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你不會是在騙我吧?」郭公子顯然不信。
「我騙你做什麼?聽我的,你就按照這方子上的藥方抓藥,」雲芍藥一臉嚴肅地說道,「每日一劑葯,分三次服用,服用五劑之後,你下面那物一定能起來,其他的癥狀也會得到很大的緩解;你再服用五劑葯,就可以和女子行*房*事了,到這時候,你還不能掉以輕心,需要再服用五劑葯加以鞏固。只要你的生育能力沒有問題,保證不出一年,你妻子就能懷上身孕。」
「說得那麼玄乎?」郭公子一臉不信。
「你只管按我說得去做,若是十劑葯吃完之後,你的病還沒好,你只管去清河縣找我,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的父親是滄州的知府大人,我總不敢因為你對我有花花腸子,就和他作對吧?」
雲芍藥語氣非常輕鬆,倒是給了郭公子不少信心。
「好,那我就信你一次。」郭公子點了點頭。
「那你等我一會兒吧。」雲芍藥說完這話之後就撐開了傘,走到了宋明之的身邊,然後和宋明之一起回到了客棧。
宋明之遠遠地瞧見了兩人之間的互動,回房之後,關上了房門,隨意地問了一句:「你在給他治病?」
「是啊,我在給他治病,不過我不能告訴你他得了什麼病,這是病人的隱私。」雲芍藥走到桌前,往硯台裡面倒了一些水,拿起松煙墨研磨出了一些墨汁,然後又裁了一張不大不小的紙,略做思考之後,在紙上寫好了一張藥方,又在藥方的後面加了一些注意事項。
寫好之後,她吹乾了紙上的墨汁,然後將這份藥方整整齊齊地疊好了,裝進了一個信封里。
雲芍藥在出門的時候回過頭來看了宋明之一眼,輕笑了一聲:「你放心,拿了這張藥方之後,他再也不敢對我動什麼歪歪腸子了。」
「看來芍藥對此很有信心,」宋明之微微一笑,「是我多慮了。」
「當然是你多慮了,你家夫人跟其他女子那可是大有不同呢,別人害怕那郭公子,我可不怕。」雲芍藥伸手關上了門,走到了客棧的樓下,把手裡的這封書信遞郭公子。
郭公子將信將疑地接過了書信,回到了馬車上,讓車夫駕著馬車回家了。
郭公子回家之後,立刻讓人給他倒了一杯熱茶,然後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椅子上,他從書信當中抽出信紙,掃了一遍之後,皺了皺眉:「還說是一代才女呢,寫的字連我都不如!我七歲的時候寫的都比較好看!」
「是是是,公子所言極是!」郭公子身邊的嚇人來福,聽了之後立刻點了點頭。
「來福,你把這張藥方拿走,然後去葯堂里給我把葯抓過來。」郭公子吩咐道。
「是。」來福聽完之後點了點頭。
來福收好了藥方,往門外走去,還沒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大聲說道:「你這是要讓來福去哪兒呀?又要替你去辦些什麼不光彩的事情嗎?」
「娘,我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啊!」郭公子翻了個白眼,嘆了一口氣,「我這是讓來福干正事去呢。」
「你能有什麼正事需要讓來福去辦的?」郭夫人不屑地撇了撇嘴,「來福,你先別走,快去給少夫人上茶。」
「是。」來福在郭老夫人面前不敢放肆,立刻又退了回來,給郭老夫人和郭少夫人倒了一杯茶。
「娘,你今天不是約好了要跟其他幾位夫人一起打馬吊嗎?怎麼現在還沒去呀?」郭公子不耐煩地問道。
「你媳婦兒今天早上過來請安的時候,說你的岳丈大人為你的事情十分煩憂,剛好有一位名醫路過當地,於是你的岳丈花費了好多心思,為你將那位名醫給請了過來,他們大概在半個月之後就能到滄州府了,」郭夫人走了過來,拉著他的手嘆了口氣說道,「我兒啊,這些年你真是受苦了,不過你放心,聽說那位名醫十分厲害,治好了很多達官貴人成年的陳年頑疾,只要他這次能過來,你肯定會藥到病除的!」
「我說你們能不能別瞎操心了呀!尤其是白露!白露,你說你、你說你讓我說你什麼好?這種事情家可丑不可外揚,你不知道嗎?你怎麼能把這件事情說給你爹聽呢?你還想不想顧全我的面子了?」郭公子的語氣頓時變得很不好了。
「你怪白露做什麼?白露也是關心你,更何況,多一個人多一份力不是?甭管是誰找來的名醫,只要是名醫,咱就該讓他過來給你瞧瞧,說不定就治好了呢?兒子啊,你說說看,都三年了,女人家有多少個三年可以等?你總不能讓白露一輩子沒有一個依靠吧?」
「我不是她的依靠嗎?」郭公子反問道。
郭公子的這句話直接把郭老夫人給問住了,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總之,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你這半個月好好準備一下,想想給你岳父挑點什麼好禮物,讓你岳父開心開心。還有,晚上在房間里的時候給白露道個歉,白露是一片好心,別寒了你媳婦的心。」
「她要是覺得寒心,她這三年來早就寒心透了,」郭公子撇了撇嘴,滿不在乎地說道,「更何況,誰要她好心了,我自己找了大夫了!」
「你找了什麼大夫?給我說說看,我給你把關把關!」
「就一個大夫,你就別問了。」
「我怎麼能不問呢?我總不能由著你的xin子讓你胡來吧?」郭老夫人嘆了口氣,「那些什麼鄉野大夫,咱可不能要啊!咱不能為了一線希望就死馬當活馬醫,到時候萬一把身體治壞了可怎麼辦?」
「哎呀,不會的,這你就別操心了!」郭公子不耐煩地說道。
郭公子的不聽話,讓郭老夫人心生不喜,她看向了站在一旁的來福:「來福,你來說!你說說看,你家公子到底請了個什麼大夫?」
「這……」來福抬起頭來,看了郭公子一眼。
「有什麼不可說的嗎?還要看你家公子一眼?」郭老夫人皺了皺眉,直覺這其中有些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沒有,沒有,」來福見郭公子沒有出言阻止他說話,便硬著頭皮開口說道,「今天一早公子就出門去見宋夫人了。」
「宋夫人?哪個宋夫人?」
「就是這幾天在滄州極負盛名的那個宋夫人。」
「去見她幹什麼?」郭老夫人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一個有夫之婦!真是凈胡鬧!」
「也……也沒什麼……」來福知道郭老夫人不喜歡自家公子在外面胡來,便抬頭看了一眼郭公子,然後又低下頭來,硬著頭皮說道,「呃,就是聽說她會看病,所以找她去看病了!」
「可笑!整個滄州城有多少名醫給你家公子看過病了,他不想著去外頭找名醫給自個兒看病,居然想著去找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婦人?」
「娘,你也別看不起她,我覺得她說的其實挺有道理的,」郭公子忍不住開口說道,「說不定就瞎貓碰到死耗子,治好了我的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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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之後,你的岳父大人要過來,在這半個月之內,你就別在沾花惹草了,省得到時候有什麼風言風語傳到了你岳父的耳中,讓你岳父聽了不高興。至於她開的那張方子,你就丟了吧,可千萬別照著上面的那張房子吃藥。」
「為什麼呀?」郭公子問道。
「這還需要問為什麼嗎?首先,她的醫術肯定不過關,其次,她現在聲名在外,肯定想著要和你保持距離,你這冒冒然地纏了上去,說不定人家是想隨便開張方子糊弄你,好給你個教訓呢!」郭老夫人冷哼一聲,「你若真吃了那葯,我也不管你,說到底那都是你在自作自受!你說說你這些年在外面胡來,禍害了多少姑娘家?能夠有個人治治你,倒也是一件好事!」
「你們就那麼不相信她的醫術嗎?」郭公子突然間覺得雲芍藥有些可憐,忍不住為她打抱不平
「相信?你讓我們怎麼相信?」郭老夫人無賴地搖了搖頭,「她要是能治好你的病,太陽都能打西邊出來了!」
「你也這麼想嗎?」郭公子看向自己的妻子。
「相公,總之你呢,就安心等待吧,我爹是個言出必行之人,他說了半個月之後一定會將那位名醫帶過來,他就一定會說到做到的,至於那位宋夫人,你也不用再想了,她交給你的那張方子,你就當是她跟你開的一個小玩笑吧。」白鷺朝他露出了一個笑容,客客氣氣地說道。
這兩夫妻之間,還真真算是「相敬如賓」了。
郭老夫人帶著媳婦兒離開之後,來福硬著頭皮上前一步問道:「少爺,咱還去抓藥嗎?」
「抓藥!當然得抓藥!咱就抓藥吃給她看!我最煩她們這種總是替我拿主意,不過問我意見的樣子了!」郭公子沒好氣地說道,「尤其是這個白露,簡直是不將我放在眼裡,每天都是當面一套背地一套,在我爹、我娘面前,那就做出一副好媳婦的樣子;在我面前,話都不想跟我多說一句!偏偏我爹和我娘還就信了她那一套!」
「所以……」
「所以這葯必須得吃!我這回一定要讓她吃癟!」郭公子將手裡的摺扇狠狠地砸在了旁邊的桌上。
「是,那小的這就去吧。」來福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這頭,雲芍藥和宋明之覺得留在滄州的時間已經夠久了,而且需要解決的事情都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於是,他們就讓客棧的雜役幫著把這段時間採買的一些東西全部搬到了馬車上,然後坐上了馬車,讓馬車夫駕著馬車往夷陵郡的方向行去。
馬車在經過夷陵郡的郡城城門口時,速度突然減緩了下來,雲芍藥坐在馬車裡,隱隱約約地聽到了外面傳來了熱鬧的議論聲。
「外面就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雲芍藥忍不住問道。
「好像是出人命了!」馬車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