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老公,太粗魯 前所未有的感覺——心疼。心
炎涼一口氣吼完,還沒瀟灑轉身,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下來。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哭,至少不應該在樑希城的面前哭。
——這算是什麼?撒嬌?不滿?委屈?
…………
是,她的確是不滿,也的確是覺得很委屈,可是她又有什麼資格在樑希城的面前掉眼淚轢?
她是他的誰?
誰都不是!
她就是一個祕書,她不過是替他打工的,他的確是有權利支配自己做很多事情糉。
是她傻而已,需要招待一位重要的客人,他的意思不過是讓她去招待……
她是真的傻,還以爲他是什麼正人君子,卻不想原來也是一個卑鄙小人!
炎涼伸手,用力地抹掉了臉上的淚痕,不想再多看一眼樑希城,轉身就朝着自己的車子方向走去,偏偏停車場太大,她轉了好久都沒有找到自己的車子,心中越發懊惱起來。
連自己的車子都欺負她是嗎?
樑靜珊欺負她,寧致遠拋棄她,樑希城還要算計她,現在連她的車子都要躲着她……
她狠狠地咬着下嘴脣,心中有個聲音在大聲地告訴她——
不許哭,不能哭……
眼淚卻還是爭先恐後地掉出來。
停車場太大,偶爾有車子從門口開進來,風一吹過,被撕碎的衣服完全遮不住她的手臂。分明不是很冷,但是卻讓她覺得自己是如此的狼狽不堪。
肩上突然又多出了一件西裝外套,熟悉的味道,柔軟的面料。不用轉身都知道是誰。
可惜她現在不稀罕!
炎涼反手過去又想要拽下來,這一次樑希城卻是用力地按住了她的肩膀,只聽到身後那低沉的男聲略略有些緊繃,“脾氣就一定要這麼倔強?你這不是在跟我逞能,而是和你自己過不去,看看進進出出有多少人,讓他們看了你就覺得很有骨氣?”
他竟然還能這麼說?
這一切都是誰害的她?他怎麼還可以用這麼一副教訓的口吻來對自己說話?
炎涼原本脾氣就不好,心裏委屈的要死,樑希城這幾句話簡直就是火上澆油,讓她理智全無,那個原本對着他的時候還會惴惴不安的小女子這會兒徹底消失不見。
直接伸手過去,揮開了樑希城按在她肩上的手,她再一次拽下外套朝着他的臉就摔過去——
樑希城本能地往邊上側了側身子,衣服沒有摔在他的臉上,而是掉在了地上。
昂貴的西裝掉下去的時候,發出輕微的悶響。
“對,我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別來管我!我的事情用不着你高高在上的樑大總裁來管,我已經不是你的員工了,你沒有資格對我說三道四!”每一個字都是針鋒相對的。
樑希城眼眸微微一眯。
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麼對他說話,就算是在家裏,哪怕是長輩和他說話,也是客客氣氣的,他做事沉重,心思又極深,一般的人都不敢隨便惹他,更何況還是一個女人。
白炎涼,膽子倒還真是不小。
樑希城不是沒有脾氣的人,他只是不太顯露自己的真實情緒。
長久在商場上打滾,像他這樣身份的人,早就已經學會了用最深沉的一面去面對各種各樣的人。
沒幾個人能夠讓他有情緒,可是此刻,他心頭倒還真是被她挑起了幾分怒火。
樑希城上前一步,菲薄xin感的脣緊抿着,脣角的線條卻已經微微下沉,只是當他看到炎涼臉上那彎彎扭扭的淚痕的時候,原本累積在胸口的怒氣竟莫名消弭了一大半,取而代之的竟是——心疼?
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讓樑希城微微一震。
心疼……
他從來都不會去心疼任何人,因爲這種情緒太過多餘,而這個世界上也不會存在什麼人會讓他覺得心疼。
如果你不曾用心,你自然也不會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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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希城這個時候還不能明白這個道理。
他已經被心疼兩個字震得有些不知所措,到了最後還是幾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終於還是紆尊降貴的彎腰,將地上的西裝撿起來,上前。
炎涼一見他的動作,就不給面子地往後倒退了一步,眼角的餘光一掃,竟看到了自己的車子就在不遠處,她當下就快步朝着車子的方向跑過去。
她走的太急,自然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正好就是停車場的入口處,而此刻燈光一閃,有車子正急速開進來——
炎涼被那兩道刺目的遠光燈照得下意識眯起眼眸,整個身子也僵硬了,一時竟然忘記避開。
眼看着那車子直直地衝過來,腰上卻驟然多出了一隻手,手腕也及時被人給拽住,然後有一股霸道強勢的力道將她整個人拽入了一堵肉牆裏。
熟悉的氣息就在自己的鼻端,炎涼只覺得一顆心輕輕落地,然後又開始狂跳起來。
“你不知道這樣很危險麼?”頭頂卻是略帶焦躁的男聲,樑希城兩條濃眉已經皺成了一個川,眼底深處還有來不及掩蓋的擔憂,“該死,我知道你覺得自己很委屈,委屈也別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炎涼極力穩住心神,從他的懷裏擡起頭來,雙手已經以抗拒的方式推開了他,“我只是不小心,樑總你以爲我是那種會因爲這種事情來懲罰自己的愚蠢女人麼?那你肯定看錯我了!我不會爲了別人來懲罰自己!”
這一次沒有車子,她一路通行無阻,直接上了自己的車。
插/入車鑰匙,發動引擎,放下手剎,踩下油門,打轉方向盤——
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炎涼從頭到尾都沒有再看樑希城一眼,車子就已經朝着出口處疾馳而去。
樑希城站在原地,手臂上還掛着西裝外套,黑沉沉的雙眸凝視着那早就已經消失不見的車尾燈方向,眼神有些散亂,漸漸的就沒有了焦距。
然而,虛無當中,卻又清晰地浮現出一個人名——白炎涼。
…………
關就端着剛剛衝好的咖啡進總裁室的時候,還有些想不明白。
今天不是白祕書的麼?這都快10點了,她卻絲毫不見人影,而且他剛剛還特地去了一趟設計部,好像那邊也說她沒有過去。
白祕書去哪了?
關鍵是,樑總好像一副知情的樣子,又閉口不談,他自然也不好多過問什麼。
“樑總,您的咖啡。”
他剛把咖啡放下,樑希城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關就見他要接電-話,正準備離開,樑希城倒是說了句,“關就,你去一趟樓下停車場,我車子裏有個ipad,你給我拿上來。”
“是,樑總。”
關就一走,樑希城這才接通電-話,他只沉沉喂了一聲,就聽到那頭李銘嶽格外緊張地叫他,“樑總,您總算是接我電-話了,那個……呵呵,我有點事情想當面和您說一下,您看……是不是抽個時間見個面?”
樑希城將手邊的鋼筆打了個轉圈,“李總客氣了,既然要見我,直接過來ec就是,正好,樑某也有些話想問問李總。”
李銘嶽一聽樑希城肯見自己,頓時心花怒放,連口答應,“好好好,樑總,那麼我半個小時之後就到。”
樑希城面無表情地掛了電-話,然後又若無其事地埋首將最後一份文件處理完,這才轉着大班椅,等着關就上來。
不出五分鐘的樣子,關就拿着ipad進來,樑希城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ipad屏幕上面畫着圈,片刻之後才沉聲吩咐關就,“去幫我調查一件事,兩個月之前,我和李銘嶽在帝皇宮殿談妥了一個合約,當時我喝醉了,進了酒店之後,才發現牀上有個女人。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你都要給我調查清楚。”
關就早就知道那個李銘嶽肯定是捅婁子了,不然樑總的個xin是不太會再和他那樣的人有所交集。
他心中有所懷疑,不過從來不會多過問,很快就點頭應下,“是,樑總,我馬上就派人調查。”
“關就。”
人剛走到門口,又被樑希城叫住,這一次他倒是沒有利索地吩咐,皺着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似乎是有些猶豫的樣子。
…………
“樑總,還有什麼吩咐麼?”
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樑希城的話,關就忍不住詢問了一句。
“嗯,你通知一下人事部,白炎涼已經不是ec的員工,她跟我提交了辭呈,還有跟會計部那邊核算一下,讓他們把這三個月的薪水和年終獎都發給她。”
關就無比驚愕,“……樑總,您是說……白祕書她不做了?”
什麼情況?
是樑總開除了她麼?看樣子好像也不像,樑總不是挺滿意她的麼?而且還明裏暗裏總是幫着她,更甚至是讓她進了設計部,現在這個情況……
樑希城只看了一眼關就,淡淡地說了句:“她有很好的發展空間,只做一個祕書也的確是委屈了她。”
只說了這麼一句,就沒有了下文。
關就雖是聽的雲裏霧裏的,不過他基本可以確定的是——樑總沒有開除白祕書,他或者是給她安排了一個更好的職位吧?
“樑總,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馬上就去辦。”關就想了想,又追問了一句,“那現在樑總您的祕書……”
“你回去總部就好。”樑希城知道他擔心的是什麼,端起面前的咖啡淺淺地抿了一口,嗓音渾厚,“葉青回來了,之前我已經答應了葉叔叔讓她跟着我一段時間,她下個禮拜就會過來。”
原來如此,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關就恭敬頷首,“是,那樑總,沒有其他的吩咐,我先出去了。”
關就離開沒多久,李銘嶽就匆匆趕到了。
樑希城擡起手腕看了看腕錶,嘴角習慣xin地勾了勾,“李總,你倒是很有時間觀念,還來早了五分鐘,這麼不湊巧,我還有幾分文件要處理,李總要是不介意的話,就在那邊坐着等我一會兒,怎麼樣?”
李銘嶽是火急火燎地趕過來的,昨天晚上他完全會錯意,導致今天公司那邊就已經來了消息,說是度假村那邊的項目慕名奇妙出了點問題,梁氏那邊也跟着停了工作,這個項目他們盛元已經撥了好多款進去,這麼幹耗着下去,財大氣粗的梁氏是耗得起,可是盛元耗不起!
李銘嶽就算是人頭豬腦,也知道了,這事情肯定是和樑希城有關的!
昨天晚上是自己捅了簍子,他想着還是得親自過來解釋一下,絕對不能因爲那個白炎涼而讓盛元背上一個大黑鍋!
“沒問題,沒問題!”他點頭哈腰,“樑總,你請便,我就在這裏坐一會兒等着。”
樑希城已經垂下眼簾,專注地看着手邊的文件,似乎是不準備搭話了。
李銘嶽有些悻悻地坐在了沙發上,侷促不安,卻又覺得口乾舌燥的,偏偏偌大的ec,竟連個祕書都沒有,他乾坐着大半個小時,一杯茶水都沒有送上來。李銘嶽到底也是個副總裁,心裏多多少少肯定是有些不悅,但是現在人在樑希城的地盤,他哪裏敢多說一句?
又是熬了大半個小時,樑希城似乎還沒有什麼動靜。
李銘嶽坐的屁-股都疼了,平常他自己在辦公室都沒有坐那麼長的時間過,現在還要戰戰兢兢的,他只覺得脖子似乎都有些僵硬……
“李總,抱歉了,讓你久等了。”
樑希城終於從大班椅上站起身來,他隨手操起了一旁的ipad就走向李銘嶽。
李銘嶽連忙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表面還是那副恭敬的樣子,“沒有沒有,樑總,是我來早了,樑總你公事繁忙,我自然是不好影響。”
“坐。”樑希城直接在他對面的沙發沙發上坐下來,不動聲色地將ipad放在了茶几上,優雅地迭起雙腿,看着他對面空空如也,這才恍然大悟一般,“李總,真是不好意思,我就光是讓你坐着,連杯咖啡都沒人送過來。”
“沒事沒事,樑總,我……我不是很渴。”
樑希城揚了揚眉,“李總,說了也是讓你見笑,其實這種事情都是白祕書做的,不過今天她……昨天受了點驚嚇,今天沒來上班,我這祕都空着呢。”
一提到白炎涼,李銘嶽再笨,也聽得出來,這是要進入正題了,他又忙着站起身來,將自己之前打好背熟的草稿一字一字地說出來:“樑總,說起白祕書……那個,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和樑總你解釋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其實樑總,真的是一個誤會,我完全沒有要染指你的人的意思,我當時也是喝多了,你也知道男人一喝多,總是有點把持不住,加上這個白祕書,看上去正正經經的,其實骨子裏放-蕩得很。昨天真是她勾-引我的,後來不知道爲什麼又突然喊救命……”
樑希城彈了彈指甲,斜起脣角,並沒有說話的意思,等着李銘嶽的下文。
只是他的眼神,深邃的像是一個無底黑洞,看上去十分平靜,可是裏頭又好似有暗潮洶涌。李銘嶽見他看似慵懶隨意,實則複雜鋒利的眼神,就生生打了個冷顫,後面的話竟然卡在了喉嚨口。
可是既然他選擇了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卸到那個女人的身上,他現在哪裏還能打退堂鼓?
反正他已經想好了所有的說辭,這纔是一半,等到他說到後文,樑希城不信也得信!
“……樑總,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我說的話,那人畢竟是跟着你的祕書,我這麼說她,你肯定不高興,但是……”
“沒有,李總你只要說的都是事實,樑某肯定不會不問青紅皁白就偏袒自己的人。再說了,也不過就是一個祕書而已。”
樑希城挑了挑眉,聲音柔軟,俊容的表情亦是平和,像是給了李銘嶽無限的勇氣,鼓勵着他繼續說下去。
李銘嶽一聽到樑希城這麼一說,所有的不安和恐懼統統打消了,信心大增,連帶着謊話也說的更是順溜起來——
“樑總,你能相信我就太好了!那個白炎涼,她真不是什麼乾淨的好女人!昨天我看着她就覺得她眼熟,後來我纔想起來,原來兩個月之前,她找過我做過交易,當初她爲了錢都把自己給賣了。不過我估摸着她早就已經認出我來了,所以樑總你一走,她馬上就來和我談條件,怕是讓樑總你知道她的過去,所以求着我說,只要我答應她不說出去,她就陪我上牀……”
說到這裏,李銘嶽刻意頓了頓,小心翼翼地觀察着樑希城的表情。
見他一手託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他以爲是自己的話起到了作用,連忙煽風點火。
“可是我知道她是樑總你的祕書,我哪裏敢這麼亂來?當下我就拒絕了,誰知道她當時就……引-佑我了。呵呵,樑總,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吧,就是有一缺點,自控力不太好,我當時就上了她的當,誰知道她後來就大呼小叫的喊救命,還當成是被我強-暴的樣子。這不是明擺着反將了我一軍嗎?我也是蠢,纔會相信她……”
李銘嶽想着自己說的也差不多了,樑希城卻還是一臉深沉的樣子,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什麼。
“……樑總,這事情真是這樣的,我一句假話都沒有。樑總,你要是還不相信的話,我也有證據,兩個月之前我有幫你安排過一個女人,當時的那個女人就是她。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她就是ec的員工,她說自己是處-女,我看着樣子長得也清純,就送給樑總你了,誰知道……唉,這個小姑娘年紀小小的,心思倒是很多,我想她應該是想爬上樑總你的牀,結果又不小心被我撞見了,之後就發生了這麼一系列的事。”
李銘嶽說完,重新坐回了沙發上,只是等了半響,對面的樑希城還是開口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