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等簡時初鬆開她,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簡時初正趴在她身上,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眨的盯著她,燦若星辰。
“葉清瓷!”他忽然說:“你喜歡學校是吧?不如,我把雲城所有的學校都給你買下來吧!”
送她一棟雲城學院,可以換來她的不反抗。
那將雲城所有的學校送給她,是不是可以換來她的主動迎合?
葉清瓷:“……”為什麼事情發展的和她預想的不一樣?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鄙視她,不過一所學校就把她收買了嗎?
“說話!到底好不好?”見葉清瓷不做聲,簡時初不滿的捏住她的下巴,使勁晃了晃。
“不好,”葉清瓷虛弱的搖頭,“學校有一間最好的就可以了,買太多,就沒新鮮感了。”
她從不懷疑簡時初的能力。
他說要把雲城所有的學校買下來,他就絕對可以把雲城所有的學校買下來。
但是,那麼多學校,全都買下來,得弄出到大的動靜?
她可不想因為她一時演戲,就弄的整個雲城雞飛狗跳!
“臉色怎麼這麼差?身體不舒服?”簡時初抬手撫在葉清瓷的額上。
“嗯,”葉清瓷閉上眼,“特別不舒服!”
任誰被狗咬了一通,還不能反抗,更不能還手,都會不舒服。
“那我們馬上去簽字,簽了字,送你回去休息,你想要什麼,改天再買!”簡時初按下車窗,“蕭衛,開車!”
“是,少爺!”等在車外的蕭衛,連忙打開車門上車。
到了西苑茶樓,簡時初和葉清瓷剛一下車,簡時初便迎過來,“少爺,所有手續都已經辦好了,只要葉小姐簽了字,立刻就可以生效。”
“好!”簡時初環住葉清瓷的肩膀,“走,進去!”
十幾分鐘後,再從西苑茶樓出來時,葉清瓷已經搖身一變,成了雲城最好的貴族學校,雲城學院的所有人。
從此以後,再也沒人能掛她的科、記她的過、退她的學。
因為,她已經成了學校的主人。
回到車上,葉清瓷腦袋暈暈沉沉的,騰雲駕霧一樣。
她一開口,就要了簡時初一棟學校。
這間學校,是雲城最昂貴的貴族大學,比那些商場、珠寶店什麼要值錢的多。
可簡時初絲毫沒有像她預想的那樣,反感她,甚至厭惡她,反而看上去心情特別的不錯。
其實,簡時初的心情,豈止不錯,簡直就是意氣風發,神采飛揚。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這樣高興過了。
飛揚雀躍的心情,就像小時候第一次自己駕船出海,第一次獨自一人荒島求生。
對他來說,財富、名利、地位,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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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很久沒有什麼東西,可以令他感覺這樣興奮刺激。
就好像一個人,走在坦坦蕩蕩,卻什麼都沒有的大路上。
走了很久很久,前方一望無際,永遠都是平坦的道路,什麼東西都沒有。
可是突然之間,大路中央冒出一座城堡,城堡裏都是他沒有見過的新鮮又好玩的東西,刺激著他的神經和心臟,讓他開心又興奮。
上車之後,葉清瓷輕聲問:“七爺,能送我回家嗎?”
她沒像以往一樣,直呼簡時初的名字。
拜金女嘛,哪有直呼金主名字的道理?
“回家?”簡時初皺眉,“為什麼要回家?”
他現在一分一秒都不想讓她離開他的視線。
“……”葉清瓷疲憊的都不想解釋。
每個人出了門,都要回家。
回家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簡時初見她不說話,不耐煩的揉揉她的後腦,“說話,為什麼要回家?”
他家不好嗎?
他家比葉家房子大,傭人比葉家多,所有的東西都比葉家好,哪裡讓她不滿意了?
葉清瓷扭頭看他,靜靜說:“倦鳥尚要歸巢,是個人出了門,都會記得回家的!”
“那以後你就把簡家當做你的家就行了!”簡時初理所當然的說:“你是我的女人,當然要住在我身邊!”
“這不可能!”葉清瓷心凉了下,下意識反駁。
簡時初想做什麼?
真的將她當做一個情兒,包羕起來,金屋藏嬌嗎?
“怎麼不可能?”簡時初皺眉,用力捏了捏她的下巴,“剛剛乖了沒有兩分鐘,又原形畢露了是吧?”
葉清瓷心裡一驚。
對啊!
金主要把拜金女留在身邊,那是拜金女求之不得的事情,哪有主動往外推的道理?
“我不是這個意思!”葉清瓷挽住簡時初的手臂,臉頰枕在他肩上,柔聲說:“我只是擔心我大哥,他身體不好,需要我照顧。”
葉清瓷偎在簡時初的肩頭,他的氣息竄入她的鼻孔,是一種陽剛清冽的男人香。
習慣真是種可怕的東西。
葉清瓷也有潔癖。
雖然不像簡時初那樣嚴重,可也極討厭與陌生人之間,有肢體接觸。
可大概是被簡時初強吻了太多次,已經習慣了他身上的氣息,這樣偎依在他身上,竟不覺得突兀。
他雖然很瘦,但很有肌肉。
渾身都散發著極強勢的男xin荷爾蒙的味道,乾淨清冽,沒辦法讓人討厭。
看了眼乖順的偎依在他肩頭的葉清瓷,簡時初好心情的翹起唇角,“你又不是大夫,你能照顧他什麼?我讓蕭影打電話,派幾個帝國最好的家庭醫生,二十四小時貼身照顧他!”
“不行,”葉清瓷拼命回憶自己小時候看到過的那些夢幻偶像劇的片段,學著那些女生的樣子,輕輕晃了晃他的胳膊,垂著眼眸低聲說:“七爺,你是個男人,你不懂,女生都是戀家的,我……”
貝齒咬住朱唇,她偎在簡時初肩頭,無限委屈的樣子。
簡時初低頭看看挽著自己胳膊的小手,十指纖白,水葱兒一樣。
她的聲音甜甜的,泉水般乾淨清澈,像叢林中跳躍的小溪,穿過他的鼓膜,流淌於他的心上。
他的心,在不知不覺間,酥軟了。
“嗯,”簡時初說:“那就允許你每週回去住兩天,不能再多了!”
這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