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九月忍不住擔心的叫了一聲,十一也憂心忡忡的看著葉清瓷。
“沒事,”葉清瓷沖他們笑笑,“你們可以跟著,寸步不離,但是有一點,回去之後,不許和簡時初說!”
她怕打翻了她家的醋罎子,她又要被呷幹醋的簡七爺死去活來的折騰。
九月和十一只得乖乖聽話,鬱悶的點了點頭。
他們這是叛徒嗎?
不過……少爺說了,讓他們完全聽少夫人的吩咐。
他們只是乖乖聽少夫人的話,應該不算是叛徒吧?
溫流景和葉清瓷沒開車,兩人順著林間小路,漫無目的的閒逛。
穿過樹林,前滿是一片山谷。
溫流景辨別了一下方向,勾人的桃花眼中,忽然泛起一抹流光,興奮的歪頭看向葉清瓷,“瓷瓷,你還記得嗎?前面的山谷,我們去過!那時孤兒院的糧食不够吃,你帶著一幫孩子,四處去采蘑菇,挖草藥,後來你就到了那片山谷,山谷裏有野桃樹……”
“可野桃子很酸,不能吃,”葉清瓷也想了那時候的事,接著說:“後來,嬤嬤就教了我一個法子,把酸桃子做成桃子釀,又酸又甜,把你們饞的不行……”
溫流景眺望著遠方,眼中閃爍著追憶的光芒,微笑著說,“我們摘了好多桃子,把孤兒院裏的所有的盆盆罐罐都用上了,你做了好多桃子釀,可孩子們太多,桃子釀做好之後,就被小崽子們都搶了,還好你藏起了兩壇,偷偷給我和清陽吃了……”
溫流景轉眼看向她,目光流溢,嗓音溫柔:“你自己都沒捨得吃……”
每次想到以前的事,想到那些她忍饑挨餓照顧他們的事,他就恨不得得到全天底下最好的一切,然後把他所擁有的一切,全都捧給她。
不讓她再吃一點苦,不讓她再受一點罪。
可是,當他終於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有能力關心她、照顧她了,她卻已經屬於別人了。
他原本光彩流溢的目光,逐漸黯淡下去。
命運對他,太不公平。
葉清瓷沒發現他的心情忽然變得低落,理所當然的說:“你和清陽是男孩子,飯量大,餓著了,會不長個子,男孩子個子矮了,會被人笑,娶不到老婆,女孩兒長的矮了,是小巧玲瓏,可以小鳥依人。”
溫流景情不自禁看她。
她的身高,目測一米六二左右,在女孩兒裡面,算中等身高,不算很矮。
而他和清陽,大概是基因好,都一米八多的個子,在男人裡面,算身高比較高的。
不可否認,男人個子高了,再穿上高端定制的衣服,的確很撐場面,只要不長的太難看,就會顯得整個人器宇軒昂。
更何况,他和清陽都生的極好,和難看兩個字都是絲毫不沾邊的。
這,都是她的功勞。
他想回報她。
想將她掬在掌心,愛她,呵寵她。
可他卻沒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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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意外與她邂逅,心情十分的好,可烦乱著烦乱著,心情越發的不好。
“阿景,你怎麼了?”葉清瓷發現他的情緒變化,偏頭看他。
“沒什麼,”溫流景打起精神,挑挑唇角,“我想吃桃子釀了……我覺得那是我有生以來吃過的最美味的東西。”
“那還不好說?我再給你做一次就是了,不過……”葉清瓷笑著說,“嬤嬤曾經說過,餓了吃糠比蜜甜,飽腹吃蜜好似糠,那時你餓著肚子,偶爾吃次零嘴兒,就覺得終身難忘,現在你山珍海味吃多了,就算我再給你做一次桃子釀,你也吃不出那時的滋味了。”
“不會,”溫流景露出饞嘴的神情,“我現在就想吃了,不如……我們去摘桃子好不好?”
算算時間,現在剛好是桃子成熟的季節。
葉清瓷忍不住笑,“現在桃子還沒長好,頂多有青杏那麼大。”
“那又怎樣?”溫流景挑眉說:“反正是做桃子釀,桃子本來就是又青又澀,沒辦法吃的。”
“好吧,”見他又是期待,又是饞嘴的樣子,葉清瓷覺得好笑,决定滿足他的願望,“走,我們去看看,那邊桃林還在不在,如果不在了,我知道郊區有片桃園,我帶你過去摘。”
兩人都沒想到,那片桃林,居然還在。
但是,因為山地貧瘠,又無人打理,桃子長的更加小了,看上去就十分青澀,味道肯定不好。
溫流景很興奮,脫下外套,攤在雙手上,“瓷瓷,快摘,摘了放這裡面。”
溫流景身後的幾名保鏢,都是這樣的表情:“—口—”
他們家少爺,一件休閒裝,至少十幾萬,就這麼當成了破布口袋,裝一些爛桃子,真是……沒法兒形容了。
葉清瓷看了眼他雪白的休閒服,“這麼好的衣服,糟蹋了就可惜了。”
“不可惜,”溫流景半開玩笑的說:“回去我就把衣服洗好供起來,這是我最寶貴的記憶。”
“……”葉清瓷無言以對,默默摘了幾個桃子,丟到他的衣服裏。
主人家自己都不心疼,她就不替他瞎操心了。
兩個人,一個摘,一個收,摘了滿滿一衣服的桃子,才離開山谷。
溫流景開車,把葉清瓷帶去了他呢別墅。
是他正經居住的別墅,不是他那些亂七八糟的別院。
這間別墅,葉清瓷是第一個造訪的女人。
溫流景其他的女人,他從未讓那些女人,踏入過這裡一步。
他早命人買來了許多罎子,罎子被傭人刷洗過,乾乾淨淨的擺放在院子裏。
葉清瓷想去洗桃子,溫流景怎麼捨得讓她幹這個?
把桃子扔給傭人,拽著葉清瓷去吃喝水吃水果。
葉清瓷閑著無聊,一邊吃水果,一邊打量溫流景的別墅。
別墅面積很大,院子裏種著花花草草,爭奇鬥豔,暗香浮動。
客廳面積也很大,但裝修的既簡單,裝修色調是冷色調,客廳裏除了電視沙發茶几沒放什麼多餘的東西,電視機旁邊,擺了一個相架,居然是多年前,她和溫流景、清陽在一起照的唯一一張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