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道花途(缸裏有米)
這些餘毒,大多是金蠶的分泌物,雖然暫時對喬書記的身體並無大礙,但如果殘留腦內,久而久之,會進一步滋生凝聚成團,腦內有異物,自然會引起棘手的問題,而且,餘毒已經深入腦組織,更難拔除。
在符籙的作用下,這些餘毒緩緩聚集,形成一道細細的毒流,葉凡以銀針刺激喬書記頭部幾個穴位,催動真元,雙手虛攏在那些銀針之上,以真氣導引,將那些餘毒緩緩地引出腦顱之外。
毒流從喬書記腦部組織往外流去,壓迫到他的神經、血管,喬書記眉頭緊緊皺在一處,顯得極其痛快,手足更是不住痙攣。
幸虧張磊和李香巖緊緊地抓住他的胳膊,壓住他的雙腿,才能保證葉凡能夠繼續醫治。
終於,奪,隨着一聲悶響,一根銀針陡然飛起,順後,原本扎針的穴位上,沁出一塊油黑油黑的粘稠液體,而且散發着一股刺鼻的腥臭之氣。
李香巖與葉凡對視了一眼,兩人臉上都浮現出欣喜的神色,至少說明,葉凡的符籙配合鍼灸,是有效的。
雖然喬書記依舊在痛苦的掙扎,喬曼對葉凡的信心卻更多了幾分,她知道這痛苦只不過是暫時的,只要將這餘毒徹底拔除,父親就能痊癒了。
她的目光落在葉凡身上,卻發現葉凡頭上熱氣騰騰,汗如雨下,白色的襯衣都溼透了,不僅對葉凡更多了幾分感激,看來醫治父親,對他體內的消耗,也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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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凡故技重施,其他幾個穴位的銀針也紛紛飛跳而起,更多的餘毒被拔了出來。
最後,只剩下一枚銀針了,這銀針插入的位置,也是葉凡認爲最棘手的一塊餘毒。
葉凡神識一掃,能清晰地看到餘毒的形狀。
他臉色肅然,對張磊和李香巖特意囑託道:“你們兩個抓緊了,最後這一股餘毒量最大,而且引出的時候,勢必要壓到他的腦部的主動脈,喬書記會很痛苦,而且會掙扎痙攣。但是,你們千萬不能鬆手。”
“好!你放心!”張磊與李香巖都點頭說道。
葉凡搓了搓手,催動雲海蒼龍訣真氣,說道:“你們一旦鬆手,喬書記腦袋一動,我就無法發功了。那毒液殘留在大動脈處,不停壓迫,甚至向血管內浸入,貽害無窮啊。不僅前功盡棄,甚至還會危機喬書記的生命。”
“嗯,你用功施針吧,我們一定會抓好喬書記的!”張磊和李香巖再次重重點頭,抓住喬書記的雙手,又緊了幾分。
“好!我開始了。”
葉凡點了點頭,催動雲海蒼龍訣霸道真元,真氣聚集於掌心,雙掌籠罩在銀針之上,形成一股磅礴的吸力。
巨大的吸力下,銀針針尾不住顫抖,甚是劇烈,發出一陣奇異的嗡嗡之聲。
此刻,葉凡手中的真氣,就是一個抽水泵,而銀針刺入穴位,則形成了一個“水管”,一個“通道”,體內的殘毒,則是葉凡要用抽水泵吸出的液體。
那塊殘毒體積較大,甚爲頑固,葉凡也耗費了不少真元,臉色蒼白,冷汗直冒,不過,在葉凡的用力催動下,緩緩遊走。
殘毒壓過腦神經、主動脈的時候,喬書記痛苦嘶喊:“好疼啊!放開我!”,聲音震得人的耳膜嗡嗡直響。
他雙目圓睜,不住翻白,緊咬牙關臉上的肌肉不住顫動,似乎下一刻就要撒手人寰,雙手雙腳更是不住地痙攣,大力地掙扎。
張磊李香巖還好,但是喬曼見到這幅情景,又怕又急,又是擔心,竟然一下子暈倒在沙發上。
會客廳內,衆人如坐鍼氈。
聽到這淒厲的慘呼,喬夫人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臉色嚇得慘白慘白,身體搖搖欲墜,扶着牆壁堪堪站穩。
魏敏軒痛苦地揪着頭髮,一臉悲痛地說道:“大事不好,大事不好!這哪裏是人聲啊?太可怕了!”
他走到喬夫人跟前,皺眉說道:“喬夫人,讓我進去看看,要是喬書記被葉凡弄出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對得起他老人家?”
“魏書記,我們還是稍安勿躁,喬曼不是在裏面嗎?她沒有出來,也沒有叫我們,應該沒事的。”趙國棟生怕魏敏軒打斷葉凡的治療,連忙規勸道。
魏敏軒指着趙國棟咄咄逼人地責難,“都怪你,叫那個葉凡過來,他就是一庸醫,要是喬書記出了事兒,你擔待得起嗎?”
“葉凡是嶺南第一神醫,醫術高超,我想大家都應該對他有信心,不要干擾他的治療纔是啊!”
趙國棟寬慰着喬夫人,同時也表露出他對葉凡的信心:“如果這次真的沒有治好喬書記,或者貽誤了喬書記的病情,我甘願引咎辭職!”
“不要再爭吵了!你們關心老喬的身體,千方百計地爲他尋醫問藥,這是念着同事間的私情,和你們的本職工作沒有關係,說什麼引咎辭職的氣話?”喬夫人制止了二人的爭吵。
此刻喬夫人也是方寸大亂,沒有一點主張,這時候,喬書記又是慘呼聲傳來,她不禁身軀猛地一震,雙腿猛的一陣發軟,險些坐在地上。
“喬夫人,無論您答不答應,我是要進去看看了,治病救人,原本就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魏敏軒一臉堅定地說道,“這個葉凡卻搞得神神祕祕,遮遮掩掩,恐怕一定心中有鬼!”
幾名警衛也是心中一驚,右手往腰後的佩槍按了過去,臉上浮現警惕與戒備的神色。
是啊,魏書記說的有道理。省軍區總醫院、甚至大國手李香巖給喬書記治病,也沒有搞這麼神祕啊,都是有大批的醫護人員在場的。
在聽喬書記那可怖悽慘的叫聲,莫不是葉凡真在謀害喬書記?
趙國棟、喬書記還沒來得及阻攔,魏敏軒就將手一揮,對幾名警衛說道:“按照規定,你們誰的命令都不要聽,只需要對喬書記的人身安全負責。”
帶頭的那名警衛一聽,立刻感嘆魏敏軒提醒的太到位了。
按規定,他們的確是直接聽命於喬書記的命令的。甚至喬夫人的話,他們都可以置之不理。
當即對幾名手下一揮手說道:“進去看看!”
但是他們卻發現門被反鎖着,心中更是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十有七八,裏面真的出了什麼狀況,否則,也不用上鎖啊。
“喬小姐開門!”魏敏軒對着門口喊道,但是,喬曼已經暈倒了,自然沒有任何迴應,魏敏軒更是眉頭一皺。
最無法解釋的就是自己叫門喬曼沒有一點回應,難道,她已經被葉凡被制服了嗎?
到了這時候,喬夫人也察覺到異樣,皺眉站了起來,神色狐疑地盯着門口。
“把門弄開!”魏敏軒衝幾名吩咐道。
幾名警衛手忙腳亂地搗弄了一陣,卻弄不開門鎖,顯得很是着急,但是又有點手足無措。
“沒用的東西!”魏敏軒冷哼一聲,提醒道:“不會用槍嗎?”
帶頭的那名警衛,當即醒悟,心說自己今天真是急火攻心,水準大失啊,丟人了丟人了!
當即拿出手槍對着門鎖啪啪就是兩槍,然後輕輕一腳,就把門踢開了。
魏敏軒裝作一副極其關切的喬書記病情的樣子,身先士卒地衝了進去。
一進門,他就嚇了一跳。
只見喬曼已經暈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而喬書記則腦袋上頂着一根銀針,被張磊、李香巖按得結結實實,不住慘叫掙扎着,
葉凡則雙手則虛籠着喬書記的腦袋,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魏敏軒不是沒有見過鍼灸,但是鍼灸的時候,患者都是沒有絲毫痛感,甚至會感覺很舒服。
但是,眼前喬曼暈倒、喬書記如此慘叫,就瞬間讓魏敏軒產生了一種不好的觀感——葉凡一定是在想謀害喬書記,喬曼一定是被葉凡打暈的。
這個葉凡不會真的那麼大膽,要謀害喬書記吧?
想到這裏,魏敏軒嚇了一跳。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不過,也不是不可能啊……
首先,他完全有這種動機。
在嶺南,喬書記是自己最大的靠山,靠着喬書記撐腰,趙國棟即使能力不錯,自己卻一直把他壓得死死的。趙國棟爲了掃除上位的障礙,想讓喬書記出事兒很正常。
其次,葉凡完全有這種能力。他是很專業的中醫,完全可以僞裝成醫療事故或者意外,別人根本察覺不出來。
對,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想到這裏,他立刻激動起來,興奮起來,簡直是心花怒放啊。
趙國棟,原本以爲你還有點耐心,沒想到,現在你也坐不住了,竟然讓葉凡趁機謀害喬書記,你好傻啊!
原本魏家的魏敏達被中紀委查處,已經給了魏敏軒致命的一擊。
魏家產業劃分的比較清晰,魏敏達的產業裏,魏敏軒幾乎沒有涉及。而且兩家產業控股較爲隱蔽。
所以,魏敏軒料定,魏敏達的事情查不到他頭上。
但,話又說回來,他們是堂兄弟,至少省裏的領導會對他產生一種不好的觀感。
這段時間,他也能感受到省裏幾位常委對他的態度,多少不如從前了。
但是如果,能借機認定葉凡在謀害喬書記,那麼,作爲葉凡的推薦者,趙國棟一定會徹底完蛋。
將大家的目光都吸引到趙國棟身上,那麼,自己少了一個政敵不說,而且魏敏達雙規對自己造成的不利影響,也會最大程度的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