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老祖回府(五)

發佈時間: 2023-05-19 06:3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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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王秀芝也是停下腳步,方想說些什麼,卻見到身邊的女兒面泛椿潮,雙眸含羞,不自覺地順着她的眸光看向鳳邪,心中卻是陡然一驚,立即伸手暗暗拍了一下上官秀兒,驚了她一跳。

 “娘–”上官秀兒無端被人打斷遐想,自然是不悅,便小聲道:“你打我幹嘛。”

 “再不打你,魂都被人勾走了。”王秀芝沒好氣兒的開口,瞪了一眼上官秀兒道:“不過就是一個皮相好的野男人,還不知道和那踐蹄子是什麼關係,你怎麼看的滿面含椿的?”

 上官秀兒立即面色一凜然,不悅道:“娘,這個人是鳳邪王爺。”

 “鳳邪?”王秀芝咀嚼着這兩個字,驀然眼前一亮,道:“你是說這個人是月國的那位王爺?”

 上官秀兒諾諾點首,看向鳳邪的眸光之中有着難以言喻地璦昧之色,道:“不錯。”

 王秀之聞言之後不僅不喜反而有些驚異地道:“可是堂堂月國王爺,怎麼會護送那個踐蹄子回來?”

 上官秀兒聽到這話也逐漸回過神來,她眼波流轉半分赫然變得有些陰冷,喃喃道:“說來也是……”

 她說話間再次轉首,便見到上官豐與鳳邪好似交談甚歡,便着意和王秀芝稍稍靠前了幾步,便聽得兩人的交談細碎地傳進耳朵道:“……久仰王爺,今日怎的會護送小女回來?”

 鳳邪坦然一笑,俊美容顏皆是不羈地颯爽道:“偶然經過,見太子妃因着找不到轎攆擔憂便出手相助。”

 話音剛落,上官秀兒和王秀芝便不自覺地交換了一個眼神,上官豐客套的話便再次傳入耳朵道:“……那還要多謝王爺相助了,不如進府飲上一杯休息片刻吧!”

 上官秀兒一聽便來了精神,方想上前便被王秀芝一把抓住手腕道:“你要幹什麼?”

 上官秀兒正拖一下不得,便有些不悅道:“孃親你沒聽爹爹要請鳳邪王爺喝茶嗎,這麼好的機會一定不要讓他推脫了–”

 “愚蠢!”王秀芝立即出言申斥,低聲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主動上前與一個王爺攀談像什麼樣子!”

 “可是……”上官秀兒剛想說些什麼,便被王秀芝冷凝着臉打斷道:“什麼也不要說了,快些跟隨我入府。這老太太等着我們去請安,要是誤了時間可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上官秀兒描畫的精緻的雙眉之中挑起一層薄薄的不甘,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王秀芝沒有給她機會,便直接將她拉進了府中。

 這邊交談的二人自然是沒有見到上官秀兒一臉的不情願,鳳邪便推脫一句道:“不了,本王還有些事情要辦,就不打擾丞相了。”

 說話間,茗煙已經牽了馬過來,上官豐見狀也不勉強,十分老練地道:“那老夫便不勉強了。”

 鳳邪單手扯住繮繩踩一下馬鐙旋身上馬,動作一氣呵成乾淨利落,聞言也是拱手一下道:“告辭。”

 說罷便一扯繮繩,帶着茗煙和另一匹駿馬離去。

 上官豐目送着鳳邪離去的身影,鷹眸眼底逐漸氤氳一層不明的情緒,他身畔的李管家額上已經是冷汗涔涔,方想擡一擡袖子去擦一下,上官豐陰冷的嗓音便在耳畔響起道:“你不是說早就已經派人去請明月了嗎,怎麼會連轎攆都沒有?”

 李管家面色慌張,也是十分疑惑地道:“奴才、奴才並不知道……”

 上官豐的臉上好似凝結了一層寒霜,冷聲道:“你不知道?人是你安排的你怎麼會不知道?”

 李管家聞言更是一臉焦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道:“相爺,奴才、奴才實在冤枉,確實是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鷹眸眼角睨視一眼李管家求饒地模樣,上官豐面色更加深沉,便沉聲道:“罷了,今日本相還有事情,你且自己閉門思過半月,這個月的奉例也不必拿了。若是再有下次,便收拾鋪蓋滾蛋!”

 李管家一聽,當真是冤枉得眼睛都上翻了,他剛想解釋什麼,卻無奈上官豐一甩雲袖離去,他也只得一臉無奈地跪在地上,半晌才只好頹然地起身進去。

 衆人按照自己的身份魚貫而入,各自尋了座位坐好。

 徐蘭君已經在正堂的座位上坐好,見到衆人進來,也還算和顏悅色地道:“一大早便叫你們在門前等着了,現下也進來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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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衆人紛紛福身行禮寫過,這才落座。

 林夢心笑意含椿,先一步嘴甜道:“老夫人許久未回來,我們這些後輩等待您也是應當的,況且您身份貴重,我們等一下又有什麼關係。”

 王秀芝見狀眼角翻了一下,纔不屑地道:“妹妹還真是會奉承人,將我們的心裏話都說出來了。”

 屆時上官豐正從外面走進來,聽到王秀芝略帶酸意的話,神色凜冽了幾分,一邊闊步進來一邊道:“秀芝這話有些不妥當了。請老夫人回來原本就是夢心的主意。”

 上官豐的話語之中有些責怪的意味,王秀芝這才發覺上官豐的到來,不由地急忙起身搭配:“老爺教訓的是,妾身,只是太高興了,才口不擇言。”

 上官丰神色深沉了半分,才道:“罷了。今日這樣的大好的日子,凡事自己謹慎小心些罷。”

 王秀芝登時便有些氣餒,唯唯諾諾地看了上官豐一眼,才聲如細蚊地道:“是。”

 說話間便扶着自己椅子的俯首坐下,眼角餘光怨恨地看向身邊的林夢心。

 後者正在得意的時候,擡手正了正自知頭上那金光閃閃的髮釵,才脣角含笑,眼神若有似無般地挑釁過王秀芝的臉,轉而看向上官豐道:“老爺五更天便起來準備了,現下老夫人已經回來了,老爺還是多多休息一下吧。”

 上官豐“嗯”了一聲,才轉而看向靜坐在徐蘭君身邊的明月。

 只見她神情淡淡,似是與周遭烏煙瘴氣的環境格格不入一般,情緒玉顏好似紅梅綻雪,神清氣定正襟端坐。

 上官豐鷹眸之中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旋即便落座,揚聲道:“上茶罷。”

 徐蘭君見狀倒也不出聲,方纔林夢心與王秀芝擺明了是明爭暗鬥的不和,她也懶得張口,且先叫這兩人一唱一和地演一演,往後看戲的日子還多着呢。

 思緒迴轉間,目光移動到下墜如月鉤的眼角,只見身邊的人卻是氣若幽蘭,彷彿並不在意這一切。

 徐蘭君正推着佛珠的手指停滯了一下,旋及便繼續轉動着,好似剛纔那一瞬間的驚訝並不曾在她身上出現過。

 一衆婢女應聲端着托盤進來,便將那時新的瓜果一一擺放到衆人面前,再配上幾碟精緻的點心,便躬身退下。

 明月水樣星眸不見絲毫波瀾,便見面前的侍婢正打算將手中爲明月換的茶盞擺到她前,誰知道卻忽然腳下一滑,手中的茶盞重重摔到了明月的面前,瓷片四碎散開,那滾熱的茶水便濺到明月搭在桌子的手背上。

 手上幾滴尖銳的疼痛穿透而來,明月驀地縮了手,眉心褶起。

 上官秀兒坐在明月身邊,立時便瞧見了,伸手摁了摁自己頭上五彩纏絲的雲珠珠花,朗聲道:“呦,你這丫頭怎麼當差的?”

 這一聲說的響亮,衆人的木管便立即聚集過來,上官秀兒嘴角的笑意緩緩蔓延,似是蘊着解恨地意味。

 那侍婢聞聲立即跪下行禮,面上帶着驚恐地神色道:“大小姐恕罪,太子妃恕罪,奴婢不是有心的。”

 “不是有心?”上官秀兒尖銳的重複一句,道:“你這婢子眼睛是怎麼長的,這茶水這麼熱也敢放的這樣重?”

 那婢子身上一顫,神情慌張道:“大小姐明鑑,奴婢、奴婢方纔是被人絆了一腳纔不慎將茶水灑出,並不是故意爲之的。”

 上官秀兒如何肯信,面上的神色冷了兩分道:“這便奇怪了,你自己走路不當心便罷了,還能有誰絆你一腳?”

 話音剛落,便聽見上官豐聲音傳來道:“辦事這麼不當心,還呆在丞相府中做什麼。”

 “老爺明鑑,奴婢冤枉!”那婢子一聽便急了,慌忙磕了兩個響頭。

 上官秀兒聞言眸光立時一冷,擡眸看向坐下之人銳利的眸光好似一把利箭一般射來,直看的那婢子身上一瑟縮。

 上官秀兒冷笑一聲道:“你自己不當心便罷了,還要誣賴旁人?”

 說話間眼神若有似無地瞟嚮明月,臉上的神色已經指明一切。

 上官豐的臉色好似山雨欲來的陰天,陰沉得泛起一層淺灰色,明月低首一下,旋及起身向着上官豐一個福身的行禮道:“爹爹請勿動怒,這原就是一件小事,這丫鬟也不是有意的,便叫她……”

 話音未落,明月便覺得心口一陣抽搐的疼痛,呼吸間一陣窒息感襲來,她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明月的身形有些不穩當,急忙擡起一隻柔荑踉蹌兩步扶着桌子的一角撐住自己的身體,原本潔白如瓷的臉上也是一陣泛青。

 “怎麼回事?”上官豐立即站起身子,聲如雷鳴般地大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