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井瞬雖然是個在衢陽國也可以不把人當人的貴族,但他還是比較喜歡帝國。
雖然帝國的天沒這裡的天藍,水沒有這裡的水綠,可帝國社會制度好啊。
帝國是法治社會,人人平等,治安良好,基本沒什麼惡xin犯罪事件。
衢陽國卻不一樣。
景色再好,扛不住人心險惡。
只是一個奴隸制度,每天就不知道要枉死多少人。
沒權沒勢的平民,惹到了有權有勢的貴族,不管有理沒理,最後逃不過一個死字,更慘的,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井瞬雖然愛玩愛鬧,心腸卻極軟,瞧不得這個。
他又關心的潛淵幾句,離開了保鏢樓,留下潛淵一個人坐在屋子裏發呆。
家?
父親?
爺爺?
衢幕夕家裡很亂,夫妻不和,妻妾爭寵,兄弟不睦。
以前,即便他是個奴隸,沒有家,他也沒對“家”這個地方,有什麼感想。
直到來了簡家。
看到簡時初一家人相處的情形,他才知道,原來,“家”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夫妻恩愛,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互相關心,相互扶持。
就連家裡的保鏢,都像兄弟手足一樣,彼此之間,相互關心,相處的極好。
每天睜開眼睛,感受到的是陽光的溫暖,是身邊人的笑臉,是美味的餐食,是歡聲笑語。
每天閉上眼睛,是寧靜,是安然。
所以,他才在以為自己得罪了井暫態,那麼惶恐。
他才會覺得,如果主子要把他趕出去,那他寧可死在這裡。
那麼,井瞬少爺口中的那個吳家呢?
是什麼樣子?
真的和他有關係嗎?
他的理智告訴他,他是吳家家主兒子的可能xin太小了,他不應該抱有希望。
畢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可是,感情上,他卻忍不住期待。
如果他真的還有父親,他的父親真的還活在這個世上,那麼,他真的很想見見他……
……
井瞬離開潛淵房中,去了客廳。
客廳裏,簡時初和葉清瓷正坐在沙發上吃水果,簡讓夫妻沒在。
井瞬洗了手,在簡時初對面坐下,也拿了個水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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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時初睨他一眼:“去看潛淵了?”
井瞬咬水果的動作一頓,賠笑,“哥,你都知道了?”
簡時初哧了一聲,“瞧你那點出息!”
井瞬咧嘴,“打都打了,我也不能再讓他打還我不是?再說了,我就算讓他打還,他也不敢下手啊。”
簡時初呵呵,“你可以和他切磋一下。”
井瞬:“……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哥?”
他那兩下子雖然還能湊合,但絕對不是潛淵那個據傳衢陽國前三的對手啊!
“你姓井,我姓簡,”簡時初把削好的水果遞給葉清瓷,“很明顯不是啊!”
井瞬:“……哥,我錯了,我不該喝醉了酒打人,我求求你,你好好和我說話不行嗎?你這麼冷嘲熱諷的,我難受死了。”
簡時初瞥他一眼,“你真是出息了,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添了這毛病?醉酒打人不說,打完人還要瞞著我,你老實告訴我,以前在外面喝醉酒,是不是還闖過什麼禍,瞞著我沒讓我知道?”
“沒有,真沒有!”井瞬就差指天發誓了,“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酒品最好了,喝醉了酒,從不鬧事,昨晚那就是個意外!”
他往簡時初跟前凑了凑,“哥,你還記得吳越吧?
“記得,”簡時初看他一眼,“阿衛都和我說了。”
“哥,你是沒見過吳越那小子,要是你見過,你肯定也會覺得吳越和潛淵長的特別像,”井瞬說:“哥,那次因為吳越那混球,我差點被老爺子弄死,我心裡一直憋著氣呢,可因為老爺子的關係,我又不能把他怎麼樣,現在好容易抓住機會了,哥,你說我要不好好收拾收拾他,我是不是對不起他?”
葉清瓷忽然“噗嗤”一聲笑了,“阿瞬,我總算明白為什麼你和阿衍之間,你哥比較偏愛你了。”
井瞬立刻說:“那當然是因為我是老么啊,老么原本就是應該被寵愛的!”
“不是,”葉清瓷笑著說:“因為你嘴巴比較甜,比較狗腿。”
坐下這一會兒,不知道叫了多少聲“哥”了,叫的又殷勤,又狗腿。
她要是有這麼個弟弟,也會忍不住想要多偏愛一些。
井瞬:“……狗腿是貶義詞吧?嫂子你怎麼好意思把那種詞放在這麼玉樹臨風的我的身上?”
葉清瓷被他逗笑,忍不住笑倒在簡時初懷裡。
簡時初攬住葉清瓷的肩,拍拍她的肩膀,眼睛看著井瞬:“你有幾成把握?”
“談不上什麼把握,”井瞬聳聳肩膀,“如果潛淵真是吳家的兒子,那堪稱奇迹,機會算是很渺茫,不過能借此給吳越那個小人添點堵也是好的,當年我調查了吳家很多事,我確定那母子倆都不是什麼好鳥,吳家家主原配生的那個兒子,就是被杜文芳那個惡毒女人給弄沒的。”
“當年你和吳越弄的要死要活,我不在國內,我不知道你這麼耿耿於懷,”簡時初淡淡瞥他一眼:“你心裡這麼放不下,你該和我說。”
早和他說了,吳越就蹦躂不到現在,他早就給收拾了。
雖然簡老太爺對井瞬嚴苛,對他卻護短。
他要是尋個什麼藉口,把吳越收拾了,簡老太爺頂多就罵他頓,絕對不會把他怎樣。
井瞬嬉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打不過就叫家長,那多不好意思?親手報仇才過癮,我總讓你替我出頭算怎麼回事?”
“呦,”葉清瓷忍不住笑,“我今天才知道,原來咱們家阿瞬少爺這麼有志氣啊!”
“那是,”井瞬往嘴巴裏扔了一塊山竹:“嫂子你等著,我不管潛淵是不是吳家的兒子,借著這件事,我肯定能把吳越那個陰險小人,整成灰頭土臉的龜孫子!”
“嘴巴乾淨點!”葉清瓷嗔他一眼,“注意胎教。”
“這算什麼?”井瞬笑嘻嘻說:“嫂子,等將來寶貝侄子出生了,像我一樣不拘小節,放蕩不羈愛自由才會開心又幸福,要是長成我衍哥那樣的小古板,那就虧死了,所以我們要從胎教開始,就教他大而化之,等他長大之後,他才只會讓別人吃虧,自己一點都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