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輪到慕流光懷疑人生了。
他簡直覺得自己是聽錯了,顧錦年怎麼可能主動地提出這種要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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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年,你發燒了吧你?還燒壞了腦子?”
他鬆開她,又關切地摸了摸她的額頭,她的體溫有點高,但並非是病態的那種燙手。
很顯然,她沒有發燒,更沒有燒壞腦子,她是真的這麼說的。
“我……我……”她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麼說好了。
此時此刻,她並沒有被眼前男色衝昏頭腦,她只是想驗證心中一個猜測而已。
這幾天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感覺是否準確,所以,她希望他能夠吻她,唯有這樣,她才能夠清楚明白自己心底的感覺。
但這樣主動,慕流光又要嘲笑她水xin楊花了吧?
顧錦年瞬間紅了臉,整個人往後瑟縮:“算了,你趕緊滾蛋,別妨礙我睡覺。都說了晚安了,麻煩你趕緊回去晚安。”
已經回過味來的慕流光怎麼可能會走?
他湊了過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那笑容彷彿像是最美的陽光:“你讓我吻你,就別說話不算話,我要吻了。”
“不要!你走開!”她抵抗。
“顧錦年,你出爾反爾啊你?”
“滾出去!”顧錦年抄起枕頭就順手砸他臉上了。
她整個人拼命的往後瑟縮着,後背已經抵在了牀頭上了,她完全無路可退了。
察覺到這點後,顧錦年更緊張了。
他靠了過來,無視她無力的抵抗,直接將她抱住。
她咬着脣,惶恐不已地擡眼看着他。
她現在後悔了,她不該如此魯莽的說出這種話的,這個男人就是火藥,一點就着的那種,她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地方可以躲了。
如果說以前都是慕流光對她下手,她不滿得還有點道理,那現在,她真是百口莫辯了,想來慕流光把她吃幹抹淨了還能把責任撇得乾乾淨淨,更能因此嘲笑她。
他沒有看透她的心,也猜不透她的真實想法,他只知道此刻的自己心動不已。
她主動提出的要求,他怎麼可能不滿足?
慕流光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興奮過,這一次,他自欺欺人的覺得他與她之間並不是毫無互動的,她其實也是可以有迴應的。
此時的他,已經把一切的一切都給拋在了腦後,倒是驗證了當初他預料顧錦年留下之後他每一天都將方寸大亂的預言。
現在的他,可不就是方寸大亂嗎?
將她圈在了懷裏,慕流光俯首,他高挺的鼻樑擦着她溫暖的臉頰而過,隨即有些薄涼的脣吻在了她嫣紅的小嘴上……
顧錦年一瞬間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而她想要得到的答案,在這一瞬間也徹底揭開了謎底,殘忍得不忍直視。
在她放棄去米蘭下了飛機回到慕家的夜裏他抱住了她,當時她就在路燈那微弱的光中發現了他眼中有某些她過去從來沒有發現的東西。
那一瞬間,她懷疑他是對她有感情的。
可是那也只是一瞬間,她並不能確定。
但那已經是一個苗頭了,讓她忽然多了心眼開始去想很多事情了,今天晚餐時慕流光在餐廳說的那些話更是讓她不安。
她不安,因爲她發現慕流光很可能並非只是簡單的在欺負她報復她而已。
很有可能慕流光喜歡她。
而她想要驗證的並非是這件事,她要驗證的,是慕流光對她來說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
無疑她是怕他的,也是恨他的,可她現在才發現,這幾年來她的心裏就只有他。
恨他,怨他。
彷彿這就是她這一輩子都不能放下的事情,不管是抱着什麼樣的情緒,不可否認全是他。
失神任由他進犯,她可恥的發現如果她選擇放鬆一些,其實她也可以不那麼抗拒他。
這個認知,對於顧錦年來說足以摧毀她心中所有的一切。
她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可事實就是這樣。
就在顧錦年失神之際,一陣嘈雜的手機鈴聲和着震動的聲音在顧錦年的臥房內響起,將他們從旖旎粉紅的氣氛中拉了出來。
顧錦年理智迴歸,她面紅耳赤,直接一腳將他踹開。
“特麼的,哪個混蛋這個時候來電話!”慕流光低罵了一聲,只能去接電話。
他現在很崩潰,早知道好事會被打擾,他剛纔就不該帶手機進來。
顧錦年的反應有些木然,但並不排斥,這是他第一次輕而易舉吻到了她。
如果手機不響,他甚至相信今夜他可以擁有她一整夜。
暴躁無比的他拿起了手機一看,頓時臉色難看了幾分,手機上閃現的是夏雲嬌的名字。
一般來說夏雲嬌從不會沒事兒主動給他打電話,特別是在這個時間段。
慕流光不想接,但他也知道,夏雲嬌一定是有事,不然也不會在大晚上的來電話。
他在牀頭靠坐着,接了電話:“喂?”
此時的他還有些氣息不穩,呼吸聲有些粗重。
電話那頭的夏雲嬌並沒有發現,語氣輕快地對他說:“流光,我爸即將啓程回國,他對我們的婚禮十分看好,所以特地提前回來做準備。”
“他回來會住在哪裏?”慕流光迫不及待地問。
“這個我就真不清楚了,他每次回國也沒有固定的住處的,你知道的,他就是這種人。”夏雲汐語氣有些戲謔:“這樣也不錯,至少能確定他是一定會來參加婚禮的。”
“是的。”?“我剛接到了他的祕書的電話,說是安排好了行程,就立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了。”
“謝謝。”
“那你什麼時候跟我去買禮服,眼看也就是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了。”
“要麼還是你買你的,我買我的,方便。”
“你這樣說就不厚道了啊,結婚這種事兒,能有新郎新娘分頭行動的麼?要被人知道了,還不知道傳出什麼風聲出來,我爸這邊就難說了,他這種老狐狸,最是多心。”
慕流光現在急着掛電話,他不想跟夏雲嬌繼續扯淡了,因爲顧錦年已經下了牀跑去房間中的浴室內了,他還聽到了反鎖的聲音。
他不耐煩地說:“我有事,明天給你回電話。”
“好吧,等你。”夏雲嬌有些失落,但她並不想糾纏他。
慕流光掛了電話,立即起身去了浴室門前。
隔着玻璃制的門,他衝裏面的顧錦年說:“顧錦年,你給我出來。”
“我不出來。”她倔強的聲音在裏面響起。
慕流光此時簡直要抓狂。
而顧錦年卻又說:“慕流光,再過半個月你就要結婚了,你就不能老實點別沾花惹草了麼?你這樣真心對不起夏雲嬌!”
“我不需要對得起她。”
“那你也給我出去,我現在心情不好,別跟我說話!”
顧錦年直接打開了花灑,頓時水流衝了下來,發出了嘩嘩的聲音。
水聲很大,她開到了最大。
她擺明了就是不想理慕流光了,想讓他離開。
方纔,當慕流光的手機響起的時候她就知道一定是夏雲嬌,這個點了,除了女朋友又有誰會給慕流光打電話呢?
她太瞭解慕流光了,知道他從不會跟什麼狐朋狗友鬼混,就別說大晚上去泡吧這種事了,所以自然不會有人這個時候約他出去玩。
當夏雲嬌的聲音十分清晰的從手機中傳了出來,說的還是關於他們婚禮的事時,顧錦年就羞愧得恨不能給自己幾個大耳光。
他們都要結婚了,她竟然還在這裏跟慕流光吻做一團,簡直就是不要臉。
此刻的顧錦年很懷疑人生,也很自我懷疑,她甚至有種衝動想把自己劃到慕流光這種無恥之徒裏,因爲她是真的無法接受她方纔因爲這一個吻驗證出來的事實。
顧錦年無力極了,她就坐在馬桶上,任由蓮蓬頭對着一旁拼命的噴水,水流聲掩去了慕流光在外面的動靜。
她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也不想知道。
他說什麼,都和她沒有關係,她相信。
慕流光倒是很固執,就在門外等了許久,只是他不走,顧錦年就不出來,就一直在裏面放水。
他能聽得出來她根本就不是在洗澡,她只是單純的開了水而已。
就這麼僵持了四十多分鍾,慕流光終於走了。
顧錦年在確定他不在門口之後也沒有出來,一直就浴室裏發呆。
等顧錦年終於結束發呆狀態洗了一把臉走出浴室的時候,慕流光已經不在了。
原本凌亂的牀不知何時被收拾得整整齊齊,牀頭櫃上,又多了一杯熱水。
……
顧錦年精神恍惚。
一個晚上沒有睡好的她在早上的時候直接就是頂着熊貓眼下樓的,把顧琳給嚇了一大跳。
噓寒問暖一番之後,顧琳還是拉着顧錦年到餐桌邊坐下,鼓勵她。
“小錦啊,求職這種事順其自然就好了,我知道你有壓力,也不用壓力這麼大吧?來來來,喝杯牛奶補補鈣。”
顧錦年休息不好,並非因爲求職壓力,而是因爲她知道了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既然顧琳誤解了,也不錯。
“媽,我這個人比較容易焦慮,您也知道,您就別太擔心了,等找到工作就好了。”她端起牛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