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笑意逐漸地凝結在臉上,他更加地靠近王秀芝,只見王秀芝緊緊地貼在牆壁上,手指在身後潮溼的牆皮上用力的抓着,纔不至於摔倒,她看了看還在昏睡的上官秀兒,心中逐漸盈。滿了絕望。
明月冷顏看着兩人,眼前的王秀芝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囂張跋扈,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萎縮的樣子,她頭髮蓬亂如雜草一般,面前的男人更是得意地狂笑一聲道:“我什麼?二夫人不是一向巧舌如簧麼?今日怎麼變得詞窮了?”
王秀芝狠狠地咬着牙齒,這才顫抖着道:“你來幹什麼?這裏是上官府,可容不得你撒野!”
“撒野?”男人伸出舌頭在自己的嘴脣上舔了一下,這才哼了一聲道:“你覺得是我在撒野,只怕是根本輪不到你來說。怎麼。你之前撒野的招數都用盡了?現在我撒野你看不慣了?”
一句話便讓王秀芝啞口無言,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陳越也冷冷地看着王秀芝,自覺地十分地可悲,他的眼中還閃爍着點點的恨意,便接着那男人的話道:“二夫人昔的仇家頗多,今日一見自然是分外眼紅了,如今見到這個人,想來你對當年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吧?”
王秀芝身上一個顫抖,直直地看向面前的陳越,一時不明白他的意思,她反應了幾分,這才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明月的眉心褶起一道,不由得冷笑一下才道:“你說想幹什麼?當年你自己做的事情,如今是想讓別人感激你麼?”
這樣一說,身邊的男人也跟着陰測測地冷笑了一聲道:“你當年讓我娘去給你做壞事,難道你都忘記了麼?事成之後,你爲了不讓我們出賣你的陰謀,便想辦法打發了我和我娘回去,但是等我們再來找你你就已經不承認了,甚至還讓你的走狗將我和我娘打了一頓,這些你都忘記了嗎?”
男人說着伸手去抓一邊幾欲逃走的李管家,李管家被逮了個正着,嚇得渾身一個瑟縮,即刻便老老實實,生怕那男人一個不願意又是一段老拳。
男人的樣子映入王秀芝的眼簾,她首先是害怕,但是不過片刻,她便開始冷笑起來,她這樣一笑,倒是讓面前的男人驚訝了幾分,她不屑地瞪了一眼面前的人,才冷冷地道:“你意味你是什麼好東西?你和你那個貪財的娘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男人聽到王秀芝這樣一說,氣勢登時短了一大截,他抓住李管家的手也突然有些軟。
他是和明月說過自己是因爲和自己的娘討要酬勞時被王秀芝指使李管家打了一頓,但是並沒有交代究竟是因爲什麼才被打的,此刻演到王秀芝這樣一說,他也忽然有些底氣不足了–畢竟究竟是因爲什麼纔打了他們一頓,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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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不易察覺地睨視一眼了身邊的男人,只覺得一陣古怪,身邊的陳越剛剛想要說些什麼,便被明月的一個眼神制止了,她倒要看看,這兩人究竟在耍什麼幺蛾子,因爲明月早就察覺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王秀芝瞅了一眼旁邊的上官秀兒,回神的瞬間就看到了男人古怪而沒有底氣的神色,她立即嗤笑一聲,旋及站直了腰板道:“怎麼,你也有怕的時候?”
那男人突然被王秀芝揭穿,身後一片發冷,但是依舊強撐着叫囂道:“你這踐婦,有什麼資格說我?”
王秀芝雖然身在牢房之中,但是聽到男人這樣一說,臉上也是一片發冷,怒氣直直地用上心頭。
他居然有臉罵她?
再怎麼說王秀芝之前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如今即便下了牢房,單絲身份終究在那裏擺着,她如何能任人侮辱?
王秀芝心念電轉之間,便破口大罵道:“你這個王八蛋,居然敢罵我?若不是當年你和你那個貪財的娘貪心不足,我會叫人打你們嗎?你們已經不記得當年是怎麼死纏爛打地來要錢了嗎?明明是你自己將之前我給你們的銀子拿去賭坊賭了,若不是你自己貪心,你那個貪心的老孃也不會死!”
王秀芝大罵不已,這邊明月已經聽的明白,不由得冷顏相待。
她早就察覺這個男人不對勁,在說一些重要的事情的時候,他總是閃爍其詞,今日也終於聽見實話了,可見人不能全不相信,幸好她帶着這男人一同前來對峙,一來是因爲自己本身就不是很相信他,再者這件事情也必然要查個水落石出才行,畢竟一個人的話實在片面。
陳越聽到這裏也弄了個明白,這也難怪王秀芝之前會突然冷笑,眼見着這人已經臉色慘白,明月示意苑竹將這人和李管家帶到一邊等着,自己則和陳越一同盯着王秀芝繼續道:“想不到你們早就已經起了內訌,也罷,今日我們前來也不是爲了理清你們之間的那些恩怨的,王秀芝,也是時候算算咱們之間的帳了。”
聽到明月這樣一說,王秀芝明顯底氣不足,她的眼光極快地掃視過身邊的人道:“上官明月,我沒有什麼好和你說的,你這個踐蹄子,居然用這樣下作的手段將我們母女倆陷害至此,你不得好死,我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明月將身上的衣裳整了一下才道:“人在做,天在看,王秀芝你自己作惡多端,有今日的下場也是遲早的事情,你沒有料到今日也是應該,你一聲都這樣狂妄自大,怎麼都沒有想到會被人這樣算計吧?”
王秀芝的眼底有着顯而易見的恐懼,她的胸口起伏着,身上不知道是因爲寒冷還是因爲害怕地在顫抖着。
“你……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還不是一樣做了這樣的事情?你以爲你會比我好到哪去?”王秀芝有些不甘心地繼續大聲喊道,身上的顫抖更加的劇烈了、。
“什麼資格?”明月輕輕的重複了一句,才道:“你是覺得今日的事情是我陷害於你?那你實在太天真了。”
明月的眼神帶着絲絲不屑地寒涼,她看向王秀芝,緊緊地逼視着絲毫不肯退讓地道:“你以爲你現在落魄到這樣的地步是因爲我嗎?那你是在是大錯特錯了,你之前就作惡多端,我說過,你這些全部都是報應!”
明月更上前一步,嚇得王秀芝臉色慘白,但是躲避卻不敢,就只是向後縮了一下,明月周身一股子凌厲的氣息逼近道:“你囂張跋扈多年,早就已經積怨已深,你以爲今日的設計是因爲我麼?大可以毫不掩飾地告訴你,今日陷害的你並不是我,可惜你樹敵太多,我也實在是猜不透究竟是誰能有這樣的算計能力,讓你落得如此慘淡的結局。”
陳越聽到明月這樣說,才冷笑地搖了搖首道:“原來如此,王秀芝,只怕是你也沒有想到你會有今日吧?你現在想知道這兇手是誰,估計要等到了地獄問閻王爺纔會知道吧?”
王秀芝驀然聽見陳越這樣說,也是一臉的驚駭,她強撐着自己的身體,實在是頂不住,明月和陳越的質問,精神瀕臨崩潰,忍不住淒厲地喊道:“你們休想殺了我!我是上官豐的二夫人!是明媒正娶!你怎麼敢……”
“怎麼敢?”陳越怒上眉心,他少有的將手中大刀緊握,反聲質問道:“你是明媒正娶,那麼我妹妹算什麼?從進入上官府開始,她一直禮待於你,你爲何要這樣對她恨之入骨?你這樣蛇蠍心腸地想要奪走她的正夫人之位,何苦要狠心地將她殺死?”
明月聞言也覺得心中恨意滔天,她上前一步將陳越幾欲將大刀抽出的手摁住道:“王秀芝,不管你有多少個理由,你已經做下了這樣的罪孽。”
“那又怎麼樣!”王秀芝瘋狂地喊道:“做了又怎麼樣?上官豐絕對不會讓我就這樣死了!而且他已經說了,只是將我們驅逐出府,並沒有說要我們的xin命!不管怎麼說秀兒都是他的女兒!他是不會傷害我們的!”
陳越見到王秀芝囂張地喊叫着,不由得手下更加用力了幾分,王秀芝見到陳越這樣的舉動仰仗着自己還在牢房之中,便更加囂張地叫道:“怎麼?陳越你還想殺了我嗎?你來啊!你若是今日將我殺死在這裏,上官豐也不會放過你的!”
陳越本就因爲自己妹妹的死因對王秀芝恨之入骨,眼下見到王秀芝還這樣不知悔改地叫囂,心中早已經是怒極,恨不得親手手刃了這個瘋婦刺算甘心。
“舅舅!”明月輕輕地開口,將陳越暴怒的情緒稍微制止了幾分才道:“舅舅現在還不是報仇的時候,這樣的人殺了她實在是髒了舅舅的手。”
話音剛落,這邊的王秀芝便嚇得一個顫抖,眼中的恐懼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