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是別人,我也會給他。”女醫生說道。
徐悠想了想,明白她話裏的意思,點了點頭,“我知道,但我還是想跟你說聲謝謝。”
這小白臉的聲音極輕,不過也有一絲輕快的玩味,大約想證明自己是個知恩圖報的好人。
女醫生聽見他的話,聽診器掛在脖子上,倏地探入進他胸口,徐悠明顯愣了一愣,幸好極快反應過來,轉眼消失的尷尬即刻就不存在了。
“別動。”女醫生說。
徐悠立刻不動,知道醫生都要這樣像例行公事一樣,聽診每個人的心跳聲,判斷病症。
期間,他看見了她胸口夾着筆桿子的地方,她的工作執照在上面,“你叫景好?景醫生,還挺少聽見這個姓氏,不過這個名字很好聽。”
景醫生看了他一眼,“閉嘴。”
徐悠,“……”
大約十幾秒過後,這邊的一系列術後檢查,算是完畢。
“沒什麼大礙,傷口的地方,需要你自己注意,身上的一些擦傷我已經幫你處理好,對了,你的家人呢,這段期間,你肯定是不能行動,讓他們來照顧你。”
景醫生將話講的明明白白,告訴他最直接的方法。
可是,空氣忽然沉靜下來。
“讓護工來吧,我家裏人……還是算了,讓他們知道我這幅鬼樣子,一定揭了我的皮。”
“報喜不報憂?”
景醫生的語氣,似乎是詢問,平常的很,也或許是因爲她實在是見多了這種畫面。
“替我安排護工,對了,醫藥費多少?”
徐悠現在腦子裏在想自己還有多少錢,能不能負擔的起醫藥費。
景好低頭整理他的病歷報告,淡淡道,“你們墨總已經說過,所有人按照工傷處理,一律由他承擔。”
受傷的不止是徐悠一個,還有諸多的人。
聞言,徐悠簡直不敢相信,“總裁已經付過了?”
“他說了,往後的支出,也一併算他的。”
徐悠心間百感交集。
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景好醫生看出了他情緒上的波動,隨即說道,“檢查完畢,我待會兒會給你派人過來。”
“謝謝你,景醫生。”徐悠再次說道。
景好將筆收回,夾回原處,雙手,伸進白大褂的兩旁口袋,齊肩還短一點的短髮,襯的她人乾淨利落,清清淡淡的面容,只有兩道眉毛,似是畫了幾筆,透着清秀精緻,五官上,未施粉黛,卻比胭脂水粉之人,還白淨三分。
她看了幾眼徐悠,若有所思的抿了幾下脣,“那你休息吧,不打擾了。”
徐悠恍恍惚惚,後知後覺點了幾下腦袋,蔫蔫兒的,“哦,嗯”。
她咬了咬下脣,隨後轉身出去。
關上門,景好彷彿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捂着胸口,鳳眸處,有顆淚痣在左眼之下,清晰透明的一滴眼淚流了出來。
再見到了。
………
遠在彼岸的太平洋上,一艘隨洋流而流浪的遊輪縹緲在了大海上。
它猶如滄海一粟,宛如一根救命的稻草,船帆揚起。
這是一艘極致奢侈豪華的黑色巨輪,沒人能抓得住它。
不出意外,霍寒被帶來了這兒。
“快,給我醫治好她,不然,你們全部給我下海喂鯊魚!”
屬於醫科研究世界級水平的一羣醫生圍困在了受傷的女人面前,聽見這恐怖的指令,沒人不想活命,都拼盡了全力。
霍寒被放在了一張牀上,閉着雙眼睛,子彈早在來的途中就被沈之愈派人取出來了。
但是,她現在,幾乎成了一個活死人。
醒不來,說不上話,氣息極致的微弱。
隱約可見,背後的衣服映溼了牀單,血梅再次綻放。
“給我立刻爲她止血,聽見沒有!”
沈之愈看着血流下的樣子,雙眼,蹦射出無盡的恐慌。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他眼中破碎了一樣,幾乎快要殘缺了一地。
“沈總,她是RH陰xinO型血,這種血型本就少,該怎麼辦?”
其中,有人立刻提出了質疑,面面相覷,這血世間本就稀少的可怕,在這種緊急情況下,怎麼才能找到那麼完美的匹配類型。”
“熊貓血是嗎?”沈之愈眯起冷眸,全是藏着比針還尖銳三分的犀利,聽見這種血型,不禁也心口一縮。
但凡能找到這種血型,他現在都不會急成這樣!
“派去的人還沒找到這種血型?”
“還沒有。”
“啪!”
一巴掌,瞬間就將屬下扇的找不着北,“繼續找啊!”
他看着女人身上源源不斷的出血,毫無氣色的臉,像隨時隨地就要死了,內心深深的後悔。
捧着她的臉,抱在了懷裏,“你不能死,你是唯一一個讓我覺得這個世界上念念又好像復活了,你不能死,聽見沒有!霍寒!”
然而,並沒有聲音回答他,只有寒寂的一具身子,逐漸冰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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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辦法能留住她,不能讓她死了!”
這些人在幾年前,曾經見過沈之愈這樣大發雷霆一次,但是,沒想到幾年後,又重新見到了,簡直叫人害怕。
如果不趕快做出新的辦法,真的極有可能被扔進大海里喂鯊魚。
他會說到做到!
“目前辦法來看,只有趕緊找到血緣,這樣,才能昂她快醒,不過,其他辦法,倒也不是沒有。”
“有就說,廢話什麼!”
每一句話裏,沈之愈都是充滿了濃濃的暴戾,聽聲音,就像是能把人處死。
“何不,試試念念小姐的方式,先將她儲存,等到血緣找到,再……”
這是其中一個醫學者的主意,不過,也有人反駁,“不行,不到萬不得已,這步險棋不能下,萬一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後果不堪設想,她和念念小姐的xin質不同,那對一個活人,副作用是極大的。”
沈之愈聽見這個反駁主意的人的聲音,緊緊的摟着霍寒,質問他,“副作用是什麼?”
他不管,他現在只要她活下來,不管什麼原因,一定要活下來!
低下頭,男人憤怒的看着慘白之色的女人,可是更多的,是心疼與後悔,“愚蠢的女人,爲什麼要去擋那枚子彈,我要殺的不是你!”