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看出來鳳鳴軒很在意君清濁,真是個聰明的孩子讓他越來越想把他收爲己用了。因爲這個君清濁是連他都很頭疼的存在。
而這麼一個外人才這麼一小會就看出來了,真是讓人無法不在意啊。
老皇帝很想知道這個鳳鳴軒到底是何方人士,如果和那個人沒關係那說不定真的能把他留下。
老皇帝一手撐着頭拉近了與鳳鳴軒的距離,這樣子能讓兩人顯得更親密一些。
鳳鳴軒不動聲色的往後移了一點身子,他不想和皇室搭上太多關係,雖然老皇帝想說什麼他還不知道,但是他真的很牴觸。
老皇帝也發覺了鳳鳴軒的不讓人親近,卻沒有拒人於千里之外,還是有希望把他拉過來的。
這一幕與不久之前鳳鳴軒見他皇伯的時候的場景那麼相像,不過老皇帝並沒有指出來這一點而是繼續問道:“不知道鳳公子你是哪裏人啊。”
此言一出,鳳鳴軒立馬就知道了,感情這老皇帝想讓自己爲他所用!沒門!一旦入朝爲官那就真的是無法過自己想要的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鳳鳴軒纔不打算告訴他自己真正的身份的,要不然會被當成細作的吧。
此時此刻鳳鳴軒和老皇帝兩個人已經無暇顧及那賽馬場上的賽事只有徐維還在聚精會神的盯着蕭柔。
鳳鳴軒也沒怎麼仔細的回答就敷衍道:“草民住在離京城不遠的小鎮上,”
老皇帝對這個回答也聽出來了其中敷衍的味道,那他也不想拐彎抹角的多費口舌了,於是直奔主題問道:“鳳公子聰穎過人,有沒有興趣來朕身邊爲朕分憂?”
老皇帝這話綿裏藏針啊,他沒有直截了當說要鳳鳴軒來他手下做官,而是以替他分憂含蓄的表達出來。
如果鳳鳴軒同意那再好不過,如果他不同意,那就顯得他每天爲國盡忠的心,會讓他的人品在別人眼裏一落千丈。
鳳鳴軒在心裏嘖了一聲,這個老皇帝比狐狸還要精明啊,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他鳳鳴軒還是不會這麼容易被難倒的。
鳳鳴軒不慌不忙的接到:“草民並沒有皇上所說的那麼聰穎,頂多有一些上不了檯面的小聰明罷了。承蒙皇上擡舉,但是草民怕辦砸了事情還要皇上操心,才疏學淺還請皇上體諒草民的拒絕。”
這一番對話徐維也聽到了,但是他並沒有太在意,就這樣的程度鳳鳴軒肯定應付得了。
鳳鳴軒這一說已經把自己的拒絕之意表現的很明白了,老皇帝大笑起來,誇讚到:“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朕說你一句才思敏捷一點不爲過,既然你無心朝政那政也不強求。”
老皇帝很爽朗的笑着就好像他還是少年郎一般。
鳳鳴軒心知自己是躲過去了,但是就在他剛舒了一口氣的時候,老皇帝靠了過了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耳語,那一刻鳳鳴軒如五雷轟頂。
老皇帝說:“等鳳公子回去後,代朕向風邪王爺問個好。”
他已經猜出來了鳳鳴軒的身份!這是怎麼回事,自己明明沒有漏出任何破綻啊!
徐維也看到鳳鳴軒的震驚表情,他不知道老皇帝對鳳鳴軒說了什麼,但是能讓鳳鳴軒如此的,一定是不得了的大事。
徐維的心也跟着忐忑不安起來,有大事要發生了。
就在這時,賽馬場內突然傳來了一聲男子的尖叫,鳳鳴軒一個機靈立馬向賽馬場望去。
只見蕭衍從馬上要滑下來,而就在他前面的蕭柔立馬回過頭去,見到自己二哥快要摔下來。
蕭柔畢竟是會武功的人,反應格外的快,立馬雙手一撐馬背重心後移向身後的蕭衍飛去。
而注意到蕭衍要摔下來的不光光是蕭柔一個人,君清濁也注意到了,但是他並沒有立馬就動手,畢竟君清濁離蕭衍中間隔開了蕭柔和蕭唯兩個人距離很大。
就算他不出手也沒有人能說什麼,到時候只要一句來不及就可以退掉所有的責任。
但是君清濁的觀望態度並沒有保持多久,當他看到那一抹豔紅飛躍而起的時候目光就一直焦急的盯着那一抹紅,神情十分緊張。
蕭柔的輕功不是蓋的,雖然比不上鳳鳴軒但是也是數一數二的。
只見她靈巧地彈到了蕭衍的馬背上,迅速伸出右手手去抓住了蕭衍的衣領,左手又抓緊了繮繩。
但是蕭柔畢竟是女子,蕭衍那麼大一個男人,蕭柔一邊要策馬一邊還要抓住他,手上的力道已經不夠把他提上來,只能艱難地僵持着。
徐維見到情況緊急,立馬就向鳳鳴軒使眼色徵求他的意見。
鳳鳴軒倒是在一邊一點都不着急,然後用眼睛向老皇帝那裏瞥了瞥,意思是老皇帝還沒着急我們都安穩點吧。
徐維心領神會,但是還是在默默祈禱着別出事。
蕭柔的力氣已經快用完了,手上抓不住蕭衍了,可是馬還在狂奔着,如果讓蕭衍就這樣摔下去一定會受很重的傷的。
蕭衍嚇得叫的更加大聲了,其他的皇子由於距離都離得遠而且看老皇帝也沒表示都不敢上前幫助。
蕭柔這一次是看清楚了,人心涼薄。
就在蕭柔孤立無援的時候,兩個影子從前方向蕭柔的方向閃了過來。
蕭柔看清楚了,一個是五哥蕭敬,另一個是小將軍君清濁。
蕭敬的輕功並沒有君清濁好,而且本來離蕭柔就比君清濁遠,所以落下來很長一段距離。
蕭柔的手上都是汗,終於抓不住蕭衍了,蕭衍滑了下去,這個時候老皇帝終於坐不住了,從板凳上嗖一下站了起來。
蕭柔立馬要伸手去抓蕭衍,但是來不及抓住他了,就在這時一個黑影迅速地閃過接住了蕭衍。
蕭柔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黑影就抱着蕭衍在地上翻了幾個個身,消耗掉了衝擊力,然後雙腳着地。
蕭柔立馬轉頭,定睛一看,那麼危險的時刻救下蕭衍的不是別人,正是君清濁。
而當君清濁已經救下了蕭衍,蕭敬纔剛剛趕到。
老皇帝見風波平定終於安心地坐了下了,皇后在一邊安慰他:“皇上別擔心,衍兒是您的皇子,老天也保佑他,不會讓他受任何傷痛的。”
老皇帝點了點頭,但是鳳鳴軒知道這個老皇帝啊,他不會相信天的。
這一場波風波平息之後,鳳鳴軒還是很不明白老皇帝到底是怎麼看出來他是邪風的兒子的。
鳳鳴軒現在唯一確定的就只有一點,這個老皇帝他暫時是不會傷害自己的,否則他沒必要只對自己一個人說。
當然鳳鳴軒也考慮到了另外一個可能,老皇帝或許只是猜測,試探他一下,不過他剛纔的反應已經告訴了老皇帝他沒有說錯了。
反正現在他的身份老皇帝是肯定知道了的,而且聽老皇帝的語氣,他和自己那個混蛋老爹應該也認識。
與此同時的賽馬場上,蕭衍被救下之後顯然是受到了驚嚇,蜷縮在原地不敢動彈一下,而君清濁和蕭敬兩個人因爲來幫忙而丟失了馬匹。
蕭柔的白馬也已經跑遠了,她只能騎在蕭衍的馬上。
君清濁對沒了馬倒是很不在意,運起了輕功,立馬就向着自己的馬追了過去,蕭敬畢竟輕功不怎麼好,要追上離自己那麼遠的馬他是沒信心的。
蕭柔也清楚蕭敬在擔心追不上馬,於是雙手勒住繮繩,身體後倒,用力將馬停了下來,那馬一陣嘶鳴,前腳凌空,終於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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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柔對蕭敬喊了一聲:“五哥,上馬!”後就運起輕功向着自己的馬追了過去。
儘管蕭衍的那匹馬離蕭敬也有一段距離,但是畢竟它沒有在狂奔,所以蕭敬立馬就彈跳起來,跳上了馬背然後腳踩馬鞍,手拉繮繩,一舞長鞭,馬又飛奔起來。
而蕭柔和君清濁也追上了自己的馬,繼續比賽。
至於蕭衍,老皇帝已經叫將軍把他帶下來休息了。
風鳳鳴軒看着兩眼無神的蕭衍只能爲他的無能而感到深深的悲哀。
你可以平庸,只要你不是身在皇室,可是罪最悲哀不過是皇室中的平庸。
老皇帝看了一眼被將軍扶着過來的蕭衍,嘆了一口氣,露出了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惋惜。
鳳鳴軒把這一切看在眼裏,突然覺得自己其實很幸福,雖然他那混蛋老爹基本不管他甚至整他,但是卻從來沒有把他看成工具。
而在這個老皇帝的眼睛裏,鳳鳴軒看到了那種對無用東西的嫌棄。
這樣子他可能是個好皇帝,但是他終究不是一個好父親。
徐維也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對於老皇帝所做的事情徐維和鳳鳴軒一樣都是格外厭惡的。
一個皇位,讓親情都淡漠了,徐維忍不住嘆了口氣。
老皇帝聽見徐維嘆氣,便問道:“徐公子爲什麼而嘆氣啊?”
徐維一下突然想起來老皇帝還在自己的身邊,這下子該怎麼解釋,徐維支支吾吾的開口:“那個……我……我……”徐維總不能把他真正的原因說出來,可是徐維這一着急本來就不好使的腦子又卡住了。
幸虧鳳鳴軒腦子動的快,也及時看到了徐維有困難立馬上去幫他解釋道:“我這個兄弟就見不得別人受傷,他這是在爲二皇子惋惜呢。”
徐維一聽鳳鳴軒來救場了立馬跟着附和道:“方纔皇上親自與草民說話,草民太激動了無以言表,還好我這個兄弟替我向皇上解釋了。”
好在鳳鳴軒反應快而徐維配合的也好,讓老皇帝也沒再追問下去。
糊弄過去了徐維終於鬆了一口氣,但是剛纔鳳鳴軒那麼驚訝的表情讓他始終不能完全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