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上官明月似笑非笑的看着慕容沛那逐漸消失在她的閣子前面的拐彎處的時候,巧兒已經聞聲而出來。
“是小姐在外面嗎?”巧兒放輕了手勁,拉開了懸掛在褚秀閣距離門不遠處的珠簾,隨即快步的走了出來,四處張望着,尋找着她家小姐的婀娜身姿。
巧兒的呼喚聲頻頻響起,倒是把正在駐足凝望着慕容沛消失的那個角落的上官明月的神給喚了回來。
明月聽到巧兒正在頻頻呼喚她的時候,朱脣抿了抿,隨即也邁着輕快的蓮步朝着四處遙望的巧兒走了過去,清脆的碰撞聲如同一曲悅耳的鈴聲伴奏而起,紅色的流蘇搖曳在上官明月的身後,霎那間,巧兒聞聲也朝着那方向而看去,看到了她家小姐的身影,就趕緊的迎了上去,對着明月是看個不停。
眉宇間的疑惑越發深厚,心中一有疑惑,明月在自己心腹面前倒是沒有隱瞞自己的心思,於是還沒等巧兒攙扶着明月走進褚秀閣,已經紅脣微微開啓道出了自己內心的疑惑:“巧兒,怎麼才半會功夫不見,你就着急成這副模樣呢?”
菀竹在褚秀閣裏有些不安,畢竟剛剛這才接到小道消息,知道了昨日的刺客逃走之後,就心慌慌的,好像有什麼事情發生一般。
再者巧兒出去尋覓小姐之後,到現在還未歸來,任是菀竹再如何沉穩也會有些坐不下,此時的她猶如坐在熱氈子上面,坐臥不安,於是思量再三之後,也隨着站起身來,邊走邊尋思着該到何處去尋找自家小姐的蹤跡,就在她走到了褚秀閣的閣前,傳來了巧兒以及自家小姐的那悅耳的聲音。
聞此,腳步也隨着加快了許多,拐了個彎道,便來到了巧兒和小姐的身旁,許是菀竹走得太快,倒也有些氣喘吁吁。
上官明月一襲豔麗的身姿出現在了菀竹的眼眸內之時,她那顆懸掛在半空中的不安浮躁的心這才懸落了下來。
攏了攏帕子之後,菀竹邁着沉穩的步伐朝着巧兒和自家小姐的身旁走過去,臉上掛着笑意,只是還依舊在喘着氣罷了。
緊蹙眉頭的明月看着急喘氣的菀竹,嗔怪的凝視她,玻爲頭疼地撫了撫額頭,有些心疼的開口詢問道:“菀竹,是什麼大事讓你跑得這般的緊急,我記得好像沒有呼喚你出來吧,嗯?”
“小姐,您倒是沒有呼喚奴婢,可,可奴婢的心都懸掛在您的身上呢,此處不宜多話,我們莫在此處多話語罷了。"菀竹斷斷續續的開口回覆道,眼眸中滿是擔憂。
“好吧,反正褚秀閣也就在眼前,先回去也罷。”她自然也沒有遺漏掉菀竹眼眸中的擔憂,上官明月以爲是發生了何事,也沒有逗留,而是緩緩的朝着褚秀閣走了過去,巧兒和菀竹服侍在身旁。
三人朝着褚秀閣的方向走去,紛紛踏至裏面。
巧兒服侍自家小姐進了褚秀閣之後,也沒有閒着,徑自去爲小姐準備一杯甘醇清香的茶水上來。
“小姐,奴婢接到小道消息,這昨日捉住的刺客以及大小姐等人都紛紛逃跑了。”菀竹說到此處之後停了下來,欲言又止的模樣看着上官明月。
本就聰慧的上官明月自然知道菀竹這是何意味,倒是灑脫的走到了雕刻着精緻美態的桌案邊徐徐坐下,衣裙輕擺放在雙膝上,也不急着開口,只是隨着擺了擺手,示意菀竹不用太過擔憂。
“可是,小姐,那逃跑的人怕會對您不利啊!”菀竹眸底下皆是驚恐,生怕那些刺客會來對她家小姐不利,畢竟這刺客之所以無法成功的刺殺老夫人,也是緣於小姐,若是他懷恨在心的話,恐怕小姐是難逃一劫。
正在上官明月想解釋的時候,巧兒正端着熱氣裊裊上升的清茶緩緩而至。
只見巧兒攏了攏帕子,隨即把熱茶端放在了紫檀木的桌案上,對着她家小姐笑着詢問道:“小姐和菀竹姐姐都在談何事呢?怎麼氛圍如此的異常?不如先來品下香茗再繼續談論如何?”
“也罷。”菀竹抿了抿脣,思緒飄遠,似乎在沉思着她所得到的消息內容,等她平靜下來之後,這才覺得很奇怪,心中對於這魏老婆子的兒子舉動覺得奇怪,心中突然間浮現出了一個震驚的想法。
徐徐品茗幾口後的上官明月一昂首便看到了菀竹那傻丫頭正滿臉震驚的看着遠處,上官明月把端着的熱茶緩緩放置在桌案上,踩着蓮步,轉身來到了菀竹的面前,累累的紅寶石流蘇隨着她的移動跟着聲聲作響,不到一會兒功夫就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
“菀竹,你這是怎麼了?爲何突然間露出如此驚愕的表情來呢?”上官明月循着菀竹的目光而去,可卻是沒有看到何等能讓她如此訝異的東西來。
與此同時,菀竹被上官明月的清脆悅耳的聲音喚醒過來,臉上的訝異還沒有來得及收斂,映入眼眸的是上官明月那疑惑不解的神色。
緩過神來的菀竹這才注意到自己剛剛的舉動確實是太過異常了,不緊不慢的朝着她家小姐作揖行禮,然後這才把自己心中的猜測對着她家小姐一吐而快。
聽到了菀竹寥寥幾句後,上官明月顯然陷入了沉思,她也不是沒有這個疑惑,心中也越發的篤定是這魏老婆子的兒子在暗中搞鬼,能夠成功地騙過她和鳳邪兩人,很明顯這魏老婆子的兒子也不是什麼善茬,只是目前這魏老婆子的兒子還沒有做出什麼危及到她的事情來,可也不過是止於現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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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徐徐襲來,順着窗口亂了正尋思着的明月的青絲。
菀竹的料想也不是絲毫沒有道理,只是這茫茫人海中,想要找個人又談何容易?
若是這魏老婆子的兒子還沒有跑遠的話,那也不是不可能,可怕只怕他已經潛伏在她們附近伺機而動。
一聲嘆息緩緩而出,顯然上官明月此時也對於這魏老婆子的兒子能夠逃過這丞相府中的層層嚴密看守而心有餘悸,這若是他想要隨意殺何人,豈不是輕而易舉?
滿腹愁緒的她不經意間走出了褚秀閣,映入眼簾的是漫無邊際的綠色海洋,風如一個調皮的孩子正在戲耍着這院子的柳樹。
菀竹見自家小姐放在心上,倒是有些不是滋味,內心很是自責,若是她聰明些許的話,如今小姐只怕是不用這般的愁悶了。
上官明月並沒有把思緒移到這丞相府有內應上來,更是不知道這魏老婆子的兒子究竟是如何成功的手刃了王秀芝。
而事實的真相往往是讓人出乎意料的。
那日王秀芝懷疑刺殺老夫人之後,本是滿腹委屈,再者一直站在她這邊的上官豐也滿臉嫌惡她了,他的不信任本就讓她很是痛心,還被指責往日的嬌縱,滿臉淚痕求饒的她始終沒有料到她們母女二人竟會陷入如此絕境,周圍的人紛紛袖手旁觀,若無一旁人爲她們母女二人求情,每個人眼眸中閃爍着看戲的神色,眼神冰冷異常,毫無人情可言,平日裏熟識之人也紛紛移開了目光,似乎壓根就不認識她這個人一般。
王秀芝也預料到了她們母女二人即將面對的悲慘境地,孰不知沒有最慘,只有更慘,上天似乎不滿足她們母女二人所遇到的境地,卻讓秀兒飽受刺激,甚至做出了刺殺太子的驚人之舉來,而她一直深愛之的男人卻是爲了自保而殘忍的雪上加霜,居然做出了棄車保帥的舉動來,把她的秀兒廢除了上官小姐的身份貶爲了庶人,趕她們母女二人自生自滅。
最終也落了個不得善終。
這一切的一切終究也只能夠怪王秀芝太過於陰狠罷了,如若不然的話,她的奴婢也不會出賣與她的消息給林心夢,這最終得益好處最多也屬於林心夢。
風水輪流轉,轉到了林心夢這邊,事在人爲罷了。
此時林心夢心中不滿上官明月沒有死於非命,如石雕似的屹立在自己的院子裏,清風繚亂了她的萬千青絲,青絲中幾根白絲調皮的跑了出來,亂了青絲卻亂不了她內心的怒火。
時間流轉到幾日之前。
魏老婆子的兒子被人捉住之後,並沒有想坐以待斃,被捉住之後自然想方設法的探聽出了眼前這個豔麗的女子的身份,只是這身着月白色長袍的男子的身份倒是打探不出。
當他得知上官明月的身份之後,說不驚訝纔是假的,起初魏老婆子的兒子很是驚慌失措,可待了幾日之後,自然看出了這上官明月並沒有做出何等傷害他的事情。
他被人綁住雙足,捆住手腳,雖是動彈不得,可這天無絕人之路,終究還是讓他發現了自己身在丞相府。
打從這個時刻開始,他就已經在謀劃着爲自己的母親報仇雪恨。
魏老婆子的兒子時至今日都無法忘懷當年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