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惡少

發佈時間: 2023-05-12 10: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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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6. 誰是惡少?

 葉凡被他逗樂了,把奶茶遞給他,笑道:“我都買了,你就留着吧!等到下班再喝好吧!”

 “不行,欠你這個人情,我還不起。”小保安看了看那份奶茶,這奶茶卻是收入微薄的他,平日裏都捨不得買的,舔了舔嘴脣,卻還是堅定地擺了擺手。

 “昏!不就一杯奶茶嗎?”

 “對你來說只是一杯奶茶,對我來說,就是一份人情,我不喜歡欠別人的。我必須想法設法還了,那對我來說,很有壓力。”小保安再次拒絕。

 “你要不喝,我就倒在你面前了!”葉凡笑道。

 小保安無奈,接過奶茶,放到旁邊的花壇裏,漆黑的瞳仁閃過一絲感激之色,說道:“謝謝你了,不過,我不會給你網開一面的,你要想過去,還得有通行證!”

 “得得,我知道了!”葉凡擺了擺手,反正等施雅顏出來,還是要等一會兒的,所以,就饒有趣味地與小保安攀談起來:“你叫什麼?”

 “我叫穀穗兒。”小保安憨厚地一笑。

 “這名字好怪咖!”葉凡笑道,“你知道我是葉凡,咱們以後就是朋友了!”

 “嗯,好!我媽媽在收稻子的時候生了我,就隨口起了這個名字。”穀穗兒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他原本臉色就黑,現在就更黑了。

 “怎麼到這裏當保安?”葉凡笑道。

 “我高考前生了一場大病,記憶力減退,沒考上大學,只能出來打工了。正好這裏招聘,我就過來應聘了。”穀穗笑着說道。

 “一千五的工資,也太低了吧!”葉凡揉了揉鼻子,故意語帶揶揄地說道。

 “不低了!”穀穗兒一臉嚴肅地說道,“這裏包吃包住啊,雖然吃的是食堂,住通鋪。我一個月也花不了幾個錢,工資能全部攢下來了。這企業連年虧損,給我們開了一千五的工資,已經不錯了!很仁義了!我聽說,廠裏的董事長鬍海濤,已經一年沒拿工資了……”

 “他自己沒拿工資,卻給你們發錢?”葉凡啞然失笑,心說這個穀穗兒真是太單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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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企業雖然不盈利,但是還能延續生產,每年的原料、設備採購額也有一兩個億,身爲董事長,不定能收到上游供貨商多少黑錢呢。

 “可不是嘛!”穀穗一臉認真地說道,“他真是一個好人,一個好乾部。”

 “那你覺得,這家企業有這麼好的一個董事長,爲什麼還連年虧損呢?”葉凡吸着奶茶問道。

 “激勵與約束機制不到位,員工沒有激情,坐吃山空,不虧纔怪。”麥穗一臉無奈地說道,“你不知道,我們廠有幾個奇怪的規定……”

 “什麼規定?”

 “嚴禁在生產區撒尿,嚴禁把生產設備扛回家變賣……”麥穗眼睛嘿嘿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

 只有這個時候,葉凡才發現他身上也有那種屬於他這個年齡的頑皮和幽默。

 “哈哈——”葉凡暢快地大笑起來。

 旋即,眯着眼睛打量着穀穗說道:“你還懂得激勵和約束,這可是管理學的名詞啊,你自學過管理學?”

 “嗯,我雖然沒有能上大學,但還是很嚮往的,所以,自己也到東海大學等幾個大學的舊書市場上,淘到一些教材,沒事兒的時候,也看看。”

 “我要是第一製藥廠的領導,我就把你弄到管理層或者生產一線去,當保安可惜了,你是一個可造之才。”葉凡語氣變得肅然起來。

 “得吧,沒戲的。”穀穗鬱悶地擺了擺手說道:“這有牽涉到第一製藥廠的用人機制了。他們是國企,每年舉行公開招聘,想到生產線和行政管理部門,必須要有大學學歷的。”

 “……”葉凡訝然失笑,看來第一製藥廠的管理機制真的存在嚴重的問題。

 企業,本應該以營利爲導向,在用人上,要不拘一格,只要能爲企業創造價值,都應該重用。

 按第一製藥廠管理層的邏輯,從哈佛肄業的比爾蓋茨、喬布斯,那就是庸才了,可是,他們偏偏一手締造了全球價值最高的兩個企業,微軟和蘋果。

 葉凡還想鼓勵穀穗幾句,就見穀穗眉頭一皺,對葉凡說道:“哥們,謝謝你的奶茶,改天再聊了,我要工作了!”

 說着,他就龍行虎步地走到了一輛寶馬車前,伸手攔住,又對幾名在崗亭內的保安說道:“這輛車子沒有通行證,按規定,不能予以放行,你們怎麼升起了升降杆?”

 葉凡站在一邊,喝着奶茶,倒是想看看穀穗兒是不是能一直這樣堅持原則。

 其他幾名保安都對穀穗兒一陣鄙夷,紛紛冷嘲熱諷,但是穀穗卻不爲所動,走到那輛寶馬車前,先是禮貌地敬了一個禮,這才敲了敲車窗,微笑着說道:“這位先生,進入廠區,必須要有通行證……”

 “少他媽的廢話,我來這裏是辦大事的,是你們董事長鬍海濤的貴賓,趕緊閃開啊!”車裏的一名穿着名貴西裝,戴着金絲眼鏡的男人一臉不耐煩地說道。

 “對不起,按照規定,我不能放行。如果胡董事長已經和您約好,請您打個電話,讓辦公室的人送來一份通行證好嗎?”穀穗兒固執地搖了搖頭,一臉堅定地說道。

 “我日……”西裝男爆了一句粗口,跟看一個傻缺一樣看着穀穗兒,語氣陰沉道:“你們廠裏的規定算個屁!法律在老子跟前都是擺設,你懂不懂?”

 “不行,我必須按照規定辦事。這是我的職責。”穀穗後退一步,擋在車前,卻是想用身體擋住寶馬車。

 西裝男氣得臉色鐵青,對着穀穗冷笑兩聲,扯開安全帶,推門下車,狠狠地甩上車門,一個箭步衝到穀穗跟前,狠狠一個耳光就扇在了穀穗臉上:“你個傻缺,你知道我是誰嗎?給我讓開!”

 穀穗被打了一個趔趄,臉上登時浮現五個清晰的指印,但是,他卻沒有絲毫退縮,連摸自己臉一下都沒有,彷彿剛纔那個耳光根本沒有抽在他臉上,依舊語氣平淡乃至客氣地說道:“這位先生,您沒有通行證,我就是不能讓您過去……”

 西裝男被氣樂了,指了指穀穗笑道:“你小子倒挺好玩,說好聽點叫堅持原則,說難聽點就叫傻逼!我再說最後一遍,給我滾一邊去,否則,我立刻讓胡董事長開除你!”

 “只要我還站在這裏一刻,我就必須堅持原則,請出示您的通行證。”穀穗兒面無表情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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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你大——”西裝男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又是一個耳光向穀穗兒抽過去,不過,卻怎麼也抽不下。

 “唉——,我說哥們,打人的感覺是不是很爽?”葉凡一手捏住西裝的手腕,一邊吸着奶茶,樣子很欠扁。

 “你他媽的,哪裏蹦出來的?給我滾!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給我放手!”西裝男想甩開葉凡的手,但是甩了幾次,卻甩不掉,登時暴跳如雷。

 “好,我放手!”葉凡把手鬆開,下一刻,就把沒有喝完的奶茶,輕描淡寫地按在西裝男臉上。

 奶茶的塑料杯登時被按破了,流了西裝男一臉一身,西裝男氣得七竅生煙:“我弄死你!”狠狠一拳就向葉凡砸了過去。

 葉凡手輕輕一擡,猝不及防地握住他的手腕,輕輕一掄,下一刻,西裝男登時雙腳離地,飛了出去,哐地一聲,砸在了寶馬車車頂上。

 砰!玻璃飛濺,車身嚴重變形,西裝男發出嗷地一聲慘叫。

 “徐浩,你沒事兒吧?你臉上都流血了,要不要去醫院?”一名打扮妖嬈豔麗的女孩從車子裏鑽出來,看到徐浩臉上都是鮮血,氣得眼睛都瞪出眼眶,惡狠狠地盯着葉凡,怒罵道:“你個王八蛋怎麼打人?”

 “他個王八蛋能打人,我怎麼就不能?”葉凡撇了撇嘴說道。撿起剛剛送給穀穗的熱奶茶喝了起來,唉,人一運動,就想喝水。

 “他只是打了一名保安——”

 “保安就不是人啊?就不是爹媽生養的啊?什麼邏輯?老實說,我比你都想打他,但是我還是給忍住了。”葉凡笑着說道。

 “你和他廢話那麼多幹嘛啊?報警啊!”徐浩從車頂上滾路下來,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怒火中燒,衝着女友就是一個耳光。

 有些男人就是如此窩囊,在外面是個軟蛋,回到家裏就衝自己老婆撒氣。馮侖不是說了嗎?男人分四種。

 一種男人外面軟裏面也軟,就是在外面唯唯諾諾,踏踏實實地上班,在家裏也挺老實,不惹事,努力賺錢供房子孝敬老人供養孩子,這樣的男人適合小家碧玉,兩人安分守己,踏踏實實地把一輩子過了。

 一種男人外面硬裏面也硬。在外面打架鬥毆,回家打老婆掐孩子,或者什麼都不管。這種男人比較適合虛榮心強的女人,虛榮心重的女人覺得男人在外面打架她特有面子,即使回來會打她,但是夠爺們兒,只要男人給她錢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