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背叛(一)

發佈時間: 2023-05-19 07:3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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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腳特別利索的心腹沒花費多少時日便把上官明月所關在柴房中之人的容顏給描繪後直接送到了林夢心的面前。

 時隔多年,再次看到如此熟悉的容貌的她眼眸中的訝然無法抑制住,顯然林夢心沒有料到這李管家竟然利益薰心得如此,竟是連xin命之憂都不管不問,也不知道是該說他老糊塗了,還是說他過於自信呢,居然還敢利用這魏老婆子的兒子來做事。

 或許別人不知道,可這林夢心對於當年這魏老婆子的死因可謂是瞭解得清清楚楚,畢竟那時候的她正巧路過。

 這魏老婆子本來是被這王秀芝所派人打得半死半殘的躺在丞相府的後門那邊,正好那時候的林夢心經過,想上前去探看下這魏老婆子究竟是否還剩下口氣息,若是還有得活的話,那麼她也不會袖手旁觀,畢竟身爲王秀芝暗地裏的對手的林夢心,自然沒有想要漏過如此好的一次機會,殊不知,竟然是有人先她一步趕上前面而去。

 那時候帶着一羣人氣勢洶洶的朝着奄奄一息的魏老婆子而涌上前去,後面指揮棒打死魏老婆子之人便是李管家。

 把本就飽受棒痛折磨的魏老婆子活生生的一口氣也給打沒了,那時候對於林夢心可謂是驚嚇得很,後來她失魂落魄的跑離開此地的時候,突然間撞上了一個男子,這個男子便是她如今手中這圖上的男子,眉目間依舊,並沒有變化多大。

 令林夢心想不通透的便是這李管家竟然還敢把如此禍患留在身邊,難不成不怕這魏老婆子的兒子趁機反咬他一口?

 雖然心中很是疑惑,林夢心也不會去提醒這李管家,畢竟若是李管家在事後被這魏老婆子的兒子給解決了的話,那麼也不用她費勁了。

 畢竟這冤有頭,債有主,林夢心覺得當時那魏老婆子的兒子肯定是親眼目睹了自己老母親離開的那一幕,那麼這伺機待動的舉止,若非是想報仇的話,那麼她還真的是想不出有何緣故了。

 好在這林夢心也在那時候有調查過這魏老婆子的兒子,自然知道他是一個賭鬼,可謂是無賭不痛快,但一賭十有八,九皆是輸得連身上的褲衩子都給輸沒了,只是每次還不死心都去賭場。

 也正是這點,讓林夢心覺得有可採取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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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此,林夢心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彎彎的弧度,眼眸底下的陰狠之態觸目驚心,讓人望而生畏。

 張房內,李管家手持着一方算盤,撩撥算盤的碎碎聲很是嘹亮,他快速而又不乏精準的一手好帳也正是被上官豐一直委以重任的緣故,算着算着,突然間,李管家渾身感覺到很是陰冷,好像被捲入了寒冷的水中一般,冷得通透。

 還不知道自己被兩人給盯上的李管家以爲是天突然間驟冷,纔會渾身發顫。

 一直對於王秀芝母女虛以委蛇的林夢心已經想好的法子,只是欠那麼一股東風便可以一舉趁機把她給扳倒。

 而這股東風便是老夫人的壽辰。

 這邊王秀芝派自己的心腹前去安排找尋一個比較過得上眼的戲班子,殊不知她自己的心腹早就已經被林夢心給收買了,甚至是把她所安排的事情都紛紛給泄漏了出去。

 在王秀芝的廂房中,以身着粉色衣裙的奴婢眼眸底下滿是哀怨,可惜此時的她也就只能夠在王秀芝夫人這邊服侍着,並無法被調離此處。

 此時的這個婢子可謂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巴不得離開這王秀芝的廂房中,她袖子下的傷疤好了許多,可這卻是因爲林夢心夫人的膏藥,若是不然的話,只怕是現在的她手還會隱隱痠痛不已。

 在被林夢心收買之後的她,自然不再是原本那個會自己的夫人所考慮周全的丫鬟了,原先的她是王秀芝的陪嫁丫鬟,一直以爲會被收爲通房的她後來被王秀芝發覺到了不尋常的心思,也警告和責罰了一番後,也漸漸收斂了自己那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念頭。

 好在那時候的王秀芝還不會如此的苛待她們這些丫鬟,可卻在這近幾年內,王秀芝已然是越來越不把她們這些丫鬟當成人看待了,能如何的折磨利用便如何的折磨利用,似乎她們這些丫鬟便就該如此罷了一般。

 用如此殘忍手法來折磨她們這些丫鬟的王秀芝自然會漸失去人心,就連她自個的丫鬟都不會再和原本那般的衷心與她了。

 這可謂也是王秀芝的悲哀,可是這又能夠怨得了何人呢?皆不過是王秀芝自己自找的麻煩罷了。

 歇息好後的王秀芝轉而悠悠醒來,當她醒來之後,這才發覺到了自己的心腹站在窗口那邊,也不知道在凝視着何物。

 心下疑惑的王秀芝也沒有多想,只是傳喚了她的心腹道:“在那邊凝神什麼,還不快趕緊的過來伺候本夫人更衣。”

 聽聞到自家夫人那不悅的語氣之後,那婢子心中雖然是不太情願,比起來林夢心夫人給她的暖意而來,自己的夫人卻是如此的冷淡漠然,讓她可謂是寒心得很。

 爲了避免那些個不必要的麻煩,只見那身着粉紅色紗衣裙的婢子提起裙襬,隨即邁着輕快的步伐來到了王秀芝的牀榻邊,也不忘記跑到那邊去把換更所用的華衣華服給提到了王秀芝的身旁那邊。

 然後便輕手輕腳的伺候着王秀芝起身更衣來。

 許是覺得時日漸近了,王秀芝想起來了這戲班子的事情還沒有確切的得到答覆,於是便朝着自己的心腹開口詢問道:“本夫人派你去辦的事情,可是辦得妥當了?嗯?”

 突然間聽到如此的詢問話語,只見那丫鬟的手陡然的一抖動,竟是把釦子給直接扣上了王秀芝的脖子邊的那個釦子。

 只見王秀芝脖子前的衣襟突然一緊,直接勒到了自己,遂猛烈的咳嗽聲響起。

 那奴婢看到自己居然犯下了如此的過錯的時候,手疾眼快的把那個釦子趕緊的解開來,一個勁頭的朝着自己的夫人賠禮道賺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求夫人饒恕,求夫人饒恕。”

 “砰砰砰”的聲音煞是響亮,在整個廂房中幾乎都能夠聽聞得到,那奴婢的額頭上幾乎都破了,血跡淋淋的模樣,很是恐怖,只是她卻似乎沒有感覺到半點痛意一般,只見她依舊磕頭求饒道。

 本來是心頭憋着一團火氣的王秀芝,在看到那奴婢如此跪地求饒的姿態,心頭上的火氣也隨着緩緩而消散開來。

 待到那奴婢滿額頭的血珠緩緩的順着她的臉滴漏在了地上之後,王秀芝覺得很是晦氣,於是這才揮了揮手,示意那婢子可以起身來了。

 此時的王秀芝並沒有想到爲自己的心腹拿來可以驅除疤痕的膏藥爲她抹上,若是有的話,只怕是那奴婢還不會完全的隱瞞這林夢心夫人知道自家夫人的計劃這件事。

 但王秀芝的言行舉止着實是讓身爲她的心腹寒透了心,相比之下林夢心夫人的好意倒是讓王秀芝的心腹玻爲感激,這心裏頭的檯秤也由此偏玻了許多。

 “真是晦氣,如此笨手笨腳,還髒了本夫人的地,還不趕緊吩咐下去讓人來把這血珠給弄掉,若是等等幹了弄不掉的話,本夫人絕對不輕饒你。”王秀芝淡淡的一瞥,突然間看到了地上的血珠,臉色頓時直接沉了下來,冷漠的言語遂地響起,顯然很是不悅這丫鬟把血珠給弄髒了她的廂房。

 跟在自家夫人身邊已多年的心腹,自然明白此時不能夠在夫人盛怒之下再火上澆油,即使是她內心很不是滋味,卻還是咬緊牙根,作揖後便緩緩的回稟道:“奴婢遵命,這就派人前來收拾乾淨,定然不會讓這血珠子髒了夫人的廂房。”

 語氣中帶着抹淡淡的悲哀,而王秀芝卻是沒有聽出來,只是如趕走什麼蒼蠅一般的朝着自己的心腹揮了揮手道:“去吧,去吧。”

 那奴婢額頭上的血珠還在外滲,只是她也不過是用帕子緩緩擦拭着,便快步的走了出來,正巧遇到了和她玻爲要好的椿紅。

 椿紅看到自己往日相處得不錯的姐妹如此慘白的臉色,再仔細一瞧,可差點沒把她給嚇壞,有些着急的朝着她詢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把自個弄成了如此模樣。”

 那奴婢嘴角勉強的揚起了抹微笑,卻沒有忘記剛剛王秀芝所吩咐的事情,便朝着椿紅道:“無礙,椿紅,你先且拿方子溼的帕子,去裏頭擦拭下廂房地上的血珠可好?”

 椿紅聞言,心下思索,自然也明白了爲何她會如此模樣,倒是應了道:“好,這點你放心,快去收拾下,要是落下了疤痕便不好了。”

 見不得自己平日相處得不錯的姐妹如此模樣的椿紅倒是催促了她幾許,看到她去收拾下傷口,於是這才快步的找尋來了一方子溼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