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中歌舞昇平,舞女在大殿中翩翩起舞,將最優美的舞姿呈現出來,衆人也是推杯換盞,吃喝的好不樂乎。鳳君曜和唐玥在無聊中討論着未來的計劃,一切都看着那麼的和諧。
在這其樂融融的大殿中有一處溫度足以凍死人。
白長卿自從那名隨從和他說話之後臉色就一直陰沉着,坐在那裏幾次都想站起來走人,但一直都忍了下去。
這時,鳳君澤發現了他的異樣,“白族長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般難看,莫不成身子不舒服,要不要讓太醫看看,可別染上大巫師的病症。”
白長卿聞言,朝着鳳君曜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說道:“多謝皇上關心,在下身子沒有不適,只是有些擔心瞳兒罷了。”
言語間盡顯擔憂之色,他這擔憂可不是裝出來的,是真的擔心瞳兒的安危。
之前有人來報,說瞳兒現在根本不在厲王府,從五天前他便派人將厲王府守住,也未曾聽人見過瞳兒出府,而且在昨日還可以用控術和瞳兒交流,今日竟然找不到她的蹤跡了。
由於白巫族族人特殊的體質,可以通過控制小動物來追蹤對方的下落,只要有帶着她身上味道的東西就可用來追蹤她的下落,而且從未有過錯失。
那種可以追蹤的味道只有人死了之後纔會消失,這次竟然找不到瞳兒的蹤跡,實在是太可疑了,難道瞳兒已經……
如此一想白長卿的臉色鉅變,就好像被雷劈了一樣,不願相信這個可能。
不會的,瞳兒那麼可愛,誰忍心殺她,她肯定不會有事。
白長卿將這個可能慌忙從腦中刪除掉,想都不敢想一下。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瞳兒的靈心穴被封住了,一旦靈心穴被封別人就無法找到她的蹤跡,不過,靈心穴可不是誰都能封的,必須自己通過意念將靈心穴封住。
瞳兒找不到的最有可能的是她點了自己的靈心穴,不用想肯定是鳳君曜夫婦不知用了什麼手段故意佑使瞳兒上當,將自己給封住,鳳君曜可是出了名的腹黑狡詐,根據最近傳出來的事蹟他的這位王妃也不是等閒之輩,又聽說瞳兒一直和厲王妃走的比較近,只怕是厲王妃花言巧語佑使瞳兒封了自己,讓他們的計劃落空。
現在瞳兒肯定是被他們給藏了起來,至於藏在什麼地方就不知道了,或許在厲王府也或許在其他地方。
也不知道瞳兒有沒有受罪,他們有沒有虐待她。
想到白瞳兒現在有可能會受到虐待,白長卿心裏便按耐不住,沒有等鳳君澤說話,再次用很鄭重的語氣道:“瞳兒是在下的未婚妻,在下一年多未曾見面,還請皇上念在在下思妻之情的份上讓在下見一面瞳兒。”
“這個,現在貴族的聖女身居厲王府,需要徵求厲王的同意。”鳳君澤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一邊坐着的鳳君曜,輕笑道。
若是他不知道白長卿此次來靈鳳真正的目的,那他這皇帝真要做不長了。
白瞳兒是白長卿的未婚妻,而且還是白巫族千年來出現的唯一至純聖女,白瞳兒可是白長卿的寶貝,所以他此次前來的目的肯定是爲了白瞳兒,還有在前兩天,便有密探來報說,厲王府周圍多了一些可疑的人。
這些人無疑肯定是白長卿派到那邊爲了營救白瞳兒。
現在他卻說想要見白瞳兒,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如果他想救白瞳兒就不應該提出這種要求,當然,也不排除他已經將白瞳兒救走,故意用這種方法來掩人耳目。
只是想從厲王府救人只怕是難如登天,不過,聽說白巫族最近和狼教走的比較近,還弄出一匹詭異的狼隊,如果有了狼教的幫助想從厲王府救走人也不是不可能。
白長卿到底有沒有救走白瞳兒呢,他突然提出要見白瞳兒的目的是什麼,是想用此掩人耳目還是失敗了想看看白瞳兒?
如此一想,鳳君澤再次看向鳳君曜,見他神色淡然,正和唐玥說着話,言語間脣角還時不時的往上勾起,很顯然心情不錯。
若是白瞳兒被白長卿帶走,以厲王府中人的辦事速度早就過來稟報了,而現在也只有白長卿的人來過一趟,所以說白瞳兒至今還在厲王府,白長卿根本沒這個能力將白瞳兒弄走。
想到此鳳君澤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他本想着白長卿將白瞳兒偷偷弄走,如此一來即便動搖不了厲王府,也能殺殺他的銳氣,如今看來是不可能了。
也是,白長卿又怎鬥得了鳳君曜,他這種永遠不輸的姿態着實令人厭惡。
鳳君澤隱下心中的妒意,然後,看向鳳君曜說道:“白族長千里迢迢來看他的未婚妻,厲王你就念在他一片癡心的份上,將白巫族聖女請過讓他們相聚一下如何。”
如果不知道真相的人聽了他的話肯定會認爲關押白瞳兒這件事是鳳君曜所爲,而他鳳君澤在這裏是一個化仇怨的和事佬。
鳳君曜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涼聲說道:“是皇上讓白聖女暫住臣的王府,既然皇上同意讓白聖女和白族長相見,臣怎會不同意,只是白聖女……”
說到此,他故意停了下來,做出一副很爲難的模樣。
“只是怎麼了,是不是瞳兒出事了?”白長卿聞言,着急之色盡顯。
“沒有,她很好。”鳳君曜用慢條斯理地道,“本王有一個朋友經常來王府玩,白聖女在厲王府從不限制自由,可以隨意出入,一來二往,白聖女便認識了本王這位朋友,而且二人的關係也十分的要好,今天一大早,本王和王妃還未離開王府,這位朋友便說要帶着白聖女出去玩,白聖女和他關係很好,於是就欣然和他一道出去了,至於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回到王府,要不明日白族長再與白聖女見面吧,也不耽擱這一天。”
白長卿聞言,面色黑沉了下來,有怒意閃出,他極力壓制住心頭的怒火,出言質問道:“瞳兒和誰出去了?”
難怪今日前去營救的時候撲了個空,原來這個傻丫頭和人家跑出去玩了,之前他已經叮囑她不許亂跑,沒想到還是被人給騙走了,而且還自己將靈心穴給封住,實在是太單純了。
都怪他平日裏太過*她,以爲只要她開心就好,至於其他的學不學都無所謂,才讓她變得如此單純,如今即將年滿十六歲,單純的就好像是幾歲兒童般。
現在看來之前的想法都錯了,他應該教她如何在這個吃人的世界裏生存下來,他雖是個族長但不是萬能的,有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己,就像去年的那一戰,鳳君曜領兵將白巫族打的落花流水,爲了保護白巫族的百姓,他不得不將瞳兒當成人質送往靈鳳求和,他不是一般的無能,連自己心愛之人都保護不了。
“你放心吧,白聖女和越流殤出去了,以越流殤的武功沒人能傷得了他們。”鳳君曜淡淡地說道。
狐狸平時雖不務正業,但他的武功卻沒幾個人能比得上,想要傷他的人在璇璣大陸上少之又少,即便帶上一個手無寸鐵的白瞳兒也沒事。
再說狐狸很少在衆人面前出現,知道他身份的人非常少,他也很少與人結怨,至於白瞳兒更加不可能了,他們兩個出去除了有可能會遇上劫色劫財的,也不會再有人來找他們的麻煩。
“越流殤?他是誰?”白長卿微微擰眉,他感覺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卻記不起來是誰。
能做鳳君曜朋友的人必定不簡單,可是他怎麼就沒聽說過這號人物呢。
鳳君曜端坐在那裏,斜眸看着白長卿似笑非笑地道:“烈焰門有沒有聽說過。”
“……當然聽說過。”烈焰門璇璣大陸第一大殺手組織,他又怎會不知道,不過,烈焰門如今當家的不是三大護法嗎,莫非越流殤是三大護法的後代?
這時,白長卿猛然想起了什麼,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鳳君曜,“他姓越,而烈焰門前門主也姓越,莫非這個越流殤是烈焰門前門主的兒子?”
“嗯,不但是前烈焰門門主的兒子,他還是烈焰門如今的門主,不過,他平日裏不喜管理門主事務,一切都由三大護法代爲打理。”鳳君曜彈了一下雙腿上的毯子,幽然說道。
唐玥扭頭看向他,這廝出賣朋友一點都不手軟,眉頭都不皺一下。
不過,越流殤也該出來示人了,三大護法總不能一直幫着他打理烈焰門,只怕烈焰門的基層人員都不知道他們的老大是誰。
生在這個強者爲大的世界,讓自己變強些總是好的,尤其身爲烈焰門的門主,他的未來不可能一直都有三大護法罩着。
當然,希望越流殤面世,其實是因爲她的私心,現在鳳君曜身體殘疾,功力掉了一大半,而他的仇人卻都活着,越流殤是鳳君曜的朋友,他不可能眼睜睜看着鳳君曜深陷危險而不管,如果有了烈焰門的幫助那麼就會輕鬆許多,至少烈焰門不會接刺殺鳳君曜的任務了。
鳳君曜這話一出,整個大殿頓時喧譁起來,尤其是鳳君澤臉色大變,再也維持不住他賢君的模樣。
只知道鳳君曜結交的朋友不少,越流殤經常出沒厲王府,對於此人他還是知道的,他一直認爲越流殤只不過是個江湖浪子,萬萬沒想到竟是烈焰門的門主。
老天也太厚待鳳君曜了吧,給他異於常人的頭腦和超然的武功,竟然天下第一大殺手組織的老大也是他的朋友,他改怎麼和他鬥,該怎麼鬥!
白長卿對這條消息也感到十分的意外,不過,他和鳳君澤的心情不一樣,烈焰門雖是第一大殺手組織,但那也是江湖上的事情,烈焰門的門主是誰和他都無關。
他現在關心的是瞳兒,瞳兒怎麼會和越流殤成了好朋友,殺手界的老大怎麼會願意和一個長不大的小丫頭做朋友,這簡直就像老虎和小白兔玩耍。
越流殤的目的是什麼,還有瞳兒怎麼就這麼聽他的話,不但和他出去玩,還將靈心穴也給封住了。
“越門主怎麼會願意和瞳兒這樣單純的女孩玩呢?”白長卿越想越擔心,不知怎的他心頭亂的很,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鳳君曜握住唐玥微涼的手,淡漠地道:“這個本王不知,等他們回來的時候白族長問下白聖女不就知道了。”
說完,看向鳳君澤說道:“皇上,臣身子有些不適,先行告退。”
鳳君澤移眸在他的腿上凝視了一下,點了點頭,“厲王回去好好修養,日後好了再回來幫朕打理靈鳳。”
鳳君曜對他的話沒說什麼,拉着唐玥的手道:“阿玥,我們回家。”
“嗯。”唐玥起身,很主動的走到輪椅的後面推着他往前走。
“厲王,請等一下。”
就在這時,白長卿連忙出言喚住,快步走到鳳君曜面前,朝着他拱手道:“厲王,在下有一事相求。”
“請說。”
“在下希望今日能住在厲王府,還望厲王能同意。”今日一定要見到瞳兒,問她爲何要和越流殤出去,一個女孩子就這麼和別人出去都不知道很危險,還有令他不舒服的是,瞳兒竟然爲了要和越流殤出去玩,連把他的囑咐都給拋之腦後,還將靈心穴封住,這其中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個不行,厲王府雖不小,住幾個人還可以,只是白族長身爲外族的族長,如果住在厲王府,你我之間雖沒什麼,但免不得他人的悠悠之口,以爲本王和白族長之間有什麼協議,按本王一個通敵賣國之罪可就不好了。”鳳君曜把玩着手指上的玉扳指,好似在訴說一件不管他什麼事的故事一樣。
說完,側首對着輪椅後面的唐玥輕聲說道,“阿玥,本王有些乏了,我們回去吧。”
“好。”唐玥推着輪椅從白長卿身邊繞了過去,不過,從白長卿身邊過去的那一刻頓了下腳步,“我家王爺說了明日會將白聖女帶來皇宮,白族長何必急於一時呢,反正一年多都已經過去了,再等一日又何妨。”
真心的感覺瞳兒嫁給白長卿不會幸福,最近這些日子她對一年前的戰爭也多少有些瞭解。
白巫族戰敗後,鳳君澤先提出來的並不是讓白瞳兒來此做人質,而是讓白長卿俯首稱臣。
在這個時候,白長卿便將保護的很好的白瞳兒推了出去,白瞳兒對於白巫族的重要xin原本並不是件很高調的事情,其他國家的人也不會將目標瞄向此處。
此事一出,鳳君澤便要求讓白瞳兒做爲人質前往靈鳳,想從此處來控制住白長卿,畢竟有些人嘴上說臣服,但心裏卻打着各種的主意,一旦弱點被抓住即便再怎麼有想法,也要聽從他的指令。
因爲白瞳兒是解鳳君曜毒的關鍵所在,所以她便派人去了白巫族進行了一番詳細的調查,這才發現了其中的貓膩。
對於一個權利最大的人來說,瞳兒這樣單純的女孩和白長卿在一起並不是多麼好的歸宿,如果有朝一日,白巫族再次陷入困境中,只怕受罪的還是瞳兒這個至純聖女,因爲在白長卿眼裏權利第一,白巫族的族人第二,而瞳兒也僅僅排在第三位。
當然,這不能說白長卿不喜歡瞳兒,或許在白長卿的心目中他自己的生命也只是排在第四位而已。
與白長卿相比,還是覺得越流殤比較適合瞳兒,越流殤看似放蕩不羈,其實也是個比較重情重義之人,剛一接觸可能會認爲此人有些花心,但多日的接觸,才發現越流殤也是個潔身自好之人。
這種人看似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對任何事都毫不在乎,但如果讓他喜歡一件事或者一個人,就會認真對待。
唐玥沒再說什麼,推着輪椅緩步朝着大殿門外走去。
看着他們的背影,白長卿放在身側的雙手緩緩收了起來,眼底閃爍着不明的複雜之意。
就在唐玥和鳳君曜即將出大殿的時候,這時,一抹人影快速朝他們飛奔而來。
“鳳君曜,唐玥你們站住。”
唐玥看着面前擋住他們路的鳳君翔,微微蹙眉,有些不耐煩地道:“晉王,解藥我還沒配製好,等回去之後我便幫你配製,明日來皇宮的時候會將它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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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之後,她便幫衛亦航配製好解藥,順道多弄出來一些,只不過來的時候沒有帶來,想要她的解藥需要拿出點誠意,否則還真難從她手中拿走解藥。
“真的?”鳳君翔聞言頓時興奮了起來,他的毒終於解了,“要不本王和你一起去厲王府吧,等你弄好之後,我拿走就好,不必明日再讓你帶回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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