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想問你個事。”林猶然在電話裏吞吞吐吐地說。
安塵以爲她遇到了什麼麻煩,“恩”了聲。
“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自己儘快懷上寶寶?除了做……”
“……”女兒是想要孩子麼?安塵不確定地問:“猶然,你想要孩子?”
兩人才領證,接下來就要孩子,會不會太快了?之前慕希言說旅遊一個月再舉行婚禮,不就代表他目前不想要孩子麼?那要孩子是她自己的意思?
“猶然,要孩子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希言的想法?”
其實不是他們兩個的想法,而是普敏敏的意思。
她也只是想堵住普敏敏的嘴,免的她成天說她沒事幹。
“恩,是我的意思,媽你有沒有好辦法?”
安塵是過來人,問她準沒錯!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然後沉銀道:“我生你之前,曾經和你父親去過一個廟,聽說那個廟是求子廟,喝了那裏的水能讓女人懷孕,這樣好了,抽個時間我帶你過去拜拜?”
這個方法聽上去有些老土,但是爲了能儘快懷孕,林猶然也只能姑且一試了,不靈的話就繼續晚上和慕希言做了。
在她掛電話前,安塵突然叫了聲:“猶然,你哥哥明天動手術,你明天會回家一趟嗎?”
瓊斯動手術?她把這事給忘了,她現在都結婚了,去見瓊斯,應該不會讓人產生誤會吧?
“恩,我明天過來一趟吧!”林猶然心裏一直把瓊斯當哥哥看,現在他遇上困難,她總不能置之不理吧?再說上次,他也是爲了保護她才受的傷。
……
她將手機調成了振動,然後放進了兜裏。
瓊斯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她站了起來,跟着詹姆和安塵跑過去看了他一眼。
男人身上穿着病服,表情有幾分冷硬,他的視線似有若無地落在了她的身上,最後卻別開了。
他被護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林猶然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站在過道裏同安塵她們一起等着。
躺在手術室的瓊斯,一直處於茫然的狀態。
手術結束後,瓊斯被推出來,他的眼睛被纏上了紗布,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不能摘掉紗布了。
詹姆低沉問:“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覺的哪裏不舒服?”
瓊斯搖頭,然後就沒了下文。
安塵拍了拍猶然的背:“你留下來照顧瓊斯,我和你詹姆叔叔先回去了。”
她被臨時叫下來照顧這個男人,不知爲何,她心裏有着一絲不安。
既然是照顧病人,肯定是不能離開醫院,慕希言那邊,她該怎麼交代?實話告訴他還是隨便找個理由搪塞他?
在她處於天人交戰的時候,躺在病牀上的男人突然開口:“還在嗎?扶我進病房。”
“哦……”林猶然已經沒有拒絕的餘地了,只能按照男人的要求,將他扶了起來。
“你小心點!”她的小手扶着他的健腰,帶着他往病房走,也不知道是她想太多,還是她的錯覺,她老是覺的男人故意將身體的重量壓在她的身上。
剛把男人放牀上,被她丟在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打破了一室的安靜。
林猶然掏出手機一看,最後咬了咬脣,對瓊斯說:“我出去接個電話,馬上回來!”
瓊斯似乎已經料到是誰打來的電話,嘴角一勾,心裏一陣苦澀。
“慕。”
“在哪裏?下人說你一整天都沒在家,跑去哪裏了?”慕希言正在回家的路上,一想到馬上就可以看到她,心情不由自主多了幾分清爽。
“我……我在……”她回頭看了眼病房,實在是說不了慌。
“恩?”
“我在醫院。”
氣氛一下子緊繃了起來,林猶然忐忑不安地屏住了呼吸,他是不是想到什麼了?她真擔心他會突然發火或者直接掛斷她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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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動手術?”男人的聲音輕輕地從電話那端飄來,似有若無,很淡……
林猶然摸不清他現在的想法,心裏七上八下跳着,咬緊了脣瓣。
“那你先照顧你哥,我晚點開車過來接你。”
“但是……”
“我會安排其他專門的看護照顧他。”男人眯着眼睛,一副沒的商量的口吻。
林猶然也不想讓他誤會什麼,他要找人來接替她的工作,她自然沒有理由反對。
“恩。”
慕希言掛了電話,一隻手用力捏緊了手機,瓊斯,這個男人雖然對猶然有別的心思,可現在她已經是他的老婆了,瓊斯也只能看的着吃不着。
林猶然回到了病房,男人突然側過身,和她面對面對視着,雖然他的眼睛被紗布蒙了起來,但她依然能感覺到他雙眼傳遞出來的冷冽氣息。
“你想要什麼嗎?”
“你要是有事,請先回。”
她心裏咯噔一聲響,他聽到了她和慕希言說話的內容了?
“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他說完,又側過身去睡了。
林猶然的嘴裏像是吞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難受着……
他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可他的話卻讓她羞的埋下了頭。
現在他是病人,她卻因爲怕慕希言誤會而拋下他,不管怎麼樣心裏都有些過意不去。
“對不起!”除了和他說抱歉,她已經找不到更適合的詞來形容她現在的心情了。
“你沒有對不起我,回去吧!”
林猶然咬了咬牙,撿起自己的包從病房裏衝了出去。
背靠在牆壁上,用力地呼吸着,眼淚從眼眶裏掉了下來。
然後擡起手擦了擦眼淚,轉身離開了病房。
她前腳剛一離開,原本躺在病牀上的男人突然坐了起來,一手摘掉眼睛上的紗布,下牀,再離開病房。
林猶然茫然地走在大街上,普敏敏對她施加的壓力,瓊斯的病情,這一幕幕如電影一樣從她腦海裏閃過,她覺的自己好無助。
坐在公交車站牌的椅子上,她一臉茫然地看着一輛又一輛的公交車從她面前開走,她卻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猶然。”慕希言找了她好久,才在公交車站找到她。
她的臉色看上去十分不對勁,慕希言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將她的身子扳了過來。
林猶然忍了好久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全發泄了出來。
“嗚嗚,我……我……”
“有什麼話,可以當着我的面說出來,不用顧慮什麼。”男人摸着她的頭,輕聲嘆氣。
林猶然緊緊地抓着他的外套,然後哽咽地說:“我覺的瓊斯好可憐,生病了,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當初他爲了保護我才受了傷,可是我卻不能留在他的身邊照顧他。慕,你相信我嗎?你相信我對你的愛嗎?如果我說我想留下來照顧瓊斯,你會恨我嗎?”
慕希言總算弄懂了她一個人待在這裏的原因了。
因爲自己的小氣害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她覺的瓊斯受傷沒辦法照顧他,所以她才會這麼自責內疚?
他拍着她的背,一直處於沉默中,只是眼裏涌動複雜的情緒。
“我陪你一起去照顧他。”
“……”
她擡頭看着他,以爲自己聽錯了。
他會陪她一起去照看瓊斯?他不誤會她和瓊斯了?
“走吧!我還沒有那麼小氣,你現在都是我的人了,我難道還怕你跟他跑了?”他勾脣一笑,伸手牽住了她的手。
林猶然忍不住睇了他一眼,他說的沒錯,她現在是他慕希言的女人了,她又怎麼會和別的男人跑了呢!
他們回到病房的時候,發現病牀上空無一人,牀上只留下一圈一圈的紗布。
林猶然和慕希言對視了一眼,她轉身朝病房外面看了眼,然後伸手抓住一個從這邊過路的護士,着急地問:“病牀上的男人呢?有沒有看到他?”
“他呀?剛纔看他好像走了!你是病人的家屬嗎?我們正想聯繫你們呢!”
聽完護士的話,林猶然整顆心沉到了谷底,瓊斯跑了?他還在生病,他跑去哪裏了?
“慕,你有沒有辦法找到瓊斯?他還生着病,我擔心他出事……”
慕希言皺了皺眉,不過要找到一個人的下落,並不是很難。
“恩,你先別着急,我讓我的祕書去找找他。”
她怎麼可能不着急,瓊斯雖然本xin壞了點,但是真要出了什麼事,詹姆先生肯定會很難過……
……
莫梓涵從酒吧出來,伸手接過泊車小弟遞上來的鑰匙,將鑰匙圈勾在手指上慢悠悠地轉動着,朝她的車走了去。
“啾……”車子響了聲,莫梓涵剛一打開駕駛座的車門,結果從裏面掉出來個人,嚇了她一跳,她往後退了幾步,確定躺在她車裏的是個受傷的人。
她拍了拍胸口,正準備撥打110報警,目光一瞥,發現受傷的人看着有點眼熟,她又大着膽子上前了好幾步,伸手將那個人的頭轉了過來。
“媽呀!真是晦氣!”她一把將受傷的人推開,心裏一陣哆嗦!瓊斯怎麼會躺在她的車裏?重要的是,這個男人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不會是被仇家砍傷了吧?
怎麼辦?帶着這麼個受傷的男人回家,還不被她老爸給罵死,該將這個男人怎麼處置呢?
慕希言接到莫梓涵打來的電話時,愣了下,他沒聽錯吧?瓊斯受傷了?
“慕少,你說怎麼辦?我攤上個麻煩了,麻煩你幫我解決下這個麻煩!”
也只是片刻思索時間,最後他很確定地說:“把他送來醫院,我在醫院門口接應你們。”
“都傷成這樣了,還往醫院送?要是他去搶劫銀行的呢!”莫梓涵不幹,因爲她怕惹上麻煩!和這個男人非親非故的,她幹嘛要爲了他犧牲這麼多。
“梓涵,看在這麼多年交情的份上,麻煩你將那個男人送過來。”
“行了,我出門一定沒看黃曆,才會這麼倒黴!”
慕希言鬆了一口氣,他轉過頭對猶然說:“找到他了,梓涵馬上將他送來醫院。”
林猶然詫異地問:“莫小姐怎麼會和瓊斯在一起?”
他聳肩,他也不清楚這裏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能等梓涵來醫院後,才能知道。
等她們趕到醫院的時候,莫梓涵的車霸氣地停在醫院門口。
莫梓涵一看到慕希言,一張小臉急的快哭了。
“慕少,你總算來了,趕緊把這瘟神帶走,我的車都被這瘟神給弄髒了!”坐墊上面全是血,估計這坐墊也不能要了。
她才買沒多久的車子呀,就這樣被這個可惡的男人給澱污了,莫梓涵心裏在滴血。
慕希言只顧着安撫莫梓涵的心情,沒留意到旁邊的林猶然,她的身子晃了晃,一隻手扶着車門,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梓涵,這車改天我叫人幫你清洗,你也不要再在這裏大聲嚷嚷了!”
莫梓涵冷哼了一聲:“你有錢,你不在乎這點錢,那你幫我的車拉去洗吧!”
慕希言讓她過去點,他要扶人下車。
過了半響,才想起旁邊的林猶然。
“猶然。”
林猶然突然覺的頭暈,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叫她的時候,她的耳朵裏有轟鳴聲,接着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就這麼暈了過去。
……
半個小時之後,林猶然突然醒了過來,她一臉茫然地坐了起來,旁邊的男人跟着站了起來。
“猶然,你別亂動了,醫生說你休息不夠,精神太過緊張和憂慮,才會突然暈倒,醫生讓你多休息,你先躺下。”
“瓊斯呢?”她虛弱地問。
“我讓梓涵在照顧他。”
她想起之前那個莫小姐十分排斥瓊斯的樣子,她真的會好好地照顧瓊斯?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那個莫小姐好像很討厭瓊斯,她們兩個是怎麼回事?”猶然好奇地問道。
慕希言輕輕哼了聲:“可能有點小誤會吧!不過我看他們兩個倒是有點像歡喜冤家,說不定打打鬧鬧以後會產生感情呢!”
林猶然恩了聲。
既然瓊斯身邊有人照顧,她就沒那麼擔心了,身體太虛弱,她想睡會兒。
莫梓涵看着牀上的男人,看着看着,眼皮子就在打架了,讓她深更半夜不睡覺留在這裏照顧一個男人,也真是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