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利用荷香(二)

發佈時間: 2023-05-19 07: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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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明月?!

 她去見過燕嬪?!

 上官香嬋心中震驚不已,面上也不禁有些遮掩按捺不穩,她不自覺地失聲道:“上官明月見過你家主子?”

 荷香慟哭不已,連忙頷首道:“主子是在太子妃走後不久歿的,奴婢並不知道太子妃和主子說過什麼,只是依稀記得太子妃要和主子說是誰將主子害到這樣的地步。”

 荷香一壁說着,便膝行兩步道:“四小姐和太子妃是姐妹,還請四小姐向太子妃問明,也免了奴婢不知道找誰報仇!”

 上官香嬋真真兒是沒有料到燕嬪居然見過上官明月,現下又聽見荷香這樣說,心中一個計劃便油然而生,她沉穩了心神,才控制着聲音道:“你先起來罷,這件事情我會幫你調查清楚的。你現在的身份並不適合留在宮中,便跟着我罷!”

 荷香聞言更是感激不盡地磕頭,連聲道:“多謝四小姐,多謝四小姐!”

 上官香嬋的嘴角帶着幾分冷冽的陰測,她幾乎是在心中狂喜不已。

 千萬的幸運讓自己碰上了燕嬪的貼身宮女,更是知道了上官明月見過燕嬪。

 眼見着這丫頭對主子的忠心耿耿,上官香嬋便知道這是一個好兆頭。

 既然上官明月見過燕嬪,那麼她便知道她已經脫不了干係了,不管燕嬪的死和上官明月有沒有關係,自己都可以將這個罪名扣在她的頭上,利用荷香的心思找替死鬼扳倒上官明月。

 這樣的念頭在上官香嬋的心中千迴百轉,一|夜的無眠,便將這計劃籌謀圓滿。

 翌日,上官香嬋便將荷香喚到了自己跟前,她看了一眼眼睛紅腫的荷香,神色轉了轉,才輕嘆一聲道:“姐姐並不肯見我。你不要太難過了,既然你的主子已經去了,你就不要過分傷心了。”

 昨夜荷香已經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上官香嬋,敏銳如上官香嬋便早就已經察覺了荷香的疑心,今早便故意設了一個圈套讓荷香往裏鑽。

 果不其然,荷香愣了愣之後,才反應過來道:“太子妃如何不肯見您呢?您和她是一母同胞啊!難不成……”

 她自說自話地停住口頭的揣測,心中卻猛然轉醒。

 上官香嬋見到她的樣子,便知曉荷香必然已經起了疑心了,眼下自己只消見風使舵一番——

 上官香嬋輕嘆一聲,纔有些勸解地道:“姐姐做事一向不容許別人質疑,更何況她之前是伺候芯妃娘娘的,肯去見一面燕嬪小主了卻她的心事已經難得了,你也不要多想,姐姐不會是那樣的人的——”

 荷香猛然攥緊了手中的拳頭,她眼中的恨意已經涇渭分明,上官香嬋眼見着,心中得逞的快感便更勝,她即刻乘勝追擊地道:“你這是怎麼了?”

 荷香強忍住眼中的淚水,沉聲道:“四小姐恕罪,是奴婢失儀了。只是奴婢覺得……太子妃實在沒有必要這樣,主子已經受到了懲罰了,她有何必……?”

 荷香硬生生地將後面的話吞了進去,上官香嬋見狀,立即拿出一副理解的樣子道:“你無需擔心我會責備於你,其實我也早就不滿意姐姐的做法了。這樣落井下石的事情,姐姐也做的忒不地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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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間,上官香嬋已經用絹子掩了掩眼角道:“你不知道,我與姐姐早就因爲她這點鬧僵了,眼下她不見我也有我的原因,不能幫到你我也覺得愧疚,你便看開些吧!”

 上官香嬋這樣的話卻是十足十地挑起了荷香的恨意,她不甘心地將指甲掐進掌心,恨聲道:“四小姐仁心,可惜一母同胞的人卻公報私仇,奴婢不敢怨懟四小姐,只想請四小姐幫幫忙。”

 話畢,荷香便重重地軌跪倒在地,用力地磕了兩個響頭道:“還請四小姐成全!”

 上官香嬋的眼中飛快地劃過一絲神采,她即刻便起身,裝作十分驚訝的樣子道:“你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

 荷香固執地跪在地上,卻是沉聲道:“四小姐若是不答應奴婢,奴婢便不起身!”

 上官香嬋不出聲地冷笑一下,才蘊着悲憫地聲音道:“你說便是,我若能做到,便會幫你的。”

 荷香又磕了幾個響頭,才道:“多謝四小姐成全,奴婢自知時日無多,還請四小姐能幫奴婢進到太醫院當中!”

 上官香嬋陡然一驚,卻也明白了荷香的意思,看來自己揣度的也差不多,這荷香果然也患上了貓瘟,想來她自己也是知道的,這樣便更好了,省的自己動手,也不留後患。

 她勾了勾脣角道:“也好,若這是你的遺願,我便盡力成全你!”

 荷香再次叩首,這一次深深的叩首讓上官香嬋心中的快意酣暢淋漓。

 上官明月,這可不是我要讓你死了,自作孽,不可活!

 一抹子陰鷙的笑意在脣角展開。

 時間順轉回到明月回府,上官香嬋聽着如玉正在稟報,嘴角的笑意幾乎要揚上眉梢。

 她慢條斯理似地抿了一口茶,靜靜聽着:“……荷香現下已經患了貓瘟時日無多,虧她也能想出用自己的血摻和在太子妃的食物當中這一招。”

 如玉說着,眼角飛起道:“主子,眼下荷香已經奄奄一息,您打算怎麼處置她?”

 “處置?”上官香嬋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道:“何必我動手,她便等死算了。”

 如妍聞言便是笑道:“這也是了,左右她原本也活不長了,主子也算是在她臨死前順遂了她的心願。”

 上官香嬋聽着,嗤笑一聲才道:“上官明月現在已經被送回,我去褚秀閣瞧了一眼,只怕她已經凶多吉少。”

 如妍眼神轉了轉,才道:“主子也算是神機妙算了,奴婢聽說三小姐是在與太子用膳的時候病發的,只怕現在太子殿下也要棄之不顧了呢!”

 上官香嬋輕輕呵出一口氣才道:“別人都不打緊,只是上官明月這個正妃的文職不好算計。任上官秀兒如何用計,她的身份便擺在那裏,這樣庶出的身份,居然還妄想跟我鬥?”

 一邊的如玉聽到上官蓮葉這樣說,語氣之中也充滿了嘲諷道:“聽說大小姐還劃傷了自己的臉,看來真是破釜沉舟了。”

 上官香嬋纖纖手指劃過自己手腕上的紅玉桌子,眼神逐漸冷了下來,她沉聲道:“她有張良計,我也有過牆梯!”

 話末,眼中是深深的算計。

 ……

 衛舜君得知明月病倒的消息時,正在皇帝的御書房門把手,裏面是慕容沛回稟的聲音,因爲衛舜君的只在窗戶下面把手,那些話便聽的一清二楚。

 “……父皇,明月現下病着,一時還不能好,還請父皇將婚期延遲。”慕容沛的聲音中氣十足,甚至還帶着點點憐香惜玉的味道,然而那故姿態的聲音卻讓衛舜君一陣厭惡。

 明明就是因爲明月的貓瘟擔心自己被傳染,還要裝出一副悲憫的樣子,做作的樣子真讓人覺得作嘔。

 衛舜君有些氣不過,緊緊地攥着自己手中的佩刀,剛巧安泰傳了旨意回來,見到衛舜君的面色很難看,不由得笑道:“呦,今兒是怎麼了,衛侍衛也有這心情不的時候?”

 衛舜君見到安胎一臉笑銀銀的樣子,便強打了笑意道:“公公說笑了,只是身上有些不舒服。”

 安泰見狀卻是將手中的浄鞭放好道:“身子不好便不要強撐着了,雜家這就和你們統領說一聲,你便早些休息一下。”

 衛舜君見安泰這樣,心中也是一喜,才感激道:“那就麻煩公公了。”

 “哎——”安泰笑着擺了擺手道:“這點小事還沒什麼,你我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一點小事而已。”

 衛舜君勉強的笑了笑,安泰閒話了幾句去做事了。

 安泰與衛舜君是有幾分交情,當年因爲一時之事,衛舜君幫了安泰一把,安泰才混到今日的位置。

 好在安泰也算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一直沒有忘記衛舜君,便利用自己的關係將衛舜君拉到御前侍衛的行列當中。

 安泰說話果然算數,不過半盞茶的功夫,禁|衛軍的統領便將衛舜君換了下去,他謝過之後便直奔自己密林之中的居所而去。

 在回去的路上,衛舜君的眼前不時的浮現起那抹子血紅的衣衫,明月明眸還在眼前閃着,那波瀾不驚的面色和絕色的容顏再次與記憶中的面孔重合,衛舜君心中一沉,腳步更快了。

 回到木屋當中,衛舜君沒有遲疑,便道木屋的後面挖掘起來,不多時,便從後面挖出一個帶着包袱的盒子。

 那盒子被包裹的嚴實,他小心翼翼地將包裹打開,便見一個墨色的盒子嚴絲合縫,黝黑的盒身更是光滑得發亮。

 手下有些遲疑,衛舜君最終還是下定決心一般,用那佩刀將盒子的縫隙一點點地撬開來。

 *

 太醫院

 阮無城翻遍了醫術,並不見什麼有效的方子。

 自己雖然與上官豐說明月並無大礙,但是想要救治過來也是十分的困難,之所以這樣說不外乎是不想讓上官豐將明月趕走而已,眼見着所有的局勢對明月都非常不利,阮無城也只能在心中焦急,已經吩咐了下面的人去找了鳳邪,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

 “大人,外面有一男子求見。”一名小廝進來稟報。

 阮無城從書籍當中擡頭,清俊的容顏雙眉緊促道:“我今日誰都不見!”

 那小廝一愣,有些爲難地道:“可是……那男子說他手上有東西要給大人。”

 翻着書籍的手一停滯,阮無城似是想起什麼似的,沉銀一聲才道:“叫他進來。”

 “是!”那小廝飛快的行禮,便轉身出去。

 不多時,便見一個青衫男子進來,他長相明俊,手中抱着一個墨色的木盒。

 鳳邪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到達了明月的褚秀閣——當然,不是正門。

 前時因爲他回月國延誤了許多事情,此刻聽聞了明月的事情,他剛回來也顧不上休息,便趕到了褚秀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