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出去。
很快,幾個黑衣保鏢,悄無聲息的推門進來。
先沖簡時初彎腰行禮,然後繞到鋼琴四周,要把鋼琴搬起來。
“等一下!”蕭衍將手按在鋼琴上,封锁了保鏢抬起鋼琴的動作,皺眉看向簡時初,“大哥,你這是幹什麼?”
簡時初冷覷了他一眼,手握住葉清瓷的手腕,目光漫不經心朝那幾名保鏢掃過去,“怎麼?加上你們衍少一隻手,這鋼琴你們就搬不動了?”
幾名保鏢聞言,再不遲疑,合力抬起鋼琴,把鋼琴搬了出去。
剛剛還歡笑喧鬧的屋子裏,一下靜下來。
眼睜睜看著鋼琴被人搬了出去,蕭衍站在原地,臉色蒼白,手脚冰涼。
葉清瓷不知道這架鋼琴對蕭衍到底代表著什麼,但見他臉色難看的厲害,想必這鋼琴對他特別重要。
她晃晃簡時初的胳膊,輕聲說:“七爺,別這樣,讓他們把鋼琴搬回來吧。”
“你叫我什麼?”簡時初挑眉看她,眉眼間戾氣更重。
葉清瓷:“……好了,你別生氣了!原本就是我不對,不應該不徵求主人的同意,就碰這裡的東西,是我錯了,你讓他們把鋼琴搬回來,好不好?”
“這裡是我的地盤,你是我的女人,這裡有什麼東西,你不能碰?”簡時初冷冷挑眼,看向蕭衍,“我的女人,我自己都疼著寵著,什麼時候輪到別人來教訓了?”
在簡時初那樣冰冷淩厲的目光逼視下,蕭衍的臉色愈加蒼白。
他雖然和葉清瓷一樣,都是別人家收養的孩子,但他與葉清瓷的命運,全然不一樣。
不但簡時初對他極好,簡時初的父母待他也如同親生兒子一樣。
他自己本人,又極為出色懂事,從小到大,簡時初從沒這樣疾言厲色的教訓過他。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和逆鱗,蕭衍一下意識到,剛剛,他的所作所為,觸到了他大哥的底線和逆鱗。
可是,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她有什麼資格成為他大哥的底線和逆鱗?
他大哥這樣在乎她、緊張她,那欒清鳶呢?
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欒清鳶怎麼辦?
他筆直站著,一言不發,垂在身側的手掌,緩緩攥成了拳。
“算了,”葉清瓷晃晃簡時初的胳膊,沖他搖搖頭,“是我先不對,我又沒傷到,你發這麼大脾氣幹嘛?你快和蕭大哥說,讓他們把鋼琴抬回來。”
簡時初沒理會她,只是看著蕭衍,冷冷說:“道歉!”
蕭衍咬緊了牙,不說話,垂在身側的拳頭,攥的更緊。
簡時初挑眉冷笑,“我聽說,衍少爺這兩年在外面混的不錯,手裡的科技公司打進歐洲前十了是吧?衍少爺真是天縱奇才,年輕有為啊!”
蕭衍胸口一緊,抬起目光,看著葉清瓷說:“對不起!”
簡時初一手插進兜裡,另一手環住葉清瓷的腰身,姿態懶散,唇角卻勾著幾分冷笑,“衍少爺,如果沒誠意,這聲道歉不說也罷。”
蕭衍看了簡時初一眼,咬了咬牙,垂在身側的拳頭,攥的硌硌直響。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艱難啟齒,一字一字艱難說:“嫂子……對不起!”
簡時初站直身子,唇角冰冷的弧度消失不見,冷峻的容顏冰刃削過一般,看著蕭衍冷冷說:“蕭衍,現在馬上給我回去,仔細想想清楚,你到底是誰的弟弟!”
蕭衍身子一震,心臟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腦袋嗡的一聲,一下亂了。
大哥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他難道看穿了他的想法?
不!
不可能!
他明明掩飾的那麼好!
而且……而且他真的只是單純的拿欒清鳶當做姐姐。
他……
他……
他僵立在原地,手脚發麻,動彈不得。
井瞬走過去,勾住他的肩膀,嘻嘻哈哈說:“二哥,我看你喝醉了,走,我陪你回去。”
井瞬不由分說,勾著他的脖子,將他帶了出去。
葉清瓷晃晃簡時初的胳膊,正要和他說,讓蕭影把鋼琴再送回來,開門聲響起,蕭影指揮著幾個人,抬進一架新的鋼琴。
葉清瓷:“……”不愧是萬能特助,大晚上的,這也太速度了吧?
蕭影指揮著保鏢,把新鋼琴在窗邊。
葉清瓷問:“蕭大哥,原來那架鋼琴呢?”
“砸了。”
葉清瓷:“……”難道簡時初不是說說而已嗎?至於把他的命令,貫徹的這麼迅速徹底嗎?
簡時初環著她的肩膀,垂眸看她,“你會彈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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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彈一曲我聽聽。”簡時初按她在鋼琴邊坐下。
“不彈,沒心情。”就因為這架鋼琴,讓他們兩兄弟吵了一架,她還哪兒有什麼心情彈鋼琴。
“好,不彈就不彈,”簡時初捏捏她的臉,“那你什麼時候有心情了,再彈給我聽。”
葉清瓷想問那架鋼琴到底對蕭衍有什麼意義,為什麼她只是碰了一下而已,蕭衍就發那麼大脾氣。
但礙著人多,她沒辦法問,只能忍著。
好容易他們玩兒盡興了,散了聚會,各回各家,她在車上問簡時初:“那架鋼琴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意義?你弟弟為什麼發那麼大脾氣?”
簡時初晚上喝了不少的酒,此刻有些上頭,閉著眼睛,倚著椅背,漫不經心說:“那架鋼琴,是他幫一個女人搬進去的。”
確切說,那架鋼琴,是蕭衍幫欒清鳶放進去的。
簡時初從不帶欒清鳶參加任何他們的聚會,更不曾帶欒清鳶去傾城會所。
欒清鳶從蕭衍那裡,知道了傾城會所的存在.
她央求簡時初帶她去玩兒,簡時初置之不理,於是她就轉而央求蕭衍帶她去。
蕭衍對她很好,幾乎有求必應,帶她去了一次。
剛巧那天簡時初有事沒去,他這幾個朋友都知道欒清鳶是他未婚妻,對她很尊敬,她又是八面玲瓏,左右逢源的脾氣,和他幾個朋友玩兒的很好。
等她第二次再讓蕭衍帶她去時,她就讓蕭衍幫她把那架鋼琴搬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