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姑娘,你可知罪?";
捷克阿保機一臉威嚴地看着雲綽。
“可笑,我連安娜的屍體都沒見到,你們憑什麼說她已經死了,又憑什麼讓我認罪?”
雲綽不忙不亂地擡頭凝視着捷克阿保機,問道髹。
“既然如此,便讓你心服口服吧,免得傳出去說我們斯茵學院欺負人。”
捷克阿保機揮了揮手,沒多久便見有人將安娜的屍首擡了過來。
那個漂亮的金髮女郎,此時此刻正一動不動地躺在擔架之上,五官一如既往地俊美,卻沒了生氣,那雙湛藍的眼睛永遠都睜不開了。
雲綽走過去,蹲下身子靜靜地看着她。
她伸出手,輕輕地撫上安娜的臉,她的臉早已沒了溫度……
雲綽突然開始顫抖,嘴脣、手、整個人都在不斷地發抖……
“你還有什麼話說?”
捷克阿保機圍堰無比地看着雲綽。
“不是殺的。”雲綽終於擡起頭,看相衆人,“安娜死了,我很傷心,但是她的死與我無關……”
“若你是無辜的,你爲何嚇得發抖了?分明就是你殺的……做賊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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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夫指責道。
“不是……真的不是……”
面對衆人的憤怒,雲綽不斷的搖頭,她有些無助地看向慕容北辰。
“糰子哥哥……不是我……”
“囡囡,到底是怎麼回事?”慕容北辰的目光寒冷似冰,“把事情說清楚。”
“你……不相信我?”
雲綽瞪大了雙眸,驚訝地凝視着慕容北辰。
“囡囡,坦白從寬,你把整件事情說清楚,請求院長寬恕吧……”
“不……糰子哥哥,不是我……”
這一刻,雲綽心陣陣發冷,她不斷地搖頭後退,眼中閃着絕望的顏色。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糰子哥哥會不相信她……
“糰子哥哥,你難道不了解我的爲人嗎?我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地殺人呢?更何況,安娜的法力高強,我又怎麼可能殺得了她呢?”
雲綽跟自己說要冷靜,眼下的局面對她非常地不利,她更加不能亂了陣腳。
“哼——安娜是因爲中毒而死的!你這個卑鄙的女人定是趁着安娜不注意給她下了毒!休想狡辯……”
“就是!一命還一命!殺了她,替安娜報仇!”
“……”
衆人的憤怒一聲高過一聲,然而這些對雲綽來說並不重要,她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凝視着站在她前方不遠處的那個男人……
“糰子哥哥,你也不相信我嗎?”雲綽看着慕容北辰,聲音當中帶着絕望的氣息,她說,“他們相信不相信我,並不重要,其實我也不怕死,但是糰子哥哥,我在乎你……如果你都不相信我……那我會……很心痛,很絕望……糰子哥哥,你同我說,你相信不相信我?”
慕容北辰沒有說話,他只是一動不動地看着雲綽,一雙眸子若有所思,那樣子彷彿是想要將他看透一般……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終歸,他轉過了身,一雙眸子恭恭敬敬地看着捷克阿保機,道:
“院長,泥涅斯教妻無方,願受懲罰。”
“……”
他的話如同一把利劍,一劍一劍地刺到雲綽的胸口,那一刻她好似看到了自己血淋淋的心臟。
“泥涅斯,安娜雖不是因你而死,此事卻是因你而起,你的確難逃責任。你們東土有句話叫做:妻不教,夫之過!雖然我一向欣賞你,然而人命關天,就算我想包庇你,也不行……”
“我明白,我願受懲罰,只求院長放過我妻子。”慕容北辰說道。
“你的妻子殺了人,按照律法,一命抵一命,怎麼可能放過她?”捷克阿保機看着慕容北辰,嘆道,“泥涅斯,想必你也知道,安娜生前對你一往情深,與情與法,你都不能讓她就這樣死不瞑目吧……”
“院長要如何才肯繞我妻子不死?”
慕容北辰直視着捷克阿保機,直截了當地說道,除此之外沒有再言其他。
“外界皆傳泥涅斯冷血無情,果真名不虛傳。安娜真是愛錯人了……”
捷克阿保機惋惜地搖着頭,那雙因爲歲月的沉澱而變得渾濁的雙眸突然變得清冽了幾分,他凜冽地凝視着慕容北辰,道: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妻子殺了安娜,理應爲她償命,你若想要我饒她不死,除非你用你的命來換……”
這話,顯然是拒絕了。
“好。”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慕容北辰卻毫不猶豫地對着捷克阿保機地說道,聲音當中沒有一絲的停頓和猶豫。
屋內,沉默了許久……
驚訝!
每個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慕容北辰。
這個世界上並不缺少恩愛夫妻,然而生死關頭,願意用自己的命換另一半的生命的卻少之又少……
泥涅斯,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爲了自己的妻子,竟然毫不猶豫地赴死……
這真的是傳言中的冷血無情嗎?
這一刻,人們似乎明白了……
不是泥涅斯無情,而是他的情義都之給了一個人,留不出半點來分給別人罷了……
“泥涅斯,你真讓我意外。”
捷克阿保機對着慕容北辰說道,“不過……既然是你的選擇,我們斯茵學院自會尊重……而且安娜一生癡戀於你,若你能隨她而去,相比她在黃泉路上定是幸福的……”
捷克阿保機一邊說一邊對着手下使了一個眼色,沒多久便有人端了一杯酒過來。
“這酒是用你們東土的劇毒鶴頂紅所制,你喝下它吧!至於你的妻子,我以斯茵學院的名譽和尊嚴做保證,定會送她安然無恙地回到東土,不會讓她傷一根頭髮……”
捷克阿保機說道。
“好。”
只見慕容北辰在捷克阿保機說完之後,便毫不猶豫地端起了酒杯。
然而酒杯卻並沒有碰到他的脣,有人在他將酒杯送到嘴裏之前,迅速地搶下了他手中的酒杯。
這個不是別人,正是雲綽。
她雪白的玉指端着酒杯,臉上的表情非常平靜,平靜之餘竟還帶着一抹興味。
不知道爲何,此時此刻,在場的人竟然覺得後背發涼,不由自主地感受到害怕……
明明她的樣子那麼柔柔弱弱的,並不具備多大威脅,然而配上她臉上的表情,卻會讓人不寒而慄,好似她早已洞悉一切一般。
“所以……你們要要針對的人其實不是我,而是慕容北辰?”只見雲綽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相捷克阿保機,“你們想要取糰子哥哥的命,竟然不惜犧牲自己的首席大弟子……真是夠不擇手段的……真不知道糰子哥哥跟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
雲綽此言一出,原本就緊張的現場變得愈發緊張了。
“小丫頭片子不要胡說。”捷克阿保機眯着精明的眸子,打量着雲綽,“我知道你因爲自己的過錯害得你丈夫要用自己的命來換你的命,心裏自責無比,但是也不能因此就污衊我們……”
“我有沒有污衊你們心裏清楚!不過,我倒是要好心地提醒你一句,不要被人耍了還在那裏放鞭炮慶祝……”雲綽勾着脣,笑容愈發深了。
“你……什麼意思?”
“字面的意思。”雲綽指了指身邊的那個男人,道,“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我的丈夫,我的丈夫纔不會做這種以命換命的傻事!而我,也不需要無辜的人爲我死……”
她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抓住那男子的臉,猛地一撕……
面具被扯了下來,露出了一張讓人意外的臉。
那張臉亦是俊美的,但不是慕容北辰,是他的侍衛龍庭。
……
現場一片譁然!
“怎麼會這樣?”
“慕容北辰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