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認雲芍藥確實是一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但是這個美人的醫術實在是太厲害了,而且,又是個剛強的xin子,就怕他那天惹了她,她會用一手醫術騙得他吃盡苦頭呢!
「說起來,我剛將你開給我的那張方子帶回去的時候,遭到了家裡人的強烈反對,他們不清楚你的醫術到底如何,生怕我讓人照著方子抓藥,最後吃出一身毛病來!」郭公子接著說道,「最開始的那幾天,我真是與家裡人鬥智斗勇,直到五劑葯喝完之後開始見效了,他們反對的態度才稍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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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郭夫人不好意思地說道,「說起來最開始我是反對最激烈的人之一,因為我的父親不久之後就要來府上看我了,而且我父親在提前寄過來的信中還說,他為我和我相公帶來了一個名醫,說是保證能夠妙手回椿!說起來,這個名醫這一回怕是要無功而返了。」
「那真是抱歉了,讓這個名醫白跑一趟了。」雲芍藥略帶歉意的說道。
「也許那個名醫也沒有治好我的法子呢?」郭公子打開摺扇搖了搖,「自從我得了病以來,不知有多少名醫來我府上給我看過病,結果還不是無功而返了?這種事情啊,講究的就是一個隨緣,也許,就是因為我跟你有緣分,所以我才會被你治好!」
雲芍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郭公子站起身來說道:「我們這次來這裡的主要目的就是邀請你去參加我父親的大壽,後天就是我父親的大壽了,從這裡到滄州城路途遙遠,你和宋公子坐上我們的馬車,現在就出發吧。」
「我也要去!」這時候站在大堂外面的岳扶桑就進來說道。
雲芍藥和宋明之雙雙離開了,她一個人留在鄉下還有什麼意思?
就算宋明之不待見她,她也要跟在宋明之的身邊。
「這位姑娘是?」郭公子面露疑惑之色。
「這位姑娘是我家遠道而來的一位客人。」雲芍藥淡淡地解釋了一句。
「既然她也想去的話,那就一起去吧。」郭公子不以為意地說道。
雖然他承認岳扶桑也是一個頗有姿色的小美人,但她看起來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樣子,郭公子也不敢輕易招惹她。
「那我現在去叫上宋明之。」雲芍藥朝他們點了點頭。
此時宋明之正在書房裡看書,聽到雲芍說郭公子等人要請他們去知府的府上做客后,便點了點頭,和雲芍藥一起走了過來,他對於下次考試並不擔憂,每日在書房也不過是練習一些策論罷了。
岳扶桑在離開的時候,被老頭拉了一把,老頭朝她使了一個眼色,可岳扶桑卻直接將自己的袖子從老頭的手裡拉了過來,目不斜視地離開了。
馬車離開村莊的時候,又引起了村裡人的一陣熱議。
所有人都很敬佩雲芍藥,覺得她是一個有本事的人,所有人都羨慕宋明之,覺得他娶到了一個好妻子。
馬車在次日傍晚終於到達了知府大人的府門面前,馬車停下的時候,對面也有一輛馬車來到了知府大人的府前。
郭夫人第一個下了馬車,這才發現對面的那輛馬車裡下來的人竟然是她的父親,她連忙朝她的父親走了過去:「爹,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按照信里所言,你不是還有兩天才能到嗎?」
「我想起你公公馬上就要過大壽了,於是就讓馬車夫緊趕慢趕提前過來了,」他的臉上露出了慈愛的笑容,然後又看向了站在一旁的一位大夫,「這位是白大夫,在豪州頗有名聲,這次遊歷到了我所在的州府,我特意將他請了過來,給我那女婿看病。」
「不用了,爹,多謝你的好意,」郭夫人面露尷尬之色,「只是,相公的病已經治好了,讓這位白大夫白跑一趟了。」
「治好了?這倒是讓人有些意外了,之前治了好幾年,不是一直沒有成效嗎?」他面露驚訝之色。
「是啊,之前治了好幾年,一直不見成效,不過,前些日子他偶然遇見了一位女大夫,她給我相公開了一張方子,才吃了十劑葯就已經好了,只需要再吃五劑葯鞏固一下就行了。」
「可這人我已經請過來了……」郭夫人的父親頓時也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無妨。」白大夫擺了擺手,心裡卻有些不開心,只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那就一起進去吧,白大夫,這次辛苦你遠道而來了。」郭夫人面帶歉意地說道。
「不知你請到的是哪位名醫呢?」白大夫開口問道。
「這位女大夫在我們滄州的夷陵郡頗有名聲,她姓雲,已經嫁為人婦,夫家姓宋。」郭夫人走到剛剛下了馬車的雲芍藥面前,將雲芍藥帶了過來。
白大夫打量了雲芍藥一眼,心裡有些不以為然:「我在滄州也有幾個認識的名醫,不知你師從何人?」
「我乃是自學成才,並無師門。」雲芍藥朝白大夫行了一個禮,客氣地說道。
「自學成才,並無師門,這怎麼可能呢?沒人指點你,你這不是胡來嗎?醫學博大精深,你自學能研究得明白?我是不信!」白大夫冷笑一聲說道。
場上的氣氛頓時變得更加尷尬了起來。
郭公子走過來說道:「難道我被她治好了也是一種假象嗎?難道整個夷陵郡這麼多人被她治好了也是一種假象嗎?」
「假不假向我不知道,但她剛才說的那句話肯定不是一句實話,身為一個大夫都不能做到對別人坦誠,在我看來實在是可怕得要命!」白大夫冷冷地說道。
白大夫想到自己剛來此處就被一個年紀輕輕的大夫搶了風頭,這讓他心裡十分不爽,捫心自問,他去哪裡不是被人當成座上賓對待?
哪曾想到他也會有被別人搶了風頭的一天?
「我想,白大夫大抵是對我有一些誤解,沒關係,日子久了,我是什麼樣的人,白大夫自然也就明白了。」雲芍藥微微一笑,不以為意地說道。
白大夫冷哼一聲,扭過了臉。
郭夫人頓時十分尷尬,過了好一會兒,才訕訕地對自己的父親說道:「那我們進去吧。」
郭夫人的父親點了點頭,於是,大家一起走了進去。
當天晚上,郭老夫人讓府里的廚子做了一桌豐盛的宴席,為遠道而來的客人們接風洗塵,在這次的接風洗塵的宴席上,郭知府、郭老夫人和親家公寒暄了一陣子之後,將注意力落到了雲芍藥和宋明之的身上。
知府大人考校了宋明之的學問之後,對他十分滿意,還提到說他在批閱宋明之的考卷時,對這張考卷的印象極為深刻,沒想到能寫出這麼深刻的文章的人竟然如此年輕,真是後生可畏啊。
郭老夫人則是拉著雲芍要寒暄了一陣子,覺得這個丫頭全然不像是出生鄉野之人,她進退有度、儀態良好,倒像是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名門閨秀。
相比之下,白大夫在今天的晚宴上可以說受到的關注並不多,這讓他的心裡十分的不舒服。
只不過,除了同樣受到冷遇的岳扶桑,留意到了白大夫的神態之外,其他人並沒有留意到他的神態。
次日,滄州知府過大壽,滄州的許多達官貴人都到了府上來拜壽,滄州知府的門前可以說是車水馬龍,數不盡的繁華似錦。
壽宴上的男客和女客並不在同一處用膳,女客被安排在了小湖上的荷花廳,這裡風景優美,涼風習習。
前來赴宴的女客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雲芍藥和岳扶桑,黃夫人有些好奇地對郭老夫人說道:「這位是哪家的媳婦兒?我怎麼瞧著有些眼生?」
「這是一位女大夫,她醫術高明,在夷陵郡頗有名聲,前些日子我兒偶遇了她,她還給我兒治好了幾年的頑疾呢。」郭老夫人拉著雲芍藥的手,笑著對黃夫人說道。
「這麼厲害?」黃夫人頓時露出了驚奇之色。
其他夫人聽聞此言,也紛紛帶著女兒好奇地走了過來,圍著雲芍藥打量著。
「看著真不像啊,這麼年輕!」
「她好漂亮啊!我見過女大夫,還沒見過她這麼漂亮的女大夫!」
「而且我見過的一些女大夫大多三四十歲了,這麼年輕的女大夫,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她的醫術真有郭老夫人說的那麼好嗎?不會是沽名釣譽之輩,行騙到了知府大人的小公子面前吧?」
……
黃夫人也不大相信雲芍藥的醫術,笑著對郭老夫人說道:「既然她的醫術這麼厲害,你為什麼不將她引薦給通判大人的夫人呢?」
通判是由朝廷直接派遣,並且有權利直接和知府大人一同處理事務的官員,還可以監督知府的一舉一動,權力非常大。
「是啊,知府夫人,通判大人的夫人所患的不寐症可以算是頑疾呢,這些年來,她請了多少大夫來府上醫治,卻也沒有取得一點成效,我覺得你倒不如讓這位女大夫去試試!」周夫人看熱鬧不嫌事大,也跟著說道。
周夫人的話得到了其他夫人的一致贊同,郭老夫人只好看向了雲芍藥,徵詢道:「你願意去給通判大人的夫人看看病嗎?」
「如果夫人願意將通判大人的夫人引薦給我的話,那我當然願意了,」雲芍藥微微一笑,「雖說不一定能夠治得好,但我願意勉勵一試。」
「有這個自信心就是好事!」郭老夫人笑了笑,十分佩服雲芍藥的膽量,「那我現在就帶你去見徐夫人。」
郭老夫人帶著雲芍藥朝不遠處賞花的徐夫人走了過去,徐夫人的面上帶著淡淡的疲態,眼底一片青黑,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
郭老夫人走過來之後,徐夫人和她行了一個平禮,微笑著說道:「我在這裡給郭大人賀壽了。」
「不必客氣,我今日給你帶了一位女大夫過來,她醫術過人,或許能對你的病情有所幫助。」郭老夫人笑著說道。
「這位女大夫……」徐夫人打量了雲芍藥一眼,面帶猶疑之色,「是不是太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