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韻剛剛從二樓下來,一眼見到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正陪著唐冰夏挑選首飾。
男人英姿俊朗,器宇軒昂,出手闊綽,對唐冰夏小意溫柔。
唐詩韻心裡的酸水蹭蹭往上冒。
她和唐冰夏是親堂姐妹。
換言之,她父親和唐冰夏的父親是親兄弟!
可就因為她父親木訥,她媽小氣,唐冰夏的父親能幹,唐冰夏的母親是沈家的錶小姐,她們家和唐冰夏家,過的是相差了從天上到地上的日子。
唐冰夏家別墅好幾棟,還有莊園別苑,數不清從豪車。
他們家卻住在幾層樓的小公寓裏,一家四口人,住在一間一百多平米的房子裏。
同樣都是姓唐的,唐冰夏就是千金大小姐,出入有豪車,家裡僕傭成群。
她卻只是平民家的女兒,什麼都沒有,什麼都得自己動手做。
這讓她的心理,怎麼平衡?
她看著唐冰夏家有錢,她眼饞,她也想過有錢的好日子。
可和她年紀相當的男人,找女朋友都講究門當戶對。
她自認長的十分漂亮,那些男人卻看不上她。
她削尖了腦袋也沒能嫁進豪門。
大學畢業後,她高不成低不就的找了好幾年,如今她都二十八歲了,眼看就奔三了。
有錢有勢的男人,愛的都是二十來歲的小嫩苗,她更沒機會了。
可她嚮往豪門生活,想過有錢的日子,偶爾有次機會,她認識了她身邊這位黃老闆黃廣楷。
黃廣楷對她動手動腳,她最初有些不耐,可看到黃廣楷的豪車和鑽錶,她改變了主意。
她和黃廣楷一拍即合,她成了黃廣楷的小情兒。
雖然黃廣楷老了點,醜了點,可黃廣楷出手卻極大方。
和黃廣楷在一起之後,她終於過上了夢寐以求的開豪車,買名牌,出入各種高檔會所的日子。
今天,黃廣楷有時間,她在牀上把黃廣楷伺候舒服了,她嬌滴滴的暗示幾句,黃廣楷十分配合,大大方方一揮手,帶她來逛珠寶店了。
原本她挽著黃廣楷的手臂,一通買買買,十分得意。
可下樓之後,她看到唐冰夏和唐冰夏身邊的蕭衛,她的那點得意,頓時煙消雲散。
與唐冰夏相比,她有什麼好得意的?
她確實買了很多以前她買不起的首飾,可和唐冰夏身邊的那個男人給唐冰夏買的,連個零頭都不值!
和唐冰夏身邊的那個男人相比,黃廣楷打發她,簡直像打發要飯的。
有對比,才會有傷害。
唐詩韻一下嫉妒的紅了眼睛,理智全沒,衝口而出,諷刺唐冰夏。
她就是嫉妒唐冰夏。
嫉妒唐冰夏,為什麼都是唐家的女兒,唐冰夏可以過的那麼風光,她卻過的那麼落魄。
可她太衝動,忘了她身邊站著見不得光的人。
她只顧著譏諷唐冰夏,卻忘了黃廣楷還站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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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才是最應該被譏諷的那個。
聽了唐冰夏的話,她才想起身邊的黃廣楷,頓時如同一盆氷水迎面潑在她身上,潑的她手脚冰涼。
她大腦飛快的轉動,猛的脫口而出:“黃董是我乾爹!算命的說,我的五行旺黃董的財,黃董才認我做他的幹女兒。”
“堂姐,你難道不知道,乾爹幹女兒這五個字,已經被網友玩兒壞了?”唐冰夏說:“還有,你自己有親爹親媽,你還要去認個乾爹,伯父伯母知道嗎?”
唐詩韻怎麼可能把自己傍大款的事情,告訴她爹媽?
她立刻沖唐冰夏橫眉豎目:“唐冰夏,我警告你,我認乾爹還是認乾媽,都是我自己的事,用不著你多嘴,我的事,你少管!”
唐冰夏嗤笑,“既然你的事,你讓我少管,那你又為什麼管我的事?我身邊站的男人是我丈夫,還是我男朋友,和你有關係嗎?用得著你冷嘲熱諷?”
“你……”唐詩韻氣的說不出話。
她沒想到,唐冰夏出國三年沒回來,不但國語沒落下,吵架的本事更勝從前了。
唐詩韻和唐冰夏唇槍舌劍,黃廣楷的注意力,卻全都在蕭衛身上。
他盯著蕭衛看了好一會兒,又在手機上查了查,才小心翼翼問:“這位先生您好,請問您是盛世天驕的蕭特助嗎?”
蕭衛看了他一眼,“對,我是,您是……”
“當不起當不起!”黃廣楷的胖臉頓時笑成了一朵花,彎下腰,雙手去握蕭衛的手:“鄙人姓黃,是做木材生意的,幾個月前,有幸在高董舉辦的酒會上,見過蕭特助一面,蕭特助年輕有為,意氣風發,給鄙人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讓鄙人為您的丰姿,深深折服!”
蕭衛伸手與他握了握,“您太會說話了,您客氣了。”
“哪裡哪裡,”黃廣楷點頭哈腰:“鄙人詞彙匱乏,無法形容出蕭特助您萬分之一的風采。”
接下來五分鐘,黃廣楷用各種形容詞各種修飾方法,把蕭衛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的誇獎了一遍。
饒是蕭衛平時拍馬屁的話聽慣了,此刻也聽出了一籮筐的雞皮疙瘩。
而唐詩韻的臉,已經綠了。
唐冰夏找了個男人,年輕帥氣有錢,對她還體貼細心溫柔。
而她呢?
上趕著找了個有妻有子的老男人,這個老男人見了唐冰夏的男人,還點頭哈腰,極盡討好,就像只哈巴狗一樣。
這讓她怎麼受得了?
她臉上蹭蹭的往外冒火,心裡則酸的像是被硫酸腐蝕成了爛肉沫,那滋味,別提多難受。
她實在受不了了,狠狠瞪了唐冰夏一眼,也不搭理黃廣楷了,拔腿往外跑。
黃廣楷見蕭衛臉上神情有些不耐,也察覺到他太過激動,拍馬屁拍的有些過,連忙沖蕭衛賠笑,“蕭特助別介意,小韻就這xin子,我去哄哄她!”
蕭衛點頭,“您忙。”
黃廣楷就像古時候伺候皇帝的太監告退一樣,彎腰倒退了幾步,才轉身離開珠寶店。
唐冰夏無言:“這人怎麼這樣啊?”
蕭衛聳聳肩膀:“功利心太重,見到高枝就想攀,別搭理他!倒是你堂姐,怎麼回事?是親堂姐嗎?怎麼見了你,像見了殺父仇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