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述辰得了便宜,自然是越發的乖巧。
見溫馨有些嫌棄他,便乖乖放了手,低下頭去默默的吃菜。
只不過…
仍舊心有不甘。
一想到之前發生的那令人血脈賁張的一幕,他的視線就不停的往溫馨胸口看過去。
那灼熱的眼神燒得溫馨如坐鍼氈。
別人不知道他在看什麼,溫馨卻是知道的。
恨恨的伸出腳,在男人腳尖上狠狠踩了一下,讓他適可而止。
慕述辰被踩了一下,也不覺得疼,報復似的指了指溫馨的脖子,“老婆,你脖子怎麼了?”
對,他就是故意的!
剛纔在他辦公室的時候,這女人還溫柔的在她身下低銀淺唱,手緊緊抓着他,那樣的嬌俏模樣惹人憐愛,如果不是在辦公室,他早就把她壓在身下好好調教一番了。
他念着她臉皮兒薄,不忍爲難她,只拿着她的小手簡單解決了一下。
她可倒好,不念及時才半點溫存,還處處給他使絆子。
他總得給自己找點兒樂子。
反正吳月是她最好的朋友,又是個從不多嘴的人,就算她知道了某些事,也不會說出去的。
所以,他就大膽的說了。
吳月當然清楚的聽見了他的話,下意識的也朝着溫馨的脖子看過去。
隨即便笑開來,打趣溫馨:“馨馨呀,你的脖子怎麼了?這大冬天的可沒有蚊子喲…”
她說這話的時候,故意拖長了尾音,挑着眉毛,用一種特別璦昧的眼神看着溫馨。
那樣的眼神,只有她和溫馨懂。
以前,她們和陸紫丹在一起上學的時候,會偷偷看一些言情小說,每當看到男主和女主XXOO的時候,三個人就會相視一笑,然後在對方的屁股上輕拍一下,笑的一臉璦昧,“嘿嘿嘿…”
後來,三個人提到XXOO的時候,就用“嘿嘿嘿”來代替了。
這會兒,吳月不僅笑的璦昧,還念着那“嘿嘿嘿”幾個字,頓時就讓溫馨紅了臉。
忿忿不滿的瞪一眼慕述辰,後者急忙撇開了臉去,假裝無辜。
溫馨則是假裝一本正經的看着吳月,咬牙切齒:“當然不是蚊子咬的啦,是豬拱的!”
這個臭男人,就是故意在吳月跟前這麼說的!
無非就是想暗示吳月:她和他已經發生過親密關係了。
豬拱的?!
慕述辰一聽,頓時就不高興了,轉過臉來,朝着溫馨的脖子又一次咬過去。
“那就讓這頭豬再多拱兩下吧!!”
竟然說他是“豬”?!
士可忍,孰不可忍!
身爲她的男人,竟然被她這樣無視,怎麼能忍?!
“你…”溫馨羞得趕緊拿手擦被他親過的地方。
恨恨的瞪着那人,卻是說不出話來。
好在他今天選的地點是包廂,外頭人瞧不見,只有對面的吳月看得見。
要不然,她又得陪着他上頭條!
這個討厭的男人,可惡透頂!
吳月和溫馨的關係太熟了,所以,她根本就沒把對面熱戀中男女的曬恩愛行爲放在心上,大大咧咧的看着這一幕,還朝溫馨擠了個眼睛。
“馨馨,你的小老公多疼你啊!”
“瞧你們這恩愛勁兒,趕緊復婚吧…”
哎喲喂!
就衝吳月這句話,慕述辰怎麼也得幫她和沈木一把呀!
她可真不愧是溫馨的好姐妹,瞧這話說的,真漂亮!
“吳月啊,我跟你說句實話,最近我和馨馨有很多事要忙,忙着工作,忙着照顧孩子,還得忙着戀愛和復婚,所以呢…”
“你的節目我可能沒時間參加,不過…我可以幫你約一下我的好朋友沈木,我這人呢,上節目上的次數太多了,怕觀衆們審美疲勞,給你找個從來沒有上過節目的神祕人物,保證你的收視率爆紅,你覺得怎麼樣?”
沈木?
吳月只覺得頭疼。
溫馨的視線在吳月身上掃了一眼。
生大寶和小寶的時候,她大出血,當時吳月和一個男人趕過來,那個男人說他是慕述辰的好友,還從其他地方調了不少血漿過來。
想必就是現在慕述辰嘴裏說的沈木吧?
那個時候她沒有細想,現在仔細想想,再看看吳月的動作,心中便猜出了幾分。
沈木和吳月?
倒也是挺般配的一對兒。
乾脆她就和慕述辰做個順水人情吧。
便順着慕述辰的口氣往下說:“是啊,我也覺得慕述辰說的道理,他天天上節目,而且之前已經上過了兩期你的節目,再上的話,怕是效果沒有那麼好呀…”
“至於這個沈木,我到是聽說過,是個特別神祕的人物,觀衆都喜歡有神祕感的人,不如…就讓慕述辰去跟他說一說,讓他上你的節目,至於出場費什麼的,讓慕述辰去替你談!”
其實,她早就應該看出來的,那樣危急的時刻,沈木能陪在吳月身邊,怎麼可能對吳月沒有心思呢?
只是…
這吳月一根筋,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那個叫魏焱的男人身上,殊不知魏家人拿她當傻子呢!
反正不管怎麼說,她不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往火坑裏跳。
跟慕述辰對了一個眼神兒之後,慕述辰立刻點頭答應,“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我…怕做不好這期訪問,我跟沈先生不熟…”吳月其實心裏特別害怕那個男人,那個奪走她初夜的男人,每次被他壓在身下的時候,於她而言就是一種煎熬。
那種拋棄了所有尊嚴以後的絕望,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令她在沈木跟前永遠都擡不起頭來。
慕述辰笑笑,“睡過了還不熟?”
溫馨張大了眼睛看着吳月,隨即很快就恢復如常。
吳月只覺得越發的屈辱,緊緊咬着下脣,一聲不吭。
許久之後,她灰白的臉上纔有了一丁點血然,匆匆從座位上站起來,拿起自己的包:“三少,如果你不肯上我的節目就罷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改天你和馨馨復婚的時候,我一定到場!”
不等溫馨和慕述辰說什麼,她便提前說了“再見”,匆匆而去。
吳月一走,溫馨就用一種審視的眼光看着慕述辰,“那個沈木到底對我們家吳月做了什麼?讓她這麼的害怕?”
慕述辰無所謂的攤了攤手,湊過來想要親她一下。
卻被她利落的避開。
“慕述辰,我這跟你說正事兒呢!嚴肅點兒!”
男人一臉邪魅的望着她,“親你也是正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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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溫馨置喙,他的大掌便伸了過來,扣住她的後腦久,狠狠壓上了那張令他又愛又氣的紅脣。
瘋狂蹂躪。
直到那脣的顏色變成緋紅,他才滿意的放開懷裏已經大腦缺氧的女人,湊近她的耳畔,壓低了聲音道:“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吳月跟沈木在一起至少有半年了…”
――――――――――
是夜。
大寶和小寶已經睡着了。
溫馨坐在牀頭,翻看着今年椿夏款的服裝雜誌。
生怕慕述辰從門裏闖進來,她特意反鎖了門。
之前在他辦公室的時候,那人猴急的模樣她可是歷歷在目。
現在雖然說她已經原諒他了,可一想到他跟葉美也許有過肉體關係,心裏就不舒服。
總覺得有個疙瘩卡在那裏,不上不下的,就是心裏不舒服。
事情發生的時候,既然是在他無意識的情況下,那麼,她可以原諒他的行爲,只是…
心上的這道坎兒卻怎麼也過不去。
她甚至有些害怕。
溫馨這人沒有潔癖,但她對伴侶在身體上卻是要求絕對的乾淨,發生了那樣的事,叫她怎麼能放得開?
哪怕他是無意識的,可他的身體到底還是髒了…
原諒了行爲,卻始終過不去自己心上的那條線。
此時此刻,男人就住在這幢別墅裏,二樓最西端的房間裏,聯想到之前發生的事,她就是躲也躲不過啊。
可是,只要一想到他的別的女人滾過牀單,她就撓心撓肺的疼。
不知所措。
慕述辰好久沒有見到大寶和小寶了,便跟孩子着實膩外了好一會兒,直到兩個孩子都睡着,他纔去了書房,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
約摸着溫馨應該洗完澡了,男人也去洗了個澡,穿着睡袍直接往溫馨的臥室走來。
看到門緊緊合上的那一刻,他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腳步頓住,停在門邊,並沒有再往前走。
很多時候,真正過不去的是自己心上那道坎兒。
之前在他辦公室她拒絕他的求歡時,他就看出了她心底的掙扎。
每個人在內心深處都有一條底線,那是她最後的尊嚴,若是越過了那條線,就很難再得到她的信任了。
H市的那天晚上,他和葉美的一夜,在她心頭一定造成了很嚴重的創傷。
若然…
她又怎麼會那樣毅然決然的選擇只救孩子,而不救她自己。
在她生孩子遭遇危險的時候,他都沒有陪在她身邊,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每每念及此,便再捨不得對她有半分責怪。
他心中有痛,那她呢?
又怎麼會沒有?
只是…
兩個人若是一直這樣僵持下去,大概連僅有的這一點溫存都會消失吧?
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還是輕輕敲了一下那道緊閉的門。
“馨馨…”
溫馨還沒有睡下,自然聽到了敲門聲和他的聲音。
可是,她不想開門,不想面對那樣的痛楚。
一想到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睡過,她的心就不可抑制的疼。
是那種撕心裂肺的疼。
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痛。
她不出聲,不代表就不在房間,也不代表她睡着了,透過門縫依稀可見燈光幽幽的傾泄出來,他斷定她一定還跟自己一樣,睡不着。
所以,又敲了一次門。
“馨馨…”
“乖老婆,快來給老公開門…”
這一次,他的音量稍稍大了一些,足以讓她聽到,又不至於吵醒樓裏的其他人。
然而,迎接他的,仍舊是無聲的光,房間裏的女人沒有任何聲響,好似不存在一般。
慕述辰不死心,繼續又敲。
結果沒有任何改變。
男人咬咬牙,只得放棄。
“行行行,既然你不願意見我,那就算了,我回去睡了…”
說完之後,便響起細碎的腳步聲。
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徹底消失,溫馨才從溫暖的被窩裏出來,躡着腳走到門邊,隔着門板仔細聽了聽樓道里的動靜。
沒有聽到任何聲響。
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轉動門把手,打開了房門。
明明他敲門的時候,她心裏難過的不得了,這會兒他走了之後,她心底涌上來的是無盡的失落。
那種失落就像是鋸齒,鋸着她的心,無論怎樣都是疼。
倚在門前,望着他房間的方向,眼底盡是寥落。
就在她失落的時候,肩上突然多出來一隻溫馨的大手,然後她迅速落進一個懷抱裏,緊接着就是一陣天旋地轉。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慕述辰抱了起來。
男人用腳後跟踢上了門,以公主抱的方式抱着她朝着那張大牀走去。
“明明在乎我,爲什麼不給我開門?”
其實,他有很多種辦法撬開那道門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可是,兩個寶寶已經睡下了,他不想吵到他們休息。
原以爲這個狠心的女人會一直關着門不理自己的,沒想到的是…
她竟然真的開了門。
溫馨原就是肚子委曲,一想到他和葉美睡過,那顆心更是疼的難受,這會兒聽他說話,眼淚頓時就流了出來。
嚇得慕述辰急忙把她放回牀上,拿着紙巾替她擦眼淚,並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
“你別哭呀…”
“我不是兇你,我只是覺得你這樣對你老公太不好了,不應該把你老公關在門外…”
他不哄還好,一鬨溫馨哭的更加厲害了。
眼淚落的更兇。
情緒激動,更是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只是嗚嗚的哭。
這還是慕述辰頭一次見她哭,在他的印象裏,這個女人就像是石頭做的,從來沒見她哭過。
也許孩子沒生之前,他對她態度不好的時候,她曾經揹着他偷偷的哭過。
可那個時候,他是真的不知道。
今天看到她的眼淚,他的心針扎似的疼,只恨不得替她把所有的委曲都受了。
“親親老婆,你別哭呀,你這一哭,我真不知道要怎麼哄你啊…”
“是不是我哪裏做錯了?要是我做錯了,你告訴我一聲,我改…”
能改得了嗎?
事情已經發生了,時光能倒流嗎?他們能回得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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