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頭。”
李茵又聽自己母親這樣說道。
聞言,立即就見姜婉煙臉上的不願,她看向身旁的男人,眼中有畏懼,“能不能不要讓她這樣對我?我磕頭了,孩子怎麼辦?”
男人的聲音格外的好聽,細細溫和,噙着莫名的笑意,但是卻讓人覺得陰森森的,“你答應過什麼,就要說到做到,嗯?”
他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銳利冰峯的眉宇,滋生威脅,濃重的令人招架不住。
只見姜婉煙在看見他那抹眼神後,死死咬着下脣,旋即,跪下來,給李母磕頭謝罪。
與此同時,其他人都驚呆了。
完全不敢相信,孕婦跪下來給人認錯,還磕頭。
就有醫生進來了,制止了這一行爲,但是姜婉煙已經磕頭了,也謝罪了。
“不可,先生,您是……”
這裏沒一個人認識沈之愈。
“這位小姐的……親屬,聽聞她做錯事不肯承認,我特此來指教。”
沈之愈字句清晰,繞齒有味。
英俊不凡的氣場,已讓衆多人心生敬畏,外頭有黑色西服的保鏢,心底都知道,這樣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這番正義之詞,更是令所有人對他敬佩三分。
“親屬”二字,落在李茵的心尖,敲打了幾下。
正義是正義,可是,讓一個孕婦跪下,恐怕還是不妥。
“快扶她起來。”
醫生立刻吩咐,叫來人,攙扶起姜婉煙。
但是,姜婉煙就跟中邪了一樣,看着沈之愈,他不說話,她一直長跪不起。
“小姐,起身吧,久了孩子會出事的。”
“我……我沒關係,是我的錯,我在認錯。”
姜婉煙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幾眼沈之愈。
後者對她不聞不問。
護士勸說,“您快起來吧,孩子還很脆弱的,你這樣跪着容易壓堵血栓,造成嬰兒呼吸道困難,這可使不得。”
終於,還是在沈之愈發話之後,姜婉煙纔敢有所動作,“錯認了,看人家滿意不滿意。”
這個時候,李母當然不會招惹是非上身,醫生護士都在,她若是不答應,這些人指定輕看她,她還要陪着女兒待上一陣,和這些醫生護士打照面的日子還有,肯定是不能讓自己豎起一個得理不饒人的身份。
這些人不知道她女兒被這個女人害的這樣,她又不能說出來,只能吞下這一聲輕描淡寫的對不起了。
“錯了就是錯了,既然認錯,我答應。”
姜婉煙怯生生的站起來。
姜婉煙被一羣醫生和護士簇擁過去,給她檢查身體,這邊,李茵走來。
“傻孩子,叫什麼醫生來,讓她肚子裏的孽障死了算了。”
李母氣的戳了戳李茵的額頭,真是善良過頭了!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啊!
“媽,我還不是擔心您,萬一她肚子有事,您怎麼辦?”
李茵撇撇嘴,視線,倒是不經意老是瞥見沈之愈。
這個男人,竟然是姜婉煙的親屬,什麼親屬?
“先生,您是姜婉煙的什麼人?真是多虧有你,要不然,我真是不知道該拿這女人怎麼辦,她真是太壞了!”
就在李母與姜婉煙毆打的戰況膠着時,那時李茵剛離開,就突然來一羣人。
爲首的,就是沈之愈,在人羣房中鶴立雞羣。
他吩咐一羣男人脫開了她們,而後,姜婉煙看見沈之愈,整個人都驚呆了,再然後,沈之愈對姜婉煙說了幾句話,最後就看見姜婉煙答應道歉。
李母猜測,銀威壓迫。
沈之愈的眸光淒冷的落在姜婉煙身上,收了回來,陰沉的表情,轉換的無縫對接,淡淡一笑,“說來複雜,一直都在找她,前幾日,聽見她所作所爲,實在是有辱家門,特此來讓她誠心誠意致歉。”
沒有說出是誰,李母見他有意隱瞞,也就不再深問,只覺得這個沈之愈,比姜婉煙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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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怎麼稱呼?”
“沈家,之愈。”
李母見識不算多,所以,也沒注意這個沈家是誰,她世世代代在H市生活,怎麼會知眼前的沈家,是B市赫赫有名的軍政界最有威望的沈家。
“哦,沈先生,剛剛謝謝您了。”
沈之愈淡笑,不表。
李茵留意了一眼,隨後靠近自己母親的身邊去。
這邊,在醫護人員的檢查下,姜婉煙受了點皮外傷,肚子還是好好的。
“真是謝謝醫生了,是我讓孩子擔驚受怕,抱歉,我不是一個好母親。”
說着,泫然欲泣。
幾個醫生連忙安慰,暗暗踩了李母一腳,覺得她的做法,實在是刻薄。
他們又豈知這一切因果關係,都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做的?
隨後,竊竊私語聊了幾句,在一個人的命令之下,那些人隨後離開。
沈之愈走了來,看着姜婉煙,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但是十分陰森,真令人不寒而慄。
姜婉煙下意識的捂住肚子,刻意避開他強烈的眼神。
“有沒有跟人說,這是沈家的外孫?”
“沒有,我沒有說。”姜婉煙立刻回答道。
“那就好,這麼丟人的事情,爺爺知道,一定會被氣死。”
“大哥……”姜婉菸嘴裏這二字剛說出,就招來沈之愈緊鎖眉頭的愁樣,似是極爲不悅她的稱呼。
“我,我只是隨便說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叫你大哥,但是,你就是我的大哥啊。”
“你姓姜,算什麼東西叫我一聲大哥?這輩子,只有念念纔有這個資格。”
沈之愈露出犀利的眼神,鋒刀細劍般寒鷙。
女人咬脣,心尖亦是一抹不甘,牙齒狠狠咬着薄皮,有多氣,就有多用力。
“那年離了沈家,之後你一直都和墨霆謙在一起?”
他身上一塵不染的裝束,乾淨的過分,禁欲多俊的白皙俊臉,低調深沉的魅力,是驚世駭俗的貴公子氣場。
曾經,姜婉煙都……
姜婉煙仰望着眼前的男人,聽見了他的問話,點了點頭,“是,一直都和他在一起,我當年被逼的一無所有,離了沈家,我還能幹什麼?要不是墨霆謙,我都不知道我死哪裏了。”
因爲還有李氏母女,沈之愈微微側目,對視上了李茵的眼神,後者沉靜淡然,但是其中的用心,不容小覷。
沈之愈視線撩了姜婉煙,“出去,我有話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