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心腹緩緩應和了一句道:“是。”
隨後也不再多言語,主僕二人步履蹣跚,很快便到了這林夢心所言之處:一條架在川流不息的溪水上頭的橋。
許是林夢心不太放心自己的心腹,遂又不禁叮囑了一句道:“緊跟在我的身後,切勿朝着下面看,只要不看下面便不會害怕了。”
她那白皙的手緩緩搭了搭自己心腹的手,旋即也快步的朝着那上面的橋樑而走了過去,並沒有看向湍急的溪水,畢竟她可沒有忘記在第一次路過這裏之時,在快到之時朝着下面看了一眼,險些就不敢過去了。
好在也不過距離這一步之遙罷了,不然的話,只怕那時候的林夢心怎麼也不可能這麼容易就過去。
只見她輕嘆了一聲後,似在唏噓的道:“沒事,走吧,這一條橋樑過後,再走一段路就繞到了這丞相府之後的一處郊外了。不過區區一座橋,還是難不倒我們主僕二人的。”
尾隨在身後的林夢心的心腹,聽到她家夫人如此言語,也多少明白了這過了橋後,便好走了些許。
照着她家夫人所言的那般,那心腹緊閉着眼眸,旋即走到了這附近,轉身跟上了林夢心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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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橋樑之後,耳邊傳來了溪流的流淌之聲,也沒有敢看向下面而去,對於自家夫人甚爲了解的她,也明白若非真的很危險,她家夫人也不會特意提醒了幾次。
明知危險,遂也自然不會傻到還繼續去做。
主僕二人在這座橋樑上徐徐而走,走了差不多到橋中央後,林夢心纔開口沉聲道:“這已經是橋樑中央了,只要再走上一段,便可以到達對面了,堅持。”
耳邊的風聲,溪流的聲音特別之大,跟在她家夫人身後的心腹也只是聽聞到了些許,可還是回了句道:“奴婢遵命,奴婢定然會尾隨着夫人到對面的。”
聞言後,林夢心的嘴角囁嚅了幾許,卻還是沒有多言語,默不作聲的繼續朝着前面繼續走去。
畢竟這一時半會還不曾脫離於此,林夢心也知道這裏也不算何等說話的好地方,繼續朝着前方看,如蔥煙般的手緊緊的攥着這橋樑兩邊的鐵軒,頭也不回的繼續走着。
待到林夢心主僕二人都紛紛安然無恙的走過了這座橋樑之後,才轉身回首相望。
那心腹看到這橋下的情況之後,不禁有些後怕,如此高的懸崖峭壁上架着這麼一座獨木橋,不仔細看倒是還好,可一旦仔細看的話,可謂是讓人生畏得很。
就在那心腹思緒迴旋之後,這才發覺到她家夫人已經準備繼續朝着前方而去了。
她不明所以,可尋思了一番後,這才繼續跟了上去,邊走邊開口詢問道:“夫人,可是怕這時辰太過於晚,會趕不上呢?”
走在前面的林夢心頷首幾分,也不曾停下前進的步伐,只道:“不錯,我確實是怕這時辰太過於晚,畢竟還想要探個究竟,究竟是否是這王秀芝對於你家夫人我,起了疑心了。”
尋思到於此後,林夢心的眼眸中閃爍着幾分陰狠之色,若是真的是這王秀芝對自己起了疑心的話,只怕是這之後的謀劃會不太能夠順利進行。
如此後果可不是林夢心所想要看到的局面,遂自然得先行趕上去,好先行試探一下這王秀芝的葫蘆裏究竟在賣何等藥。
聞言後,這尾隨在林夢心身後的心腹,也明白了她家夫人的心思。
只是緘默的跟在身後,邊走邊尋思着其他可以挽留的法子罷了。
當她回想到了方纔似乎被些許的水滴濺到,也停下了前行的步伐,轉身朝着自己的心腹詢問道:“你幫本夫人看看下,這可是有何等不妥當之處。”
只見那心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邁着輕快的步伐在林夢心的周遭繞上了一圈後,也沒有發覺到何等不太妥當之處。
她清亮的眼眸對上了自家夫人那深邃的眼眸,旋即緩緩的開口沉聲道:“回稟夫人,並無何處不太妥當,依舊那般的端莊得體。”
知道自家夫人是何等意思之後,她也如實的回稟道。
知曉自己的心腹向來都玻爲妥當的xin子,林夢心這才放下了心。
拂了拂裙襬後,又轉身過去,繼續走着,林夢心知道這距離前方也不過餘下不遠的路途罷了。
身爲林夢心的心腹,自然也琢磨過她家夫人的心思,遂不管在回稟話還是在做事等方面,都是按着自家夫人所喜好的方向做。
可見她也花了不下一番心思。
半個時辰之後,林夢心主僕二人也終究還是繞出了這丞相府,兩人來到了這距離丞相府不遠處的郊外。
茂盛的叢林一簇簇的,林夢心照着回憶中走,兜兜轉轉,也不知到底繞了多久後,這才終於來到了這繁華的大街上。
大街上喧鬧的叫賣聲,川流不息的人馬,不禁讓林夢心覺得似乎好久未曾看到了,回首她們所經歷過的那一幕幕,眼眸中漸漸浮現了一片陰霾,如蔥煙般的手指輕擺了幾下後,旋即開口朝着自己身後的心腹道:“走吧,既然出來走了走,怎麼也得買些許胭脂回去。"
看到自家夫人臉上似笑非笑的笑容之時,那心腹也不敢再多言語,微微點了點頭之後,揚眉朝着林夢心詢問一番道:“夫人,可是去這往日前去過購買之處呢?”
撫妹的掩嘴一笑,林夢心朱脣微啓,言語中的輕描淡寫卻是讓身爲心腹的她不禁聽得膽顫心驚。
“是,夫人,奴婢這便帶着您前去找尋所喜好的胭脂。”垂下了眼眸的心腹,恢復了往日的神情,不敢再多言語。
林夢心的心腹也自然知道她家夫人的意思,旋即帶着她到了這附近的一家玻爲聞名的胭脂水粉的店鋪,輕車熟路的進去後,爲自家夫人所介紹着。
順着這條路走的林夢心,一邊聽着自己心腹的解說,遂挑選了一兩種胭脂水粉之後,轉身之際,倒是看到了一類胭脂,眼熟得很,尋思了一番後,這纔想起來了是王秀芝往日最爲喜歡的一種罷了。
便指了指這款胭脂朝着一旁的人吩咐道:“這一款胭脂也一併幫本夫人給包了起來。”
站在一旁身着蔥煙色紗衣裙的女子聞言後,倒是快步的上前而去,並好生好氣的開口道:“好的,請問夫人,可是這一款呢?這一款需要一盒還是?”
只見那女子畢恭畢敬的開口詢問道,這一來是在詢問確定是否她手中的這一款,防止因她的大意而拿錯了別的胭脂水粉,二來則是詢問這購買之盒數究竟多少。
聞言後,林夢心臉上倒是依舊保持着溫柔的笑意,微微點了點頭後,旋即繼續開口悠悠的道:“幫我包上兩盒罷了。”
語畢後,便走到了方纔她所心悅的胭脂水粉的前面,指了指後並道:“這兩種胭脂水粉分別包上一盒便可。”
身着蔥煙色紗衣裙的女子也沒有多言語,直接上前包了起來後,一概都拿到了這掌櫃所在之處。
那掌櫃手執着算盤,撩動了幾下算盤內的珠子,旋即才悠悠的吐出了這幾盒胭脂水粉的價值道:“夫人,可是好眼光,所挑選之物皆不俗,這幾盒胭脂水粉差不多也就這個數字。”
這胭脂水粉店鋪的掌櫃還特意的賣了個關子,並沒有直言道出這胭脂水粉的價值,只見他伸出了五個手指來,笑着看了幾眼林夢心。
撫妹的眼眸微波流轉,指尖盤旋了幾下後,林夢心紅脣微啓道:“掌櫃的不妨直接說吧。”
“其實也不多,也就五十兩銀子罷了。”自然能夠看出眼前的夫人穿着不俗,遂直接坦白道。
林夢心聞言後,朝着自己身旁的心腹使了使眼神,示意讓她墊付下。
接收到了自家夫人的眼神之後,自然就從衣襟內掏出了一個荷包,取出了五十兩銀子後,便放在了這掌櫃的前面。
那掌櫃的將這銀子收了起來後,便把早已經包好的胭脂水粉遞給了那丫鬟,並朝着林夢心道:“夫人慢走,若是有需要再來。”
客氣的點了點頭,旋即便轉身走出了這家胭脂水粉的店鋪,現如今的林夢心對於這銀子方面,可謂是不愁,畢竟有她的蓮葉在,何愁沒有銀子。
只是這裏頭的心酸無人能夠知道,若非蓮葉嫁於這當今的聖上,現如今也不知道該如何。
奈何知道這罪魁禍首是何人,卻是無法爲蓮葉報仇,還得與她虛以爲蛇,也不禁讓林夢心噓噓不止。
林夢心的心腹跟隨在自家夫人的身後,緩緩的走出了這胭脂水粉的店鋪之後,臉上顯露出些許的不解。
畢竟她不知道這究竟爲何要買如此貴重之胭脂水粉,且若是她沒記錯的話,這些許的胭脂水粉可不是她家夫人所喜好之味,自然不可能是給自個用的。
走了一段路之後,她們主僕二人也漸漸的接近了這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