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撕開長袍(一)

發佈時間: 2023-05-19 09: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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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者心下儼然已經準備動手上前面而察看一番,奈何他早已然佈滿粗繭的老手卻伸出後又旋即縮了回來。

 玻爲之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主上,那老者不禁喃喃自語而道:“究竟,究竟屬下該如何是好呢?主上。”

 可見那老者儼然還是無法釋懷,以往主上的狠戾手段還深深的縈繞於腦海之中,就算是這次是迫不得已之下才觸碰到主上。

 只是主上要他死,他便難以活過下一秒。

 深知這道理的老者,他纔會如此之擔憂不已罷了。

 可惜這微弱的喃喃自語聲並未曾傳入鳳邪的耳邊之內,自然也還不知道身上究竟所中的是何種毒。

 蹉跎片刻鐘,那老者渾濁的老眼緊緊的停滯在自家主上的身上,縮了幾次回來的老手旋即又朝着眼前的主上伸了過去。

 周遭靜謐得可怕,就連那老者都以爲全然靜了下來。

 就在他心又生出退縮之心的時候,那老者瞬即將浮現出來的苗頭給掐滅而掉。

 畢竟如今的時辰儼然已經不早乎,掐算一番,他也知道若是方纔的診斷所察覺到的異常只是自己的猜測,如此之拖延下去,怕是真會傷及到主上的身子骨了。

 副堂主的幾番叮囑旋即又浮現於那老者的腦海中,他自然也能夠察覺到副堂主對於主上的擔憂可謂也不少乎。

 如今離開此處而前去辦事的副堂主,心下對於自己可謂是信任得很,難不成他真的要辜負於副堂主的叮囑不成?

 那老者緊蹙的眉毛微微瞥了瞥,心下儼然答案是另外的一個結果。

 再者那老者一直以來都不曾讓副堂主失望過,這次也不曾想讓這種情況發生。

 心下如此之思慮,那老者上前邁了邁幾步,漸漸的靠近於自家主上,心下也歸乎於平靜。

 淡然如水的他邁着沉穩的步伐來到了自家主上的身旁,還不曾伸出魔手朝着自家主上襲了過去之際,那老者的腦海中突然間靈機一動,便想到了一個好法子。

 那老者深知自家主上不喜被人所觸碰而到,倘若並非被直接觸碰而到,主上恐怕就不會着般介懷了吧。

 思慮於此,那老者越是覺得心下所琢磨而到的法子甚爲之好。

 猛然拍了怕手,他的老臉上浮現出激動的神色而來,原本凝成毛毛蟲般的眉毛也在剎那間漸漸鬆開而來。

 知道了該如何行動的老者也自然不繼續於此處停滯過久。

 他拂了拂長袍後,便四處找尋一方乾淨的帕子來。

 找了幾許時辰後,那老者也才找尋到一方帕子,只是相較於往日在貴族殺手的基地內的帕子,他手中所執的這方帕子倒難免會顯得玻爲之粗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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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免讓那老者心下有幾許的嘆息,只是他自然也明白在這裏想要找尋到一方帕子,且還是無人用過之帕子,儼然也不是件容易之事。

 如此思慮下來,他還算是甚爲幸運之人,不然也不可能找尋到如此之帕子了。

 單手俯在身後,那老者瞥了瞥幾眼手中的帕子後,便朝着不遠處的主上那邊漸漸踏步而過去。

 瞥了一眼後,那老者眼眸中蘊着零丁點之嫌棄之色,往日副堂主所用的帕子可謂也比他手中的這一方帕子好得太多了。

 可如今就算是這一方帕子如何粗糙,好在還有着一方帕子。

 倘若不如此,他又何以用其他兩全之法子來爲自家主上所察看。

 爲此也算是這一方帕子間接的解了自己的危機罷了。

 如此一想,那老者再次看向手中所執的那一方帕子,倒也不會再和剛纔那般的嫌棄了。

 反而是越看越是順眼了過來,那老者轉而來到了自家主上的身旁而來。

 畢竟用手去觸碰於自家主上,就算是此時主上還未曾有意識,可到底還是足矣感覺得到有人觸碰於自己。

 若是一番盤問下來,他所爲之事也宛如被包在紙上一樣,一遇火就瞬即燃起來。

 就算是他有心要瞞住自家主上,恐怕也是無法瞞得住。

 而早前之際,那老者所以不太敢硬着頭皮便上前而去爲自家主上察看的緣故,也自是如此。

 再者他爲主上所察看不僅僅只是察看,本還玻爲之煩惱的老者有了手中的這一方帕子之後,也沒有那麼多顧慮了。

 他嘴角微微揚起了一抹淺笑,心下也知道自己接下去究竟該如何行動了。

 這一切都將水到渠成了,那老者思慮於此後,轉而心下也坦然了許多。

 沒有了過多的隱患藏於裏頭,那老者的動作自然也放快了不少。

 那老者邁着沉穩的步伐徐徐而至於自家主上的身旁而去,自然也不忘記先拿好診斷所需要用之物。

 爲了妥善起見,那老者終究覺得還是仔細些許得好。

 倘若不如此,若是自家主上的脈象出了何等之變化,他豈不是還不知道。

 當那老者來到了自家主上的身旁後,手中所執的一方帕子掂在了主上的脈搏之處後,那老者旋即將手搭在了上頭,先行爲自家主上仔細的進行一番診斷。

 還不曾確定下來之際,那老者也沒有直接就先行爲自家主上所察看,一切還需要以自家主上的脈象爲準。

 只見老者的手搭在於鳳邪的脈搏之上,擱着帕子仔細的感受着脈象的狀況可是和方纔一樣。

 眉頭微微緊蹙着,那老者再次把脈之後,他察覺到自家主上的脈象和方纔差不多還是歸於一致,換句話而言便是還是得先行爲自家主上所察看一番。

 究竟是否還是他往日所解開過的一種毒藥,老者倒也還不太確定,還得在一番察看之後,纔有一番結果。

 在一番把脈之後,那老者也知道還是得先行察看一番,才能夠確定是否便是往日的那一種毒。

 是毒與否,在一番察看後,也有了分曉。

 既是如此,他又何必糾結過多。

 遂只見那老者將旁邊所用來診斷之物放置於一邊後,便開始着手爲自家主上所診斷罷了。

 抿了抿脣後,那老者掃了還未有意識的自家主上,在他的手快要觸及到自家主上之際,殊不知這接下竟會發生如此之讓人驚掉下巴的事來。

 早便將墊在自家主上手下的帕子收了起來後,那老者便轉身來到了鳳邪的身旁。

 此時那老者的手上早將帕子綁在他的手上而來,繼而朝着自家主上的衣袍之角靠近了,儼然是要爲自家主上除去上袍子罷了。

 可那老者不曾想到的便是自家主上全然沒有意識之下,對人靠近的戒心還是玻爲之強。

 在他的手就快要觸及到自家主上的衣袍角之時,還躺着的主上便朝着自自己猛然擊了一拳,也讓那老者玻爲之驚愕。

 靠近於自家主上的旁邊的時候,那老者的精神全然歸於在如何解開主上領口才不會觸碰到主上。

 仔細掂量了而下,那老者便着手朝着自家主上的領口之處伸了過去,還不待他反應過來之際,就突然間被自家主上揮了一掌過來。

 沒有任何防備的他,自然便被自家主上所拍來的一掌擊了個正着。

 只見那老者被鳳邪下意識的一拍,竟被拍到了幾米之外。

 待到那老者起身之後,他緊緊捂着胸口,嘴邊漸漸漬出來一抹嫣紅的血順着嘴角邊而淌下來。

 老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蘊於裏頭,畢竟那老者在爲自家主上把脈之際,便有先行端詳下自家主上可否醒來了。

 原本那老者打算先行詢問一番主上的意思,倘若主上已然醒過來的話,他也好讓主上自個將衣袍解開而來。

 倒是也不至於讓他這般左右之爲難,方纔的狀況可謂是進退兩難呢。

 爲了完成副堂主對於自己的叮囑,那人到底還是硬着頭皮而着手準備解開自家主上的衣袍。

 可到底也不曾料到自家主上昏迷之際,居然還能夠出手傷人!

 被拍出了幾米之外後,那老者臉上凝着錯愕的神色,左手緊捂着胸口之處,猛的咳嗽了好幾聲後,方纔一番碎碎語而道:“這,這怎麼可能!方纔他所察覺之際,便確定了主上是昏迷着的,且脈象所顯露的跡象儼然如此。”

 還不待那老者反應過來之際,從下而上突然間猛然一痛,他便也接連三的咳嗽了好幾次,隨後便嘔然的吐出了幾口老血而來。

 血跡淋淋染紅了那老者身旁之地,緩過神來之後,他渾濁的老眼觸及到地上的點點之梅花,自是明白了自己身上的淤血已然吐了出來。

 而他也自然能夠感覺得到,方纔自家主上所揮來的一掌實則上也手下留情了些許、

 倘若自家主上所拍來之掌不留半點之餘地,可謂他就只能夠一命嗚呼前往覲見地府之閻羅王了。

 所擊中之處儼然是心脈所在之地,儼然主上方纔的手勁道再稍微重上些許,便會傷及於心脈,輕者便只是無法運力,換而言之便是被廢了!

 重者便是傷及xin命了,遂那老者纔會覺得自家主上對於自己還算是手下留情了些許。

 捂着胸口的他眼眸閃爍着幾抹複雜的神色而過,那老者爲自己把了把脈,隨後也知道了自己所受傷之程度。

 只要淤血被吐出來,他的身子也不至於再出何等之亂子。

 遂那老者心下鬆了一口氣,可這時候擺在他面前的儼然也是一個大難題。

 如今他所需要面對的便是該如何解開眼前的這個難題罷了。

 那老者捂住方纔被自家主上所拍擊之處,眼眸蘊着幾抹迷茫之色,他心下可謂是疑惑萬分,難不成主上已經醒來了?

 琢磨了片刻之後,那老者決定還是先行返回自家主上身旁。

 先行確認下一番,他也才知道究竟該如何爲自家主子所解開衣袍罷了!

 即使自個方纔爲自家主上所診斷之結果,無一不是顯露出主上還尚未醒來的跡象。

 可被拍了一掌後,那老者不免也會先行反駁掉方纔所診斷的結果而來。

 凝了凝幾許後,那老者的臉龐之上縈繞着疑惑以及迷茫之色,而他也明白所留於自己的時辰儼然已經不多了。

 自然也不再此處逗留,只見那老者拖着沉重的身子朝着自家主上的身旁漸漸挪近。

 在那老者朝着自家主上所在之地而前去之際,他心下儼然已經決定先行試探主上可是醒乎過來了。

 若是自家主上醒了過來的話,這一切可謂就比方纔之事好辦得多了。

 他也不用繼而在這兩難的境地裏掙扎不已了,可那老者卻不知自家主上方纔朝着自家所拍擊的一掌實則是下意識所爲之舉動,而非醒來後的舉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