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雲輕只希望,生生死死都陪着自己的相公

發佈時間: 2023-05-19 06: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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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章雲輕只希望,生生死死都陪著自己的相公

 蕭臨楚說,這個竇鳳嬌,是簫亦陌找回來的,所以皇上才會這個時候,只見簫亦陌一個人嗎?

 可是簫亦陌也要殺蕭臨楚啊,怎麼辦?怎麼辦?

 鳳雲輕焦急的站起身來,臉色慘白的看著簫亦陌的背影。

 簫亦陌卻走的瀟洒從容,頭也不回。

 身後,傳來蕭錦玉的聲音,「三嫂,你怎麼會在這裡?」

 鳳雲輕回身,看見了蕭錦玉推著蕭晉央走來,兩人臉上,神色緊張。

 鳳雲輕上前,緊張的舌頭打結,「蕭,簫亦陌,勸父皇死……」

 「什麼?」蕭錦玉不明白的看著鳳雲輕。

 鳳雲輕俏臉上蒼白如紙,半響,才糾正的道,「小六,小六要勸父皇處死蕭臨楚,太子殿下,錦玉,你們幫我救救蕭臨楚好不好?」

 蕭錦玉點頭,「三嫂放下,我和大哥前來,就是為了三哥的安危!」

 他推著蕭晉央上前,鳳雲輕跟在後面,蕭錦玉和蕭晉央順利的就進了長秋宮的門,侍衛卻獨獨將她攔下。

 她有些茫然失措的看著長秋宮的方向,秀眉緊緊蹙在一起。

 蕭錦玉回身看了鳳雲輕一眼,「三嫂,你先回楚王府等著,我跟你保證,三哥不會有事!」

 鳳雲輕搖頭,這個時候,她怎麼可能回去等消息?

 她要站在這裡等,皇上不肯見她,她就一直站到皇上肯見她為止。

 雨終於從綿密如針,到傾盆如水,鳳雲輕頭髮衣服,全部打濕,她臉色蒼白傻獃獃的站著,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長秋宮的入口。

 長秋宮,燈火朦朧,依稀可以看見幾個剪影,在窗紙上移動。

 她緊張的不能呼吸,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滴落在她圓潤的下巴,最後順著頸項,晚宴而去。

 她蹙著眉頭,盡量讓自己看清窗戶上的影子,可是雨太大,她什麼都看不清楚。

 皇上,不要讓我對你失望,不要對你的親生兒子蕭臨楚下手。

 她睫毛上都是雨水,微微眨一下眼睛,水珠就順著臉龐滑落。

 不知道等了多久,蕭錦玉推著蕭晉央走了出來,兩人臉色沉重,對著鳳雲輕緩慢的搖了搖頭。

 鳳雲輕的心,頓時「咯噔」一下,沉下半截。

 接著,簫亦陌也走了出來,眼神複雜的看著她。

 她獃獃的盯著簫亦陌,宛如第一次認識他一般。

 簫亦陌沒有說話,率先走進了雨中,他挺拔的身影,在雨水中逐漸模糊,最後消失不見。

 蕭晉央自己轉動輪椅,蕭錦玉想要替他撐傘,他阻止,滑動輪椅來到雨中,停在鳳雲輕的身邊。

 他皺眉無奈的看著鳳雲輕,「小楚,實在太衝動了!」

 鳳雲輕囁嚅著嘴唇,不說話,蕭晉央嘆息,「回去吧,雲輕,你這樣會糟蹋壞自己的身體!」

 鳳雲輕不說話,雙目無神的站在,蕭錦玉拿著傘上前,替鳳雲輕遮住了漫天的大雨,低聲,「三嫂,父皇沒有打算處死三哥,但是雪鸞宮那邊,必須有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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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雲輕震駭的看著蕭錦玉,低聲,「雪鸞宮?」

 呆在京城的這半年,她也聽說了雪鸞宮的不少事情,據說那是個邪教,凡是得罪邪教的人,一律不得好死。

 蕭臨楚殺了他們親自選出的鳳星,他們豈能輕易的放過蕭臨楚?

 怕是被送去雪鸞宮,比死,還要痛苦百倍。

 她怔怔的看著蕭錦玉,低聲,「錦玉,你能幫我求情,讓我陪著蕭臨楚,哪怕是被送去雪鸞宮,我也陪著他一起嗎?」

 蕭錦玉為難,「三嫂?」

 他勸著她道。

 雪鸞宮是何等兇險之地?去一個三哥就已經夠了,她怎麼還要陪著一起。

 「錦玉,你明白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嗎?不管生還是死,不管天堂還是地獄,我都只能陪著他一起!」鳳雲輕低聲,一字一頓的說道。

 蕭錦玉搖頭,不說話,蕭晉央是過來人,痛苦的皺眉,「罷了,讓她去陪著小楚吧,你轉告父皇,從此以後雪鸞宮送來的葯,我再也不會服用半分!」

 說完,他艱難的轉動輪椅,淌水離開。

 蕭錦玉臉色難看,「好吧,我去轉告父皇!」

 他盯著這巍峨輝煌的皇宮,眸中滿是厭惡之色,深深的嘆息一聲,他閉眸道,「還以為一走五年,這裡會有一絲改變,沒有想到,一切照舊,我回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冷笑著,扔掉了手中的雨傘,接著闊步朝著皇宮外面走去。

 鳳雲輕一個人在雨中,孤零零的,她渾身濕透,衣衫不住的滴水,濕透的衣服穿在身上,沉的她幾乎喘不過來氣。

 雙膝一屈,她跪在那裡,任由冰冷的雨水沖刷著自己。

 她實在,站的很累很累了,所以跪下來,歇一歇吧。

 皇上,不管你有多懼怕雪鸞宮,都出來看一看吧,看一看這陰雨過後,終將是碧空萬里。

 跪了約莫半個時辰,老皇帝終於在常公公的保護下出門。

 他披著玄色大氅,神色威嚴,「你還跪在這裡做什麼?」

 他的聲音,只有屬於皇帝的威嚴,沒有屬於父親的慈祥。

 鳳雲輕緩慢抬頭,渾身都是雨水和冷汗的看著老皇帝,「父皇,雲輕求你,將雲輕和蕭臨楚關在一起,三日以後,一起送給雪鸞宮的使者!」

 老皇帝冷笑,「你以為朕不敢嗎?」

 鳳雲輕搖頭,「您是皇帝,沒有什麼不敢,雲輕只希望,生生死死都陪著自己的相公!」

 老皇帝皺眉怒視著鳳雲輕,「你倒是對他情深意重,他在天牢求的唯一一件事情,你知道是什麼嗎?」

 鳳雲輕搖頭,雨水洗刷過她白皙的臉,讓她的臉色更加慘白幾分。

 老皇帝眯眸冷哼,「他,請求朕,不要再傷害張芊芊和張衡之!」

 鳳雲輕沒有料到,竟然是這樣,她神色平靜,「芊芊和張大人,是相公的救命恩人,相公赴死之前為他們著想,也是理所當然!」

 老皇帝冷笑不說話,常公公在旁邊低聲道,「皇上,王妃娘娘似乎不太舒服!」

 老皇帝這才注意到鳳雲輕的臉色,擰眉怒吼,「御醫,快傳御醫——」

 鳳雲輕搖頭,倔強的看著老皇帝,「父皇,不用白費力氣,雲輕不會給任何御醫看,還請父皇將雲輕一起打入天牢!」

 老皇帝冷哼,「你當真不敢嗎?」

 他怒斥,「來人,將楚王妃打入天牢,和蕭臨楚關在一起!」

 鳳雲輕聽了這話,這才放下心來,身體在雨中,搖搖欲墜。

 眼看著她快要暈倒,老皇帝冷聲催促,「還不快找個御醫,跟她一起關進天牢?」

 常公公領命,這才吩咐了小太監,請御醫的請御醫,將鳳雲輕抬進監牢的抬進監牢。

 天牢中,蕭臨楚靜靜的坐在那裡,眼看著鳳雲輕渾身濕淋淋的被抬了進來。

 他皺眉起身,一把將鳳雲輕搶過抱進懷中,他眸光寒冽,「怎麼回事?」

 常公公皺眉無奈,「王爺,王妃娘娘這是跪在雨中幫您求情,淋雨生病了。這不,她拒絕御醫的治療,皇上就只好下令讓她進牢里陪著你了!」

 蕭臨楚深深的嘆息一聲,將鳳雲輕抱的更緊,下巴緊緊的抵著她的小臉,「傻丫頭!」

 他神色複雜的道。

 *

 刑部大堂,簫連城沒個正形的坐在那裡,唉聲嘆息的看著阮家的案子。

 刑部尚書站在一邊,「四爺,阮家所有人的凌遲處死,已經拖了兩天了,再拖下去,怕是難堵悠悠眾口……」

 皇上下旨,兩天前就該處死,可是這位四爺,硬生生拖了兩天。

 這要是傳出去,可就是一個抗旨不尊,藐視皇上的罪名啊。

 簫連城再次嘆息,揉了揉疼痛的眉心,「行刑吧,拖下去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老尚書點點頭,下了凌遲處死的口諭。

 簫連城剛剛站起身,想要去回皇子府休息,就看見阮璃臉色蒼白的闖了進來。

 「簫連城,你這個混蛋,畜生,你濫殺無辜,你會遭天理報應的!」她哭著衝上前,想要靠近簫連城。

 簫連城卻直覺的後退幾步,只見阮璃抽出了匕首,刀刀見血,旁邊的老尚書,頓時被她刺破了手臂。

 老尚書大驚,尖叫道,「來人,拿下這妖女,保護四皇子殿下安危!」

 簫連城皺眉不悅,冷冷的盯著阮璃。

 阮璃只憑著一股蠻力,很快就被侍衛拿下,她被迫跪在那裡,臉色慘白的看著簫連城。

 簫連城擰眉上前,「既然逃出去了,還回來送死,阮璃你不是一般的愚蠢!」

 阮璃冷笑,唇內吐出一口鮮血,定定的看著簫連城道,「是啊,我從小就蠢,明知道你簫連城只是習慣欺負我,我卻總是幻想著你可能喜歡我……」

 她的話,讓簫連城啞口無言。

 他轉身皺了皺眉頭,「你走吧,我不殺你……」

 阮璃笑的仇恨無比,兩隻胳膊被侍衛鉗固著,跪在地上,這姿勢屈辱無比,可是她渾不在意,「為什麼不殺?因為你簫連城奪走了我的第一次,所以這條命是給我的補償嗎?」

 她冷幽幽的嘲諷道。

 簫連城閉眸,深吸一口氣,旁邊的人卻都詫異無比。

 原來四皇子竟然跟這個阮璃有一腿……

 半響,簫連城才冷聲,「放她走,將她趕出京城,以後不許踏入京城半步!」

 侍衛應聲,剛剛鬆開了阮璃,阮璃就尖叫一聲沖著簫連城撲去。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抽出了一把尖刀,惡狠狠的朝著簫連城的胸口刺去。

 簫連城沒有想到,阮璃恨自己,竟然恨到了這種程度,他後退幾步看著阮璃又一次被侍衛抓住,狠狠的摁在地上。

 他擰眉不語,阮璃冷聲,「簫連城,要麼你今天殺了我,對阮家斬草除根,要麼,我會盡我餘生之力,報仇雪恨!」

 簫連城皺眉閉眸,半響,他深吸一口氣道,「那你就死吧!」

 他上前,一把掰開了阮璃的嘴巴,從衣袖中拿出了一顆藥丸,「啪」一下彈入了阮璃的嘴中。

 阮璃被迫咽下,半響無法說話,她冷笑一聲,唇角溢出血絲,身體癱軟在了那裡。

 侍衛慌忙鬆開,老尚書上前試探,「殿下,阮姑娘斷氣了!」

 簫連城皺眉,「把她的屍體扔去亂葬崗!」

 他轉身離開,俊容沉冷而又無奈。

 他給她服下的葯,是假死葯,上一次在天牢中,小五給他,他沒來得及用上,所以留在了那裡。

 沒有想到,這一次卻派上了用場。

 他得趕緊出去吩咐了府里的人,去亂葬崗找阮璃的屍體,否則她醒來發現自己在亂葬崗,不嚇死才怪。

 剛剛走了幾步,老尚書就在後面大喊,「殿下,等下行刑,您是主刑官,您這會兒去哪兒啊?」

 「拉屎不行嗎?」簫連城生氣的怒吼。

 老尚書則是無奈的搖頭。

 一個時辰之後,京城菜市口,刑台下面圍滿了人。

 整個京城的百姓,傾城出動,都來看看這以前風光了幾代人的阮家,是何下場。

 所有人議論紛紛,都是阮家的不是,牆倒眾人推,就是這個道理。

 阮家的老小十多人,被綁在行刑台上,個個狼狽的不像名門貴族。

 阮璃站在人群中,失魂落魄,她遊魂般看著刑台上的父母弟妹爺爺奶奶,還有姨母庶妹。

 怔怔的站著,她忘記了害怕,忘記了仇恨。

 看台下,熙攘無比,看台上,簫連城神色冷清。

 他抬手,將那個代錶行刑的令牌仍在地上,一聲令下,「行刑!」

 劊子手拿著刀,走了上來,立刻有人去驗明正身。

 阮家最小的兒子,哭了起來,阮家的父親怒斥了一句什麼,那孩子停住了哭泣,哽咽著看著逐漸走進的劊子手。

 「父親,我怕……」這是阮璃聽見的,弟弟的最後一句話。

 她看見了可愛的弟弟,那惶恐的淚水,還有怯怯的眼神。

 她失魂落魄的站著,看著雨後的天空,飄起了雪花。

 這在京城,簡直是絕無僅有,京城四季如椿,從來不會下雪。

 可是這一刻,它下了。

 不太大,卻冰冷無比的雪花,飄在空中,讓阮璃的視線,跟著雪花一起,游移不定。

 刑部的人,沒有將她扔去亂葬崗,而是隨便找了一處荒郊將她扔下。

 被一陣大雨淋醒,她看著陰沉的天空,知道自己還沒有死。

 拖著沉重的步子,漫無目的的走,接著她聽見了有人議論阮家的被凌遲處死的事情。

 隨著人群一起,她失魂落魄的去看熱鬧,看她的父母她的家人,如何被簫連城一刀一刀割成骨頭。

 赤月多年沒有見過這樣殘酷的刑罰,當十幾個劊子手齊刷刷的站在那裡,一刀削掉了他們臉上的一塊血肉,鮮血飆上天空,染紅了空中盤旋的雪花,下面觀看的眾人,驚恐的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