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飛燕這邊剛被人擄劫而去,少年帝君東陵煜這邊便開始主持安樂公主海明月跟卡特的成婚大典。
寒烈跟雲翩翩二人不解少年帝君東陵煜一改先前的承諾,逼着上官飛燕跟海明月成婚,卻在上官飛燕被人劫走之後一副安定神閒的樣子,看上去一點也不擔心上官飛燕的安危,反倒像是他籌謀的計劃如他意料之中似地發生了。
所以,東陵煜看起來不但沒有任何的脾氣,他反而心情極佳,龍眸熠熠地關注着入堂行禮的
一對新人,稚嫩的臉龐上顯露溫和的笑容。
那九王爺東陵昭隨旁在側,笑容慵懶,他注視着喜堂之內的一對新人,鳳眸流轉,波光瀲灩。至於他身側的貼身侍衛玄夜隨着上官飛燕消失在喜堂之後,他隨之不見蹤影。
“一拜天地!”
“二拜聖君!”
“三拜高堂!”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司儀神情之間有些拘束緊張地完成了這場離奇的成親典禮。他一完成任務,便提袖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鬆了一口長氣,而後他趕緊找了一個機會,溜到了後堂的宴席上去了。
紅豔豔的綢花紮在卡特的胸膛前,今日他滿面笑容,古銅色的膚色上隱隱透出喜慶的飛紅。
他牽拉着紅綢的一端,溫柔地凝視着紅紗蓋頭下的海明月。
盼望了那麼久,心痛了那麼久,以爲不會降臨在他身上的幸福,今日竟然全部實現了。眼前的一切,不是夢境,卡特踩着火紅的地毯上,心中有着無法言語的狂喜,那失而復得的幸福,令他倍感珍惜。
他心中暗暗發誓着,一定會好好地善待明月,會讓他的女人幸福的。
可是——
當夢境醒過來的時候,卡特被幸福的棒槌狠狠地撞擊了一下。
一入新房之內,海明月不等卡特揭下她的紅蓋頭,她已經自己先行揭下了。但見她神情冷冷地望着笑容尚未從嘴角邊上收去的卡特。
“卡特,這場戲已經完美地落幕了。以後,我們各做各的,各不相干。我不會干涉你日後娶新的夫人,你也不要來干涉我的生活,從此之後,我們就在人前做對相敬如賓的夫妻,人和便各自過各自的生活吧。”
“明月,這是爲什麼?”卡特神色僵硬,他上前一步,憤怒地扣上海明月的手腕。
海明月深深地望着卡特,她悲傷地笑了笑,這笑容悽美而絕望。
“卡特,難道你真的不知道嗎?”
卡特望着悽楚而笑的海明月,他的眼底忽而蒙上一層水霧,他愣愣地倒退了三步,眼眶莫名地紅了。
“原來如此,原來你壓根就沒想過要嫁給我,你只是爲了上官欽,只是爲了那個男人,你不惜賭上你一輩子的幸福。呵呵,呵呵——”卡特忽而陰冷地笑了起來,他笑得很悲憤。
“明月,你可以拒絕我,但是你不可以這麼羞辱我。”卡特忽而恨恨地盯着海明月俏麗的容顏。“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這麼做?既然你不是真心想嫁給我,爲什麼要用這種方式來折磨我?”卡特雙手用力地拽緊海明月的雙臂,他狠狠地搖晃着她的身子。
“卡特,你放手,卡特,你弄疼我了。”海明月疼得叫出聲來。
卡特卻將海明月一把推倒在軟塌上。
“卡特,你究竟想幹什麼?”海明月掙扎着要躲避卡特,卻反而激怒了卡特。卡特上前,毫不留情地壓倒了海明月在塌上。
“卡特,你別這樣,你明明知道我愛的人不是你,你就算這樣做了,你也不會得到我的愛的,卡特,你清醒清醒吧,不要讓我恨上你。”海明月雙手用力推着卡特。
卡特的眼中有了嗜血的憤怒光芒。
“既然你沒有辦法愛上我,那麼就讓你恨上我,恨上我也好。”卡特埋頭下來,熾熱的脣瓣瘋狂地咬着海明月白雪一樣的嫩膚。
“不要,不要——”海明月擡腿踢着卡特,她拼命地躲避着卡特的熱吻。
卡特的怒火更盛了!
撕——撕——
他揚手粉碎了海明月身上的一身大紅羅衫,他的眼中全是火,心頭也是火。燃燒的熊熊烈火,只爲眼前這個嬌柔俏皮的女子。
爲何那個男人看都不看她一眼,她卻視爲珍寶,他那麼一心一意地待她,她卻視若草芥。
行!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他不必客氣,他不必像過往一樣小心翼翼地呵護着這尊珍寶娃娃。現在她是他的妻子了,是屬於他的了。
不管她的心在誰的身上,她的身,他必先掠奪到。
失去理智的卡特,如鷹撲羊般地撲過了海明月。
“不要,卡特,不要——”
海明月的哭泣聲,並沒有讓卡特停止下來,他的脣瓣擦過她身上的每一寸地方,不管力道有沒有傷害到海明月,他只想親吻她,霸佔她,奪取她身上所有可以奪取的地方。
他毫不猶豫地將身體內所有的火苗,深深地根植進海明月的身體裏。他將他的愛,他的悲傷,他的憤怒,他的一切一切全都化成力量,融合在這個女人的身體裏面。
這個夜晚,紅燭殘照,淚光盈盈。
新房之內,夾雜着一對新人的悲涼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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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里大草原的另外一端,在一個舒適溫和的帳篷內,一位清雋飄逸的少年,正困惑不解地打量着四周的情形。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在喜堂之上被人擄劫到此的上官飛燕。
當時上官飛燕只覺得一陣狂風席捲了她,而後有人用一塊乾淨的白絹捂住了她的口鼻,白絹上飄散的淡淡異香不斷地呼吸進她的體內,她察覺有異,但卻無法反抗,因爲迷香的藥效發作,她的意識模糊了。
而當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她發現她已經在這個房間裏。
起身,她詫異地探着四周情形,雙手雙腳上鐵拷撞擊的厚重音色,卻在沉寂的夜色中發出明亮的響動。
“上官大人,你醒了。”她的身後傳來冰寒的沉聲。
上官飛燕急速轉身,實現淡淡地落在揭開帳簾門子的冷峻少年。
月牙紋理的狐毛頭冠,一襲石青色的外袍,一雙漆黑如墨的牛皮靴子。在來人擡頭而起的瞬間,迎上他冷厲冰寒的眸子,掠起忽閃的墨綠光澤。
“是你?”上官飛燕想不到竟然擄劫她到此的這個人是雪狼國的南院大王赫連擎蒼。
“正是本王。”赫連擎蒼坦率地承認道。
上官飛燕皺眉看着他。“爲什麼這麼做?”
“本王的目的跟貴國的小皇帝是一致的。”赫連擎蒼淡漠地坐下來。
上官飛燕苦笑了一聲。
“原來如此。”赫連擎蒼此來的目的,原來也是想要跟關外十八部落達成聯盟。到此刻,上官飛燕已經猜測到少年帝君東陵煜的心思。
用她來拖延雪狼國這邊嗎?好給東陵煜充足的時間來跟十八部落談判嗎?
如果到時候東陵煜的計劃成功的話,那麼雪狼國這邊勢必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赫連擎蒼最佳的遷怒人選就莫過於她上官飛燕了。
而東陵煜的個xin,她很瞭解,他絕對不會拿國家大事來跟區區一個無足輕重的流放官員來交換的,最多到時候她因此而被赫連擎蒼宰殺的話,那麼,皇上大概會給她一個爲國捐軀的名頭吧。
想到此,上官飛燕脣角浮動一抹淡淡的苦澀味道。
“坐吧。”赫連擎蒼不太喜歡跟站着的上官飛燕說話。
上官飛燕藏了藏大紅喜袍中的鐵鏈,她不想移動半步,免得被赫連擎蒼看到而尷尬。
赫連擎蒼見上官飛燕淡淡地站在那裏,並無打算過來,他忽而冷冷地盯着她素淨的容顏。
“上官大人,怕死嗎?”他擄劫他到此,按理說,他應該已經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了。
上官飛燕苦笑道:“四皇子說笑了,這個世上哪有真正不怕死的人。俗話說得好,好死不如賴活着。下官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又不是聖人,怎會不怕死?”
赫連擎蒼若非親眼所見當日宮宴之上,看到上官欽生死相搏的那一劍,他幾乎會以爲眼前這個人是個膽小懦弱的怕死之輩了。
所以,此刻倘若是別人在他面前說上這麼一番話,他定然是嗤之以鼻,冷笑置之。只是這個人偏偏是上官欽,所以赫連擎蒼冰寒若霜的墨綠子瞳中不由地流露出一抹深沉的光芒。
“上官大人,很會說笑話。”完了,赫連擎蒼冷然地下了結論,他飄了她一眼。“上官大人,站在那裏不覺得累嗎?過來坐下吧,你放心,至少本王現在不會要了你的腦袋,只想你跟本王喝上幾杯。”赫連擎蒼輕靈地撈過一罈酒,重重地放在桌面上。
上官飛燕卻是苦笑連連。
“多謝四皇子的美意,下官恐怕無福消受。”一來,她酒量很淺,萬一喝醉了胡言亂語怎麼辦?二來,以她現在雙手雙腳鐵撩加身,莫非讓他看笑話不成嗎?
赫連擎蒼見上官飛燕遲遲不動,他刀子削成的眉峯更爲凌厲尖銳了。
“上官大人,莫非不屑跟本王喝上幾杯嗎?”
“四皇子誤會了,下官絕無此意,只是確實不會飲酒,抱歉了。”上官飛燕提袍瞬間,雙手的鐵拷還是輕輕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她趕緊將寬大的衣袖遮了遮了。
那赫連擎蒼已然察覺有異,他寒着一張俊臉起身,步履沉穩有力地走向上官飛燕。
他目光冰冷如劍,全身寒氣逼人,似出鞘的寶劍,傷人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