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可是你們自己下的,我只不過稍稍改良了一下,讓你們到時候更加逍魂些。說完,唐玥在蘋果上咔嚓啃了一口。
衛亦恆俊臉微僵,一時有些語塞,的確是他們想暗算陌天涯,只是沒想到陌天涯沒着了道,反倒他們中了藥。
他也能感覺出來這藥比原來他下的要重些,不,應該說發作的更快,他們才進來就感覺到那股子的燥-熱,若是再待下去,只怕後果不堪設想,所以現在必須儘快出去。
“你怎麼沒事。”趙霖看着房樑上的唐玥,感到很不解,她不是中了毒嗎,怎麼跑到房樑上做什麼,還有剛剛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唐玥將手裏的蘋果核丟掉,笑意盈盈的道“因爲我是大夫。”敢在她的眼皮底下下-藥,膽子還真不小,不過,勇氣值得嘉獎。
這時,趙霖後知後覺,才感覺不對勁,一股股的異樣涌了上來,那股激流在他體內迅速穿梭,點燃他身體的各個部分,他煩躁地扯開脖子前的衣襟,“我怎麼這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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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遭人暗算了,快走。”衛亦恆面色一沉,一把拽住趙霖的手臂,想往外衝,目前他們還沒吸入過多的幽合粉,只要一個簡單的鍼灸即可,若是再晚會他們真要跳進冰水裏泡澡去了。
只是還沒走幾步,雙腿一軟,兩人一同跌倒在地。
衛亦恆心中暗叫不妙,連忙提了下內力,發現根本提不上來,渾身沒有一點力氣,顯然是中了藥,擡頭怒視着房樑上的唐玥,“陌天涯,你竟然給我們下了軟骨散。”
“軟骨散!”趙霖頓時也變了臉色,他自然知道軟骨散的作用,他腦子再笨也猜到了他們已經成了案桌上的魚肉,害他們成這樣肯定是正坐在房樑上的人。
擡頭衝着唐玥呲牙咧嘴的吼道“姓陌的,快把解藥給我們,否則我一定要你好看。”
身體內的燥熱越來越重,燒的他開始有些口乾舌燥。
唐玥從房樑上旋身飛了下來,飄落在衛亦恆和趙霖面前,勾脣涼涼一笑,“這幽合粉是你們下的,給我要解藥是不是有點不合常理。”
“少廢話,快拿解藥來!”趙霖對着唐玥嘶吼道。
唐玥攤了攤手,做了一個無能爲力的表情,“抱歉,解藥沒有,你們還是在這裏好好的享受這種銷-魂的滋味吧。”
“你……”衛亦恆想大罵她太卑鄙,可又一想到是他們理虧在先,而且這藥還是他們自己下的,人家只不過改良了一下,他們這次真真的吃了個大悶虧。
冷哼了一聲,沒說什麼,拿出銀針開始爲自己鍼灸。
他一時半會解不了軟骨散,但對於幽合粉也還是能解掉,畢竟現在吸入的還不多。
唐玥知道他要做什麼,也沒去阻止,抱懷似笑非笑的看着衛亦恆,“衛公子,你知道爲何幽合粉的藥效發揮的這麼快嗎。”
衛亦恆沒有理會她,而是低頭用銀針扎着自己的學位。
“在下就好心告訴你一件事吧,在下這軟骨散內含有曼陀羅花,你的醫術不錯,想必也知道幽合粉中摻點曼陀羅花粉會變成怎樣的效果吧。”
衛亦恆聞言,整個俊臉瞬間黑了下來,捏着銀針的手也停在那裏,不再爲自己鍼灸,因爲再扎也是無用。
他只知道幽合粉被陌天涯動了手腳,也知道加了一些軟骨散,沒想到軟骨散裏竟然有曼陀羅花,難怪幽合粉的藥效發揮的這麼快,一旦幽合粉中添加了曼陀羅花粉藥效會瞬間暴增十幾倍。
算算時間,幽合粉的藥力早已滲進他們的骨血中,現在扎針早已晚了。
唐玥看着他隱晦不明的表情,優雅的笑了笑,“若是你們忍不住,其實在下再好心告訴你們一個辦法吧。”
“什麼辦法?”趙霖熱的已經將衣服往一邊扯,一部分胸膛都露了出來。
衛亦恆冷哼了一聲,懶得理會她,纔不會相信她會好心告訴他們辦法,即便說的方法也是爛的。
閉上眼盤膝而坐,試着看能不能解掉身上的軟骨散。
唐玥看了看趙霖,又看了一眼閉眼盤膝而坐的衛亦恆,陰測測一笑,“其實你們可以互相幫忙的,用身體。”
說完,朝着二人揮了揮手,打開門走了出去,還‘好心’的將臥室的門合上,順便學着他們將門上了鎖。
在她鎖上門轉身之際,只聽到衛亦恆憤怒的咒罵聲,“該死的陌天涯,大變-態!”
唐玥嘴角微抽,她怎麼能想出這麼不純潔的辦法呢,她可是大家閨秀啊,真是不應該,搖了搖頭,在心裏鄙視了自己一把。
一炷香過去——
趙霖已經脫的只剩下xie褲,上身赤-赤果果-赤果果的露在外面,只是難受的程度不減反而繼續增加。
“老子一定要殺了陌天涯這個王八蛋!熱死老子了。”趙霖趴在地上,想用冰涼的地面給自己降溫,可是體內的火熱哪裏是這點冰涼能減輕的,根本沒什麼用。
衛亦恆一直盤膝坐在那裏,他雖不像趙霖那樣亂吼亂叫,但也好不到哪去,一張俊臉被熱的通紅,臉上的汗如雨,身上的衣服幾乎溼透了。
體內就好像有幾萬只螞蟻在咬他,又熱又癢。
這是不是自作孽不可活,當時自己的腦子肯定抽了,竟然想出這麼個騷主意對付陌天涯,本以爲自己佈置的完美無瑕,他還是低估了陌天涯的醫術和敏感度。
不過,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晚了。
他們也只是將外面的門鎖上,而陌天涯更狠,竟然將臥室的門給鎖住,雖然已經將火爐子蓋住,但因爲這裏密不透風原本存在的幽合粉根本流不出去,他們又中了軟骨散渾身無力,根本就開不了門,長此下去,早晚會被熱死。
“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我快要難受死了。”趙霖爬到衛亦恆跟前,抓住衛亦恆的腿,大口喘着氣道,“阿恆,你把我打暈吧,我實在受不了。”
幽合粉和別的妹-藥不同,它只是讓你的身體有反應,人的意識卻清醒的很,若是得不到解藥,只能頭腦清晰的忍受着痛苦。
衛亦恆扯了下乾裂的脣,苦澀地道“我現在沒力氣,估計打不暈你這頭牛。”
“你纔是牛。”趙霖朝他砸了一拳頭,只是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他呲牙咧嘴的對衛亦恆說道,“都怪你出的騷主意,現在好了,害人沒害成,倒把自己給折騰裏去了。”
衛亦恆摸摸鼻子,有些內疚,“這不是預料錯了嘛,你以爲我想見到這種現象。”他也很難受。
現在說再多都沒用了,趙霖也沒繼續這個話題,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氣,就好像快被累死的牛一樣。
衛亦恆低眸看了他一眼,擰眉道“要不我們喊人吧,讓別人過來解救我們。”
以他的醫術,一時半會也解不開陌天涯下的軟骨散,若是一直解不掉身上的幽合粉,他們早晚會死在這裏。
“叫人?”趙霖舔了舔乾裂的嘴脣,“若是被別人看到我們倆這副德行,以後我們還要不要在王府裏混了。”
“臭木頭,你命重要還是名節重要。”衛亦恆在他的大腦門上敲了一下,沒好氣地道。
雖然幽合粉在短時間內傷不了人,但時間長了還是會死人的,當時想着,折磨一會兒陌天涯,等幽合粉的藥效徹底發揮出來,就將她放出來,然後,再把她丟進冰水裏冷凍幾個時辰,這樣也算是達到了他們報復的目的。
現在好了,要被冷凍的人變成了他和木頭。
還有若是陌天涯一直不來,也沒人過來解救他們,只怕他和木頭真要死在這裏了。
“你說的對,名-節和命我還是選擇命。”趙霖已經忍受不住了,也不顧及以後會不會被人嘲笑,開始放開嗓子喊叫了起來。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唐玥在出去後,就將隱藏在暗處的暗衛給處理掉了,當然只是將他們給打暈了過去,這裏又比較幽靜偏僻,一般人不會來這裏,所以任憑他們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一時半會他們是得不到別人的幫助。
………
唐玥從紫怡苑出來後,就在厲王府裏閒逛,至於裏面的倆二貨先讓他們受點苦,等到折磨夠了,讓他們記住這個教訓後,再找人去救他們。
本來挺困的,被衛亦恆他們這麼一折騰睏意也沒了。自從嫁進來,她也沒怎麼逛過厲王府,正好趁此機會溜達一下,隨便看看。
距離她不遠的地方有座人工湖,在人工湖一邊有一座小亭子,唐玥朝着那邊走了過去,坐在石墩上看着結冰的湖。
這時,從前面走來一位身着青衣袍子的男子,唐玥沒有理會,只是靜靜的看着湖面。
“咦?陌閣主?還真是陌閣主,陌閣主——”
聲音中由疑惑到驚喜,然後便是扯開嗓門放聲大喊。
唐玥聽到那人喊自己,這才轉過身來,見到來人,眼中不由露出些疑惑。
這不是剛剛被她算計的衛亦恆,他怎麼這麼快出來了,即便是她中了幽合粉也不可能這麼快安然無恙的出來。
就在唐玥困惑之際,那人一溜煙的跑到她跟前。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心心念念陌天涯的衛亦航,他臉上堆滿諂妹的笑容,對着唐玥嘻嘻笑道“陌閣主,真的是你啊,我可是你忠實的崇拜者,太佩服你的醫術了,我也喜歡研究醫術回頭還望陌閣主能指點一二……”
他現在早就忘了之前說的話,見到唐玥就跟見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心上人一樣,不同的是,人家見到心上人是冒紅心,他冒的是超級無敵的醫術。
唐玥擰眉看着眼前一直呱呱不停的男子,她確定此人一定不是衛亦恆,雖然他們長的一模一樣,但兩人的氣質差的十萬八千里,衛亦恆一般以溫文爾雅的君子之風面對世人,而這位簡直可以說是一隻活蹦亂跳的猴子。
按長相他和衛亦恆應該是雙胞胎兄弟,不過,以前她只聽說過衛亦恆,還從未聽說過他有個雙胞胎兄弟。
見唐玥用看陌生人的眼光看着自己,正在呱噪的衛亦航立即打住嘴邊的話,“陌閣主,您難道不認識我了嗎。”
唐玥微斂了下眉眼,淡淡地反問了一句“我應該記得你嗎。”
“……不應該。”衛亦航被她這句話頓時蓋了個透心涼。
是你一直纏着人家,人家爲什麼要認識你,不過,衛亦航依舊不死心,眨巴着他那雙鳳眼,做了一個自認爲最帥的表情,“陌閣主,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幾次登門拜訪想要結識一下你都吃了閉門羹,有一次你在山中的一座溫泉湖裏洗澡,我就跑過去和你打招呼,誰知,你問都沒問直接打了我一巴掌,然後跑了。”
想到那件事,衛亦航心裏那個痛啊,他不就是看了一眼他的赤果果-體嗎,竟然打了他一掌跑了,那模樣就好像他要非禮他一樣,他也是個男人有必要嗎,這可是他這一年來的內傷啊。
經他這麼一說,唐玥忽然想起一個人來。
自從她成名以後,想要結識她的人比比皆是,她本不喜和那些人結交,就一概推掉,一個不見。
其中有個人給她的印象倒是很深刻,那人和很多人一樣時不時的過來拜訪一次,不同的是,別人只想見她的人,而此人卻在拒絕以後,他就開始關注她看過病的人,每次她看過之後,他都要跑過來再從新看上一遍。
當時,以爲是個想偷師學藝的,所以就沒當回事,偶爾還故意將自己扎針的路數弄的明顯一些,留下一張藥方什麼的,以供那人學習。
不過,她從未見過此人,而這個人卻說在她山中洗澡的時候見過,但是她很肯定從未見過此人,而且她也沒在野外洗過澡。
估計他見的人是二白,平時她不想出面的活動都有二白代勞,他見到的多半是二白,以二白的個xin發現有人偷看他洗澡做出這種舉動很合常理。
唐玥沉銀了下,做出恍若的模樣,“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短-袖是吧。”
“斷……斷-袖?!”衛亦航跟吃了屎一樣,一張俊臉皺的跟個苦瓜似的,怎麼一個兩個的都說他是斷-袖,他雖沒有過女人,但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很正常。
“我不是斷-袖,我很正常,上次的事完全是個誤會。”衛亦航忙解釋道,“我只是想和你交朋友,並不是想偷看你洗澡,再說比你長的好看的人多的是,若是偷看我也找比你好看的啊,比如阿曜他可是靈鳳王朝第一美男子,他的赤果果-體我都不稀罕,怎麼可能……”
說着說着,突然感覺到有些跑題了,趕緊打住對着唐玥嘿嘿一笑,“那個我剛剛的話你別放在心上,長的難看不要緊,只要醫術高超那就是我衛亦航心的神,反正我們男人要的是實力,其實長的太好看了也不好,就像阿曜沒事就會招馬蜂,一窩一窩的趕都趕不走。”
阿曜的愛慕者那都是馬蜂級人物,小蜜蜂那樣可愛的動物根本無法形容她們。
唐玥聽他這一席半吊子的話,脣角不動聲色的抽了幾下,還真是個逗比的人。
“你叫衛亦航?是衛亦恆的弟弟嗎?”衛亦恆看着比較穩重些,應該是個兄長,而這位就是一個沒節-操的主。
“弟弟?!”衛亦航頓時瞪大了眼,擡手摸着自己的臉皮子,然後,抽出腰上的佩劍,借用劍身的亮度照了照自己的容顏。
深有感觸的道“還是我這個做哥哥的比較年輕啊,就知道像我這種活力四射的花美男子不是阿恆那個老氣橫秋的貨可以比的。”
說完,還做了一個帥氣的撩頭髮動作,自認爲帥的掉渣渣了。
怎麼會有這麼自戀的二貨逗比存在,唐玥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地道“別照了,趕快去解救你的弟弟吧,再晚一會兒,你們兄弟二人就要陰陽相隔了。”
衛亦航一聽,臉上的得意笑容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阿恆他怎麼了,什麼陰陽相隔,昨天我出去的時候他還好好的呢,怎麼一天不到就陰陽相隔了。”
昨天聽說陌天涯要來,他想和陌天涯處好關係,想起自己有一株千年血蔘,於是就連夜跑回去將那千年血蔘取了過來。陌天涯是大
夫,他沒道理不喜歡像千年血蔘這樣珍貴稀有的草藥。
對了,他怎麼忘了血蔘,衛亦航忙身上取下來一個長盒子,將它遞給陌天涯,“陌兄,這裏是一株千年血蔘就當我們初次見面,我送給你的禮物。”
唐玥在他手上的盒子上看了一眼,伸手接了過來,打開一看,果然是千年血蔘,已經成人形了。
千年血蔘的確是難得一見的藥中極品,若是把它加到凌風的藥裏效果肯定會增加一倍。
如此好藥唐玥自然不會推辭,當然,也不會白白的拿人家的東西,拿出一個白玉瓶子,“這裏有三粒還元丹,送你。”
衛亦航一聽,頓時雙眼一亮,忙接過瓶子打開一看,激動地道“真的是還元丹!”
還元丹乃是治療內傷的聖藥,是江湖人士夢寐以求的丹藥,有價無市,是用錢都難買到的聖藥,他本想用千年血蔘討好一下陌天涯,沒想到他竟出手這麼大方,他不但不賠本反而還賺了,怎能不高興呢。
見衛亦航全身心投入到瓶子上,完全將自己弟弟的生死拋之腦後,唐玥便好心的再次提醒,“你弟弟現在在紫怡苑,再不去就只能見你弟弟最後一面了。”
“不會,你說話的語氣這麼平淡,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事。”衛亦航想也沒想直接回答道。
在厲王府除了阿曜還沒人敢傷阿恆,不過,現在不同了,來了個陌天涯,八成是阿恆得罪了陌閣主,被陌閣主懲罰了,不用猜肯定是這樣的,既然阿恆得罪了他的偶像,就讓他多受一會兒罪吧。
低頭在瓶子裏嗅了嗅,一股令人神清氣爽的幽香鑽入鼻翼中,真是個好東西。
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不是他不關心自己的兄弟而是他看透了其中的緣由,此人看着大大咧咧其實一點都不傻,不,應該說很聰明。
“既然衛大公子這麼說了,那就讓衛二公子和趙侍衛長多忍受幽合粉的煎熬吧,他們看着身強力壯的,在短時間內應該死不了。”唐玥幽幽說道。
“什麼幽合粉?!”衛亦航聞言,頓時整張俊臉變得古怪起來,“陌閣主,在下先行一步,回頭再找陌閣主喝酒。”
丟下這句話,拔腿就跑,才跑出去幾步立即又折了回來,“陌閣主,忘了問了阿恆在哪裏?”
唐玥眼角抽了抽,淡淡地吐出三個字“紫怡苑。”
“多謝陌閣主。”衛亦航聲音未落,人已經沒了蹤影。
衛家這一代只有他們兩兄弟,萬一他娶不上媳婦兒,傳宗接代的重任可都落在阿恆身上了,幽合粉的毒xin在人體內存留時間過長,即便解了毒xin也很有可能會留下後遺症,這後遺症就是——終身不-舉。
………
第二日,風雲殿——
“阿嚏——”趙霖拿了手帕擦了擦鼻涕,鼻音很濃重,“王爺,我們一定,阿嚏!一定不能放過陌天涯這個混——阿嚏——蛋!”
接着便是連着打了五個噴嚏,趙霖的鼻子都被擦的快出血了。
大冬天的在冰湖裏整整待了六個多小時,若是人沒事才稀奇呢,這不一向壯如牛的趙木頭也被凍生病了,現在還發着燒呢,不過,他臉色並不是發紅而是蒼白嘴脣發紫,這是由於凍的時間太長留下的痕跡。
至於衛亦恆,他身子不如趙霖,在冰湖裏待了,以至於病的臥不起,現在還在被窩裏養病呢。
“你們這是自作孽不可活,若是我說就是——犯踐,活該!”衛亦航白了趙木頭一眼,順手從一邊果盤裏摘了一顆葡萄丟進嘴裏,頓酸甜的汁液溢了出來。
當厲王真好啊,大冬天裏還能吃到這麼新鮮的葡萄。
“你才犯踐,有你這麼做兄弟的嗎,幫着外人損自己的兄弟,以後我們絕交。”趙霖頓時大怒,將手裏沾滿鼻涕的手帕砸向衛亦航。
“喂,你——”眼看着沾了鼻涕的手帕就要砸過來,衛亦航忙抱起他沒吃完的葡萄,閃身躲過了鼻涕手帕的襲擊。
看着搭在桌子上帶着明亮亮鼻涕的手帕,衛亦航胃裏一陣子的翻滾,直感覺剛剛吃進肚子裏的葡萄怎麼這麼酸呢。
衛亦航又尋了一把椅子遠遠的坐下,抱着葡萄啃了一口,繼續呱噪,“木頭,我這麼說也是爲了你們好,陌天涯是誰,他是我的偶像啊,是你們能得罪的嗎,活該。”
這話說的怎麼感覺竟是語病,他的偶像就不能得罪了嗎,屁話!
趙霖狠狠地鄙視了一眼這個沒節-操的男人,氣沖沖地道“以後你就跟着你的偶像過去吧,從今以後別再回王府了。”
有偶像沒兄弟的爛幣,他們幾人真是瞎了眼,把這個混球當兄弟看。
衛亦航重重地嘆了一聲,“你以爲我不想跟着偶像走啊,是人家看不上我,沒辦法。”
說完,滿臉失落地摘了一顆葡萄丟進嘴裏,多愁善感起來。
趙霖“……”
這二貨沒救了,從此他趙霖一個月內不再當他是兄弟。
衛亦航連着吞了幾顆葡萄,繼續編排趙霖,“你們沒事找陌天涯做什麼,他是人嗎,不是,他是神,就憑你們倆個小二愣子能斗的過他嗎,找陌天涯的麻煩,哼,我看你們腦子有問題,你們……”
他話還未說話,只怕“啪——”的一聲,手裏的盤子碎成幾瓣,剩下的半串葡萄全部掉到地上。
“給本王閉嘴。”鳳君曜冷冷地道,“再說一句,本王封了你嘴巴。”
聲音不大,卻十分有震懾力,衛亦航忍不住哆嗦了下,不解地看向鳳君曜,“阿曜,我可是幫你訓斥下屬的,他們倆太無法無天了,若是今後闖了什麼禍連累到厲王府怎麼辦,我可是爲了你好,你怎麼還不領情呢。”
趙霖斜眸狠狠地鄙視了衛亦航一眼,白癡,這件事的主謀可是王爺,你當着王爺的面罵我們,豈不是在罵王爺嗎,王爺不生氣纔怪。
“阿曜,你太讓我傷心了。”說着,衛亦航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樣,就好像自己的愛人跟着別人跑了一樣。
鳳君曜眉頭突突的跳了幾下,面色黑沉,冷聲道“魂一,魂二出來。”
他話一出,立即兩道黑影閃了出來,速度快如閃電,他單膝跪在鳳君曜邊,“主子,請吩咐。”
“把衛亦航這個二貨丟出去。”
衛亦航一聽,頓時傻了眼,“阿曜,我可是你的兄弟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阿曜我不服啊……”
只是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黑衣人一左一右直接架着從門口處飛了出去,只留下衛亦航飄蕩的餘音。
唐玥吃過早飯,便到風雲殿來替鳳君曜看病,剛走到風雲殿前,只見兩個黑衣人一左一右架着衛亦航飛了出去。
“陌閣主,快救我啊,我不要去流浪——”撕裂般的吼叫響徹雲霄。
唐玥忍不住堵住耳朵,叫的好悽慘。
搖了搖頭,瀟灑地甩了下身前的袍子,優雅地走了進去。
唐玥剛進去,便有一道殺人的目光射向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她看了一眼精神很不好的趙霖,用大夫的口吻道“趙侍衛長,病的可不輕,在下還是勸你回去多休息,萬一落下個病根子,可就不妙了。”
“陌天涯,我早晚會弄死你!”趙霖凶神惡煞的瞪着唐玥,若不是王爺的病必須他來看,早就將他撕個粉碎。
唐玥眸色一凜,冷冷地看向趙霖,“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讓你這輩子說不出話來。”
“你……”趙霖氣的一張蒼白的臉變成了豬肝色,他這輩子除了王爺敢用這種語氣和他話說,還沒人敢這麼囂張呢,可是爲了王爺一定要忍,他要忍,忍!
“有氣別憋着,會憋出毛病,你可以拿頭朝着牆壁撞,絕對解氣。”唐玥拿出銀針仔細檢查着,看也不看後面的趙霖,慢條斯理的道。
趙霖要碎了一口銀牙,拳頭也緊緊的捏着,最後,還是忍了下來,冷哼了一聲,“你當我是白癡啊,往牆上撞。”
“白癡,去拿壇最烈的酒。”
“陌天涯!你……”
“你家王爺要用,快去,別耽誤時間。”沒等趙霖罵出口,唐玥冷聲吩咐道,冷幽的聲音有種令人不敢忽視的威嚴。
若是她的下屬敢這麼磨磨唧唧的,早就受罰了。
趙霖忍了忍,還是轉身出去了,只要爲了王爺什麼都可以忍。
等趙霖出去後,整個殿宇除了鳳君曜和唐玥二人,還有兩名丫鬟站在一邊等着伺候,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唐玥從身上掏出一堆的瓶瓶罐罐,坐在桌子旁不停的來回變換位置,偶爾稍稍蹙下眉頭,沉思一會兒,把躺在g上的鳳君曜給徹底的忽視掉。
不單單隻鍼灸一下那麼簡單,還需要搭配一些藥進行,這樣才能事半功倍,達到更好的效果。
鳳君曜本來在看書,側首看了她一眼,這時,他眸子突然眯了起來,雙眼一直盯着唐玥的手,眼底的目光變得隱晦不明。
“你看我做什麼。”唐玥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這才擡起頭隨口說道。
鳳君曜撇了她的手一眼,別有深意地說道“陌閣主的手長的比女子的還好看,若是肌膚再白點只怕沒幾個女子能比得上陌閣主。”
唐玥素手微微頓了下,微垂的眸子有異光閃動,不過,一瞬即逝,快的旁人無法撲捉。
她對着鳳君曜淡笑道“王爺真會開玩笑,在下堂堂男兒之軀怎能和女子相比,在下的手之所以長的瘦長,主要是因爲在下的骨架比較纖弱些,對於王爺的魁梧之軀在下也只有羨慕的份。”
由於她的個子不低,用現代的計量單位她有一米七,這個身高在男子當中屬於中等,並不算太矮,而且她走路不似女子那般的嬌柔,肌膚也染成小麥色,又弄了個假喉結,再加上她可以弄低沉的嗓音,她扮的男子裝至今還沒人能識破。
沒想到竟被鳳君曜給懷疑了,不過,她倒是不擔心會被識破。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長相,有些事情是天生的人無法更改,陌閣主也不用介懷。”鳳君曜幽幽說道,然後,他話音一轉,“只是陌閣主的手型不是一般的漂亮。”
他雖這麼說,但最後一句顯然還是有些懷疑。
唐玥輕聲嘆了下,淡淡地道“這都是生來的,在下也沒有辦法,若是王爺懷疑在下是女子身,其實大可不必,因爲衛大公子在一年前在下野外洗澡時,不經意間見過在下的身體,是男是女相信衛大公子還是有這個能力分辨出來的,如若王爺繼續懷疑在下的xin別,那在下脫衣服讓王爺檢驗即可。”
與其遮遮掩掩找話掩飾倒不如來的直接點,她倒要看看鳳君曜是不是真的敢讓她脫衣服驗身,要知道脫衣驗身可是對別人的侮辱,相信鳳君曜沒有完全把握不會讓她脫衣服驗身的,更何況,她是男是女對他又有什麼干係,他現在要的是她怎麼能將他的毒解掉,而不是變着法的得罪她。
不過,一年前衛亦航看到二白頂着她的樣貌在洗澡倒是幫了她不少的忙,讓她是男子的身份更加讓人信服。
鳳君曜舒適的依靠在欄上,眼底的懷疑也隨之隱藏了起來,“這倒不必,陌閣主並非朝廷官員,是男是女都不是本王所能管的。”
他的意思是不論她是男是女和他都沒什麼關係,沒必要在這上面費心思。
就在這時,一道男子的聲音傳了進來,“阿曜,我用人頭作保,陌兄一定是男的,我可是親眼見過,錯不了。”
話未落,一道人影飛了進來,還在空中騷包地打了個轉,飄飄然的落地,最後還擺了一個自認爲很瀟灑的poss。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被扔出去的衛亦航。
就好像之前的事沒發生一樣,徑直走了過去,還不忘和唐玥打招呼,“陌兄好巧,我們又見面了,真的很有緣分啊。”
同在厲王府見面很正常好不好,這和緣分有毛關係,唐玥無語地翻了白眼,對着衛亦航點點頭,算是迴應。
“阿曜,有陌兄在,你的腿肯定能站起來。”衛亦航走到邊,安慰地拍拍鳳君曜的肩膀。
鳳君曜側首盯着落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擰起眉頭,嫌棄地道,“把你的豬腳拿開。”
“阿曜,我這可是美男子的手耶,你怎麼能說我的是豬腳,太傷心了。”衛亦航做出一副很受傷的樣子,不過,手卻從鳳君曜身上拿開了,他敢不拿開嗎,估計下一刻他的手就倒黴了。
鳳君曜橫了他一眼,便將視線移開了,對這二貨實在看不下去。
“我們開始吧。”唐玥現在已經對衛亦航不正常的行徑有點麻木了,見趙霖抱着一罈子酒進來,不由想起另外一個人,隨問道,“對了,衛亦恆呢,怎麼不見他的蹤影。”
該不是昨天被折騰的太慘,現在臥不起了吧,多半是這樣的,衛亦恆一看那身子骨都沒趙霖的強悍。
衛亦恆的醫術高超,有他在自己會輕鬆不少,現在也不可能把他從被窩裏揪出來,算了,自己來吧。
“你還好意思說,阿恆還不是因爲你下的藥,導致現在臥不起。”趙霖重重地將酒罈子放在桌子上,怒聲說完,然後,拿起手帕連着打了三個大大噴嚏。
“趙侍衛長,你確定是在下下的藥,嗯?”唐玥似笑非笑的看着正擦鼻涕的趙霖,最後一個‘嗯’字意味深長。
的確不是他下的,趙霖臉色微囧,心中有氣但人家說的對是他們暗算他在先。
“像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翩翩玉公子怎麼會有你和阿恆這樣的兄弟,唉,交友不慎。”衛亦航把趙霖嫌棄了一番,立即腆着笑臉和唐玥說道,“這兩個混球都是小孩子脾xin,愛胡鬧,陌兄不必理會他們。”
孩子?有這麼大的孩子嗎,唐玥微撇了下嘴,也沒說什麼,開始爲鳳君曜扎針治療。
本以爲沒有衛亦恆在,在治療過程中她會多費些心,沒想到衛亦航的醫術這般了得,只怕比衛亦恆的還好。
衛亦航平時看着就像個江湖浪子,但在治療的過程中收斂了所有的痞子氣,做事認真而且還有自己獨到的見解,有他打下手讓她輕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