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時初明白她的意思。
她是個有心機的女人,簡時初從不帶她參加他的朋友圈,她就知道,她在簡時初心裏根本沒什麼地位。
那架鋼琴,代表著她的存在.
時刻提醒著簡時初和簡時初的朋友,她欒清鳶,是他簡時初的未婚妻。
那時,簡時初還沒遇到葉清瓷,欒清鳶急於捍衛主權,他也就隨她去。
沒遇到葉清瓷時,他不知道什麼是愛情.
他和所有人都一樣,以為他終有一天會娶欒清鳶,和欒清鳶做一輩子相敬如冰的夫妻。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有了心愛的女人。
而蕭衍,居然當著他的面,對他的女人動手,這讓他怎麼能忍?
“幫一個女人?”葉清瓷偏頭看他,“是他女朋友嗎?……哎呀!你怎麼這樣?他不喜歡我碰他女朋友的東西,我就不碰好了,你幹嘛對他發那麼大脾氣?原本就是我不對,不該不經過人家允許,就碰人家東西,明明是我錯了,你還凶人家,人家現在肯定嘔死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簡時初淡淡說:“那個女人不是他女朋友,是別人的未婚妻,而且,那個女人不是真心喜歡他,只是利用他。”
“……哦!”這下葉清瓷終於懂了。
難怪簡時初發那麼大脾氣。
任誰的弟弟,喜歡上別人的未婚妻,而且那個女人還只是利用自己弟弟而已,對自己弟弟不是真心,當哥哥的也會生氣。
愛之深,責之切.
或者說,怒其不爭。
“看來,你弟弟對那個女人用情很深,”深到她想碰一下鋼琴,他就發那麼大火兒,她輕輕歎了口氣,晃晃簡時初的胳膊,“那你好好跟他說啊,別發那麼大脾氣,喜歡上那樣一個女人,他已經很可憐了,你別再凶他了。”
簡時初淺淺哼了聲,沒有說話。
“好了,別生氣了!”葉清瓷捧住他的臉,笑著逗他,“別冷著臉了,笑一笑,回去以後不准凶他了,聽到了沒?畢竟是因我而起的,你想讓他恨我嗎?以後他永遠都不認我這個大嫂了。”
“他敢!”被她這樣哄著,簡時初終是繃不住笑了。
清朗的笑容,如清風霽月,看的葉清瓷一顆心,軟成了一池秋水。
他笑起來的時候,真的特別特別好看。
小美言情 www.mei8888.com/
溫暖又耀眼,像融暖的陽光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膜拜,想要靠近。
車廂內,安然靜謐,葉清瓷偎進他懷裡,靜靜靠在他胸膛,只覺得如果可以這樣過一生,一輩子,也嫌太短。
回到簡家別墅,蕭衍和井瞬都在客廳裏。
蕭衍站起身,沖簡時初叫了聲大哥。
簡時初目不斜視,吭也沒吭一聲,帶著葉清瓷上樓了。
等葉清瓷熟睡熟了,簡時初回到樓下,井瞬已經不在了,蕭衍還在原地站著,彷彿動也沒動一下。
簡時初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隨手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撚在指間,漫不經心抬眼看他,“阿衍,在我的面前,打我的女人,感覺很爽吧?”
蕭衍身子震了下,垂下頭,“阿衍不敢。”
簡時初挑眉,“你有什麼不敢的?你不是已經做了嗎?”
“對不起大哥,”蕭衍臉色難看的厲害,艱難道歉,“是我太衝動了,我錯了。”
“一時衝動?”簡時初冷笑了聲,“我看不是吧?你不是一時衝動,你是積鬱太久,終於爆發了!”
“不是,大哥,我……”
“欒清鳶在A國的演奏會,地點是你出面找A國文化部租借的吧?”簡時初打斷他的話,“她在W國開演奏會戴的那頂王冠,是你找W國皇儲借的嗎?你在國外這幾年,和欒清鳶聯系的,比和我這個大哥聯系的,要多的多吧?”
“我……我……”一聲聲質問,問的蕭衍面無人色,“因為清鳶姐是大哥的未婚妻,所以我才……”
“哦,這就奇怪了,”簡時初轉著手中的紅酒杯,漫不經心看他,“你對我未婚妻,比對我還關心,你對她那麼殷勤,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我那位未婚妻,有什麼想法。”
蕭影腦袋嗡的一聲,膝蓋一軟,砰的一聲在簡時初對面跪下,“大哥,我可以發誓,我對清鳶姐絕對沒有非分之想,我知道她是大哥的未婚妻,我怎麼敢、我怎麼敢……”
“你就是敢,也沒關係,”簡時初冷笑著說:“你要是能撬動我的牆角,我還開心了,省的我費唇口去欒家退婚,可人家對你是真心嗎?你被人家當槍使了,還當自己是情聖呢,你還敢不敢更蠢一點?”
“不,我沒有!我沒有!”蕭衍面無人色,大聲分辯:“我沒喜歡上她,我對她沒有非分之想,我照顧她,只是因為她是大哥的女人,是我未來的大嫂,是因為大哥的關係,我才對她好,沒有其他的原因,沒有!”
儘管內心深處,有那麼點朦朧的感情,他也不敢承認。
他不敢對著簡時初承認,甚至連對自己,他都不敢承認。
他的命,是簡時初救回來的。
這些年,簡時初拿他當親生弟弟一樣疼愛,沒有半分錯待。
要是讓別人知道,他居然喜歡上了自己未來的嫂子,他對他大哥的女人,有了什麼非分之想,他還配做人嗎?
他沒有。
他不能承認。
死也不能承認。
“嫂子?”簡時初又是一聲冷笑,“嫂子!你騙我,還是騙你自己?欒清鳶只不過占著一個我未婚妻的名頭,你就拿她當嫂子,瓷瓷已經從頭到腳都是我的女人,我愛她疼她,想和她白頭到老,過一輩子,我怎麼不見你拿她當你嫂子?”
“我……我……”蕭衍身子劇烈顫抖,冷汗順著額角滴滴答答落下,他低下頭,“大哥,我錯了,我以後不敢了。”
對蕭衍這樣冰冷驕傲的人來說,這樣的道歉,已經是放下了尊嚴,低入了塵埃裏。
整個世上能讓他這樣低頭的,也就一個簡時初而已了。
“是不敢了,不是不會了,對吧?”簡時初啜了口酒,漫不經心抬眼看他,“回去吧,別在這兒跪著了,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什麼時候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