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說看,他們都跟進到了什麼?”
厲千尋冷笑着聽電話那邊的人傳來的通訊,對於他所要彙報的,目光譏誚,一律蔑視。
“已經知道了車裏的人不是大小姐,墨霆謙那邊,一定在嚴厲調查大小姐的失蹤地點,厲總,要不要動手?”
“不急,我倒有趣看看,他們能有多厲害。”
“是,厲總。”
“一有情況立刻告訴我,記得,通話後,刪的乾淨些。”
“是。”
“多派人手注意墨霆謙的舉動,千萬不要暴露了。”
“明白的,厲總!”
電話掛斷,這裏是六點的清晨,太陽剛剛升起。
因爲季節是椿夏交接之際,晨光總是很早出現在這片沙灘。
厲千尋早已經清醒,接了一個火速的電話。
而另外的一個女人,還在熟睡當中,她獨自躺在牀上,側臥而眠,像高貴的布偶貓一樣睡覺時要抱着自己的身子。
書上說,這種人一般都是缺乏安全感的,心中,很寂寞孤寂。
長髮如旖旎的海藻,垂順在她一個人的大牀上。
他走了過去,看着還在睡覺的她,忍不住,嘴脣就會自動跑到她的臉上,額頭落下他淡淡的一個淺吻。
只有不斷刷新真實的與她接觸,才越能體會到擁有她的感覺,很舒服。
這是第一天,意義有些重大,畢竟,昨天,她親口對他承諾過了。
霍寒一直睡到九點起牀,不是自動醒的,是巨大的浪潮聲吵醒了她。
“醒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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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那個身影就立在那兒,早餐爲她做好,只等她醒來。
看樣子,花了一番心思。
霍寒的意識還是混沌的,揉揉眼,看着他,視線迷迷糊糊。
凌亂的長髮不規則的落在面前,停留嘴角,碎髮亂翹,懵滯的眼神還在回溫當中。
“沒睡好?”
霍寒搖搖頭,“沒,不是。”
她摸摸脖子,不知道習慣是不是太過可怕,一個人睡覺,背後忽然沒有那堵以往會靠上來的一堵牆,總覺得很空虛。
厲千尋已經走了來,杯子洗臉的儀器,都爲她準備好,不用她走一步。
“我自己來吧。”霍寒覺得她還沒那麼嬌氣,而且,也實在是不習慣被當做廢人對待。
厲千尋沒勉強,靜靜的看着她。
霍寒注意到,那雙終年寒寂的眼,竟有一絲光良。
柔和不少,少了許多僵白的寒。
她不知該笑還是該哭,總之,刷牙洗臉的過程,還是在他的“幫助”下完成的。
“這些,都是你做的?”
桌子上,全都是她愛吃的口味,爲何,他會知道的這樣仔細?
有時候她也會想,到底是厲千尋對她太過關注,還是她對他不夠關注。
“對了,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霍寒停下手裏的動作,默默看向他,眼神有絲小心翼翼。
厲千尋毫無異常,“說。”
“能不能給我的寶寶做個檢查?一直都沒怎麼注意,我想知道他的健康平安。”
他這時纔看向她,薄到犀利的脣,染上一絲糨糊,舌尖輕輕舔舐過去,輕而緩的動作,無意之間矜貴俊美。
勾脣,“可以。”
“真的?”
霍寒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麼痛快。
“當然。”
他伸手來,揉了揉她的腦袋,“只要你聽話,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霍寒對於那句話不敢苟同。
雖有意見,也隱藏心底。
她只需要表現出很開心,因爲他答應了她可以看醫生。
“等等,我還有一個請求,能不能,讓我們國家的醫生過來?這邊的醫生,我聽不懂語言。”
“我懂。”厲千尋說。
“不行,你是你,我是我,你答應過我的。”
最後那句話,她故意軟下些嗓音,只能用這計。
厲千尋怔在她面前,狹長凌厲的眸,一眨,最後那句話……
頓了三秒後,“好,我答應你。”
霍寒心中竊喜。
她不是不相信他,但是爲了安全,還是覺得能溝通的醫生最好,畢竟孩子在她肚子裏,她知冷知熱。
“想什麼時候?”
“看你安排,我都行,不要太遲。”
其實,當她的話說出口,不知爲何,心中,莫名燃起一抹希冀,單純的,純粹的。
厲千尋想了想,視線在外看了幾眼,最終決定:“三天後,我會安排人過來。”
還要三天……
無意識的咬了下脣,霍寒終歸默認了,“好……吧。”
厲千尋的眼神在她咬脣的那個動作上停留了許久,“三天太晚了?”
“沒事,三天就三天,我只是擔心寶寶,雖然一直都沒什麼感覺,但是我還是想知道他是否安好。”
厲千尋的手忽然伸了過來,霍寒下意識一縮,但極快,她迅速反應,讓他摸,“還很小,看不出什麼的,等四個月過後,就會一點一點大了。”
他的手指淡淡摸着她光滑衣衫下的肚皮,沒什麼肉,甚至稱的上不盈一握。
“霍寒,記得,絕對不要對他有感情。”
他忽然開腔,直接而清晰的表明道。
………
H市。
最近辦公室的氣壓一直很低,低到水凍成冰的溫度,任何細微的聲音,並且都聽不見。
只有每天一早一晚的進出,男人一天待在裏面,不吃不喝。
徐悠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幾次想進去,都被拒之門外。
他知道,自從夫人不見了後,總裁臉上,都是一個表情——沒有表情。
他還發現,平常連一絲毛髮都無法忍受的他,有重度潔癖的他,嘴角,竟有青色的鬍渣。
可詭異在,每天送進去的文件,不到一個小時就會全拿出來,震驚的令人意外,全部批改的天衣無縫,堪稱完美。
他不知道一個人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之下,能在特殊時期,比不在特殊時期,做到的還更接近變態完美。
“墨總在嗎?”
高跟鞋的聲音響起,立在了徐悠的面前。
是孟珊珊。
“你找總裁有事?”
“算是吧。”孟珊珊的眼神晃了晃霍寒的座位,呵,人真不見了。
“什麼事?”徐悠的眼神縮起,“總裁現在不方便見客,請回吧。”
“要是,是關於霍寒的呢?墨總應該想知道吧?”
徐悠一時間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