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維回到客棧也看見了廚房門口還是圍着一圈的人,他默默感慨了鳳鳴軒的破壞能力的強大。
徐維本來也就沒打算去追上鳳鳴軒,所以回來的也不急。
也不知道鳳鳴軒現在在幹什麼,他也太胡鬧了,這麼大的事情捅了出來卻一點收拾爛攤子的覺悟都沒有。
然而此時此刻的徐維還不知道,鳳鳴軒的身份也已經暴露了。
這恐怕就是傳說中的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吧。
徐維在路上不急不過到了客棧可就不一樣了,這麼多事情要去想怎麼應對還要趕緊和阿軒商討才行。
徐維趕忙上了樓,一推開門卻發現鳳鳴軒正蓋着被子在牀上睡覺,一臉愜意絲毫都沒有慌張的樣子。
徐維那叫一個生氣啊,我急成了這樣子,你倒是在這裏睡的這麼安穩。
於是立馬走了過去把鳳鳴軒的被子一掀開來。本以爲鳳鳴軒會醒的,沒想到他這個習武之人的防備居然這麼差。
徐維看着眼前睡的安安穩穩的鳳鳴軒,都懷疑他是在裝睡逃避現實了,可是你逃避有什麼用,事情還不是你弄出來的。
徐維喊了幾聲阿軒還是沒反應,於是嘆了一口氣,他打算使出絕招了。
如果這招不行的話,那徐維就真的沒辦法了。
徐維彎下腰來,然後伸出雙手一起靠近鳳鳴軒的腰際,一手一邊輕輕地來回划着鳳鳴軒腰際的肉。
說白了,就是在撓鳳鳴軒的癢癢肉。
剛一碰到的時候,徐維明顯感覺到了鳳鳴軒的腰部肌肉一緊繃——果然阿軒這傢伙是在裝睡。
徐維也假裝不知道的樣子,繼續撓,鳳鳴軒一直在強忍着笑出來的衝動,渾身都在用力,把自己的笑意壓制下去。
徐維頓時覺得好笑極了,阿軒你這是何苦呢,明明知道我已經發現你在裝睡了,還裝下去幹嘛啊,早點睜開眼不就好了。
最終鳳鳴軒終於忍不住了,笑出了聲。
憋了這麼久也是怪難爲他了,徐維都有些想笑。
論武功徐維是比不過他的,但是鳳鳴軒也不是十全十美的人,他怕被人撓癢。
以前徐維也跟他開過玩笑說聽說怕癢的男人都怕媳婦,鳳鳴軒當時一臉不屑的回答徐維,那是你。
鳳鳴軒被徐維這麼一鬧想要睡覺都睡不成了,有些懊惱地說道:“你幹嘛啊,沒看見我在睡覺嗎?”
徐維剛纔看到鳳鳴軒哈哈大笑的樣子,頓時就心情大好,越看鳳鳴軒越想笑。
“弄出來這麼大的事情,你還睡覺,你這是要隨波逐流了啊。”徐維直起身子,雙手環胸看着半躺在牀上的鳳鳴軒。
鳳鳴軒好像依舊不在意的樣子:“反正我現在是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已經無所畏懼。”
徐維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個具體情況,聽鳳鳴軒說這樣子的話好像情況不是特別好,於是趕緊正經了起來。
“阿軒,你和我講清楚情況,我們要趕緊想對策啊。”徐維也很清楚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必須弄清楚情況。
鳳鳴軒嘆了一口氣,慢慢的解釋道:“我也不知道這個老皇帝是怎麼看出來我是風邪的兒子的,反正我的身份是暴露了,而你估計他們也很快會知道你的身份。”
徐維一驚,他們的身份老皇帝已經知道了?那爲什麼還是這麼不動聲色。
“我和蕭柔演的關係,他顯然已經百分之一百相信了,可是我對蕭柔並沒有男女之情,她也只是拿我當擋箭牌。”鳳鳴軒低頭停了一會。
“如果說老皇帝同意這門親事,那我和蕭柔只能假成親,可是在那之後怎麼辦,我是無所謂,可是蕭柔畢竟是女子。”鳳鳴軒的話裏不難聽出他的心裏其實也很亂。
徐維沉思了一會,他想起了蕭柔在賽馬場上對君清濁說的話,這無疑是在昭告天下,她蕭柔一定會從一而終。
可是現在,在徐維看來兩個本來對彼此都毫無感情的人,就這樣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不得不被綁在一起,也真的很難想辦法從其中掙脫。
而想要沒有一點損失的掙脫,卻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以他們倆的身份,怎麼樣都不可能完全做到不動聲色的平定這件事。
文武百官會說,其他鄰國也會看笑話,而最重要的是百姓會說。
對於一個高高在上的主權者來說,在百姓口中的口碑如何是不得不在意的,若君爲舟,民便是水。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理鳳鳴軒比任何人都清楚。前幾天他還提醒了太子要以民爲本。
徐維聽完也嘆了口氣,如今恐怕已經再沒有比這更糟糕的情況了,他們本來是以太子隨從的身份跟隨太子出使昔國的。
現在身份暴露且不說會有什麼危險,光光今天和蕭柔這事情就足夠他們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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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現在應該也到了昔國了,他們還沒有和他聯繫上,要是讓他知道鬧出來這麼多事情,應該也會頭疼得不得了。
徐維正在清理思路的時候,房門卻被人敲響了。
鳳鳴軒和徐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都希望對方去開門。
兩人對視着僵持了一會之後,徐維終於投降,不爽的走過去打開了門。
而來的人讓徐維大吃一驚——不是別人正是太子。
徐維立馬行禮喊了聲“太子殿下。”太子點了點頭。
如果沒有賽馬場上的事情發生,如果他們的身份沒有暴露,那麼徐維和鳳鳴軒此時此刻應該會很平靜地歡迎太子。
可是偏偏就在這風口浪尖上太子來了。
此時此刻的徐維都不知道是該爲太子來了他們多了一份力量而高興呢,還是爲把太子也纏進來而愧疚了。
一邊的鳳鳴軒看到太子來了,笑着起了身走到門口,喊了一聲“太子哥哥。”然後打算行禮被太子阻止了。
“這禮節就免了吧,以後也都別做這一套了,我知道你不喜歡繁文縟節,還有徐維也是。”太子笑着扶起鳳鳴軒,然後走進了房間。
太子環顧四周,這房間終究和皇宮裏面是沒辦法相比的。
太子蹙眉“阿軒,小維,你們就住在這裏?”
對於太子這樣子的稱呼,鳳鳴軒和徐維都沒辦法一下子接受,但是也不好提出來。
兩個人點了點頭跟在太子後面“出門在外,也沒什麼要求,能住就行了。”
太子依舊有些心疼“那也不能這麼虧待自己,以後找個好一點的客棧。”
鳳鳴軒和徐維點頭答應。
太子坐在了牀上,拍了拍牀沿“阿軒,小維你們也來坐吧,跟我說說你們來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
鳳鳴軒和徐維走過去坐了下來,但是都和太子保持了些許距離。
可能是兩個人打心底裏都不希望和皇室沾染上什麼關係。
但是他們已經和昔國皇室的人糾纏不清了。
這事情要瞞太子絕對不能瞞的,要不然到時候一起見了老皇帝一定會發生尷尬的。
鳳鳴軒用手肘撞了撞徐維,意思是讓徐維來說。
徐維看着太子殷切的眼神也不想讓太子覺得他被怠慢了,於是就疙疙瘩瘩地開始和太子解說。
在這期間徐維好幾次因爲緊張差點把事情說的牛頭不對馬嘴,還是鳳鳴軒來解釋太子才勉強聽懂了。
太子聽完之後也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太子想了一會道:“既然如此,你們想到什麼對策了嗎?”
鳳鳴軒和徐維兩個人立馬不約而同地搖頭似撥浪鼓。
太子看着兩個人,果然還是兩個孩子,這麼大的事情也不能指望他們在這麼短時間裏想出對策。
三個人默默無語,各自在一邊思考着要怎麼應對。
就在這時候,房門又被人敲響了。
鳳鳴軒和徐維都看向了太子,因爲剛剛太子是一個人過來的,應該是太子的手下來了。
太子也知道鳳鳴軒和徐維的意思,無辜地回答:“不是我手下我早就吩咐他們不跟進來了。”
鳳鳴軒拍了拍徐維然後用手指了指門,示意徐維去開門。
徐維雖然很不情願被鳳鳴軒這麼差遣,但是現在這個情況也不是抱怨這個的時候。
徐維去開了門卻沒有看到人,他疑惑地低頭,只看見了一張折起來的字條。
鳳鳴軒和太子也看到門口沒有人,都湊過來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徐維撿起了字條,鳳鳴軒在後面催促着徐維打開看看到底是什麼。
徐維看了看鳳鳴軒然後把字條打開了。
上面寫了個字——如意院,二人速來。
一看到如意院這三個字,鳳鳴軒和徐維已經猜出來了七八分,是蕭柔在讓他們去。
不過字條上寫的是兩人,指的應該是鳳鳴軒和徐維,但是太子還在這裏,總不能留他一個人吧。
鳳鳴軒和徐維都面露難色,他們已經猜出來了,剛剛蕭柔來過,但是聽到裏面有三個人的聲音又不放心,於是留了字條讓鳳鳴軒和徐維去如意院找她。
太子也是明白人,看着字條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是也不好去妨礙他們就笑着對兩人說道:“應該是朋友有約吧,你們倆快去吧。”
太子這麼一說鳳鳴軒和徐維就放心了,和太子道了別就匆匆的往如意院趕去。
房間裏一時間就只剩下了太子一個人,他走到牀邊躺下,心裏思索着“如意院?那個好像是這裏有名的花樓吧。”
看來阿軒和小維交到了很有用的朋友啊,大的花樓往往是所有信息匯聚的地方。
鳳鳴軒和徐維很快就趕到了如意院,兩個英俊的少年站在這偌大的花樓面前,顯得格外渺小。
鳳鳴軒率先走進了花樓,徐維跟在後面,果然和平常一樣老鴉見有客人來立馬就滿臉笑意的過來迎了。
而當老鴉看清楚兩人之後,就立馬知道了這是蕭柔要請的人,於是也沒有跟兩人介紹姑娘就說道:“二位公子,我們家小姐在樓上等着呢,請吧。”
鳳鳴軒和徐維雙手抱拳行了個禮“多謝了,就此留步吧我們自己上去就好了,不勞煩你們了。”
老鴉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聽到兩人這話之後就笑着離開去接待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