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說句僭越的,也該皇上親自教訓教訓她了。」
沐瑾一笑,點點頭:「嬤嬤說的極是,她既不識好人心,本宮何苦多管閑事。本宮是嫡母不是生母,她的生母好好的還在那呢,讓她自個兒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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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究竟是怎樣同大格格說的——或者說他是怎樣教訓大格格的沐瑾並不知道。
但就四爺那罵起來來絲毫不給臉面、哪兒痛專門往哪兒戳的xin子,大格格準定落不著好。
大格格又不是那些百鍊成鋼、宦海沉浮摸爬打滾了幾十年、臉皮厚、內心強大的官場老油條,只怕叫四爺訓得哭著離開行宮都有。
事實上,大格格的確是哭了。
眼睛通紅低著頭不敢見人飛快離開了行宮,第二天都沒有來。
大格格能不哭嗎?
皇阿瑪絲毫不給面子將她劈頭蓋臉一頓訓斥,把她訓得一無是處。
她都有些驚訝,原來她竟那樣壞的嗎……
可是,並不是的啊。
這算什麼呢?一件芝麻粒兒這麼大點兒的小事兒,皇阿瑪怎麼會說的那樣嚴重?
這還不算,皇阿瑪還不顧她的苦苦哀求,打發蘇培盛上白家去說教額駙。這、這讓她今後情何以堪、有什麼臉見人啊?
虧得公公如今不在杭州城,否則的話恐怕他連公公都要教訓。
大格格如今哪裡還敢想替額駙求官職這種事?
這要是提了,指不定又是一通訓斥,嚇得早已打消了念頭。
然而,她始終固執的不肯相信皇阿瑪真的會對自己這般絕情。
皇阿瑪給她的賞賜從來沒有小氣過,這麼大方的皇阿瑪,怎麼在這麼一件小事上卻動了真怒呢?
她認定是沐瑾從中作梗,心裡更是恨極。
白三少爺那才更叫不白之冤呢。
他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結果蘇培盛來了,面無表情的傳達了一系列皇上岳父的話,雖然不是罵人的話,但那一個字一個字連起來組成的一句句話卻將他給批評得體無完膚。
白三少爺面紅耳赤、如坐針氈,羞愧得抬不起頭來。
蘇培盛一走,他便忍不住沖大格格氣急敗壞發作:「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
為什麼皇上岳父會打發人來罵他?他做了什麼?
大格格是陪著自個的額駙一塊兒聽皇阿瑪的教訓的,同樣很是面紅耳赤、無地自容,以及幾分怨憤怨念。
皇阿瑪這般的不給面子……
面對額駙的質問,大格格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要她怎麼解釋?難不成將所有的錯處推在婆婆身上嗎?說這跟她沒有關係,全都是婆婆的意思?
一個賢惠的兒媳婦是萬萬說不出這等將錯處推脫給婆婆的話的。
大格格只得委委屈屈的默認了。
白三少爺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大格格不說,他當然認定是大格格自作主張,便氣急敗壞道:「家裡的銀子不夠使了嗎?還是說我們白家哪裡虧待大格格了?大格格用得著自個兒出面討這點好處?我們白家沒這麼難看的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