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不語,微微一笑,暗地催動雲海蒼龍訣,手指偷偷掐出一個詭異指訣,默唸:“斗轉星移,萬物乾坤!着!”
衆人沒有看到什麼異樣,不過葉凡卻看到那黑沉沉的病氣陡然而起,刷地轉移到了胡青雲身上。
葉凡微笑,接過顧心澄遞過來的器械,採集血樣並與病人家屬、在場的專家們一起,送到了化驗室。
化驗室的工作人員都知道這件事的嚴重xin,自然一路綠燈,大約十分鐘後,檢驗結果就出來了,一名化驗員,拿着單子一臉詫異地走出來,喃喃道:“奇怪了……”
“怎麼樣?”
衆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道。
雖然等待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大家卻覺得彷彿度過了一個世紀一般,急切、焦灼,充滿他們的心中。
胡青雲卻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裏,微微冷笑,看着周圍在場的專家們、醫院領導、病人家屬們,他心中得意不已。
他彷彿已經看到了馬垂章因爲這件事,引咎辭職。葉凡被官司纏身,送進大牢。
而他,則成爲爲了維護病人利益,不畏強權,與醫療黑幕作鬥爭的楷模,受到衆人的崇敬,登上院長寶座!
他彷彿看到了,那些醫藥、醫療器械公司,提了滿滿的鈔票,來到他的辦公室,點頭哈腰地陪着笑……
還有那些急於找到工作的衛校學生、那些急於提拔、上位的女醫生、女護士,衝他飛來一個個勾人的妹眼,在他辦公桌前,微微叉開雙腿,露出白大褂下底下的那黑絲包裹的美腿……
或者故意低下頭,顯露出一片白皙滑膩的溝渠……
此刻,他恨不得仰天狂笑,把那化驗單狠狠地摔在葉凡、馬垂章臉上!
化驗員皺着眉頭搔了搔腦袋,鬱悶地說道:“這次採集的血液標本,經過化驗……”
所有人的一顆心都吊到了嗓子眼裏了,直到了病人家屬不住催促,他才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hiv呈陰xin,通俗地說,病人沒有感染hiv病毒!”
聽到檢驗員的話,胡青雲就震驚得目瞪口呆在那裏,
轟!
全場譁然,他們看向胡青雲的目光,就變得狐疑起來。
莫非,真的是胡青雲爲了抹黑葉凡,故意把病人的血液樣本調換了?
這尼瑪也太缺德了吧!
不要說病人家屬飽受煎熬,單說按照這個診斷對病人進行後續治療,一方面會加重病人的經濟負擔,另外一方面,整個治療過程,也很痛苦啊!
這尼瑪還是人乾的事兒麼?
劉平海雖然平日笑起來跟個彌勒佛似的,但也是剛直不阿xin子,看到這情景,不走到胡青雲身邊,親熱地拍着他的肩膀。
冷笑着說道:“老胡啊,你這個調包計,真是高明啊!太高明瞭!我行醫三十多年,還沒見過像你這麼高明的醫生呢!我在尋思啊,你小子是不是天天不讀醫書,天天看兵法啊!我看啊,你也別在我們東海神經外科學會掛個名譽副會長的虛名了!我這裏廟小,放不下你這尊大神啊!”
說完,老劉就帶着幾名專家,搖了搖頭走了。
“我……我……我沒有啊……”
胡青雲聽到劉平海暗含譏諷的話,卻也不知道怎麼反駁,只是發瘋一般地說道:“不可能,不可能!會不會是檢驗員出了錯誤!”
檢驗員也是剛畢業的愣頭青,一看胡青雲這麼說他,立馬不幹了,小眼睛一瞪,一蹦三尺高,把白大褂一脫,摔在地上,說道:“胡院長你要懷疑我的檢驗不準,你自己去檢驗去!孃的,老子還不幹了!”
胡青雲一頭冷汗,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話,就惹到了這麼一個刺頭,平日裏這小子見了自己都“胡院長鬍院長”喊得挺親的,沒想到關鍵時刻,一點都不給自己面子。
“不要衝動!動不動喊辭職!像什麼話?”馬垂章臉一拉,訓斥檢驗員。
“別生氣了哥們,這件事因我而起,給你添麻煩了,給我個面子!”葉凡也出聲勸說道。
“唉,葉凡這話我愛聽,我就喜歡你這種沒有架子的領導!”檢驗員撿起白大褂,笑眯眯地說道,諾——,你自己看看!麻痹的,副院長就了不起啊!”把檢驗單往胡青雲手裏一塞,倔強地板着一張臉走了。
胡青雲拿着化驗單,不用看他也知道結果,只覺得一顆心越來越沉,急速墜落。
他面如土色,冷汗從背後滋滋地冒出來,把襯衣溼了一片。他知道,自己完了,徹底地完了。
什麼名譽地位,什麼金錢美女,全部都成爲黃粱一夢。恐怕以後他都無法在東海市醫療界立足,甚至,他要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
不過,他根本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明明自己在手術中,將一點做實驗用的艾滋病毒培養液抹到葉凡的手術刀上,讓傷者感染了艾滋病毒。怎麼就在第二次檢驗中,一點事兒都沒有了?
馬垂章與在場的幾位副院長、院領導對視了一眼,立刻意會,這幾位副院長看來也同意將胡青雲徹底踢出局。
“胡副院長,我希望你給我一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是泥菩薩還有三分土xin,馬垂章對胡青雲痛恨不已。這時候,氣憤之下,喊出聲來,威勢十足,嚇得胡青雲渾身一機靈。
如果不是葉凡機警,重新檢測,現在自己還沒矇在鼓裏,醫院受到損失,葉凡這名自己的愛將恐怕也會被自己誤會,被趕出仁愛醫院。
“請院領導班子成員、主任醫師以上的醫生,醫務處工作人員,儘快到大會議室,針對今天的惡劣事件,召開會議!”馬垂章冷聲說道。
片刻後,相關人員到達會場,葉凡作爲當事人之一,也參加了會議。
“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其xin質是惡劣的!影響很壞!我們召開這個會議,就是爲了懲前毖後,爲醫院營造一個良好的醫療氛圍。”
馬垂章雖然一向淡漠平和,但真動了氣,也頗有威儀,一張國字臉上,濃眉一揚,給會議定下了基調。
他掃視了一眼會場,一拍桌子,對胡青雲說道:“胡副院長,現在當着大家的面兒,你把這件事情交待清楚!”
胡青雲腦海中念頭電轉,瞬間有了主意,心想,只要把艾滋病毒說成是自己在做實驗的時候,不小心弄到手上,在取血樣過長中污染了血樣,就可以瞞天過海,充其量給自己一個小小的處分而已。
葉凡看他準備開頭,催動雲海蒼龍訣真元,左手掐了一個指訣,嘴中默唸:“失魂落魄、黯然失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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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青雲眼中忽然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眸子瞬間變得毫無神采,呆若木雞地緩緩開了口,說道:“葉凡打了我的兒子,我懷恨在心,發誓要讓他在整個東海市醫療界混不下去。所以,我就故意請求院領導班子,讓他幫助神經外科,做幾個手術!”
衆人心中一震,眼珠子差點沒有瞪出來,他們以爲胡青雲的狡詐腹黑,他一定會狡辯一下,推脫責任,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把真相和盤托出。
胡青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雙目失神,一道利芒在眼底閃爍,他繼續說道:“我提早就準備了艾滋病毒樣本在口袋裏。一直期待着,今天有什麼病號出現,讓葉凡去做手術!果然,天助我也!高速公路發生追尾,神經外科的醫生不夠用,正好讓葉凡做手術!”
“我就裝作配合葉凡的樣子,甘願當他助手!其實,我只不過是藉機栽贓葉凡!醫院的那些傻瓜們啊,還以爲我和葉凡盡釋前嫌了呢!屁!這小子這麼驕狂,敢打我的寶貝兒子,我不殺了他就算對得起他了,還幫他?”胡青雲哈哈一陣狂笑,語氣中盡是得意。
馬垂章緊咬牙關,心說,這小子好歹毒啊!
在座的衆位醫生,看着平日裏一向待人甚爲親和的胡青雲竟然在心裏把他們當做傻瓜,心中那個氣啊,恨不得一耳光甩在他臉上。
但是,大家都知道這會議的重要xin,強忍着怒氣,聽他繼續講下去。
“開顱以後,手術危險xin極高。我特意激將葉凡,誰知道這傻瓜真的中計了,真給這傷者做手術!我本來盼着他把手術做失敗。到時候,給他定個醫療事故,把他趕出去仁愛也就是了。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有點邪門,還把手術做成功了!”胡青雲嘆了一口氣,遺憾之情溢於言表。
衆人已經能想象到下面的結果了,一個個緊咬牙關,強壓怒氣,他們實在想不到,平日裏把懸壺濟世治病救人掛在嘴邊的胡青雲內心深處這麼陰暗。
“無奈啊,我只好在縫合傷口的時候,偷偷把艾滋病毒抹在了病人傷口上,畢竟,葉凡是主刀醫生,大家也只會懷疑他!”胡青雲一臉得意地說道。
砰!
醫務科科長鍾宇飛一拍桌子,打斷了胡青雲的話,怒氣衝衝地說道:“我請求院領導班子,嚴肅處理胡青雲,追求其法律責任!”
胡青雲猛地一震,彷彿大夢初醒一樣,詫異地看着衆人。就發現在座的所有人,都冷冷地看着他,彷彿要用眼神把他殺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