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許明月沒反應過來顧錦年現在問起柏靈的父母是想幹什麼,柏靈跑了,關她父母什麼事兒啊?
所以了,許明月有一百個不明白。
顧錦年躺在柔軟的小牀上,雙目冷靜地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燈,說:“我記得前段時間她的父母不是還跑到你家鬧事來着?那次鬧得還蠻大的,還報了警?”
“對!他們是因爲柏靈的事情跑到我們家鬧的,要我們幫他們把柏靈給弄出來,我不同意就讓保安揍了他們一頓,他們還報警說我們打他們來着,結果反而被抓去治安拘留了。”許明月不可能忘記這事兒,因爲太狗血了。
“治安拘留也沒多少天的,那現在也該放出來了吧?”顧錦年問。
“應該是的,等下讓人問問。”
“明月姐,最近流光正在把時間精力都放在小云云和夏家的事情上,恐怕也不好分心來管其他的了,那柏靈這邊我們來對付吧?”
不管是爲了許家,還是爲了夏雲起,許明月都願意接受顧錦年的意見,她立即同意了顧錦年的意見:“好的,小錦,這件事你準備怎麼安排?你說,我就做,反正我這邊要錢有錢要人有人,你想做什麼都OK的。”
許大小姐還是有這個底氣的,她從來不是什麼小氣的人,若是要對付柏靈,那她就更大方了,所以許明月做好了準備,只要顧錦年提出要求,她就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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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年考慮了幾秒鐘後,冷靜沉着道:“這件事,想來你也已經告訴致遠了,你就讓致遠也幫幫忙好了,立即派人嚴密監控柏靈的父母,柏靈出來了有可能會去找他們,這是一點,第二點,若是柏靈做了什麼威脅我們,我們就立即可以把她的父母給抓過來威脅她,對付這種陰險的人我們提前做好準備,必要的時候用點手段也是可以的。”
按理說柏靈的父母年紀也大了,不管有什麼事兒都不該把他們捲入的,但顧錦年可是親眼目睹過柏靈的父母那副噁心得不輸柏靈的嘴臉,所以她覺得這種時候就不要想着什麼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了,如果柏靈敢對他們對手,那麼就不要怪他們拿出她的父母當擋箭牌,就是不知道萬一真的有那麼一天,柏靈會不會爲了父母做出什麼讓步。
想來曾經她也不是一個能做出這種決定的人,如今這樣,柏靈還真是最好的老師,教會了她什麼叫做防人之心不可無。
顧錦年的想法,許明月一聽就覺得好。
她立即答應了下來:“嗯,這件事兒我立即去辦,你也趕緊告訴家人,大家今後都小心一點兒吧。”
“你和致遠說清楚,把他們找到的話先不要急着抓起來,先監控他們,如果柏靈去找他們,就立即把這個消息告訴警方,畢竟刑偵這塊他們才是專業的。”
“知道的,希望她會去找她的父母,若能如此自然更好,我們就不用提心吊膽了。”許明月嘆一口氣:“哎……這個踐人,她要是不死,恐怕永遠都是個威脅啊……”
這是許明月這輩子第一次迫切的盼着誰死,如果可以,許明月真的希望柏靈能夠趕緊死了算了,這個女人坐個牢都能搞出這麼多的幺蛾子,就算重新給抓了進去恐怕也一樣會是個不定時的炸彈。
“好啦,別心煩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家都提前做好準備防着就是了,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顧錦年勸她,“你就趕緊去辦我交代的事情吧,抓緊時間。”
“知道的,那我現在去辦。”
“去吧,拜拜。”
掛了電話之後,顧錦年眼底泛起幾分焦灼。
大概是因爲懷孕了,她現在會很容易緊張。
和許明月交談的時候她不能慌,因爲她知道許明月很容易受到情緒的影響,如果許明月一慌,恐怕事情就辦得不利索了,她便只能強打精神保持冷靜,現在掛了電話,她所有的鎮定都消失無蹤,只剩下了心慌意亂。
柏靈跑了,她真擔心柏靈會她進行什麼報復,但緊張也沒用,因爲誰也不知道柏靈到底現在人在哪裏又在想什麼。
……
慕家整棟別墅及其花園佔地面積不小,爲了安全,慕家有着高高的圍牆和最先進的紅外監控,唯一能夠進出的是大門,然而大門設有門衛崗亭,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守着,身着統一制服的保安們腰間都別有電擊槍,隨時做好準備對付想要闖入的人,因此,外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慕家幾乎是不可能的。
慕家大門外,一個鬼鬼祟祟的女人正在假裝路過,實則她已經繞着慕家繞了一整圈,想着要用什麼樣的方式才能進入慕家,可惜啊,慕家家大業大,安保意識一直是很強的,也很捨得在這些方面花錢,所以想要潛入慕家太難了。
意識到這點後,女人神情落寞,有些不快。
她在大門附近逗留的樣子引起了保安的注意,明明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女人,卻留着一點兒也不時尚的短髮,穿着一條似乎只有大媽才會穿的肥大綿綢花裙,她的小腿和腳都很髒,套着一雙看起來有點大的塑料拖鞋,這讓保安們立即警覺起來,準備出來詢問她是幹什麼的,爲什麼在慕家門口逗留,畢竟這附近可都是高級別墅區,不太會有這種穿着打扮的人出現。
一見保安察覺到了,女人趕緊低着頭快步走開,嘴裏念着找錯路什麼的話。
見她走了,慕家的保安也就沒有糾結太多了,想着人家可能是找錯地方了。
等人一走進了慕家的大門內,女人就立即回頭張望慕家那宏偉的大門,然後泄氣般地一跺腳,低聲罵了起來:“哎……顧錦年這個踐人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了,居然還真要嫁到蔻莎集團了,怎麼命就這麼好,住着這麼好的大別墅,還有這麼多保安守着?”
這個女人,就是目前警方正在追逃的柏靈了。
經過短時間的監獄生活,她現在都快不成人形了,不僅穿着從城中村小巷裏偷來的女xin衣物,還穿着垃圾堆裏翻來的被人丟棄的拖鞋,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原先她是爲了保持纖瘦的體型經常做瑜伽什麼的,可謂是費盡心思,現在她卻瘦得脫了相,眼眶深凹顴骨突出,和從前那個頗有靈氣氣質溫婉的女人大相徑庭。
這也難怪,這幾年來她真的過得意氣風發,每頓飯都很精緻,每件衣服都價格不菲,出入都有豪車還一直住着高級住宅,而現在,她淪爲了階下囚,牢裏的生活遠比她想象得糟糕,吃穿用住都是最差的,食物差到她根本就吃不下去,不僅如此,裏面還有獄霸,犯過刑事案件的老囚犯很多,她這樣斯斯文文的新來的一進去就是被欺負的那種了,被揍很正常,直到現在她的手臂腿上都留着捱打後的淤青。
這些日子以來,她每一天都在痛苦怨恨中度過,她覺得這一切都是顧錦年害得,如果沒有顧錦年,她絕對不會淪落到這個境地。
就算她好好改造爭取減刑,那等她再出去的時候也一樣是什麼都沒有還青椿不再了,所以她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處心積慮的玩起了苦肉計,假裝吐血爭取了外出就醫的機會,就這麼逃了出來。
她很明白她的時間不多,因爲沒有合法的證件,她沒有住處也隨時面臨着被抓的危險,在那之前,她就不想着什麼逃跑之類的事情了,她知道法治社會她跑不掉,就算跑再遠也一樣會被抓回來的,現在唯有找到顧錦年報仇才是最實在的。
反正她徹底毀了,她絕對不能容許顧錦年活得完美,她得把顧錦年毀了才行,一起拖進地獄。
原本她打着主意想要潛入慕家的,把顧錦年最愛的人都給殺了,再讓顧錦年毀容,這麼一來,顧錦年就算能夠享受富貴,餘生恐怕都得在痛苦中度過,結果慕家安保太強大,她根本就不可能找到破綻進去,所以她只能暫且放下這個想法決定再去唯愛看看,看唯愛那邊有沒有什麼地方能夠突破。
沿着馬路,柏靈踩着有些太大的拖鞋,一邊走,一邊低聲罵着顧錦年,用盡了她能想象到的最惡毒的語言。
此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從前方拐角處駛來。
司機開着車,慕流光坐在副駕駛座位上。
他昨天晚上完全沒有睡好,今天頭疼欲裂,安排了公司的事情之後,他決定回家休息一下。
眼看着馬上要到家了,慕流光發現遠處路邊緩緩走來一個衣着奇怪的女人,看那個樣子似乎有些眼熟,正準備仔細打量,恰恰好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慕流光立即低頭去拿起了擱在車上充電的手機,然後接了電話:“喂?”
“老公,我跟你說哦,剛纔我跟明月通了電話,她和我說柏靈趁着就醫的機會跑了!”顧錦年的聲音傳來,“我想着你最近挺忙的,大概也抽不出時間來管,所以這件事我讓明月和致遠去管了,我現在就是告訴你一聲,讓你小心一些,這個女人你也知道的,沒準跑了會找我們尋仇什麼的。”
慕流光被這個消息弄得眉頭一皺,也沒心情再注意路邊那個奇怪的女人了,只是問顧錦年:“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