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老公,太粗魯 不喜歡他,那你喜歡誰?
炎涼身子一僵,兩條秀眉卻是倏地擰了起來。
身後的那陣男聲,如此熟悉,不用轉身,她都知道來人是誰。
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若無其事地轉過身來,揚起疏遠的笑,“寧先生,真巧。”
那一句“寧先生”讓寧致遠的面色變得有些勉強,他虛虛一笑,“炎涼,沒有必要叫的這麼見外吧?再怎麼說我們也是……”
“寧先生你想說什麼?膈”
其實她並不是真的討厭寧致遠,她承認自己最初的時候的確是怨恨過他,可是這種怨恨,早就已經不存在,她現在只想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爲自己好,也是爲了他好,“你是想說我們以前的關係?我勸你還是不要說。畢竟我們現在的身份都很敏感特殊,我並不想再鬧出什麼事來。”
她雖說得有些冷硬,每一個字卻都是她的肺腑之言,“寧先生,我不知道今天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或者你只是和我湊巧碰上了……但是你和我都很清楚,你馬上就要和樑靜珊舉行婚禮,而且她是個什麼個xin的人你我也知道,所以爲了避免尷尬,以後我希望就算是在樑家碰到了,我們也不要再說以前有什麼關係,過去的都應該過去。”
寧致遠只覺得自己的胸口被人撩起一棍,那種沉悶的感覺壓得他透光不過氣來一樣難受—脂—
知道她和樑希城的關係,似乎是越來越親密了,也知道她懷了樑希城的孩子,他更是費盡心思纔打聽到,樑希城對她……真是很特別。
以前只是聽靜珊在嚷嚷着,她有可能會成爲自己的嫂子,而現在——是不是,這個“嫂子”他要叫定了?
嫂子?
呵呵……白炎涼,她曾經可是自己的未婚妻,一眨眼卻要成爲自己的嫂子。這種感覺,就像是一種自己的嗓子眼裏,含着一個蒼蠅一樣,難受。每天每夜都在吞噬着他的心智,讓他根本就沒有辦法靜下心來。
他忍不住了,大步上前,一把拽住了炎涼的手腕,不顧她的掙扎,就想要將她擁入懷裏,嗓音急切。
“……炎涼,別生我氣,是我對不起你,我當初不應該那麼混蛋,我當初不應該腳踏兩隻船!是,我錯了,我後悔了,我愛的人是你,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涼涼,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真的後悔了,可是我們現在不是扯平了麼?我不會在意你和樑希城的事情,我會像以前一樣愛你,我一定不會嫌棄你,我們一起離開這裏好不好?你放心,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
炎涼只覺得耳邊嗡嗡的,寧致遠不斷地在說些什麼,那些話,傳入她的耳中,不會讓她有絲毫的感覺,反而讓她覺得厭煩。
——以前,她怎麼就不知道,原來他就是這麼一個男人?
他抱着她太緊,炎涼知道自己越是掙扎,他越是不會鬆手,也就由着他去了,只是雙手垂在自己的身側,有些硬邦邦地反問:“寧致遠,你就不能成熟一點?你想回頭了,你就認爲我一定會在原地等你?你有想過你的未婚妻,她現在懷着你的孩子麼?”
“……炎涼,我……”
寧致遠抱着她的動作一僵,炎涼很快就感覺到他原本緊緊擁着她的力道再慢慢地變鬆。
她趁機就一把推開了他,倒退兩步,和他保持距離。
看着他臉上那種猶豫不決的表情,就好像是在做什麼決定別人生死大權的事情——
也是,他這個時候自以爲是的想法,的確也可以談得上是在決定別人的生死大權。
“寧致遠,給自己留一點尊嚴。”炎涼忍下了嘆息的欲-望,儘量用心平氣和的語氣和他說話,“我們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不管曾經怎麼樣,人都應該往前看。你既然讓樑靜珊懷孕了,那麼你就不能說出這樣不負責任的話,那是你的孩子,知道麼?而我,也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已經不在原來的那個位置上了。”
最後那句話,讓寧致遠猛的回過神來,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他整個人又再度沸騰起來。
“不,不會!涼涼,你是愛我的,我們在一起那麼多年,我們之間還有感情,我忘不了你,我不相信你會忘記我……”
“夠了!”
炎涼聽不下去,寧致遠越說越激動,而且一副隨時都會再次撲上來的樣子,讓她心頭的最後一絲隱忍都消失殆盡。
她蹙起的眉宇上,寫滿了不耐,只覺得今天的自己真是倒黴到了家。
同一天裏,她要對付兩個這樣的男人……
想起楚奕晟,她不禁又有些心有餘悸,自然不會希望自己再和寧致遠牽扯不清,當下冷下臉來,厲聲道:“寧致遠,你不用再說了,我沒有對你念念不忘。真是可笑,你憑什麼認爲我要對你念念不忘?就像是你自己說的,當初是你背叛我,是你對不起我,你覺得我白炎涼是那種會吃回頭草的人麼?”
“……涼涼。”
“麻煩你別這麼叫我,我會和樑希城結婚,你會和樑靜珊結婚,所以,我會是你的嫂子,最後提醒你,麻煩你自重。”
“……涼涼,你……你爲什麼要這樣說?是不是因爲你肚子裏的孩子?”
“不是!不是!不是!寧致遠,你別來煩我了,我不會爲任何不值得的事情用我的婚姻來買單,如果我願意嫁給樑希城,那不僅僅是因爲我的孩子,還是因爲那個人是他樑希城。”
“不會,你在騙我——!不可能,你難道是在告訴我,你愛上那個男人了?炎涼,你看着我,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愛上樑希城了?”
寧致遠整個身體劇烈一晃,爲炎涼眼中此刻閃爍着的堅定光芒,他被刺得渾身都在叫着疼。
她曾經都不會給予自己這樣熱烈的感情,可是她現在卻在自己的面前那樣維護着那個男人,她一點都吝嗇地說出,她對那個男人的特別。
…………原來,並不是她的個xin真的有那麼冷淡,只是因爲,自己還足以讓她熱情以待是麼?
所以,他和她在一起那麼多年,她就只允許接受,連親吻都是少之又少,可是她一轉身卻已經未婚先孕……
她在自己身邊那麼多年,他只看得到,摸不到,更吃不到,而她和樑希城……
寧致遠的思維漸漸扭曲,他被這種想法刺激得幾乎是不能自已,分明是自己先對不起人,卻覺得自己纔是那個最可憐的人,彷彿是全世界都遺棄了他一樣。
他猩紅着眼眶,一貫清秀的俊容,此刻完全變了樣,眸子深處甚至是有戾氣在浮現。
炎涼先前是吃了楚奕晟的虧,現在就算是對着寧致遠,她也是十分謹慎。察覺到他的臉色漸漸不對勁,她更是往後倒退,寧致遠一見她避開自己,心裏越發不甘,大步上前,伸手剛要去抓炎涼,眼前一晃,忽然出現一道黑色的身影——
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覺得胸口一陣鈍痛,然後整個人踉蹌着往後倒退,腳下一個不穩定,腳踝就咯噔一下。
寧致遠忍不住悶哼一聲,腳踝處劇痛傳來,讓他高大的身軀一晃,差點摔在地上,幸虧身邊就是車身,他伸手一按,才勉爲其難撐住了身子。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警告你。”
樑希城欣長的身軀擋在了炎涼的面前,俊美無雙的臉上佈滿寒重的戾氣,他那雙眸子原本妖嬈,可是稍稍一沉,卻是有一股說不出的寒氣,簌簌的撲面而來,比起利劍都好似更兇猛一些,“寧致遠,別再來挑戰我的耐心,別以爲有靜珊護着你,我就不會對你怎麼樣,如果還有下一次,你看我會對你做出什麼事來!”
他說完,伸手就牽起了炎涼的手就走。
寧致遠動了動受傷的腿,大概是想要追上去,可是稍稍一動,才發現自己的腳踝一陣刺痛,額頭還有薄汗滲出來,正好衣服口袋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他眼睜睜看着樑希城牽着炎涼的手往前走,漸行漸遠,那抹嬌小的身軀就這麼乖巧地跟着他的腳步……
她在自己的面前,總是那樣冷淡,那麼冷靜,可是她在樑希城的身邊,卻會給人一種小鳥依人的感覺。
人的反差,難道就真的那麼大麼?
胸口像是被人用手掏空了一塊,血淋淋的世界裏,他聽不到自己的心跳。
——他遺失了什麼?
…………
炎涼是被樑希城拽着進了車座的,她小心翼翼地觀察着他的神色。
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不說話,看似是在專注開車,只是她眼角餘光掃到他那完美的側臉,卻是異常緊繃。
用腳趾想想都知道,他現在肯定是在生氣。
炎涼想起自己這一整天經歷的事情,真是有種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說的感覺。
……她是不是應該解釋什麼?
可是,解釋的話,從何說起比較好?
畢竟解釋這種事情,她似乎是真的……很少做。
炎涼一路糾結着,最後到了車子停下來,她還是沒有勇氣先開口。
樑希城下了車,炎涼暗自懊惱,也忙跟着下了車,現在是用餐時間,他帶她來了餐廳。
有侍者帶着兩人上了樓上的包廂。
經理親自上來服務,炎涼小媳婦似的跟在他的身邊,點菜的時候,都是樑希城親自操辦。
最後菜送上來之後,侍者擺弄好了一切,悄然無聲離開包廂。
樑希城拿起一旁的筷子,一路沉默到這一刻的男人似乎是繃不住了,輕咳了一聲,“過來。”
炎涼擡起頭來,有些拘謹地看了他一眼。
那眸光瀲灩的,在橙黃色的燈光下,彷彿是蘊着一層佑-惑的光,樑希城抓着筷子的力道下意識地加大了一些,聲音更低沉,“坐過來,沒什麼想對我說的是麼?我有話對你說。”
炎涼吞了吞口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現在覺得……對面的這個男人,眼中有一種讓她覺得熟悉,卻又危險的信號,在提醒着她,不能過去。
她沒骨氣地縮了縮脖子,“……我坐這裏可以聽到你說的話。”
“可是我會說的很累。”樑希城皺眉,將手中的筷子豎在盤子上,點了點,發出輕微的聲響,“坐過來。”
“………”
就這麼點距離,會很累?
“你是不是要我過去親自抱着你坐過來?”
炎涼連忙起身,乖乖繞過了桌子,坐在他的邊上。
樑希城斜睨了她一眼,放下筷子,面無表情地伸手,陡然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炎涼麪色一邊,頓時掙扎起來,“……你、這裏是公共場所。”
樑希城按住她的臀部,挑眉,“這裏除了我和你還有別人麼?”
“……不是這麼說,我……剛纔的事情我可以解釋……”
“現在纔想着解釋?”樑希城濃眉一蹙,哼了一聲,又重新拿起筷子,隨手夾起手邊的一道菜,往她的嘴邊遞,“張嘴。”
炎涼抿着脣。
“嗯?喜歡嘴對嘴餵你?”
“……我、我自己會吃……唔。”
嘴裏已經被塞進了東西,炎涼下意識地咽嗚一聲,連忙咀嚼了起來。
樑希城又伸手夾起另一道菜,“吃!”
炎涼連忙嚥下了嘴裏的東西,又乖乖張嘴,什麼菜也不知道。不過味道倒是不錯,只是她並不習慣吃飯的時候和一個男人這麼親暱地坐在一起,還要讓他親自喂自己……
“這是最後一次,等寧致遠和靜珊結婚之後,我會讓他們搬出樑家,如果你以後在路上再碰到他,也不能多看他一眼,聽到了麼?”
某個生了一路悶氣,結果卻還是要自己主動開口才能讓自己舒緩一下的男人,一邊兇猛餵食,一邊也沒忘記訓話。
他夾上來的菜都有些急,炎涼吃的有點辛苦,可是現在,她心裏卻滿滿的都是幸福。怎麼看着這個彆扭的男人,就怎麼讓她心動呢……
“……我,已經不喜歡他了。”她嚥下最後一口菜,用一種很輕的聲音,貼在這個在商場上讓人聞風喪膽,此刻在自己的面前卻又讓人心癢難耐的男人的臉上。
樑希城心頭一動,她暖暖的氣息都拂在自己的臉上,那種感覺真讓他心動,而她又坐在自己的腿上,兩人的身體就這麼緊緊地貼在一起,他聞到她身上的那種味道,下半身就會自動甦醒。
他深吸了一口氣,連忙從這一陣讓他暈眩的漩渦之中抽回一些理智,趁着下半身還沒有完全失禮之前,在她的脣上輕輕吻了一下,用一種暗啞的嗓音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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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誰?”
“……啊?”炎涼心頭跳着,其實知道他在問什麼,卻又紅着臉,低頭,只看着自己的胸口。
“沒聽清楚?”樑希城薄脣又貼上一些,一手扣着她的後腦,一手按着她的細腰,將她整個人往自己的懷裏按,“那我再問一次,不喜歡他,喜歡誰?”
眼神的眼神頓時四處閃爍,支支吾吾了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她把所有的害羞都寫在了臉上,這種嬌羞的摸樣,樑希城喜歡的不得了,她不肯說,他就越是要逗弄她。
“寶貝,爲什麼不敢看我的眼睛?”
“……沒有。”
“什麼沒有?”
“……都沒有。”
“沒有喜歡的人?”
“……不、不是啊……”
“那你喜歡誰?”
…………
我喜歡你,樑希城,很喜歡很喜歡你……也許是比喜歡還要多一點,他們說那叫愛……
只是這句話就在自己的嗓子眼裏,炎涼卻發現總少點什麼,讓她沒有足夠的勇氣,說出來——
“……我電-話來了。”正好她的手機響起來,炎涼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好像是有些失落,她卻還是極快地推開了樑希城,拿着手機,匆匆跑出去接電-話。
樑希城看着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薄脣卻是勾出一抹溫柔的弧度。
那種勢在必得的眼神,似霸道的,又似蘊着說不清的寵溺……
已經和秦慕華約好,雙休日的時候,就雙方家長見個面,樑希城現在只想着把這門婚事儘快定下來,避免夜長夢多。
樑靜珊的婚禮都已經操辦的差不多了,就等着正婚的日子,最近寧致遠很少來樑家,樑家的人自然是以爲他忙着婚禮的事情,沒多做他想,樑希城倒是一清二楚。
週六的日子,樑家的人集聚一堂,樑崇山正好去醫院檢查身體,樑希城順道就去醫院把他給接回了樑宅,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都沒有說話的習慣。
飯後,一家人坐在客廳,樑希城這纔開口。
“爺爺,今天讓您過來這裏,是有件事情想和您說。”
樑崇山挑了一塊蘋果咬了一口,“3天的時間還沒到,不過你要是想說什麼,爺爺會聽。說吧。”
樑啓成疊着腿坐在樑崇山邊上,聞言,稍稍擡了擡眉,只品嚐着自己手上的茶,似乎並沒有說話的打算。
“爺爺,我要說的不是關於那個視頻的事情,因爲我覺得那件事情已經沒有說的必要,我看過那個視頻,那上面的女人並不是炎涼。”樑希城聽似隨意的語氣,卻是藏着幾分不容置疑的霸氣,“只是有人存心要陷害她,故意弄出這個視頻來,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並不會影響梁氏,或者是樑家。”
樑崇山並不認同,“這個視頻既然能到我的手上來,那麼就說明有人離着母帶,你說你會處理?阿城,你應該知道,爺爺並不是在乎事實真相如何,只要這件事情的女主角和白炎涼有關係,她就不能嫁入我們樑家。”
樑希城一手託着額頭,拇指順時針一樣按着太陽穴,另一隻手隨意地把玩着指間的那個名貴的打火機。手腕一番一動,打火機的蓋子就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響。
他整個人慵懶隨xin,不急不躁,說出口的話亦是雲淡風輕。
“爺爺,我說了不會影響就絕對不會影響,您要是擔心母帶,我回頭給您找來就好。我今天想說的是,先見見炎涼的母親吧,我已經和她約好了,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