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玥,怎麼了?”鳳君曜見她神色有些不對,便拉過她的手溫聲問道。
唐玥將手裏的虎頭玉石印章悄無聲息的給他看了下,鳳君曜眸光微閃了下,將她的手合上,“既然給了你,你就拿着吧。”
擁有了虎頭印章就等於擁有了唐家暗衛的勢力,對於侯門大戶人家哪有不養暗衛的,家中多少都會有些,而唐家除了族長之外,其他的都碌碌無爲,但唐家畢竟是五百多年的大家族,勢力一點一滴的凝聚起來其實也不小,暗地裏培養的暗衛自然不少。
不過,如果她動用了唐家暗衛,以鳳君澤疑心重的xin格他肯定會對唐彥忠起疑心,說不定還會給唐家帶來滅門之災。
所以這枚虎頭印章她是不會用,因爲唐家也有她在乎的人。
唐玥將虎頭印章收了起來,靜靜地坐在鳳君曜身邊。
“你覺得龍騰在不在這裏。”唐玥很自然地看了下週圍的衆人,小聲和鳳君曜說道。
“在吧。”鳳君曜朝着某個方向看了一眼,便將視線收了回來,拿起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拿起茶杯就去飲。
沒等他喝到茶唐玥一把將茶杯給拿了過去,看了下茶杯,又檢查了下茶壺這纔將茶杯還給他。
鳳君曜心下一暖,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淡淡地道:“茶水上面儘可放心,他們不會在這上面動手。”
萬不得已鳳君澤是不會和他撕破臉,如果在這裏動手他脫不了干係,再說下毒可不一定能要了他的命。
“還是小心點爲妙。”唐玥不動聲色的將所有的吃食和酒水檢查了一遍,發現沒有異樣這才停了下來。
即便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是有,所以在未出現差錯的時候將其扼殺掉。
唐玥端坐在那裏,端莊嫺淑,只看她的外表儼然就是一位大方得體的侯門少婦,身上透着一股優雅的氣息。
就在這時,她感覺有人在看她,不由循着視線看去,見鳳柏軒正面帶微笑看着她。
在世人眼裏鳳柏軒雖是個平庸之人,但他也是先皇的兒子,身份是位王爺,所以給他安排的位置自然是在前排,和唐玥這邊錯對着。
見唐玥看了過來,鳳柏軒端起茶杯衝着她舉了舉杯子,眼眸中含着溫和的笑意,如果那日沒在陵墓中遇到他,她肯定會認爲他只是個文雅雋秀之人。
不過,現在在她眼裏沐王鳳柏軒可不是表面那樣簡單。
唐玥衝着他點了點頭,冷漠疏遠,對於這種人她一向不喜深交,畢竟不知道他是敵是友,一切都要小心爲上。
“阿玥,他長的很好看?”這時,某王爺帶着酸酸味道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嗯,沐王長的的確是數一數二,倒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唐玥很誠實地回答道。
鳳柏軒長相比鳳君曜差不了多少,不過,因爲他有意將自己的鋒芒收斂,所以看着他的俊逸也就沒那麼的驚豔,多了一份的平庸,如此就和冷漠中帶着狂傲的鳳君曜就差了不是一點兩點了。
當然,與鳳君曜相比,她更喜歡鳳君曜。
鳳君曜聞言,臉色明顯黑了下,涼聲說道:“阿玥,你跟着爺這麼多天了怎麼還如此膚淺,盡喜歡這種小白臉。”
“噗——”聽到‘小白臉’這三個字唐玥不由笑噴了,他比人家長的還要俊美,竟然還說人家是小白臉真是夠了,在他的手上拍了拍,“咳,我的王爺其實你長的要比他要好看幾倍,我還是喜歡你這樣的。”
鳳君曜聞言,眉頭舒展,屈指在她鼻樑上颳了一下,“算你有眼光,不過,你要喜歡爺的內涵。”
“爺,小的知道了。”唐玥重重地點頭,一臉受教的模樣。
看着她一臉諂妹的小模樣,鳳君曜狠狠地抽了下嘴角,擡手揉了揉她的臉,“你這個臭丫頭還有這麼皮的一面,我以前怎麼都沒看出來。”
“唔,不要揉我的臉。”唐玥將他的爪子拉下來,將自己快被揉成麪糰的臉救了出來,幸好她的臉是原裝的,否則被他天天這麼的蹂躪着早晚會變形。
這時,鳳君澤帶領着皇后舒蔓瑤還有他的兩位妃子走了進來,白長卿和白鳳也尾隨而來。
白鳳依舊是一身白紗,臉上也戴了同色系的面紗,隨着她曼妙身姿的走動,猶如仙子踏雲而來,她能出席宮宴,看來她身上的毒已經解的差不多了。
衆人行禮之後,便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由於白鳳和白瞳兒的緣故,而且白巫族對椿節並不重視,因爲他們有自己的節日,所以白長卿便留在靈鳳過年。
他進來之後,便朝着鳳君曜這邊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這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鳳君澤先讓衆人自便之後,便轉向鳳君曜,用溫和卻不失嚴肅的聲音說道:“厲王,身子好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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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皇上關心,臣的身子已經好些了。”鳳君曜說着咳了幾聲,顯得十分憔悴。
鳳君澤暗沉的眸子閃了閃,隨後,裝作很擔憂地問道:“厲王且寬心些,你的病是陌閣主親自治療,肯定會很快好起來。”
“皇上您還是不要提那個陌天涯了,不知道怎的,自從我們夫妻二人從北水回來就不見此人的蹤影,我家王爺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而那個陌天涯拿了我們家王爺的診金竟然消失了,派人去天涯閣去請都避而不見,說什麼在閉關需要等十天以後纔會出關,王爺豈不是要白白的受上十天的罪嗎,此人太可惡了。”
唐玥板着小臉,言語間全是對陌天涯的不滿。
她不就是陌天涯,有這樣說自己的嗎,站在他們身後的趙霖用異樣的目光看着唐玥,腦子裏忍不住涌出一個念頭,王妃傻了。
鳳君澤隱下心中的喜悅,出言安慰道:“厲王妃莫急,陌閣主一向我行我素慣了,她這次閉關自然有她的道理,既然收了厲王府的診金相信以陌閣主的爲人,她肯定會出來爲厲王看病。”
“那我家王爺豈不是要白白捱上十天的罪嗎。”唐玥不滿地道。
“這個……”鳳君澤一時啞言,不再說了。
鳳君曜輕咳了一聲,抓過她的手很自然地安慰道:“阿玥,不要生氣了,陌閣主都說了十天以後就會出來給本王看病,相信以陌閣主的爲人定不會食言。”
“但願如此。”唐玥沉着小臉,諸多怨言地道。
他們說的話雖不大但足以讓殿中的人聽清楚,不過,站在唐玥的位置上她會有如此過激的反應純屬正常,畢竟鳳君曜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天,她緊張他也沒什麼。
雖然她這話說的很無心,但對於有些人來說卻聽進了耳裏,神色有了明顯的變化。
唐玥說完,便不動聲色的觀察某些人,鳳君澤明顯有些按耐不住的喜悅,而白長卿雖不如他那麼明顯但還是有了些變化,鳳君翔更不用說了,滿眼都是幸災樂禍,倒是唐彥忠出現了擔憂之色。
不過,令她想不到的竟然是鳳柏軒,他眼眸中竟有疑惑的目光一閃而過,甚至在她說這話的時候,竟用審視的目光看着她。
能在一瞬間出現這種表情的多半是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人,當然,不排除是因爲她是大家閨秀,卻說出這樣情緒不穩定的話,所以纔會閃出疑惑的目光。
唐玥拉了下鳳君曜,用蜜語和他說道:“阿曜,我懷疑龍騰就是鳳柏軒,你覺得呢。”
雖然鳳柏軒比較收斂儒雅和那個張狂邪肆的龍騰有所不同,但他是在場人中頭號懷疑的對象,畢竟他半夜去盜墓,各種的行跡都十分可疑。
不過,令她困惑的是,龍騰對鳳君曜恨之入骨,可以說恨不得將鳳君曜碎屍萬段,在北水即便他僞裝的很好但還是能看出來,可是鳳柏軒從她認識他以來,都是以彬彬有禮示人,即便在陵墓中算計她,但在言語上都十分客氣也很儒雅,這倒和龍騰不似,當然,也不能排除他是個擅於僞裝之人。
鳳君曜聽到她這話,華眸中有異光閃了下,隨後他擡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揉,戲謔笑道:“阿玥,沐王怎麼會是龍騰,你是不是最近太過緊張了,纔會疑神疑鬼,不要亂想,你放心即便他們聯合起來也傷不了我。”
“不是,你不知道他那天在陵墓的時候雖然和龍騰不同但……”唐玥還想說什麼,但被鳳君曜給打斷。
“阿玥,單憑一個表情是無法判斷的,不要亂想了。”鳳君曜捏了捏她的手,緩聲說道,語氣卻不容人反抗。
唐玥愣怔了下,隨後抿脣涼聲說道:“好,我不問了。”
她不是個傻子,很明顯鳳君曜有意維護鳳柏軒,至於什麼她不知道,如果鳳君曜想告訴她肯定會說的。
見她表情淡然卻透着一股子的清冷,鳳君曜將她的手緊緊攥在手中,輕聲說道:“阿玥,回頭我會和解釋。”
唐玥擡眸看了他一眼,見他眉色間有些頹然,面色不由緩和了下來,“好,你不說我也不會怪你。”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祕密,雖然他們是夫妻本應坦誠相待,但有些涉及到別人的承諾或者誓言,她自然不能強逼着他,他是她一生要追隨的男人,無論如何她都要相信他纔是。
鳳君曜聞言,清幽的眸子變得複雜起來,這時,眼底卻顯出無止境的柔情,“阿玥,能娶到你,是我今生最大的福氣。”
是她給了他生命,是他讓自己無趣的生活變得有趣,更是她讓自己得到此生得不到的快樂。
唐玥吸吸鼻子,用手臂戳了他一下,沒好氣地道:“好了,別煽情了,我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說着,誇張地搓了搓手臂。
看着她嬌憨可愛的模樣,鳳君曜不由笑了下,點點她的頭,無奈地道:“真是個不解風情的丫頭。”
他們交談都是用蜜語說的,外人只看到他們眉來眼去,和一般感情好的小夫妻沒什麼不同。
在外人眼裏是這樣的版本,唐玥因爲陌天涯閉關不給鳳君曜看病而發火,做爲丈夫鳳君曜裝可憐最後轉變成溫柔來哄勸還在生氣的妻子,最後唐玥轉怒爲笑。
他們的互動在外人眼裏就是一個男人哄自己妻子開心的場面,如果這個男人是普通人也就罷了,可是對方卻是身份尊貴的厲王,頓時下巴掉了一地。
當然,其中還夾雜着不少的羨慕嫉妒。
“你看她那德行,當衆和厲王眉來眼去的,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我們丞相府的臉面都被她給丟光了。”唐蕊嫉妒地看着唐玥,尖酸刻薄地道。
一個萬年煞星何德何能受到厲王如此寵愛,她身爲嫡女自認爲容貌比唐玥強上百倍,如果嫁到厲王府的人是她,厲王肯定更加寵愛她的。
她的話雖很小,但卻傳進唐彥忠耳朵裏,他面色頓時沉了下來,瞪着唐蕊怒道:“她是你二姐你怎麼能用這種尖酸刻薄的話說她,實在是太沒大沒小,等回去到暗室裏靜思去。”
“我說的沒錯,我不要去暗室。”唐蕊不服氣地道,暗室是懲罰丞相府犯了重罪之人,在那裏如果待上幾天她會死的,看她娘就知道了,就是在那裏待了七天,如今整個人的精神都不好了,疑神疑鬼,而且變得膽小如鼠,嚐嚐驚魂未定,而且還反應遲鈍。
“你再說一遍。”唐彥忠陡然怒道。
“我……”唐蕊還想說什麼,只是被唐敏一把拉住,她溫聲對着唐彥忠說道:“爹爹,蕊兒還小不懂事,見厲王寵二妹難免會有些小嫉妒,你就原諒她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