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柴酒樓的掌柜在這些客人們的起鬨之下有些騎虎難下,再加上他確實畏懼那個大人物,於是,快要被氣炸了的他,只好鐵青著一張臉點了點頭,走到了櫃檯後面對賬房先生說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拿出一萬兩銀子來!」
「可櫃檯里沒有這麼多的現銀啊。」賬房先生硬著頭皮說道。
「你不知道早點準備嗎?」一把柴酒樓的掌柜開始發脾氣。
「掌柜的,我之前就這個問題請示過您,是您跟我說不用做準備的,您說我們一把柴酒樓根本不可能輸……」賬房先生梗著脖子反駁道。
「我跟你說不用準備你就不用準備的嗎?你這麼聽我的話,沒半點自己的想法嗎?是不是我叫你去吃屎你也去吃屎啊?」一把柴酒樓的掌柜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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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里的客人聽到了他的罵聲,紛紛皺了皺眉,覺得他未免也太沒有素質了,真不知道他這種人是怎麼當上酒樓掌柜的。
這拉低了他們對一把柴酒樓的惡感,覺得自己以後再也不想來這家酒樓吃飯了,來這家酒樓吃飯,那都是拉低了自己的檔次。
「那現在怎麼辦啊?」賬房先生弱弱地問道。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你快去錢莊裡面取銀子啊,或者讓錢莊給你開一些銀票,趕緊把那些銀票給帶過來!這麼大的人了,還要我教你做事!是不是你吃飯也要我替你吃啊?廢物!」一把柴酒樓的掌柜,狠狠地拍了一下櫃檯。
「可是那些錢莊都已經關門了……」
「關門了又如何?關門了就把那些錢莊給叫開門!我們一把柴酒樓可是錢莊的大客戶,他們錢莊的夥計什麼時候見到我們都得畢恭畢敬,什麼時候輪得到他們在我們面前擺架子了?就算我半夜三更叫他們起來,他們也不能有半句怨言,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還等著我派馬車送你過去嗎?」一把柴酒樓的掌柜呵斥道。
賬房先生只好點了點頭,從櫃檯後面拿出了一把雨傘,衝出了酒樓,冒雨趕去錢莊。
這場比試結束時候,客人們還有些意猶未盡,在等待那個小夥計取錢回來的時候,他們在大堂里聊起了天。
這其中,有人遺憾地說道,江州那些賭場真不會辦事,這種事情簡直就是千載難逢的大事,應該開一個盤口讓人們下注才對,如果江州的那些賭場開了一個盤口,讓大家來下注的話,那麼賭一把柴酒樓贏的人肯定很多,而賭雲芍藥贏的人肯定很少,到那時候,就算賭注開的很高,有幾個人僥倖贏到了錢,這其中最大的贏家也是江州的那些賭場啊。
大家聽完之後,紛紛認同的點了點頭。
外面的雨總算是小了很多,風也漸漸地變得緩了,酒樓外掛著的紅燈籠微微搖曳,投下了一層紅色的光芒,與水缸里的紅荷花交相輝映。
酒樓外的世界和酒樓累的世界就好像是兩個世界一樣,外面的世界略微顯得有些清冷,而裡面的世界則是熱鬧非凡。
雲芍藥站在那些酒樓的掌柜們之中,表現得落落大方,很有氣度,令他們很是刮目相看。
「不知這位夫人的夫家是做什麼生意的?又或者可是官場中人?」明月酒樓的掌柜率先問道。
「我夫君是讀書人,目前已有了秀才功名,家裡做了一些小生意,其中一部分也是跟酒樓行業有關的。」雲芍藥的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禮貌地回答道。
「難怪你做菜做得這麼好,原來是同行啊,」百花酒樓的掌柜呵呵笑了起來,「同行好啊,如果是同行的話,那我們就更有共同語言了。」
「沒錯。」其他酒樓的掌柜紛紛點了點頭。
「不知這位夫人祖籍何處?在哪裡開的酒樓呢?」明月酒樓的掌柜,繼續問道。
「我們家只有一家小酒樓,開在從滄州到黑水城的官道上,也不賺什麼大錢。」雲芍藥謙虛地說道。
「那可真是太遺憾了,以夫人的手藝,若是在大城市開酒樓的話,肯定客似雲來。」家旺酒樓的掌柜嘆了口氣。
「倒也不值得遺憾,我家雖然只有一間小酒樓,但是我家在酒樓行業還有其他的產業。」雲芍藥繼續說道。
「其他產業?什麼產業?開腳店嗎?」百花酒樓的掌柜接著問道,「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夫人,我看中了你的廚藝,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給你們家的小腳店投錢,讓你們家的小腳店做成大酒樓,你只需每個月給我們一部分紅利分成就好。」
「我說胡掌柜,你這算盤未免打得也太好了吧?」家旺酒樓的掌柜笑了一聲,「這才剛認識,你就惦記上人家的廚藝了。」
「難道你不惦記嗎?還好意思說我,只是你嘴皮子沒我那麼快罷了!」百花酒樓的掌柜撇了撇嘴,「我相信,要是你嘴皮子夠快的話,你肯定先我一步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那是嘴皮子快的問題嗎?得矜持,矜持啊!」家旺酒樓的掌柜連忙說道,「你這麼快就將自己的目的給說了出來,也不怕嚇到了這位小夫人。」
「這位夫人,如果我說話太快嚇到你了的話,那我就先給你賠個不是了。」百花酒樓的掌柜給雲芍藥行了一個禮,從善如流地說道。
「沒關係,大家能坦誠相待,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我很高興,」雲芍藥微笑著說道,「不過,您的好意我也只能心領了,因為我並沒有繼續開酒樓的打算。」
「為什麼?如果是因為資金不夠的話,我很願意為你提供啊!如果是因為你開酒樓的經驗不夠充足的話,那我還可以派個人過來協助你,我們百花酒樓可是大酒樓,在大酒樓的管理方面很有經驗!可以說有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經驗了,你放心,我們絕對能將你的酒樓管理得十分妥當!」百花酒樓的掌柜連忙說道。
「餐飲這一行是勤行,我實在是不願意將太多的心思花費在這上面,否則的話太累了。再說了,同行競爭的話,很難說會起有雙利雙贏的局面,很多情況下會造成兩敗俱傷的結局,這也是我不願意看到的!」雲芍藥嘆了口氣。
「這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如果對方技不如人,那也是他的宿命,我們作為勝利者,不應該有心理負擔呀!夫人,您做人不能有一顆聖人之心,須知咱們都是些凡塵俗人,既然是俗人,那就不能免俗,想那麼多有的沒的幹嘛呢?您既然有這個手藝,就該為您多賺點錢!」百花酒樓的掌柜著急地勸說道,他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您說的這一點我很認同。」雲芍藥低頭淺笑,謙虛地說道。
「既然你認同的話,那你就同意我的話,我出錢你出力,咱們在別的地方將酒樓開起來,保證能在那個地方賺得盆滿缽滿!到時候,咱倆把錢一分,彼此都大富大貴!」百花酒樓的掌柜高興了起來,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
「你這個想法很好,不過我真無此意,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同意的。」雲芍藥堅決地說道。
「你就不可以考慮一下嗎?」百花酒樓的掌柜又急了起來。
「如果有可能的話,你們也是這麼想的嗎?」雲芍藥看向了其它酒樓的掌柜。
其他酒樓的掌柜也跟著點了點頭,顯然,他們很認同百花酒樓的掌柜的話,他們也希望能夠跟雲芍藥合作,在別的地方開一座新的大型酒樓,憑藉著雲芍藥出色的廚藝,在那個地方賺得盆滿缽滿,他們覺得,這不管是對於他們而言,還是對於雲芍藥而言,都是雙利雙贏的事情。
但是雲芍藥的態度依舊很堅決,她搖了搖頭,對他們說道:「我是真的沒有跟你們合作一起開大酒樓的想法,你們也不必再勸我了,若能夠勸得動我的話,我可能早就已經在別的地方開起了大酒樓,畢竟我的廚藝你們也看到了,如果我願意和別人合作的話,會有很多酒樓願意給我投錢。」
各大酒樓的掌柜點了點頭,覺得雲芍藥說的也未嘗沒有道理。
「那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呢?」明月酒樓的掌柜問道。
「我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但也是一個新思路,我想開很多加盟店,我希望你們都能夠加盟我們一品軒。」雲芍藥擲地有聲地說道。
「一品軒?什麼是一品軒?」百花酒樓的掌柜率先問道。
「我們家的品牌叫做一品軒,旗下有很多的產業,包括羽毛筆、包括廚師培訓學堂、包括福利鋪子……廚師培訓學堂只是我們的產業之一,當然,這個產業也給我們帶來了巨大的利潤。」
「廚師培訓學堂?我們倒還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廚師行業往往都是師父帶徒弟,師父會將自己畢生的手藝全部傳授給徒弟,各個廚師之間往往不會有太多的交流,尤其不會在對方面前展露自己的廚藝,害怕自己的拿手好菜會被對方學了去。你居然要開廚師培訓學堂,這果然是一個很新的想法!」明月酒樓的掌柜摸著鬍子說道。
「那你這個廚師培訓學堂真的能開的起來嗎?」百花酒樓的掌柜懷疑地問道,「真的會有人願意交學費去你們廚師培訓學堂嗎?而且,如果你們在廚師培訓學堂里這麼培訓廚師,讓你們培訓出來的廚師的廚藝比那些大酒樓的廚師的廚藝還要好,那你們這不是招人恨嗎?」
「那你覺得我們的學員都是從哪裡來的?」雲芍藥微微一笑,反問道。
「你的意思是你的學員們都是那些大酒樓的大廚?可是這怎麼可能呢?」百花酒樓的掌柜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你知道你要說服多少人嗎?」
「不用我說服那些人,我只要在一個大的場合裡面將自己的廚藝表現出來,自然會有人願意將自己的廚師送到我的廚師培訓學堂裡面來進行新一輪的培訓。所有的培訓都是免費的,這對他們而言佑惑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