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昏黃,人影稀疏。
風捲着雪‘花’一片片飛在她的眼前。
接着電話的小‘女’人一手拿着電話,一手伸開,接住一片小雪‘花’。
那雪‘花’晶瑩又輕薄,很快便融化在她的掌心裏。
只剩下一小灘水漬。
“這麼大了還玩這個?!”
“也不怕凍着!”
她的手還沒接住第二片雪‘花’,便被男人包進了掌心裏。
黑‘色’的大傘罩在她的頭頂。
明明黑‘色’隔開了外面的燈光,傘下一片漆黑,可她爲什麼那人的眉眼依舊瞧得清晰不減分毫?
連鼻子都是那麼的英‘挺’!
“吃那麼多辣椒,受涼了會拉肚子!”
男人說話的口氣雖然兇巴巴的,眼底卻是一片柔和。
相較於四年前的他,真的成熟了太多。
電話是傅連衝打來的,他想問問給他帶的外賣到哪裏了,電話一接通,聽到的便是徐益善的輕責聲。
男人怒從心頭起,擡腳就把‘牀’頭櫃踢了一下。
櫃子上的水杯搖搖晃晃,身形不穩,終於在男人的‘銀’威之下緩緩掉落到地上。
嘩啦啦.
摔得粉身碎骨。
整個地上都是碎玻璃,濺得到處都是。
徐多多在電話裏聽到聲音,驚了一下,立刻問他:“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傅連衝不說話,只是輕輕嘆息一聲,“沒什麼。”
隨後便掛斷了電話,不給她任何提問題的機會。
他承認他是故意的!
就是想讓多多着急一下,看她會不會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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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徐益善在一起,就再也不會記得他這個丈夫了吧?
想到這裏,心就不可抑制的疼。
就好似被什麼東西攥住了,緊緊勒着,疼得他喘不過氣來。
多多擔心傅連衝,連推帶搡把徐益善‘弄’上了公‘交’車。
看着他坐上去,高大的身形隱在黑暗裏,她才向他揮了揮手。
踢開腳下的小石子,往傅連衝的車走過去。
司機一直沒走遠,也不敢跟的得近,就這麼一直晃着,生怕先生又衝他發火。
聽說太太要回去的那一刻,他眉開眼笑,立刻就調轉了方向盤。
徐多多坐在車裏,看着車窗外愈發緊密的雪‘花’,心裏卻是暖融融的一片。
徐益善從她身上拔了一根掉下來的頭髮,說要去做DNA檢測。
那一刻,無論是他又或者是她,都是帶着期望的。
小心翼翼的收好那根頭髮,彷彿那根頭髮承載着的,就是他們兩個人的命。
她是不想和徐益善分開,可是,總不能不顧及傅連衝的感受。
這四年來,他對她的付出她都瞧得見,記在心裏。
不管她和徐益善有多相愛,愛的有多深,她始終謹記着一件事:徐多多是傅連衝的妻子。
徐益善原是想跟着她一起去病房,卻被她打發了,這個時候,他不能再火上澆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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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連衝站在窗前。
怔怔的望着大雪出神。
一想到此時徐益善就在她身邊,他這眉心便擰得更緊了。
醫院‘門’口有車燈照‘射’過來,男人藉着光線瞧見那熟悉的車牌號。
整個人都高興的不知所措。
當他看到多多往病房過來的時候,男人咬咬牙,把沒受傷的那隻手往玻璃渣上壓了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