爺聞言輕笑，看向她道：「瑾兒的意思，是讓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