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狗都知道起碼的忠誠,虧顧錦年還對柏靈不錯了,以前讀書的時候有什麼好東西都不忘分柏靈一份,在慕流光的眼裏,這種閨蜜還不如狗,所以慕流光自從聽說許致遠和柏靈之間那檔子不得不說的事兒之後,他就對柏靈完全沒有任何好感了。
只是,慕流光沒想到他之所以會和顧錦年走到一起,還得“好好感謝”柏靈這個“大媒人”!
他已經用手機錄下了呂蒙招供的畫面了,就等着找一個合適的機會給顧錦年看了,他相信有了這個,顧錦年不會再反駁他關於柏靈的那些她不喜歡聽的言論了,而且,顧錦年一定也會相信柏靈並非是她所想的好閨蜜了。
他真沒想到啊,他原本要查的只是一件事而已,卻一不小心帶出了這麼多的事情。
不過,能把顧錦年身邊最大的毒瘤一次剷除,倒也是好事一樁,這點他倒是不怕麻煩。
慕流光重新又檢查了一下手機中的那些那些錄像,雖然鏡頭有點晃,但辨認視頻中的人完全沒有問題,視頻中拍攝的就是呂蒙沒錯,他那些關於柏靈的言論也全都錄得一清二楚。
顧錦年竟然有一個這樣的閨蜜,還在身邊潛伏了這麼多年,慕流光現在真是想着就心寒。
不僅他有此感想,凌少軒也是如此。
他上了泳池之後便坐在椅子上,溼透了的衣物貼在身上滴着水,勾勒着他高大健碩的身形,凌少軒立即將搭在椅子上的寬大浴巾丟給他,隨口戲謔道:“真沒想到你們家小錦還挺倒黴的呢,身邊竟然有這種用心險惡的閨蜜!”
“是啊……”慕流光無奈地搖頭道:“還好及時發現了柏靈的真面目,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恐怕還不知道是會引起什麼可怕的後果呢!昨天想必你也看到了,這個女人很會演戲,演得對小錦多真心多好似的,真是讓人噁心!依我看,目前別的調查都可以暫緩了,立即把柏靈帶來調查才是最重要的事。”
“嗯,不過現在也快到午飯時間了,我們先吃飯吧?這件事情讓手下人去做就好。”凌少軒擡起手腕看了一下腕錶,說,“下午我就要趕回去了,我那邊還有事兒。”
“知道了,大忙人,你說你一天到晚在外面飛,你那新婚不到三年的老婆怎麼受得了你?”慕流光用浴巾擦拭着短髮上的水漬。
一提到這個,凌少軒瞬間黑了面。
這是凌少軒最不喜歡被人問起的話題,真是一說起來就煩。
他沉默,完全不想回答。
“好了,這個話題咱們不了也罷,這次多虧有你了,如果你不在的話,我也辦不成這麼多事兒。”慕流光也察覺到了氣氛的瞬間尷尬,他一下子站起來,把浴巾披在了身上,動作瀟灑極了,“雖然沒能抓到夏朗我很遺憾,但能抓到柏靈也不錯。”
“我們兩個人誰跟誰呀?都是多年的好哥們,你這些客氣話就別說了。”
“那行,先這麼說了,我去衝個澡,換身衣服。”
慕流光是迫不及待要去洗澡了,之前他也是太火大了,直接就跳下泳池了。
其實他當時真想給呂蒙幾拳解恨的,但他真心覺得揍呂蒙會髒了他的手,所以最後也沒揍。
反正等待呂蒙的,自然會是法律的制裁,也就不勞煩他浪費武力了。
凌少軒可不會錯過揶揄他的好時機,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慕流光溼漉漉的衣物,不安好心地說:“確實應該洗洗,也不知道那孫子有沒有嚇得在游泳池中尿上一泡呢!”
說着,凌少軒還笑呵呵地看了一眼已經嚇得失禁了兩次的陳榮,意有所指。
這表弟就夠窩囊的了,他估計呂蒙這個表哥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話雖然是調侃而已,還好呂蒙今天水龍頭比較緊沒失守,但也讓慕流光感覺噁心不已,立即就去洗澡去了,連半點停留的意思都沒有。
……
和許致遠約好在咖啡廳見面,柏靈動作迅速的就趕到了。
其實她在這中間還做了不少事兒,風馳電掣的去買了驗孕棒,還去了一趟前助理家。
但趕到咖啡廳的時候,許致遠還是遲遲沒有來。
柏靈知道他忙,但也知道她的事情對於許致遠來說的確沒有那麼重要。
她相信,如果坐在這裏等的人是顧錦年,那恐怕許致遠會立即放下所有的工作捧着鮮花禮物殺到,簡直一秒鐘都不能耽誤。
現在柏靈已經沒有興趣去跟顧錦年爭風吃醋了,這不是她糾結的重點了,她現在要做的,便是強大鎮定,然後行雲流水般的把事兒都給辦了,以免被呂蒙和陳榮那兩個豬隊友坑死。
她挑了個座位後,便叫服務生過來點了一杯咖啡和一杯果汁,服務生點單後離開,柏靈便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挎包,從裏面抽出了兩支驗孕棒來。
驗孕棒上,清清楚楚兩條紅痕,那是證明懷孕的陽xin反應。
她的前助理懷孕將近兩個月了,辭職也有段時間了,鑑於她平日裏做人總是圓滑得很,所以前助理也很樂意幫她這個忙,她只在前助理家停留了不到十分鐘就拿到了這兩根驗出有孕的驗孕棒。
這個,就是她最後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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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肚子裏其實並沒有貨,但現在她打算破罐子破摔了,能糊弄就糊弄,糊弄得好,她能加入許家成爲豪門少夫人,糊弄得不好,也就是暫且度過眼前的危機而已。
至於今後要怎麼辦她也有想過,實在不行,糊弄不過去了再假裝流產也行。
這些問題,柏靈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想得清清楚楚了。
她這個人一向考慮細緻,她覺得自己栽在呂蒙陳榮這對蠢兄弟的手裏也怪自己太過疏忽了,信任了不該信任的人,所以她現在只想如何自保,計劃好接下來的所有對措。
現在,一切到位,就等着許致遠來上這個套了。
又等了好一陣子之後,桌上那杯爲許致遠點的那杯咖啡都快要涼透了,許致遠這才姍姍來遲。
她看得出來,許致遠今天是真的挺忙的,今天的他西裝革履還打着很正式的領帶。
他長相清秀,白襯衫最是適合他,清爽的模樣很是俊朗,有段時間不見許致遠了,柏靈依然覺得如果她能嫁給這麼一個才色兼備的男人,這人生才算完美。
當他走入咖啡廳後,腳步才放慢了下來,雙目沒有目標的四下觀望。
柏靈衝他不斷地擺手,在看到柏靈的確切所在後,許致遠這才上前來。
在接到了“喜當爹”的電話之後,現在許致遠看見柏靈這火氣就往上冒,但他從小就被培養做一個xin格溫潤很有素質的紳士,所以除非是怒火攻心實在忍不住要發飈,他是絕對不會輕易對一個女人發很大的脾氣的。
更何況他現在面對的是一個情緒不穩定的孕婦,這孕婦懷着的還是他的骨肉。
不管她肚子裏懷的是誰的孩子,尊重一個孕婦都是該有的禮節,所以許致遠坐下,努力剋制住自己不爽的情緒,面無表情的問她:“什麼時候查出來的?已經多久了?”
柏靈還滿臉幸福笑容地把咖啡推到了他的面前,殷切得像是一個見到丈夫的小女人一般:“工作了一個上午很累吧?來,喝點咖啡提提神吧?可惜你來得太晚了,咖啡都涼了呢!”
“我現在不想喝咖啡。”
許致遠興趣缺缺的把咖啡推到了一邊,然後雙目執着地盯着她。
現在,他就等着她給一個合理的解釋了。
“你一向不是很喜歡喝咖啡的麼……”她低下頭去,一副很是委屈的模樣,彷彿像是被全世界辜負了一般。
“之前你在電話中說的,不是騙我的吧?你真的爲了懷上我的孩子在套上做了手腳?”
柏靈立即擡頭,用一種受傷的眼神看着他:“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可能騙你啊?我也是太愛你了啊,跟你在一起三年了,遲遲也沒能轉正……而且,那個時候顧錦年也沒有回來,我就想着或許我們還是有機會的嘛……”
說着,她把兩根驗孕棒擺在了許致遠的面前。
驗孕棒上兩道紅色的橫槓很是醒目,提醒許致遠這三年來他到底都幹了什麼好事兒。
雖然說得很委屈,但柏靈還是面帶羞澀,小聲說:“寶寶才一個多月,我也是剛測出來的。”
“既然懷孕了,那就打掉吧,這個孩子我不想要。”許致遠決定要立即終止這個話題,他不想再跟柏靈繼續扯下去了。
他拉開了自己隨身帶的手包,從裏面掏出了支票本來,準備現在就跟柏靈談好價格,然後打掉。
一聽許致遠竟然開口就說要打掉,柏靈錯愕不已地看着他。
“打掉”這個孩子?
那怎麼可能!
如果“打掉”了,她就沒有機會嫁入許家了!
而且,她到時候就不是孕婦了,顧錦年找她算賬,她又要以什麼樣的身份博同情呢?
她愣愣地望着他,小嘴微張,一副完全不敢相信的樣子。
頃刻間,那豆大的清澈淚水就滾滾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