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嫂的手機通訊錄裏,壓根就沒有存留張嫂的手機號!
林清予嘴角頓時揚起一絲玩味兒的笑意,“吳嫂,手機裏似乎沒有張嫂的電話,她的號碼,你是牢記於心了所以沒往上面記麼?”
吳嫂渾身一顫,面色也蒼白起來,“她前陣子給我打電話,說以前的那個老號碼不用了,後來我再聯繫她,發現那號碼她真的不用了,但是她又不曾聯繫我,沒有告訴我新號,林小姐,難道我手機裏就一定要有她號碼嗎?”吳嫂急中生智,這個解釋也可謂是滴水不漏。
“是麼,這可真是太巧了。”林清予挑眉,漫不經心的接話。
她也沒說信不信吳嫂這個措辭。
說了這話之後就把玩着手裏吳嫂的手機,也不再說話。
吳嫂此刻低着頭,渾身瑟瑟發抖。
她在想所有接下來會發生的不好的結果。
在想林清予會仗着段歐對她做什麼。
段歐這個人實在太可怕了,林清予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恨了!
吳嫂心中一片忐忑不安。
大廳一片寂靜。
不管是傭人也好,段歐也好,全都看着林清予,等着她接下去的話。
林清予終於開口了,然而她話語的對象,卻不是吳嫂,而是段禹銘。
“你這個點過來這邊,是?”她在笑,嘴角微揚的弧度恰如其分,眉眼也是充分傳達了她好奇他來這邊做什麼的意思。
吳嫂心裏冷笑,覺得林清予真不上道兒,都被趕出段家了竟然還想跟段禹銘先生套近乎!
這笑的,分明就像是狐狸精似的,簡直可恨!
段禹銘目光冷淡,看向段歐,“我以爲你已經讓家裏人安排好了。”
他完全沒有要搭理林清予的意思!
段歐一直看兩人互動,此刻見話頭轉到了自己這裏,哈哈一笑,“成管家,上菜上酒。”
這個意思是,段禹銘要在這裏吃飯了!
“好嘞!”成管家應了一聲,看向了白雪,“你過來幫忙。”
“歐少,那,那我呢?”白恩小心翼翼的開口。
她問的是段歐。
段歐挑了挑眉,看了林清予一眼,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卻是笑道,“我要是沒在,我們清予在家就太無聊了,有你這個樂子在,我想還是不錯的。”
白恩一顫,段歐這意思是,讓她留下?然而,卻是成爲林清予的樂子的存在?
林清予也一愣,她不爽的看着段歐,“我不需要樂子。”
段歐擺手,“親愛的,你沒得選哦,就這麼定了,至於……”
他看向蹲在地上的吳嫂,倏爾打了一下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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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那間,門外便快步進來兩個高大壯的男人。
“歐先生!”
段歐指着吳嫂,“打斷腿,扔出去。”
吳嫂頓時驚恐的慘叫,“不要,不要這樣對我!”
她求救的看向段禹銘,“段先生,救我,求求你救我。”
段禹銘卻看向了林清予,目光深邃,諱莫如深。
林清予嘴脣緊抿。
吳嫂雖然可恨,她也懷疑吳嫂是饒雪夢的人,但是,目前爲止也僅此而已,打斷腿似乎是有些重了。
然而,這是段歐下的命令……
她眉目緊了緊。
下一瞬,她微微一笑,阻止了兩個保鏢,“等一下。”
兩保鏢一愣,看向段歐。
林清予開口,“先別動手,我要再問問她一個問題。”
“哦?”段歐勾脣,到底衝着保鏢做了個停的手勢。
吳嫂原本一臉絕望,此刻,臉上就涌起了一抹希冀,“林小姐你問,我知道的一定全都說給你。”
林清予面色微涼,“那你告訴我,饒雪夢派你進段家做傭人,都對你要求了些什麼。”
她沒有問吳嫂到底是不是饒雪夢的人,她的話,已然就是肯定了她們之間的關聯。
吳嫂不傻,哪裏聽不出來。
她很想立刻就否定的,可她又害怕,自己否定了之後,身旁站着的兩個保鏢會立刻打斷她的腿……
他們的手裏都拿着棍子。
用棍子砸斷她的腿,起碼得砸多少下?
每一下都是劇痛阿!
吳嫂想想都覺得恐怖之極,於是,她面色剋制不住的掙扎了起來。
而很快,吳嫂自己意識到自己掙扎了。
她瞬間面如死灰。
因爲不掙扎還好,一掙扎,就代表了林清予猜對了,她進段禹銘那邊當傭人這事,和饒雪夢真有關聯。
吳嫂小心翼翼的斟酌着開口,“饒小姐讓我……讓我在段先生家裏好好照顧他,她,她說你這個女人,肯定讓段先生在家裏連口熱飯都吃不上……”
“胡說八道的話,雙手也打斷吧。”段歐聲音不大,語調甚至都是他一貫的漫不經心,然而他這個人,就是連說話都莫名的帶着一股陰氣,特別是在這樣的形態之下。
吳嫂不寒而慄,臉色嚇得蒼白蒼白。
她身體抖了好一會兒,終於閉着眼睛開口,“饒小姐曾交給我兩個任務,一是離間你和段先生,二是時刻盯着你,給她報告你的行蹤。”她說着,因爲害怕流了淚,“林小姐,天地良心,在段先生家那端時間,我真的沒有實質的傷害過你,真的沒有阿!”
“怎麼離間。”
早就大致猜到答案的林清予看了她一眼,繼續幽幽開口,“比如你來的第一天,我不喝粥,你一定讓我全都喝完,還說是段先生交代的,對麼。”
吳嫂嘴巴微張,有些吃驚林清予連這種事兒還都記得,到底還是點頭,“是的,其實……不是段先生的意思,是我自己的意思。”說着,她看向了段禹銘,“那時候,先生只讓我餵你喝,如果你不喜歡,那就不要勉強,讓我到時候重新給你做。”
段禹銘一身冷冽。
一聲不吭。
林清予輕呵。
……
夜涼如水。
林清予睡的極爲不安穩。
她做了噩夢,夢裏是段禹銘掐着她脖子,滿臉猙獰的質問她的場面。
她是被活生生嚇醒的,嚇的一身冷汗。
在牀上發呆了大半分鐘才緩過神來,林清予拿了一旁的手機看了時間,十點零八分。
差不多了。
她揉了揉臉,深深換了口氣,從牀上爬了起來。
今晚,段禹銘住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