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農曆十月不比南方。
下午三點鐘一到,腳就開始泛涼。
連帶着氣溫也下降了不少。
可有人偏就感受不到溫差的變化,傻呆呆的站在樹下,跟個呆子似的傻笑。
聽到吳月懷孕的消息以後,沈木沉浸在喜悅裏,一時之間竟忘了身處何地。
他甚至有些措手不及,站在那裏,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這纔多久啊!
之前在大雁山的時候她說給自己生個猴子,從那天到現在,也不過是三個多月的光景。
那個時候,醫生都說魏焱活不過一個月。
可…
有錢能使磨推鬼啊!
他砸了一百萬下去,硬是換魏焱多活了三個月,捱到換腎手術成功。
世事無常,誰又能說得清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
這個在生死跟前都沒有搖過頭的男人,眼裏竟然溢出了淚光。
孩子…
他要當爸爸了!
多麼美好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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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是一個拾荒者,二十多年來一個人四處流浪打拼,一點點積累,像燕子銜窩似的弄起了一個家。
如今,女主人和孩子都有了,這個家終於完整了。
而他的夢也圓滿了。
“先生…”
“先生…”
夏川見他一直傻愣着站在那裏,生怕他太過激動而出什麼毛病,畢竟,先生的身體剛調養好。
沈木猛然一個驚醒,看了夏川一眼之後,大聲道:“去告訴兄弟們:我沈木請客,想怎麼喝就怎麼喝!全部算我的!”
大家還沒回過神來,他已經一溜風似的又往回跑了。
“吳月,吳月,好老婆,謝謝你!”
――――――――
彼時,吳月剛剛吐完,好不容易扶着馬桶站起來漱了口,總算是好過了那麼一點兒,只是臉色仍舊白的厲害。
沈木衝進來的時候,生怕她摔倒,二話不說,直接把她抱回了病牀上,替她脫掉鞋,蓋上被子。
“你現在不一樣了,不許亂動,就這麼乖乖坐着!”
一副霸道的命令語氣,半點兒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吳月胃裏不舒服,躺也不是,坐也不是,便對他道:“行了,我現在不舒服,想出去走走!”
說着,揭了被子就要下牀。
沈木哪裏捨得讓她自己動手,搶先一步抓過她的鞋,替她穿好,然後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不行不行!醫生說了,頭三個月胎氣不穩,最是要注意,你最好臥牀靜養!”
“至於出門這種事,就由你男人我來!”
吳月賞他一記大白眼。
她哪有那麼嬌弱?
媽媽懷她的時候,都八個月了還下地幹活呢!
再說了,她平時很注重營養均衡的,每個禮拜至少健身三次,怎麼可能身體這麼虛弱?
上次去醫院產檢的時候,醫生都說了,寶寶很健康,胎心有力!
怎麼到了這男人這裏,她就成了生活不能自理了?
“沈木,你放我下來,我能走!”
畢竟是小地方,人言可畏,再加上到處都有認識她的人,傳出去還不知道村上那幫人又要說什麼呢!
沈木纔不理會這些,兀自抱着她往外走,卜一出病房門,似想起來什麼,又折了回來,拿過牀上的被子卷在她身上,把她包的跟個糉子似的。
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抱着人和被子一道出了門。
“沒事,讓你老公抱着你,這樣走的穩!”
吳月差點兒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拜託!他這樣抱着她才走不穩當好不好啊!
萬一再把她給摔了,她就跟他沒完!
這天氣雖然早晚新學涼,溫差大,可還沒有冷到要裹被子出門的地步,好吧?
這男人這樣對她,是怕她悶不壞麼?
“沈木,我又悶又熱!”
這男人果然腦子有病,一聽說她懷孕就緊張成這樣,看來病得不輕!
媽媽的話果然沒錯!
沈木當然聽到了她的話,騰出一隻手來,替她把脖子周圍的被子給揭了,“這樣好點兒沒有?”
孩子和家是他的夢想,如今終於實現,好擔心會失去它,如果不是抱着吳月,他真的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沒有人知道他對家的渴望。
一個沒有家的人在內心深處比任何人都渴望有一個完整的家!
吳月還能說什麼?
現在的沈木智商都不如三歲小孩,明明她一遍又一遍的強調身體沒問題,可以自己走,他非要這樣,她能怎麼辦?
智障啊!
―――――――――
沈木的腦袋除了有一個包,還有些疼痛之外,並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做過檢查之後,醫生便讓他回家休息。
那人立刻就把吳月抱了過來,“醫生,她懷孕了,您給他再檢查檢查吧…”
小鎮上醫生少,婦科和普通掛診就這麼一個女大夫,她自然是認識吳月的,看她一眼,“你男朋友?”
吳月有些羞澀的點頭,“算是吧…”
這人智商這麼低,跟他在一起簡直是就丟人啊!
她可不想被大家笑話,可又怕這人晚上不肯饒過自己,只好勉爲其難的這麼說。
女大夫笑笑,“不錯,挺緊張你的。”
沈木在一旁站着,聽她這麼勉強的跟大夫介紹自己的身份,心裏頭那個氣啊!
刻意又站回到吳月身邊,攬着她的肩膀,“老婆,我是你的男朋友啊?”
還男朋友?!
明明應該是老公老婆了好不好?!
不就差那一張紙嗎?
其他該做的不全都做了!!
他問這話的時候,聲音拖的又長又慢,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
小樣兒!別以爲你懷孕了我就治不了你!
吳月自然猜到了這男人的心思,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以爲晚上能愛愛?
呵呵噠…
隨即她站了起來,把沈木推坐在椅子上,“大夫,我這男朋友吧,什麼都不懂,麻煩您給他上一課,謝謝您了。”
“哎,你這什麼意思?!”沈木覺得這個女人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真的是太可惡了!
竟然無視他的意願!
吳月回過身來看他,“沒什麼意思!你現在給我乖乖坐着聽課!等會出來我考試,漏聽一個字…”
“別怪我讓你見不到寶寶和我!”
她真的是受不了這人了,都快把她變成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了,再這樣下去,生孩子的時候她豈不是要痛死?
沈木還想說什麼,她已經翻了臉,拍開他想拉住她的手,直接就走了出去。
半個小時後
之前還一臉興奮的沈木這會兒臉色已經成了黑炭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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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月坐在醫院的長椅上悠閒的望着天邊的夕陽,眯起了眼睛享受着這難得的寧靜。
大城市裏永遠是喧囂的,而她的故鄉一直都那麼安謐,很多時候,她都覺得自己應該留在故鄉,留在媽媽身邊。
可…
畢竟她牽掛的男人在a市啊!
“誒,這不是吳月嘛!”
一道男聲自她身後傳來,語氣很是熟稔。
吳月聽了,下意識的回過身來看,“咦,你是陳鬆!?”
兩人是小學同學,又是一個村上的,當年一起上學的時候,經常結伴而行,後來吳月去了外地上大學,兩個人就分開了。
時隔多年再遇,兩個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話匣子一打開,就收不住了。
聊過去,聊小時候,聊現在,聊的火熱。
陳松原本就傾心吳月,這會兒再見到初戀情人,激動之情溢於言表,高興的都快要哭了。
握手的時候抓着吳月的手,一直捨不得放開。
握手這事兒吧,本來只是一個禮儀,誰知道陳鬆竟然不鬆開了,這讓吳月有些尷尬,想抽回,卻抵不過他的力氣。
剛要開口讓他放手,沈木就走了過來。
男人的臉色比剛纔還黑,走到陳鬆跟前,直接就捏住了他另一隻手,稍一用力,便疼得陳鬆的臉都變了形。
“這位先生,有話好好說…”
他一介文弱書生,哪敵得過沈木的力氣?
只有求饒的份兒。
沈木非但不撒手,還在用力,“小子,知道她是誰老婆嗎?調系別人老婆你知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陳鬆皺眉,早就聽說吳月回來了,而且是一個人回來的,他很早就想向她表白了,由於工作忙,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今天好不容易碰上了,打算表白的時候,怎麼殺出來這麼個煞星?!
關鍵是,這人除了功夫比他好有安全感之外,還長的比他好看,看衣着打扮似乎還比他有錢!
吳月跟陳鬆是同學,又是同鄉,再說了,人家陳鬆也沒做什麼對她不好的事啊,沈木弄成這樣,這將來還要不要見面了?
便趕緊出來打圓場。
沈木聽了她的解釋,倒是沒說什麼,鬆開陳鬆,大刺刺往吳月身邊一站,以一種絕對霸道的佔有姿勢抱着吳月的腰,“老婆,咱們回家吧…”
他刻意咬重了“老婆”兩個字,就是說給對面這個覬覦自己老婆的男人聽的,讓他知道:吳月是他沈木的!
陳鬆的疼還沒緩過勁兒來,聽他叫吳月“老婆”,一顆心稀碎稀碎的,碎的連渣子都找不到,蹲在地上好半天都沒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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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到吳月家的路上,沈木都沉着一張臉,臉色駭人。
吳月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便一直沒理會他,跟着平時一樣,該做什麼做什麼。
臨下車的時候,她的手剛扶上門把手,就被人壓住了指尖。
黑着一張臉的男人俊美的側臉伸了過來,“醫生說,不能做那個事兒,是不是真的?”
吳月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人臉色那麼臭,是因爲這事啊!
不過,這倒是真的,答道:“是啊!醫生也是這麼跟我說的。”
男人的臉色更暗,渾身散發出來的都是冰寒。
有那麼一剎那間的工夫裏,吳月覺得這男人會掐死肚子裏的孩子。
“喂,你臉色不要那麼臭嘛,這種事,等孩子出生以後我出了月子就可以啦…”其實吧,她也知道欲、望上來的時候,人憋得難受,可現在她懷孕了,總不能不顧及寶寶啊!
男人狠狠瞪她一眼:“出了月子就可以?!誰跟你說的?!”
“醫生說了,月子恢復的不好,出了月子也不能!”
細細算一下,從懷孕到生孩子要差不多十個月,再加上坐月子要一個月,這不是恢復的好的情況,如果恢復的不好呢?
那豈不是要一年半有老婆不能親不能碰?!
這筆帳算下來之後,他突然發現:有個孩子真他、媽煩!
不給老子省心!
幸好是在車裏,只有司機在,要不然,吳月真會痛扁這個臭男人一頓。
滿腦子只想着那檔子事兒,還能想點兒別的嗎?!
“沈木!”
通常她這麼連名帶姓叫他的時候,就意味着她生氣了。
沈木雖然臉色仍然臭的要命,但老婆的話還是要聽的。
看她一眼,“有話直說!”
然後又側過了臉去,臉色臭臭的。
吳月現在跟這人是沒話可談,生怕他欲、火、焚、身的時候會飢不擇食,忙道:“這段時間我們分居,你回你的a市,我在這裏過我的!”
“你要是不滿意,現在就走人!”
也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直接推開車門就下了車。
頭也不回的往家裏去了。
沈木一瞧這架勢,自然是跟着她走啊!
老婆孩子在哪裏,他就得在哪裏啊!
雖然嘴上說抱怨不能同房,可他心裏還是高興的,這一下,老婆孩子都有了,九泉之下的媽媽如果知道了,該是多麼高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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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女婿回來,吳媽媽自然是笑臉相迎,把最好的房間讓給了他們,她自己則是在廚房裏忙活。
吳月看不下去。
那可是自己的媽媽,平時她回來的少,極少幫媽媽幹活,這次回來住的時間長一些,怎麼忍心讓上了年紀的母親再這麼操勞?
接過母親手裏的柴火就坐在了竈臺前燒火。
沈木心疼自個兒老婆啊,哪裏捨得?
拎着吳月的衣領就把她從板凳上拎了起來,“靠邊!讓你男人來!”
不好意思麻煩媽媽,麻煩一下這個男人倒還是可以的,吳月便乖乖坐到旁邊跟吳媽媽聊天去了。
吳媽媽生怕上午自己敲他的那一下有什麼後遺症,壓低了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問吳月:“月啊,他那腦袋沒事吧?”
吳月點頭,“媽,您放心,他好的很,一點事沒有!”一邊說着,一邊比劃着。
吳媽媽臉上的表情稍稍轉好了一些,不過,她似乎很快又想起了什麼,“月,該不會他現在忍着,等你回了a市再跟你算帳吧?”
當媽的,最怕的就是自己女兒嫁出去以後受委曲,她寧可沈木把那一下報復在自己身上,也不希望吳月受欺負。
吳月不由得搖頭,“媽!您想多了!我現在懷着孩子,他高興都來不及呢,哪有心思想這些!”
母女二人一邊聊一邊包着餃子,氣氛很是溫馨。
可很快,她們就發現屋子裏滿是眼,嗆得眼淚直流,已經要睜不開眼了。
北方的農村燒的是土竈,後面連着炕,沈木沒做過這種活,以爲燒火是件特別簡單的事兒,很快,他就發現這跟自己想像中的不一樣。
眼看着火一點點小下去,他拼命加柴火,哪知道…
柴越多火越小,再後來,火熄了,整個房間裏都是濃煙。
吳媽媽心疼吳月,立刻就讓女兒出去了,她自己走到沈木身後,拍了拍他的肩,“小夥子,沒做過這個吧?”
“趕緊出去陪月吧,別把眼睛薰壞了…”
“謝謝媽!”沈木立刻逃也似的離開了竈臺。
一雙眼睛通紅,像是哭過一般。
吳月站在院子裏,看着臉上全是灰的男人,哈哈大笑。
“沈木,你也有今天!”
氣得沈木拿眼睛直瞪她,卻又想不出招來治她,“吳月,你給我等着!”
她偏就不吃他這一套,搖頭晃腦的朝着他笑的沒心沒肺,“有本事你現在就來弄我啊!”
那人恨恨的看他一眼,洗臉去了,嘴裏唸唸有詞:“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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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沈木來了以後,吳媽媽地裏的農活都被他包了。
男人雖然開始的時候什麼都不會做,可在吳媽媽的指點下,都做的有模有樣,到最後,連吳媽媽都誇他做的好。
對這個女婿,她是真的放心了。
眼下,吳月又懷着身孕,家裏好歸好,可條件始終不如a市,於是乎,在吳媽媽嘮叨了不知道第多少次以後,吳月和沈木踏上了回a市的路。
這一路之上,吳月除了睡還是睡,反倒是沈木,一直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跟夏川交待了一些事情之後,男人回到吳月身邊,就這麼躺在她身邊,靜靜的看着她的睡顏。
臉上盡是滿足的笑容。
所謂現世安穩,歲月靜好,不外乎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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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在吳月老家鬧了不少笑話,也學了不少東西,除了皮膚有些黑之外,其他都好。
再看吳月,就像一頭小豬,一直睡個不停。
沈木生怕她身體有問題,特意叫了家庭醫生過來替她檢查。
懷孕初期本就容易嗜睡,再加上她在老家折騰了那麼久,怎麼可能不累?
幾次三番問醫生,確定沒問題之後,他才讓醫生離開。
替她掖好被子,男人趁着這個時間趕緊把落下的工作做做好,這樣,她醒來的時候纔有時間陪她。
去書房的時候,他忘記了帶手機。
―――――――――
吳月睡的昏昏沉沉的,突然聽到自己手機響,以爲是媽媽的電話,閉着眼睛就接了起來,“喂…”
正是電視臺臺長,他最近快被人逼瘋了,沈木的那斯專訪一直拖到現在,再不做,他就要賠到傾家蕩產了,這會兒,把吳月當菩薩供着,一直好言相求。
吳月沒心情理會他,迷迷登登的就掛斷了電話。
不一會兒,手機又響了,這一次是沈木的。
兩個人用的是同樣的鈴聲,吳月沒在意,拿起來就接,“喂…”
這個電話是魏父打來的,他聽出了吳月的聲音,“是月月吧?”
“沈木在不在你身邊?麻煩你讓他接個電話!”
在吳月的印象裏,魏父一直都是不說話的人,他竟然給沈木打電話?!
只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睡意頓時就全部跑散了,立刻坐了起來。
“魏叔叔,您怎麼會找他?你跟他之間,好像沒有什麼交集吧?”
上次沈木給魏焱捐腎,她就覺得兩個人關係不正常,連魏晴的配型都沒成功,沈木的又怎麼會成功?
除非…
當時她就做了一個大膽的推測,會不會是兩人有血緣關係?!
在老家的時候,她也曾經想過問沈木,可她又覺得,兩個人真正熟悉到了某種地步,他會主動告訴自己的,既然他不想說,說明兩人的關係還沒到那一步,等到了那一步,他自然就會說了。
令她驚訝的是,魏焱的父親竟然給沈木打電話!!
魏父笑的極是不自在。
這個電話號碼是他從魏晴的手機裏偷偷翻到的,再不想辦法弄點錢,魏家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像沈木那樣有頭有臉的人,一定怕別人知道他有個自己這樣的父親,這是人xin的弱點,所以呢,他就抓住這一點,讓沈木給他一筆錢養老,多好啊!
他想了好半天,才道:“月月啊,其實吧…”
“我是沈木的親生父親,當年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纔跟他分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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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魏父說的天花亂墜,委曲的不要不要的,可吳月還是沒有信他半個字。
魏家人什麼德xin,她會不清楚?
個個都是好吃懶做只想着天上掉餡餅的好逸惡勞之輩,怎麼可能有他說的那麼好?!
不過,她並沒有揭穿魏父,看看他想玩什麼吧…
“魏叔叔,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您今天打這個電話來是什麼意思啊?想跟沈木重修舊好嗎?”
不腳趾頭想也知道他沒安好心!
如果他真的愛沈木,當初沈木去醫院的時候,他就該認了,何必等到現在?
魏父聽她這麼說,開心的緊,以爲吳月被自己騙了,喜孜孜的道:“月月啊,說實話,我真的很想沈木,想認回他,可是…”
“你看我這窮酸之家,哪裏配得上他?你跟沈木說,讓他先給我一筆錢,等我把自己包裝的漂亮了,再去認他,也算是給他漲臉嘛…”
吳月聽完,氣的肺都要炸了。
見過不要臉的!
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魏家一家都什麼人吶?!
不過,她還是沉住氣,穩住了他,“魏叔叔,我答應您!不過呢…”
“這事吧,咱們還得從長計議,回頭啊,我好好跟他說一說,畢竟你缺席了二十多年父親這個職位,總得給沈木一個接受的過程吧…”
安撫好魏父之後,她立刻給電視臺臺長去了個電話。
“我吳月,沈木的專訪馬上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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