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墨霆謙即刻出腔,聲音裏,似乎有那麼一縷衝勁兒,拒絕姜婉煙。
衆人一聽,有些驚訝,更多的,是眉頭緊蹙的愁雲慘狀。
他渾身上下酒氣澀然,還是醉醺醺,這樣能開車回去?
可是心底都清楚,墨霆謙說什麼,就是什麼,誰也改變不了。
就已見男人拿着車鑰匙,執意往外去。
頎長的身影,帶着不可阻擋的架勢,一股醇香甘凜的風,向着他所在的方向揮散。
姜婉煙就立刻脫下身上的外套,挽在手臂:“這是霆謙的衣服,我去把衣服還給他。”
什麼目的,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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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澈沉沉的嗯了聲,閉了下眸,清白禁欲的眼眶之下,那雙犀利的眼,看穿不說穿。
他看了眼身旁的唐小柔,“霍寒當真不來?”
小女人正鼓着粉色的脣,圓乎乎的大眼珠子,氣的暴起,“哼,關我什麼事,她自己不來算了,那是她老公,出軌也是她自己的事情!”
不理了不理了,關她唐小柔屁事!
可是看着姜婉煙追了出去,心底下就……
容澈哼笑了聲,“乖乖,你最好說到做……”
只見唐小柔一個轉身,電話已經迫不及待捏在手裏:“喂,你真不來了?你知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姜婉煙說要送你醉醺醺的老公回家!”
容澈:“……”
他就知道,她要是能安靜下來,除非這個世界坍塌了。
唐小柔轉身就打電話給了霍寒,然而,手機那端,是片刻的沉默,聽見悉率的說話聲音,引起警覺。
“你在幹嘛?”
唐小柔好奇的問道。
“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多管閒事?”
從急促的電話裏,突然傳來了這麼一句尖細聲音。
唐小柔敢確定,剛剛不是霍寒的聲音,應該,是另外一個女的聲音。
另外一個女的?又會是誰呢?
“霍寒?霍寒?你那邊怎麼了?”
對方並沒有回答,只是開着手機,不是免提,所以,聲音時大時小。
隱隱約約,幾句爭執的聲音,不時冒出。
就這樣,唐小柔在聽了幾十秒相互廝殺的對白,終於,在一聲“滾!”中,聽見了霍寒有一絲沮喪的聲音傳來,“我在。”
她的聲音很疲憊,一看就是剛剛發生了什麼很不開心的事。
唐小柔懸掛的心因爲她的聲音放下,立刻起先詢問起剛剛,“我好像聽見你和別人發生爭吵了,誰惹你了?”
“小柔,我到了,就在門口。”
答非所問,然而霍寒卻說出了唐小柔最想知道的答案。
果真,小女人立刻驚呆了,震驚的眼神,看着容澈,後者不明白她什麼意思,不過窺見那抹異常驚喜的眼神,已經猜出了一二。
她跑了出去,他旋即跟上。
………
霍寒一身焦糖色的亞麻風衣正站在“魅”的大門口,微風中挽臂等候。
白皙的足踝,踩着黑色的細跟高跟鞋,緩緩的來回踱步,長髮隨風微微吹起,安靜的姿態,很優雅。
雖顯得與酒吧這個地方格格不入,可即便是這樣,她也已經被五個男人搭訕了。
“美女,在等誰呢?一起進去喝杯酒吧?”
“不好意思,我在等我丈夫出來。”她微微一笑,素雅的臉格外吸引人,漂亮啊!
可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知道,有丈夫的女人,那還是算了吧。
隔壁老王難當。
靜靜的看着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霍寒雙手插入兜,凌亂的長髮,細細的吹散在風中,
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
當時她驚呆了,李伯的女兒李茵,臨近高三的一個學生,竟然也會來“魅”這種地方,而且,看她臉上那樣坦然的樣子,不是第一次來了。
還是和一個男人勾肩搭背,這是一個學生該有的樣子?
難道,她不知道李伯若是知道她這幅樣子,該有多心痛?
而讓她最震驚意外的,是她終於想起了那張照片!
當日厲千尋發給她看的那張照片,壓在姜婉煙身上的那個男人,如果剛剛她沒看錯,就是和李茵在一起的那個男人!
上一次,還出現在了戲劇院,難怪她當時會那麼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來。
她第一次沒有注意到,只是一眼掠過,可是剛剛,記的很清楚。
不管李茵是不是和那個男的在一起了,能和姜婉煙出現在一張牀上的人,不會是個簡單的男人。
李茵纔多大,還沒有正確的是非觀,愛情觀,更是蒼白一片,在這種時候,如果她被不善之人利用,後果不堪設想。
她剛剛只是說了幾句,讓她離開那個男人,好好回校學習,豈料李茵情緒就那樣大,指着她破口大罵。
她知道現在李茵還是恨她,或許這種恨,這輩子都消除不了,可是,就算當時的錯是她一手造成,可是李伯沒了,她就能那樣放棄自己?
高三的高考還剩多少天?不到三十八天,這樣的日子,她竟然還能有閒心來這兒消遣?
終歸是缺少指路人給她。
霍寒又陷入了短暫的自責,如果當時,李伯沒在那輛車上,現在,李家一家三口是否就是平平淡淡,和和美美的過着屬於一家人的幸福生活?
迎接李茵的,是人生中重要的高考,是未來前程遠大的夢想,而不是在這種紅燈酒綠的地方流連。
也不知道伯母知不知道李茵在外這樣?
會縱容李茵出現在這種地方?
“小姐,是在等我嗎?一個人在這裏,一定很寂寞吧?”
在第六個搭訕的人出現時,霍寒,終於迎來了她要見的人……
身旁的男人,不放棄道,“小姐,開個價吧,多少錢一晚,說實話,我覺得你長的很漂亮,而且夠有氣質,沒化妝都這麼美了,如果可以,我還可以包養你啊,一年三十萬,怎麼樣?”
霍寒壓根沒理會這個男人,在看見自己想要的目標後,腳步向着大門口走去,飄飄灑灑的長髮隨着她的步伐飛舞在空中,風衣的邊角,划起挺決的弧度。
“小姐,那就來一晚吧?我出價兩千,覺得怎麼樣?不行可以加啊!”
“先生,我不是賣的,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霍寒終於忍不住朝着身旁一直跟着自己的男人一句勸,目光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